第307章 蛛丝马迹与帝心权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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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秦王府内的气氛骤然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明面上,府邸依旧平静,只是护卫巡逻的频次增加了数倍,所有进出人员都受到更严格的盘查。暗地里,一张无形的调查网络,正顺着那已被秘密关押的小太监和那只死犬的线索,悄然撒向京城的各个角落。
吴铭面沉如水,留在京中亲自坐镇。天津工坊的事务暂时交由老陈负责,他知道,此刻家人的安危远重于一切。对方既然敢对孩童下手,已然突破了底线,这不再仅仅是政见之争,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徐妙锦强压下心中的后怕与愤怒,将全部精力放在安抚受惊的儿子和整顿内宅上。她深知,此刻自己绝不能乱。吴麒和吴麟经过那场惊吓,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尤其是吴麒,眼神中少了几分孩童的懵懂,多了几分沉静与思索。
调查首先从内官监开始。那个调入王府的小太监,背景被翻了个底朝天。他出身京畿贫苦人家,入宫时间不长,平日里沉默寡言,并无特殊之处。负责审讯的新明暗卫手段老辣,很快便撬开了他的嘴。他承认是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将那只饿了几天的细犬带入王府,并设法在双胞胎常在花园玩耍时“意外”放出。至于指使他的人,他只见过一次,是个穿着体面、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的中年人,交接地点在城南一间不起眼的茶楼。
线索似乎指向了茶楼。暗卫立刻对茶楼进行了秘密监控和排查,但对方显然极为谨慎,茶楼老板和伙计对此一无所知,那间雅间之后再无人使用。
与此同时,对那只死犬的检查也有了发现。在犬只的毛发和爪缝中,发现了一些特殊的香料残留,气味淡雅,并非寻常人家所用。暗卫中的能人辨认出,这似乎是江南某地特产的“苏合香”,价格不菲,多用于贵族或富商之家。
“苏合香……江南……”吴铭看着暗卫呈上的报告,眼神冰冷。这与之前密信中提及的,窥探新明海外据点的“江南海商世家”隐隐呼应。难道,对方不仅仅是朝中的清流文官,还勾结了江南的利益集团?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看似无从下手时,一个看似无关的消息,通过特殊渠道传到了吴铭耳中:都察院御史王文弼,近日曾在其连襟开设的一间绸缎庄后院,秘密会见过来自江南的客人。而那间绸缎庄,恰好有售卖“苏合香”的记录。
王文弼!方孝孺的门生,被派驻天津工坊的监察御史!
所有的线索,仿佛瞬间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指使小太监的幕后黑手,即便不是王文弼本人,也必然与他,以及他背后的方孝孺势力脱不开干系!他们利用江南方面提供的资源和渠道,策划了这次针对吴铭子嗣的阴毒行动。
动机昭然若揭:要么是报复吴铭在工坊之争中的“获胜”,要么是想通过制造悲剧打击吴铭,使其方寸大乱,甚至以此作为进一步构陷的借口(例如指责吴铭治家不严,纵奴行凶等)。
吴铭握着那份汇集了所有线索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怒火在他胸中翻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冲动。王文弼是朝廷命官,没有确凿的、能直接指向他的铁证,仅凭这些间接线索和推测,根本无法动他分毫,反而会打草惊蛇,甚至被反咬一口。
他将密报凑近烛火,看着火焰将其吞噬,化为灰烬。
“继续暗中监视王文弼及与之往来的所有江南人士。重点查清那间绸缎庄的底细和资金往来。”吴铭对暗卫首领吩咐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更显森寒,“保护好夫人和公子,府内再清查一遍,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
“是!”
几乎在同一时间,皇宫大内。
朱标也已知晓了秦王府发生的“恶犬惊魂”事件。他的消息来源自然是锦衣卫。听着锦衣卫指挥使的禀报,朱标的眉头越皱越紧。
“可查清了?真是意外?”朱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陛下,表面看,是刚入府的小太监贪玩,私养恶犬所致。那小太监已收押,按宫规处置即可。只是……”锦衣卫指挥使顿了顿,小心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只是王府反应似乎过于激烈,护卫调动频繁,且……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暗中活动。”
朱标沉默了片刻。他岂能不知这“意外”背后的蹊跷?吴铭树敌太多,尤其是方孝孺一派,早已视其为眼中钉。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竟然对孩童下手!这已然超出了朝争的底线。
一方面,他对方孝孺等人如此不顾大局感到恼怒。北患未平,新明力量仍需倚重,此刻内斗加剧,绝非国家之福。另一方面,吴铭府中出现的“不明身份之人”,也让他心生警惕。这位镇国秦王,果然还藏着不少他不知道的力量。
“传朕口谕,赏赐镇国秦王府一些安神压惊的药材,再调一队可靠的宫中侍卫,加强王府外围护卫。”朱标最终做出了决定。这是一种姿态,既是对吴铭的安抚,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和监视,更是对背后搞小动作之人的警告——皇帝的眼睛看着呢,适可而止。
“另外,”朱标补充道,“告诉方先生,朝堂之争,当以国事为重,以律法为尺,莫要行差踏错,辜负朕望。”
锦衣卫指挥使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皇帝的赏赐和口谕几乎同时抵达秦王府和方孝孺府上。
吴铭恭敬地接旨谢恩,心中却冷笑连连。皇帝的平衡术玩得愈发纯熟了,既不想让他这根“搅屎棍”彻底倒下,也不想让他过于安稳。
而在方孝孺府中,接到皇帝隐含警告的口谕后,书房内一片沉寂。方孝孺面色铁青,他知道,皇帝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并且表达了不满。但这并未让他收手,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必须尽快除掉吴铭这个“祸患”的决心。只是,手段需要更加隐蔽,更加……一击致命。
京城上空,阴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帝王的权衡与臣子的杀机中,缓缓凝聚。吴铭站在王府庭院中,感受着空气中那无形的压力,他知道,与方孝孺,乃至其背后势力的决战,恐怕无法避免了。
皇帝的口谕与赏赐,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滴入冷水,虽暂时压制了表面的沸腾,却激起了更深层的爆裂。镇国秦王府外围多了些“忠勤”的宫廷侍卫,府内则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肃杀。吴铭深知,这并非保护,而是画地为牢的监视与警告。
他并未因此束手,反而更加快了暗中的布局。新明潜伏的力量被进一步激活,如同蛛网般向着王文弼、那间绸缎庄,以及所有可能与江南士族、海商有牵连的节点延伸。同时,通往天津卫与新明的数条秘密联络渠道被再次加固,确保信息与指令的畅通。
方孝孺府邸,书房内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皇帝隐含警告的口谕,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确信吴铭此獠不除,必成心腹大患,甚至可能动摇国本。与江南某些势力的秘密联络变得更加频繁和隐蔽,他们在酝酿着更周密、更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京城暗流汹涌之际,天津卫工坊却迎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雨”。
这一日,户部侍郎李贯带着大批账房书吏,以及都察院御史王文弼,以“奉旨彻查工坊钱粮、厘清匠籍”为名,浩浩荡荡闯入工坊核心区域,甚至试图强行进入火炮试制区和火药配置工棚。
“李侍郎,王御史,此地乃军工重地,涉及机密,无陛下特旨与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负责临时总管事务的老陈带着护卫,死死拦住去路,语气强硬。他身后,是同样面色冷峻的新明匠师和护卫,他们手握刀柄,寸步不让。
“放肆!”王文弼厉声喝道,“本官奉旨监察工坊,有何去不得?尔等阻挠查验,莫非心中有鬼?还是这工坊之内,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他意有所指,目光扫过那些面相迥异的新明匠师。
李贯也阴着脸道:“陈总管,陛下命本官总理庶务,这工坊一草一木,一钱一粮,皆在核查之列。尔等如此阻拦,是要抗旨不成?”
双方在工棚门口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贯和王文弼显然是有备而来,试图借清查之名,强行突破吴铭设下的技术壁垒,甚至可能想制造事端,抓取“罪证”。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骑快马疾驰而至,马上的骑士高举一枚令牌,大声喝道:“镇国秦王手令!工坊重地,严禁擅闯!违令者,工坊护卫可依军法处置!”
来人正是吴铭安排在工坊的护卫统领,他手持吴铭的秦王金令,目光如刀,扫过李贯和王文弼:“李侍郎,王御史,王爷有令,核查账目、厘清匠籍,请在划定办公区域进行。核心技术区域,关乎军国机密,未有陛下明确旨意,任何人不得越界!若强行冲击,视为敌谍,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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