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完了,真成老朱了,大儿子噶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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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棋子,被投向了错综复杂的棋局。是能打开僵局,还是会引来更大的风暴,无人能够预料。新明的命运,在多方势力的挤压和自身的奋力挣扎中,继续向着未知的方向滑行。而吴铭深知,无论选择哪条路,最终依靠的,还是新明自身的实力和团结。他望着窗外逐渐泛绿的北方原野,心中那份守护这片基业和追随他的人们的不屈意志,愈发坚定。
与尼德兰人接触的提议在新明高层内部引发了不小的波澜。林风等人主张强硬到底,认为与虎谋皮终将被反噬;老陈等较为持重的则觉得不妨一试,但需做好万全准备;而徐妙锦则从格物院的角度提出,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尝试获取一些西方的技术或知识。镇国秦王吴铭听着众人的争论,心中已有决断。
“谈判不是投降,是策略。”吴铭最终拍板,“林风,你的舰队继续施加压力,保持战斗姿态,要让尼德兰人知道,我们不怕打,也有能力让他们付出代价。老陈,挑选机敏可靠、通晓几句番话的人,准备礼物和信件。妙锦,格物院整理一份我们希望了解的技术清单,不涉及核心机密,但可以是一些我们遇到瓶颈的领域。这次接触,刺探虚实、拖延时间、乃至获取些许技术,都是目的。”
命令下达,新明这台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林风麾下的舰队如同幽灵般,继续在琉球以北海域游弋,不时对尼德兰船只进行骚扰性攻击,甚至有一次成功伏击了一艘落单的补给船,焚毁了部分物资,再次展示了新明在海域内的战术优势和对水文的了如指掌。这种持续的、如同蚊叮牛虻般的袭扰,让尼德兰舰队指挥官不胜其烦,却也一时难以抓住新明舰队主力决战。
与此同时,一支由老陈亲自挑选的、由三名“风信营”好手和两名略通葡萄牙语(此时是远东通用商业语言)的通译组成的使团,携带吴铭的亲笔信、一批精美玻璃器、瓷器以及那份精心炮制的、暗示北方蕴藏贵金属的“藏宝图”,乘坐一艘伪装成商船的快艇,借着夜色掩护,悄然南下,寻找与尼德兰舰队接触的机会。
吴铭在信中,以平等口吻自称“新明镇国秦王”,先是强硬指责尼德兰舰队无端攻击在先,申明新明扞卫自身之决心与实力,随后笔锋一转,提出“贸易通商,各取所需”的可能性,并隐晦提及北方“或有异宝”,暗示若尼德兰人有兴趣,可就此详谈。
就在使团出发后不久,辽东方面再次通过秘密渠道传来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大明朝廷似乎对尼德兰舰队出现在北方海域一事愈发关注,有迹象表明,登莱巡抚下属的水师有所异动,虽未直接驶向新明方向,但其加强巡防的范围,明显覆盖了山东半岛以北至辽东半岛的海域,这无疑给新明试图通过海路与外界联系的企图又增加了一层障碍。
“大明这是想浑水摸鱼,还是想隔岸观火?”老陈忧心忡忡。
“或许兼而有之。”吴铭面色凝重,“他们乐见我们与西夷冲突,两败俱伤最好。但同时也警惕西夷势力坐大,威胁其海疆。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在刀尖上跳舞。”
数日后,派出的使团传回了第一个消息。他们成功接触到了一艘尼德兰巡逻船,在表明了身份和来意,并出示了部分礼物后,被带往那支主力舰队旗舰所在的海域。信使回报,尼德兰舰队指挥官是一名名叫范·德·海登的资深船长,态度傲慢,但对那份“藏宝图”和精美的玻璃器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他收下了信件和礼物,表示需要时间“考虑”,并要求新明方面释放所有被俘人员作为“诚意”。
“释放俘虏?”林风得知后冷哼一声,“他想得美!这是我们手里不多的筹码之一!”
“可以放几个无关紧要的,显示我们的‘诚意’。”吴铭沉吟道,“但要分批放,拖住他们。告诉范·德·海登,全面释放俘虏需要建立在初步互信的基础上,比如,他的舰队先后撤百里。”
这是一种外交上的讨价还价,目的在于拖延时间,并试探对方的底线。
与此同时,北海镇以北的硝土矿勘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经过格物院技术人员和矿工的奋力挖掘和试验,确认了该矿点的硝石含量相当可观,虽然提纯工艺仍需改进,但已经可以小批量生产出合格的硝石。这对于严重依赖外部输入的新明军工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意味着火药生产的命脉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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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亲自视察了矿点,下令加大开采力度,并围绕矿点建立一个小型防御据点,派兵驻守。同时,在徐妙锦的主持下,利用新获得的硝石和之前储备的硫磺、木炭,格物院开始大规模生产颗粒化火药,库存逐渐充实起来。
陆路通道的探索也在艰难进行。老陈派出的几支小型商队,试图通过苍狼部的领地向西,与辽东的边民或小部落建立联系。然而,过程极其不顺,不是遭遇恶劣天气和复杂地形,就是受到不明部落的骚扰甚至抢劫,损失了不少人手和物资,收获寥寥。事实证明,在当下,想依靠陆路获得稳定大量的补给,几乎是不可能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南方海上的对峙与谈判仍在继续。新明使团与尼德兰人进行着拉锯式的交涉,释放了少量俘虏,对方舰队也有所后撤,但始终没有达成任何实质性协议。范·德·海登坚持要求新明开放港口,允许尼德兰商船自由贸易,并分享北方“金山”的具体信息,态度依旧强硬。
而大明登莱水师的船只,出现在新明外围海域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虽然依旧保持着距离,但其窥探和威慑的意图昭然若揭。
就在这僵持不下、气氛日益压抑的时刻,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从新明港传来——一直身体欠佳的吴定国,因旧伤复发和近来忧思过甚,病情骤然加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港内医师束手无策!
消息传到北海镇,吴铭如遭雷击,手中的军报飘落在地。定国是他寄予厚望的长子,虽然年轻,但在北海镇保卫战中表现出的勇气和担当,早已赢得了军民的认可。他的病情危重,不仅关乎骨肉亲情,更关乎新明未来的继承和人心的稳定。
“王爷,您必须回去一趟!”老陈和林风等人纷纷劝道。
吴铭看着地图上南北两线依旧紧绷的局势,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对儿子的牵挂和责任战胜了一切。
“老陈,北海镇交给你了!一切按既定方略,稳住防线,继续与尼德兰人周旋,但绝不可示弱!林风,你跟我回新明港,舰队指挥暂交副手,保持对尼德兰人的压力!”
他简单交代完毕,便带着一队亲卫,日夜兼程,乘船返回新明港。
当吴铭赶到王府时,吴定国已经奄奄一息,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徐妙锦守在床边,双眼红肿。港内最好的医师都看过了,用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无法遏制病情的恶化。
“父王……”吴定国似乎感应到父亲的到来,艰难地睁开眼,声音细若游丝,“儿臣……无能……不能为您分忧了……”
“别胡说!你会好起来的!”吴铭紧紧握住儿子冰冷的手,心如刀绞。他纵横半生,面对强敌环伺尚且能冷静应对,此刻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北边……西夷……大明……”吴定国断断续续地说着,“新明……不能倒……”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最终手臂无力地垂下,闭上了眼睛。
王府内,瞬间被巨大的悲恸笼罩。
吴定国的去世,给新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这位年轻世子的早夭,不仅让吴铭承受了丧子之痛,也让新明的未来增添了一份不确定性。葬礼举办得简单而隆重,整个新明港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处理完儿子的后事,吴铭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但他眼中的悲伤很快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毅的光芒所取代。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新明也不能倒下。
就在这时,南方海上的僵局,因为新明世子病逝的消息传出,以及吴铭暂时离开前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尼德兰指挥官范·德·海登似乎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态度再次变得强硬起来,不仅停止了后撤,反而向前逼近,并发出最后通牒,要求新明在十日内答应其所有条件,否则将发动全面进攻。
而大明登莱水师的船只,也趁机更加靠近新明控制海域,摆出一副随时可能介入的姿态。
内忧外患,同时达到了顶点。
吴铭站在新明港的城头,望着阴云密布的海面,海风中似乎都带着硝烟和阴谋的味道。他擦去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痕,挺直了脊梁。
“传令给老陈和林风的副手,”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冰冷的杀意,“告诉范·德·海登,新明,不接受任何威胁。他想战,那便战!”
“同时,”他转向身边的亲卫,“通知下去,本王不日将重返北海镇。我要亲自会会这位尼德兰的船长,看看是他的火炮利,还是我新明的骨头硬!”
悲愤化为了力量,挫折坚定了决心。新明的命运,将在即将到来的更大规模冲突中,迎来决定性的转折。吴铭知道,这一次,再也没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