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绣鞋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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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古宅异闻

雨丝如愁绪般连绵不绝,将青石镇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之中。沈清辞拖着行李箱,站在镇口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抬头望着远处黛瓦白墙的建筑群,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与淡淡的草木清香,却也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味道,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作为沈家这一代唯一的直系后人,她是在祖父去世后,才从律师口中得知自己继承了这座位于青石镇的老宅。祖父沈鹤年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古董商,据说年轻时走南闯北,积累下不少家业,可沈清辞自小在城里长大,与这位素未谋面的祖父几乎毫无交集,对这座老宅更是一无所知。

“姑娘,是来寻沈家老宅的?”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清辞转过身,看到一位身着蓝布衫的老婆婆,手里挎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些新鲜的蔬菜。老婆婆满脸皱纹,眼神却很清亮,正上下打量着她。

“是啊,我是沈鹤年的孙女,刚从城里来。”沈清辞礼貌地笑了笑。

老婆婆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叹了口气:“原来是沈家的姑娘,唉,沈老爷走了快半年了,这宅子空着也是可惜。”她顿了顿,又道,“姑娘,这雨天路滑,我带你过去吧,老宅在巷子深处,不好找。”

沈清辞感激地道了谢,跟着老婆婆往巷子深处走去。青石铺就的路面被雨水冲刷得油亮,两旁的老宅墙皮斑驳,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在风雨中轻轻摇曳,透着一股古朴而诡异的气息。

“老婆婆,这镇上的人都认识我祖父吗?”沈清辞忍不住问道。

老婆婆脚步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沈老爷在镇上住了大半辈子,镇上的老辈人大多认识他。只是……”她欲言又止,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

“只是什么?”沈清辞追问。

老婆婆叹了口气:“姑娘,有些话本不该多说,但你既然是沈家后人,还是知道些好。你祖父这宅子,有些不太平。”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不太平?怎么说?”

“这宅子是沈老爷年轻时买下的,听说以前是户官宦人家的别院,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家道中落,宅子也就荒了。沈老爷买下后重新修缮了一番才住进去,可自打他住进去后,宅子里就总出些怪事。”老婆婆的声音越来越低,“夜里常常能听到女人的哭声,还有人说看到过穿红衣服的影子在院子里晃悠……”

沈清辞听得心里发毛,强作镇定地笑了笑:“老婆婆,这些大概都是传言吧,世上哪有那么多怪事。”

老婆婆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姑娘,可别不信邪。前几年,你祖父请过几个佣人,都没做多久就辞工走了,说是夜里听到怪声,吓得不敢住。后来你祖父就一个人住着,平日里深居简出的,镇上的人也很少去他家串门。”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座气派的老宅门前。朱漆大门有些褪色,门环上锈迹斑斑,门楣上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沈府”两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却也蒙上了一层灰尘。

“这就是沈家老宅了。”老婆婆指了指大门,“姑娘,钥匙你有吧?”

沈清辞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律师交给她的钥匙。钥匙是黄铜材质的,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沉甸甸的。

“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巷口找我,我姓刘。”刘婆婆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老宅,像是有些畏惧似的,匆匆转身离开了。

沈清辞看着刘婆婆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进锁孔。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她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霉味和淡淡的檀香。

院子里铺着青石板,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假山池塘,池塘里的水有些浑浊,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两旁种着几棵桂花树,枝叶繁茂,只是叶子上积满了灰尘。正对着大门的是正厅,两旁各有一间厢房,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沈清辞拖着行李箱走进院子,身后的大门在她踏入院子的瞬间,“吱呀”一声自己关上了。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却见大门紧闭,并没有什么异常。她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风刮的吧。

她先走进正厅,里面摆放着一套红木家具,桌子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墙角结着蜘蛛网。正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的右下角题着祖父的名字,笔法精湛,看得出祖父在书画方面有些造诣。

沈清辞简单收拾了一下,决定先把自己住的房间打扫出来。她选了东厢房,房间里有一张雕花木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衣柜。她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股淡淡的木头香味。

收拾了一下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清辞累得腰酸背痛,简单煮了碗泡面当晚饭。吃过晚饭,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心里却有些不踏实。刘婆婆的话总在她耳边回响,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传入她的耳朵。那哭声细细弱弱的,像是女人的啜泣,又像是风吹过窗棂的声音,若隐若现,听得她头皮发麻。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哭声似乎是从西厢房传来的。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她拿起墙角的扫帚,壮着胆子朝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间里比东厢房更暗,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沈清辞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房间里,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那哭声却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沈清辞松了口气,大概是自己太紧张,听错了吧。她转身准备离开,手机的光线却无意间扫过梳妆台的抽屉。抽屉虚掩着,似乎有什么东西露在外面。

她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是紫檀木做的,上面雕刻着缠枝莲纹,看起来很是古老。沈清辞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红色的绸缎,绸缎上放着一双绣鞋。

那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针脚细密,颜色鲜艳,看起来就像是新做的一样。可奇怪的是,这双鞋看起来很小,像是古时候女子缠足后穿的三寸金莲。

沈清辞拿起其中一只绣鞋,入手微凉,布料光滑细腻。她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那若有若无的哭声再次响起,而且比刚才更近了,仿佛就在她耳边一般。

她吓得手一抖,绣鞋掉回了木盒里。她猛地转过身,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那哭声却越来越清晰,带着无尽的哀怨和悲伤,听得她心头发紧。

沈清辞再也不敢多待,转身就跑出了西厢房,回到东厢房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还反锁了起来。她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砰砰直跳。

这一夜,沈清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哀怨的哭声似乎一直萦绕在耳边,让她心神不宁。她隐隐觉得,这座老宅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章 红绣鞋之谜

第二天一早,沈清辞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只觉得像是一场噩梦。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驱散了些许阴霾,也让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她起身洗漱完毕,决定再去西厢房看看。昨晚太匆忙,她还没仔细检查那个放着绣鞋的木盒。走到西厢房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依旧昏暗,霉味也还在,但那哭声却消失了。沈清辞走到梳妆台旁,打开抽屉,那个紫檀木盒还静静地躺在里面。她再次打开木盒,拿出那双红绣鞋。

在阳光下,绣鞋的颜色更加鲜艳,鸳鸯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鞋面上飞出来一样。沈清辞仔细观察着绣鞋,发现鞋面上除了鸳鸯,还绣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她从未见过这种符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又翻看了一下木盒,发现盒子底部刻着一行小字,字迹模糊不清,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辨认出几个字:“光绪年间,赠予……”后面的字已经磨损得看不清了。

光绪年间?这么说这双绣鞋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可为什么看起来还这么新?沈清辞心里充满了疑惑。

她把绣鞋放回木盒,锁好抽屉,决定去镇上找些关于这座老宅的资料。她记得刘婆婆说过祖父在镇上住了大半辈子,或许镇上的老人会知道些什么。

沈清辞锁好老宅的门,沿着巷子往外走。雨后的青石镇空气清新,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镇上的居民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在开门做生意,有的在街边闲聊,一派祥和的景象。

她走到巷口,看到刘婆婆正在自家门口择菜。沈清辞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刘婆婆,早上好。”

刘婆婆抬起头,看到是她,笑着说:“姑娘,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不太好,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对了刘婆婆,我想问您一下,您知道这座老宅以前的主人是谁吗?”

刘婆婆放下手里的菜,想了想说:“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老辈人说以前是户姓张的官宦人家,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抄了家,家里人也都不知所踪了。那之后这宅子就荒了,直到你祖父买下它。”

“姓张的官宦人家?”沈清辞若有所思,“那您知道这家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刘婆婆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有什么东西也早就没了。怎么了姑娘,你是不是在宅子里发现什么了?”

沈清辞想了想,还是把发现红绣鞋的事告诉了刘婆婆。

刘婆婆听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拉着沈清辞的手紧张地说:“姑娘,你怎么能碰那东西!那绣鞋邪门得很!”

沈清辞吓了一跳:“刘婆婆,这绣鞋怎么了?”

“唉,说起来话长。”刘婆婆叹了口气,“据说当年张家有个女儿,长得貌美如花,却偏偏爱上了一个穷书生。张家父母坚决反对这门亲事,把女儿关在家里,逼着她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官二代。可那女儿性子刚烈,宁死不从,最后在新婚之夜穿着红嫁衣,戴着红盖头,在房间里上吊自杀了。而她脚上穿的,就是一双红绣鞋。”

沈清辞听得心惊肉跳:“您是说,我找到的那双绣鞋,就是那个张家女儿的?”

刘婆婆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老辈人都说,那张家女儿死得冤,怨气太重,化作了厉鬼,一直徘徊在老宅里。而那双红绣鞋,就是她的执念所在,谁碰了谁就会倒霉。”

沈清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想起昨晚听到的哭声,难道真的是那个张家女儿的鬼魂在哭?

“那后来呢?这宅子荒了之后,就没人再住过吗?”沈清辞追问。

“也不是,中间也有几户人家想买下这宅子,可住进去没多久就出事了。有的家里人生了怪病,有的半夜听到哭声吓得连夜搬走了,久而久之,就没人敢碰这宅子了,直到你祖父出现。”刘婆婆说,“你祖父当年买下这宅子时,镇上的人都劝他不要买,可他不听,还说自己不信邪。没想到他住了这么多年,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宅子里偶尔还是会有些怪事发生。”

沈清辞心里更加不安了,她看着刘婆婆,认真地说:“刘婆婆,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张家女儿和这双绣鞋的事,您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相关的资料吗?”

刘婆婆想了想说:“镇上有个老茶馆,里面有个说书先生,他肚子里有很多关于青石镇的老故事,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你可以去问问他。”

沈清辞谢过刘婆婆,按照她指的方向找到了老茶馆。茶馆里人不多,几个老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说书先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台上悠闲地喝着茶。

沈清辞走到台前,礼貌地说:“老先生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些事。”

说书先生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姑娘,你想打听什么?”

“我想打听一下镇上沈家老宅以前的主人,那个姓张的官宦人家的事,还有一双红绣鞋的传说。”沈清辞说。

说书先生闻言,眼睛一亮:“哦?你说的是张府的旧事啊,这可有年头了。姑娘,你是?”

“我是沈家的后人,刚从城里来继承老宅。”沈清辞说。

说书先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要说这张府的事,那可真是一段悲惨的往事。”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张家的女儿名叫张玉环,不仅貌美如花,而且心灵手巧,尤其擅长刺绣。她与穷书生李公子一见钟情,两人私定终身。可张家父母嫌李公子家境贫寒,坚决不同意,还把张玉环许配给了当地知府的儿子。

张玉环抵死不从,被父母锁在房间里。在她被逼婚的前一夜,她用自己攒下的私房钱,让丫鬟给李公子送去了一封信,信中说自己宁死不屈,希望李公子日后能好好生活。然后,她穿上自己亲手绣的红嫁衣和红绣鞋,在房间里上吊自杀了。

李公子收到信后,悲痛欲绝,可他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张家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安葬。据说张玉环下葬后,李公子常常在夜里来到张府墙外徘徊,呼唤着张玉环的名字,直到有一天,他也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张府在张玉环死后,就开始怪事不断。先是知府的儿子突然得了一场大病,久治不愈,最后一命呜呼。接着,张家父母也相继去世,家道中落,张府也就此荒废了。

“那这双红绣鞋呢?”沈清辞问道。

“据说张玉环死后,那双红绣鞋就不见了。有人说被她的丫鬟偷偷拿走了,送给了李公子;也有人说,那双绣鞋被张玉环的鬼魂带走了,一直陪伴着她。”说书先生说,“不过后来有人在荒废的张府里看到过红影,还听到过女人的哭声,都说那是张玉环的鬼魂在寻找她的绣鞋。”

沈清辞听完,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这双红绣鞋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故事。她看着自己手里的木盒,突然觉得这双绣鞋变得无比沉重。

“老先生,那您知道李公子后来怎么样了吗?”沈清辞追问。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没人知道。有人说他伤心过度,郁郁而终;也有人说他离开了青石镇,去了别的地方;还有人说他一直没走,就在这附近徘徊,等着张玉环的鬼魂。”

沈清辞谢过说书先生,离开了老茶馆。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里乱乱的。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双红绣鞋留在身边,也不知道这老宅里的怪事是不是真的与张玉环的鬼魂有关。

回到老宅,沈清辞把木盒放回西厢房的抽屉里,锁好。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院子里的景象,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她不能让这双红绣鞋和那段悲惨的往事一直困扰着自己,也不能让祖父留下的老宅一直笼罩在阴影之下。

第三章 夜半惊魂

夜幕再次降临,青石镇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沈清辞坐在房间里看书,可心里却始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的窗户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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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那脚步声很轻,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走路,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她的房间。

沈清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握紧了手里的书,紧张地看向门口。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外停了下来,接着,她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谁?”沈清辞的声音有些颤抖。

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却还在继续,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

沈清辞吓得不敢出声,她缩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手心全是冷汗。她不知道门外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突然停了。沈清辞正松了口气,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女人的低笑声,那笑声阴冷而诡异,听得她头皮发麻。

接着,她听到房门的锁芯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门。沈清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踉跄着退到墙角。房门的锁芯还在发出细碎的转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谁……谁在外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死死抠着墙壁的裂缝,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锁芯突然“咔哒”一声轻响,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隙。一股阴冷的风顺着门缝灌进来,带着淡淡的脂粉香,与老宅里的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沈清辞死死盯着那条门缝,心脏狂跳得快要冲破胸膛。她看到一只惨白的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指尖涂着鲜红的蔻丹,指甲尖细而锋利,正缓缓地抠着门框。

紧接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身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那身影很高,却瘦得像根竹竿,红色的嫁衣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她的头发很长,乱糟糟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沈清辞吓得浑身僵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逃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动弹不得。

红衣身影缓缓地向她走来,脚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音。随着她的靠近,那股阴冷的气息越来越浓,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几度,沈清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的鞋……”一个幽怨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把我的鞋还给我……”

沈清辞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红衣身影,就是刘婆婆和说书先生口中的张玉环!她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床底下钻。

就在她快要钻进床底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那只手的温度低得像冰,力气却大得惊人,死死地拽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还给我……”张玉环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无尽的怨恨,“那是我的鞋……是我一针一线绣的……”

沈清辞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脚踝蔓延全身,她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放开我!我不知道你的鞋在哪里!放开我!”

可那只手却越抓越紧,她甚至能感觉到指甲已经嵌进了自己的皮肉里。她转过头,正好对上张玉环的脸。

那是一张惨白浮肿的脸,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眼眶里流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嘴角裂得很大,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正对着她阴森森地笑。

“在西厢房……我知道在西厢房……”张玉环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为什么要碰我的鞋?为什么要打扰我?”

沈清辞吓得几乎晕厥过去,她胡乱地挥舞着手臂,想要挣脱张玉环的束缚。就在这时,她的手碰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她猛地抓起台灯,朝着张玉环的头砸了过去。

台灯“哐当”一声砸在张玉环的头上,却像是砸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反应。张玉环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腐朽气味。

“还给我……”张玉环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不然……我就带你一起走……”

沈清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鸡鸣。

随着鸡鸣声响起,抓着她脚踝的手突然松开了。沈清辞感觉身上的寒意瞬间消失,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那个红衣身影已经不见了。

房门依旧敞开着,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沈清辞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脚踝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指印,青紫色的,隐隐作痛。

她挣扎着爬起来,冲到门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然后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夜的惊魂经历,让她彻底相信了老宅里有鬼魂的说法。她再也不敢待在这里了,她要立刻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第四章 逃离与追寻

天光大亮时,沈清辞终于缓过神来。她胡乱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包里,然后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经过西厢房时,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着,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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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脚踝上的疼痛提醒着她,那不是梦。她不敢再多做停留,快步跑出了老宅,“砰”地一声关上大门,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镇口跑去。

清晨的青石镇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清新而寒冷。沈清辞一路狂奔,直到跑出镇子,看到公路上的汽车时,才停下来喘口气。她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报了城里的地址,然后瘫坐在后座上,心有余悸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回到城里的公寓,沈清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都没有出门。她拉上窗帘,开着灯,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只要一闭上眼睛,张玉环那张恐怖的脸就会出现在眼前,让她无法入睡。

第二天,沈清辞的精神好了一些。她看着自己脚踝上的指印,心里既害怕又愤怒。她不明白,自己只是继承了一座老宅,为什么会遭遇这些恐怖的事情?张玉环的怨气为什么会这么重?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吓跑,更不想让祖父留下的老宅一直被鬼魂占据。她决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沈清辞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青石镇和沈家老宅的资料。她还找到了一些关于灵异现象和驱鬼方法的帖子,看得心惊胆战。

就在她一筹莫展时,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放着红绣鞋的紫檀木盒。盒子底部刻着“光绪年间,赠予……”的字样,后面的字虽然模糊不清,但或许能从这里找到线索。

她决定再次回到青石镇,把那个木盒带回来仔细研究。同时,她也想去找那个说书先生,问问他有没有关于张玉环和李公子的更多信息。

做好决定后,沈清辞定了定神,开始准备再次前往青石镇。她买了一些据说能辟邪的东西,比如桃木剑、护身符等,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能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两天后,沈清辞再次来到了青石镇。这一次,她没有直接去老宅,而是先去了巷口找刘婆婆。

刘婆婆看到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沈清辞苦笑了一下:“婆婆,我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就这么走了。我想再问问您,关于张玉环和李公子,您还知道些什么?”

刘婆婆叹了口气:“姑娘,你怎么这么倔呢?那宅子邪门得很,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再管这些事了。”

“婆婆,我不能走。”沈清辞坚定地说,“那是我祖父留下的老宅,我不能让它一直被鬼魂占据。而且,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张玉环的怨气会不会一直缠着我?”

刘婆婆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只好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关于张玉环和李公子,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李公子是个很有才华的书生,可惜家境贫寒。张玉环死后,他悲痛欲绝,在张府墙外守了三天三夜,然后就不见了。有人说他去京城赶考了,也有人说他投河自尽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谢谢您,婆婆。我还想问问您,镇上有没有什么懂阴阳五行或者驱鬼辟邪的人?”

刘婆婆想了想说:“镇上有个姓王的道长,住在后山的道观里。据说他有些本事,以前镇上有人家里闹鬼,都是请他去解决的。不过他脾气古怪,不是什么人都肯帮的。”

沈清辞谢过刘婆婆,决定先去老宅取那个木盒,然后再去后山找王道长。

再次来到沈家老宅门口,沈清辞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她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院子里和她离开时一样,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常。她快步走到西厢房,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紫檀木盒,然后迅速离开了老宅。

拿着木盒,沈清辞按照刘婆婆指的方向,向后山走去。后山的山路崎岖不平,两旁长满了杂草和树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沈清辞终于看到了一座小小的道观。道观的门是朱红色的,上面有些斑驳的痕迹,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清风观”三个字。

沈清辞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道士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眼神却很锐利,正上下打量着沈清辞。

“请问你是王道长吗?”沈清辞礼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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