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魇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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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迷雾来客
雨丝像缝衣针般斜斜扎进窗棂,在玻璃上洇出蜿蜒的水痕。林墨把最后一箱书搬进阁楼时,积灰的木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仿佛不堪重负。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的潮湿,像是有谁在他看不见时,往他脸上泼了半杯冷水。
“吱呀——”
身后的木门突然自行转动半寸,穿堂风裹挟着泥土腥气灌进来,吹得墙角蛛网簌簌发抖。林墨猛地回头,只看见楼梯口悬着的灯泡在气流中轻轻摇晃,昏黄的光晕里浮尘翻飞,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自嘲地笑了笑,弯腰继续整理那些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线装书。作为民俗学研究生,他对这些记载着各地奇闻异事的古籍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这次导师推荐他来这座位于秦岭深处的古镇做田野调查,说是镇上保留着许多明清时期的民俗资料,对他的毕业论文大有裨益。
镇子叫“魇镇”,光听名字就让人心里发毛。林墨拖着行李箱在雨里走了三个小时才找到住处,是镇东头一栋闲置的老宅,房东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收房租时塞给他一把黄铜钥匙,只说了句“晚上别开西窗”,便佝偻着背消失在雨幕里。
阁楼西墙果然有扇雕花木窗,窗棂上糊着的棉纸已经泛黄发脆,隐约能看见窗外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影子。林墨按老太太的嘱咐没去碰它,转身将注意力放回那些古籍上。
当他翻开一本封面写着《魇镇杂记》的蓝布封皮旧书时,一股淡淡的霉味混杂着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书页间夹着的一张泛黄的宣纸飘落下来,上面用毛笔字画着奇怪的符号,符号中央是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咒。
“这是什么?”林墨捡起宣纸仔细端详,符咒边缘用蝇头小楷写着几行字:“镇物成形,怨气不散,三更开窗,阴阳相见。”
他正看得入神,阁楼的木地板突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在楼下跺脚。林墨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老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谁?”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楼下没有回应。
也许是老鼠吧,他这样安慰自己,重新低下头去看那张符咒。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宣纸上时,却发现符咒中央的人形轮廓似乎比刚才清晰了一些,隐约能看出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形状。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他清楚地记得刚才看到的明明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人形轮廓又恢复了模糊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咯吱咯吱”声,像是有人踩着楼梯往上走。楼梯是老旧的木梯,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那声音由远及近,正慢慢向阁楼靠近。
林墨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握紧手里的黄铜钥匙,紧张地盯着通往楼梯的木门。门板上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木纹,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一张扭曲的脸。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
林墨能感觉到门外有人,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芒在背。他死死盯着门把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就在他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幻听时,门板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手印,五指张开,像是刚刚有人按在上面。
手印是潮湿的,边缘还在慢慢晕开水渍,和他额角刚才感受到的冰凉潮湿一模一样。
林墨吓得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木箱,里面的古籍散落一地。门外的“人”似乎被惊动了,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不是上楼,而是慢慢下楼,最终消失在一楼的方向。
直到确认楼下彻底没了动静,林墨才虚脱般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低头看向散落在脚边的古籍,其中一本翻开的书页上,赫然印着“魇镇三大忌:夜不开西窗,晨不扫落叶,午不晒衣物”的字样,墨迹像是刚写上不久,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墨突然想起老太太的嘱咐,下意识地看向西窗,却发现糊在窗棂上的棉纸不知何时破了个洞,洞里似乎有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
第二章:槐下阴影
天蒙蒙亮时,林墨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他猛地从地板上坐起来,发现自己昨晚竟然抱着那本《魇镇杂记》睡着了。阁楼里弥漫着清晨的薄雾,西窗的棉纸破洞处透进微光,窗外的老槐树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祥和,仿佛昨晚的惊魂一夜只是个噩梦。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走到窗边。破洞边缘的棉纸已经干透发脆,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洞口向外看,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树干上缠着几圈红绳,树下散落着一些烧过的纸钱灰烬。
“这树有问题?”林墨皱起眉头,民俗学知识告诉他,在树上缠红绳、烧纸钱通常是为了安抚某种“东西”。他正想看得更仔细些,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树干上有个深色的印记,像是有人长期靠在那里留下的。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林墨心里一紧,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向下看,只见房东老太太佝偻着背走进院子,手里端着一个装满清水的木盆。她径直走到老槐树下,将盆里的水泼在树根处,嘴里还念念有词。
林墨屏住呼吸仔细倾听,老太太说的是当地方言,他只能隐约听懂几个词:“……莫怪……新来的……规矩……”
老太太泼完水,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黄纸符,用石头压在树根处,这才转身离开。林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心里的疑惑更甚,这老太太的举动分明是在祭拜什么,可她祭拜的究竟是树神,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决定去镇上打听一下情况。简单洗漱后,林墨锁好老宅的门,沿着青石板路向镇中心走去。魇镇比他想象的还要古朴,两旁的房屋都是青砖黛瓦的老式建筑,有些墙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黄土。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老母鸡在悠闲地踱步,整个镇子安静得有些诡异。
走了约莫十分钟,林墨终于在街角看到一家开着门的杂货铺。铺子门口挂着褪色的幌子,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坐在竹椅上抽旱烟。
“大爷,您好。”林墨走上前去打招呼。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吐出一口烟圈:“新来的?”
“嗯,我是来做调查的学生,住镇东头的老宅。”林墨点头说道。
老头的脸色微微一变,抽旱烟的动作顿了顿:“那宅子……你也敢住?”
“怎么了?那宅子有问题吗?”林墨追问。
老头没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他身后:“你是外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以后晚上别出门,特别是别靠近镇西头的乱葬岗。”
“乱葬岗?”林墨心里一动,“大爷,您能跟我说说这镇子的事吗?还有我住的那栋老宅,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老头犹豫了一下,磕了磕烟锅:“魇镇以前不叫这名,叫‘安福镇’。后来出了桩怪事,镇里开始接二连三地死人,死法都一样,都是在梦里被什么东西掐死的,脸上还带着笑。后来来了个道士,说镇上有厉鬼作祟,得用特殊的法子镇压,这才改名叫‘魇镇’。”
“那我住的老宅呢?”
“那宅子以前是镇上首富张家的,后来张家一夜之间死光了,说是被厉鬼缠上了。从那以后,那宅子就一直空着,晚上经常有人听见里面有女人哭的声音。”老头叹了口气,“小伙子,我劝你还是赶紧搬走,那地方邪乎得很。”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难怪昨晚感觉不对劲,原来是凶宅。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民俗资料,越是诡异的地方可能越有价值。
“谢谢大爷提醒,我会注意的。”林墨谢过老头,又在镇上转了转,买了些日用品,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老宅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西窗的破洞照进阁楼,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林墨放下东西,正准备做饭,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光斑里有个黑色的影子在移动。
他猛地回头,光斑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当他转回头时,那影子又出现了,这次他看得很清楚,那是个模糊的人形影子,正慢慢地向他靠近。
林墨吓得心脏狂跳,他抄起身边的扁担,紧张地盯着光斑。影子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出是个女人的轮廓,披头散发,身形佝偻。就在影子快要走出光斑范围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老槐树的枝叶哗哗作响,光斑瞬间消失,影子也不见了踪影。
林墨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他走到窗边向外看,只见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背对着他,身形和光斑里的影子一模一样。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林墨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睛空洞洞的,嘴角却向上咧着,露出诡异的笑容。
林墨吓得猛地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当他再次看向窗外时,老槐树下空空如也,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他这才意识到,老头说的没错,这宅子确实邪乎得很。而那个女人的影子,恐怕就是传说中缠上张家的厉鬼。
第三章:镇物玄机
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缓缓覆盖住魇镇的每一个角落。老宅里没有电灯,林墨点了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阁楼的一角,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阴冷。
他坐在桌前,摊开那张从古籍里掉出来的符咒,反复研究着上面的符号。白天在镇上打听时,杂货铺的老头说魇镇之所以得名,是因为镇上有很多用来镇压邪祟的“镇物”,这些镇物形态各异,有的是石头,有的是树木,还有的是一些奇怪的摆件。
“镇物成形,怨气不散……”林墨喃喃自语,难道符咒上说的“镇物”指的就是这些用来镇压邪祟的东西?可镇物怎么会“成形”呢?
他拿起那本《魇镇杂记》,继续往下翻看。书中记载着魇镇的各种民俗传说,其中一段引起了他的注意:“魇镇多异术,以物镇邪,久则物有灵。灵聚则形显,怨气附之,即成魇祟。”
林墨恍然大悟,原来魇镇的镇物因为长期吸收怨气,竟然慢慢有了灵性,甚至能形成具体的形态,变成害人的魇祟。而他住的这栋老宅里,恐怕就有这样的镇物。
他站起身,开始在阁楼里仔细搜寻。老宅的阁楼积满了灰尘,角落里堆放着许多破旧的家具和杂物。林墨一边咳嗽一边翻找,希望能找到所谓的“镇物”。
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他发现了一尊巴掌大小的木雕。木雕的材质像是阴沉木,摸上去冰凉刺骨,上面雕刻着一个女人的形象,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和他傍晚在窗外看到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林墨拿起木雕仔细观察,发现木雕的底座刻着一些和符咒上相似的符号。他心里一动,将木雕和符咒放在一起比对,发现底座的符号和符咒边缘的符号完全吻合。
“难道这就是镇物?”林墨喃喃自语,他试着将木雕翻转过来,发现底座背面刻着一个“张”字,显然是张家的东西。
就在他握住木雕的那一刻,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木雕女人的手指尖竟然渗出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
林墨吓得赶紧把木雕扔在桌上,指尖的刺痛感却越来越强烈,还伴随着一阵冰凉的麻木。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发现指尖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血洞,血洞周围的皮肤正在慢慢变黑。
“不好!”林墨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魇镇杂记》里说的,有些邪异的镇物会通过伤口侵入人体,吸取人的精气。他赶紧跑到水缸边,用清水冲洗手指,可那黑色的印记却丝毫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阁楼里的煤油灯突然“滋”的一声,火焰变成了诡异的绿色。林墨抬头一看,只见墙壁上投射出一个巨大的影子,那影子和木雕上的女人一模一样,正缓缓地向他靠近。
影子越来越近,林墨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他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看到。可当他转回头时,却发现桌上的木雕不知何时已经立了起来,木雕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滚开!”林墨抄起桌上的油灯,朝着木雕砸了过去。油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煤油洒了一地,绿色的火焰瞬间燃起,照亮了整个阁楼。
在火光的映照下,林墨看到木雕女人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大,原本巴掌大小的木雕转眼间就变成了真人大小,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伸出干枯的手指向他抓来。
林墨吓得转身就跑,他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身后传来女人凄厉的尖笑声。他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直到冲出老宅的大门,跌跌撞撞地跑到街上,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林墨回头看向老宅,只见阁楼的窗户里透出绿色的火光,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在窗前晃动。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上大麻烦了。那个木雕镇物已经成形,变成了真正的魇祟,而且看样子是缠上他了。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墨警惕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正朝着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挂着一个八卦镜。
“这位道长……”林墨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迎了上去。
道长打量了他一眼,皱起眉头:“你身上有很重的邪气,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林墨连忙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了道长。道长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惹上的是魇镇最厉害的镇物之一,张家的‘怨女木雕’。这木雕吸收了张家满门的怨气,早就成了气候,一般的法子对付不了它。”
“那怎么办?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林墨焦急地说道。
道长沉吟片刻:“想要镇压它,必须找到克制它的东西。魇镇有三大镇物,分别是张家的怨女木雕、李家的镇魂镜和王家的锁魂链。这三样镇物相生相克,也许镇魂镜能克制怨女木雕。”
“镇魂镜在哪里?”
“李家早就败落了,镇魂镜不知所踪。不过我听说,李家的老宅就在镇西头,也许能在那里找到线索。”道长指了指西边的方向,“天黑了,那里不安全,你明天天亮再去吧。我这里有张护身符,你拿着,能暂时护住你。”
道长递给林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林墨接过符纸,感觉一股暖流从符纸上传来,身上的寒意顿时减轻了不少。
“谢谢道长。”
“不用客气,你好自为之。”道长说完,转身离开了。
林墨握着护身符,看着老宅窗户里的绿色火光,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找到镇魂镜,不然自己迟早会死在那个怨女木雕手里。
第四章:镜中鬼影
第二天一早,林墨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老宅的客厅里,身上盖着一张薄毯。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记得拿着护身符回到老宅,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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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林墨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杂货铺的老头。
“小伙子,你没事吧?昨晚我看见你家阁楼着火了。”老头一脸担忧地问道。
林墨这才想起昨晚的事,他连忙跑到阁楼一看,只见地上的煤油已经干涸,那个怨女木雕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身上的绿光已经消失,看起来和普通的木雕没什么两样。
“我没事,谢谢大爷关心。”林墨松了口气,看来道长的护身符真的起作用了。
老头打量了他几眼,欲言又止:“小伙子,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李家的镇魂镜,其实早就被王家的人拿走了。”
“王家?”林墨心里一动,“大爷,您知道王家的事?”
“哎,说起来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老头叹了口气,“王家以前是魇镇的大户,专门做棺材生意。后来王家出了个败家子,把家产都败光了,还把李家的镇魂镜拿去当了。现在王家的老宅就在镇北头,早就荒废了。”
林墨谢过老头,心里有了主意。既然镇魂镜可能在王家老宅,那他就去王家老宅找找看。
吃过早饭,林墨带上护身符和那本《魇镇杂记》,动身前往镇北头的王家老宅。王家老宅比张家老宅更加破败,院墙塌了大半,门口的石狮子缺了只耳朵,荒草已经长到半人高,看起来阴森可怖。
林墨拨开齐腰的杂草,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正屋的门板早已腐朽,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哀鸣。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林墨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在屋里仔细搜寻起来。
正屋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几把缺腿的椅子,墙角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林墨走到木箱前,发现箱子没有上锁。他屏住呼吸,轻轻掀开箱盖,里面装满了泛黄的旧账本和一些零散的铜钱。
“难道不在这里?”林墨有些失望,他翻遍了账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镇魂镜的线索。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墙壁上挂着一面布满灰尘的铜镜。铜镜很大,边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林墨心里一动,走过去用袖子擦去镜面上的灰尘。
铜镜被擦干净后,露出了光亮的镜面。林墨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疲惫和恐惧。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镜中的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影!
林墨吓得猛地回头,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转回头看向铜镜,镜中的人影依然存在,那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衣服,面色惨白,正死死地盯着他。
“是你!”林墨认出那是怨女木雕化成的魇祟,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护身符,手心全是冷汗。
镜中的女人缓缓地抬起手,指向他的身后。林墨犹豫了一下,再次回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可当他转回头时,却发现镜中的女人已经走出了镜面,正站在他的身后!
林墨吓得魂飞魄散,他转身就跑,却被地上的椅子腿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林墨低头一看,只见怨女木雕化成的魇祟正趴在地上,死死地抓着他的脚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拼命地挣扎,可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钳住他,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护身符突然发出一阵金光,魇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抓着他脚踝的手瞬间松开。林墨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正屋,跑到院子里。
他回头看向正屋,只见魇祟站在门口,被护身符的金光挡在屋里,无法出来。林墨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已经被抓出了几道血痕,血痕周围的皮肤正在慢慢变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林墨咬了咬牙,他知道护身符的力量有限,迟早会被魇祟冲破。他必须尽快找到镇魂镜。
他重新走进正屋,这次魇祟不敢靠近他,只是在远处恶狠狠地盯着他。林墨不理会她,继续在屋里搜寻。他注意到那面铜镜有些不对劲,镜面边缘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某种机关。
他仔细观察着花纹,发现其中一个花纹可以转动。林墨试着转动那个花纹,铜镜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镜面竟然向旁边滑开,露出后面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林墨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镜面光滑,边缘刻着“镇魂”两个字。
“找到了!”林墨激动地拿起镇魂镜,镜面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他看到镜中除了自己,还有无数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那些人影面目狰狞,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就在他拿起镇魂镜的那一刻,屋里的魇祟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叫,身体竟然开始慢慢变得透明。林墨这才明白,镇魂镜果然能克制怨女木雕化成的魇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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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镇魂镜,一步步走向魇祟。魇祟惊恐地后退,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林墨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他低头看向脚踝上的血痕,黑色的印记正在慢慢褪去,看来危险已经解除了。
他拿起镇魂镜,仔细观察着。镜面光滑如镜,却总感觉有些诡异。他试着将镜面转向墙壁,墙壁上竟然投射出一些奇怪的画面,像是有人在用皮影戏表演。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正在绣着什么。接着画面一转,女人被绑在柱子上,周围的人拿着火把,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最后画面定格在女人被活活烧死的场景,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头,充满了怨恨。
林墨看得心惊肉跳,他猜测画面里的女人可能就是怨女木雕的原型,张家的某个女人,因为某种原因被活活烧死,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怨气。
就在这时,铜镜突然开始发烫,镜面里的画面开始扭曲变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向他招手。林墨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镜面传来,他想要扔掉铜镜,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无法松开。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镜面靠近。就在他的脸快要贴到镜面上时,口袋里的护身符再次发出金光,铜镜的吸力瞬间消失,林墨被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铜镜掉在地上,镜面朝下。林墨挣扎着爬起来,不敢再碰那面铜镜。他隐隐觉得,这镇魂镜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好像也藏着什么邪祟。
他捡起地上的木盒,将镇魂镜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然后盖好盖子。不管怎么样,镇魂镜帮他解决了怨女木雕,暂时安全了。
林墨拿着木盒,走出王家老宅。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家老宅,总觉得那面铜镜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下一个受害者。
第五章:锁魂秘闻
回到张家老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墨把镇魂镜藏在阁楼的木箱里,又在上面压了几本厚重的古籍,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经历了白天的惊魂一幕,他累得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是昨天遇到的那个道长。道长背着一个布包,脸色凝重地看着他:“你找到镇魂镜了?”
“嗯,找到了,在屋里。”林墨点点头,把道长请进屋里。
道长走到阁楼,看着藏着镇魂镜的木箱,皱起眉头:“你把它藏在这里?不妥,这东西邪性得很,不能放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
“道长,这镇魂镜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昨天看它的时候,里面好像有邪祟。”林墨疑惑地问道。
道长叹了口气:“镇魂镜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原本是李家用来镇压祖先魂魄的法器,后来李家祖先的魂魄被镜子吸收,怨气越来越重,镜子也就变成了邪物。它能克制怨女木雕,是因为它们本质上都是怨气所化,相互克制罢了。”
林墨恍然大悟,难怪镇魂镜里会有那么多诡异的画面和人影,原来是吸收了李家祖先的魂魄和怨气。
“那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又惹上麻烦了?”林墨有些担心。
道长沉吟片刻:“镇魂镜的怨气比怨女木雕更重,想要彻底镇压它,必须找到王家的锁魂链。三大镇物相生相克,锁魂链能锁住镇魂镜的怨气。”
“锁魂链?您昨天怎么不早说?”林墨有些无奈,刚解决一个麻烦,又来一个。
“昨天情况紧急,先解决最危险的怨女木雕再说。”道长解释道,“锁魂链的下落比镇魂镜更神秘。王家败落后,锁魂链就不知所踪了。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可能知道锁魂链的下落,镇西头的瞎眼老太。”
“瞎眼老太?她是什么人?”
“她是王家的最后一个后人,几十年前突然瞎了眼睛,从此就一直住在镇西头的破庙里。据说她知道王家很多秘密。”道长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她,晚了恐怕会出事。”
林墨点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道长向镇西头的破庙走去。镇西头比镇东头更加荒凉,道路两旁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腥气。
破庙坐落在一片荒坡上,庙门早已腐朽,庙顶上的瓦片掉落了大半,看起来随时都会塌掉。道长和林墨走进破庙,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老太正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耳朵警惕地动着。
“有人来了?”老太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老人家,我们是来向您打听事情的。”道长走上前去,语气恭敬地说道。
老太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向他们的方向:“是为了锁魂链来的吧?几十年了,终于还是有人找来了。”
林墨和道长对视一眼,没想到老太竟然这么直接。
“老人家,您知道锁魂链的下落?”道长问道。
老太叹了口气:“锁魂链是王家的镇宅之宝,也是王家的催命符。当年我丈夫就是因为贪念锁魂链的力量,才把李家的镇魂镜拿去当掉,想用锁魂链和镇魂镜一起修炼邪术,结果被锁魂链反噬,死在了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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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锁魂链现在在哪里?”
“被他藏起来了,就在乱葬岗的一棵老槐树下。”老太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去找它,那东西邪性得很,会勾人魂魄的。我丈夫就是被它勾走了魂魄,变成了行尸走肉,最后才……”
老太没有说下去,但林墨和道长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老人家,我们必须找到锁魂链,不然会有更多的人遭殃。”道长郑重地说道,“镇魂镜已经现世,它的怨气越来越重,如果不尽快用锁魂链锁住它,整个魇镇都会有危险。”
老太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们锁魂链的具体位置。乱葬岗中间有一棵最大的老槐树,锁魂链就埋在老槐树的树根下,用一个黑色的坛子装着。不过你们要记住,取锁魂链的时候不能说话,不能回头,更不能让锁魂链沾到血,否则会被它缠上。”
“谢谢您,老人家。”道长谢过老太,和林墨一起离开了破庙。
“道长,我们现在就去乱葬岗吗?”林墨问道。
道长看了看天色:“现在太晚了,乱葬岗晚上阴气太重,危险得很。我们明天一早再去,准备些法器,以防万一。”
回到张家老宅,道长从布包里拿出一些黄纸、朱砂、桃木剑等法器,开始制作符咒。林墨在一旁帮忙,心里却有些不安。乱葬岗听起来就阴森恐怖,还要在那里找什么锁魂链,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晚上睡觉前,林墨又去检查了一下藏着镇魂镜的木箱,发现木箱上的古籍竟然掉在了地上,木箱的盖子也敞开着。他心里一惊,赶紧走过去查看,发现镇魂镜还在里面,只是镜面朝上,发出幽幽的绿光。
林墨赶紧把镇魂镜拿出来,用布包好,放进贴身的背包里。他觉得把镇魂镜带在身边可能更安全一些,至少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一早,林墨和道长带着法器,向镇西头的乱葬岗出发。乱葬岗坐落在一片山谷里,远远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坟头和墓碑,有些墓碑已经倒塌,露出里面的棺材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让人闻了就想吐。
他们按照老太的指示,在乱葬岗中间找到了那棵最大的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干粗壮,枝叶茂密,遮住了天空,树下阴森一片,让人不寒而栗。
道长拿出桃木剑,在老槐树下画了一个圈,然后对林墨说:“你站在圈子里不要出来,我去挖锁魂链。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说话,不要回头。”
林墨点点头,站进圈子里,紧张地看着道长。道长拿出一把铁锹,开始在老槐树根下挖掘。泥土被挖开,露出下面的黑色泥土,散发出一股更加浓郁的腐臭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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