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忠魂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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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装血皮影的箱子,”王德海指着地窖中央的木箱,“小心点,箱子周围有煞气。”
林深握紧工兵铲,慢慢靠近木箱。箱子是用阴沉木做的,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花纹里渗透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凝固后的颜色。箱子盖没有盖严,留着一道缝隙,从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红光。
就在他离箱子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他回头一看,只见林建国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哀嚎着。王德海正拿着桃木剑在他周围挥舞,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了?”林深急忙跑过去。
“你爸被幻象迷了!”王德海大喊,“他刚才盯着墙上的符号看,突然就说看到你爷爷在骂他,说他没守住承诺!”
林建国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喊着:“爸,我错了……我不该偷懒……您别罚我……”
林深心里一紧,他看向墙壁上的符号,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活了过来,在墙壁上扭曲蠕动,组成一张张痛苦的人脸。他赶紧移开目光,从口袋里掏出王德海给的黄符:“王伯,这黄符怎么用?”
“点燃扔到他身边!”
林深立刻点燃黄符,黄色的火焰“腾”地一下窜起来,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黄符落在林建国身边,他的哀嚎声渐渐小了下去,眼神也慢慢恢复了清明,但脸色依旧惨白如纸。
“刚才……刚才我看到你爷爷了,”林建国大口喘着气,“他说周皮影要出来了,让我们快跑……”
“别信幻象!”王德海厉声说道,“这是周皮影在吓我们!越是害怕,他的力量越强!”
林深扶着父亲站起来,目光重新投向地窖中央的木箱。此刻箱子缝隙里透出的红光更亮了,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箱子。
“不能再等了,”林深握紧工兵铲,“我们现在就把箱子烧了!”
王德海点头:“我去拿煤油,你守住箱子,别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他转身往通道口跑,刚跑没几步,地窖里的油灯突然“噗”地一声全都亮了起来,幽绿色的火苗舔着灯芯,将整个地窖照得如同鬼域。墙壁上的符号被绿光一照,竟然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墙壁往下流,在地上汇成一道道血溪。
“不好!他醒了!”王德海惊呼。
地窖中央的木箱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箱盖“砰”地一声被顶开,无数张血红色的皮影从箱子里飞了出来,像一群吸血的蝙蝠,朝着他们扑来。那些皮影的眼睛都是猩红色的,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身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快躲开!”林深一把推开父亲,用工兵铲横扫过去。工兵铲打在皮影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几张皮影被打得粉碎,散成一地黑色的碎片,但更多的皮影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张人形皮影扑到林深面前,它的脸赫然是周皮影的模样,嘴角流着血,怨毒地盯着他:“林家后人……偿命来!”
林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浑身僵硬得动弹不得。就在这时,王德海拿着煤油跑了过来,将煤油泼向皮影群,点燃打火机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燃起,将半空中的皮影吞没。那些血皮影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尖叫,扭曲挣扎,很快化为灰烬。但地窖中央的木箱里依旧不断有皮影飞出来,像是无穷无尽。
“这样不行!烧不完的!”林深大喊,“必须毁掉箱子本身!”
他注意到木箱上还贴着最后一张黄符,虽然已经发黑,但边角还在微微发光。“王伯,那张黄符下面是不是有机关?”
王德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一亮:“对!道士说过,箱子底下有个镇魂钉,拔掉它,血皮影就失去力量了!”
“我去拔!”林深大喊着冲向木箱,无视那些扑向他的皮影。王德海和林建国立刻挥舞着桃木剑和工兵铲掩护他,将靠近的皮影打飞。
林深冲到木箱前,一把撕下最后那张黄符,露出下面一个生锈的铁环。他抓住铁环,用力往上拔,只听“嘎吱”一声,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被拔了出来,铁钉上还沾着黑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恶臭。
随着镇魂钉被拔掉,木箱突然停止了晃动,从里面飞出的皮影瞬间失去了力量,像落叶一样飘落在地上,化为灰烬。地窖里的油灯“噗”地一声全部熄灭,墙壁上的符号也停止了渗血,整个地窖陷入一片黑暗。
“结束了?”林建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
林深打开手电筒,光束照向木箱,箱子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一些黑色的灰烬。“好像……结束了。”
王德海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总算……总算解决了。”
就在这时,地窖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唱戏,咿咿呀呀的,听得人头皮发麻。三人同时一惊,手电筒的光束齐刷刷地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地窖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戏台,戏台后面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两张皮影,正在缓缓拉动。那两张皮影,一张是周皮影的模样,另一张是个小女孩,正是他的女儿。
“还没结束……”王德海的声音带着恐惧,“那是周皮影的本体!”
人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他拉动皮影,小女孩的皮影突然举起一把小刀,刺向周皮影的皮影。周皮影的皮影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团黑烟。
“怨气散了……”人影开口了,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谢谢你们……安葬了我的女儿……”
说完,人影和戏台一起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地窖里的血腥味和霉味也随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林深看着空荡荡的角落,心里五味杂陈。他走到木箱前,发现箱子底下刻着一行小字:“怨起军阀,恨落乡邻,女魂安则怨魂散。”
“原来如此,”王德海叹了口气,“他不是要报复,只是想让女儿安息。”
林建国走到林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爷爷说得对,欠的债,总要还的。”
三人走出地窖,重新封好入口,将神龛后的墙砖归位。阳光透过祠堂的破洞照进来,落在一排排牌位上,长明灯的火苗稳定地燃烧着,不再晃动。
“该回去了,”王德海看着外面的阳光,“镇上的人还在等着消息。”
林深回头看了一眼忠魂祠,祠堂依旧破败,但似乎少了几分阴森,多了几分安宁。他知道,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但忠魂祠里的秘密,将会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
第五章 余音
回到镇上,林深把地窖里的经历告诉了乡亲们。大家虽然半信半疑,但看到小虎的死状和李婶的伤,也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邪祟存在。王德海提议在忠魂祠前立一块石碑,记录下周皮影的故事,提醒后人要心存善念,不要留下怨气。
林深没有反对,他觉得这是对周皮影最好的告慰。
接下来的几天,林深留在镇上处理父亲的病情和爷爷的后事。父亲的身体渐渐好转,精神也好了很多,只是偶尔还会提起地窖里的幻象,眼神里带着愧疚。林深知道,父亲是在为没能遵守爷爷的承诺而自责。
“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林深安慰道,“我们以后好好祭拜周姑娘,也算弥补了。”
林建国点点头,眼里泛起了泪光:“好,好……”
这天晚上,林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周皮影真的会这么轻易地消散吗?他想起地窖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想起他最后说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敲打窗户。林深心里一惊,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月光下,祠堂的方向隐隐约约有火光在晃动,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唱戏声。林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穿上衣服,抓起工兵铲就往外跑。
跑到祠堂前,林深看到祠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火光。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只见祠堂中央点着一堆火,火堆旁坐着一个人影,正在摆弄着几张皮影。
“谁在那里?”林深大喝一声,举起工兵铲。
人影缓缓转过身,竟然是王德海。他手里拿着一张皮影,正往火堆里扔。“小林?你怎么来了?”
林深愣住了:“王伯,您在干什么?”
“我在烧这些东西,”王德海指了指身边的一堆皮影,“这些都是我从周皮影家的废墟里找到的,留着总觉得不吉利,烧了干净。”
林深看着火堆里燃烧的皮影,那些皮影和地窖里的血皮影不一样,是普通的驴皮做的,上面画着精美的图案。“这些是……周皮影以前演的皮影?”
“嗯,”王德海点点头,“都是些老物件了,留着也没用。”
林深走到火堆旁,拿起一张还没烧的皮影,上面画的是钟馗捉鬼的图案,做工精美,栩栩如生。他突然想起王德海之前说过,周皮影最擅长演《钟馗捉鬼》,据说能把真鬼引出来。
“王伯,这些皮影不能烧!”林深大喊,“周皮影的怨气虽然散了,但他的技艺不能失传!这是镇上的文化遗产啊!”
王德海愣了一下:“可这些东西……”
“它们只是普通的皮影,没有邪祟,”林深认真地说,“周皮影虽然成了厉鬼,但他也是个伟大的艺术家。我们应该记住他的技艺,而不是害怕他的过去。”
王德海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小心了。”
林深把剩下的皮影收起来,小心地放进一个箱子里。“这些皮影我会好好保管,等以后有机会,我会把它们捐给博物馆,让更多人知道周皮影的故事。”
就在这时,祠堂里的长明灯突然全部亮了起来,灯光温暖而明亮,照亮了整个祠堂。林深仿佛看到爷爷的牌位在灯光下微微闪烁,像是在对他微笑。
“看来你爷爷也同意你的做法,”王德海笑着说,“小林,你长大了,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得开。”
林深笑了笑,心里的不安一扫而空。他知道,周皮影真的安息了,而忠魂祠里的秘密,也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几天后,林深处理完所有事情,准备回城里。临走前,他去忠魂祠祭拜了爷爷和周皮影的女儿。祠堂里已经打扫干净,牌位前的长明灯燃烧得很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味。
“爷爷,我走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的。”林深对着爷爷的牌位深深鞠了一躬,“周姑娘,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走出祠堂,阳光明媚,镇上的乡亲们都来送他。王德海握着他的手说:“小林,有空常回来看看,镇上永远欢迎你。”
林深点点头,眼里泛起了泪光。他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离了青石镇。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忠魂祠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他知道,这次回乡之旅,不仅让他解开了心里的疙瘩,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怨恨只会带来毁灭,而宽容和理解,才能带来真正的安宁。
忠魂祠的故事,将会永远留在青石镇的记忆里,而林深,也会把这个故事带向更远的地方。
第六章 回响
回到城里后,林深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把从镇上带回来的皮影捐给了当地的博物馆,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对这些精美的皮影赞不绝口,还专门为它们举办了一个小型展览。林深也因此成了小有名气的“文化使者”,经常被邀请去参加一些文化交流活动。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这天晚上,林深正在家里整理资料,突然接到了王德海的电话。电话里,王德海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恐惧:“小林,不好了,镇上又出事了!”
林深心里一惊:“王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是皮影,”王德海的声音有些颤抖,“昨晚镇上有人看到祠堂里又有皮影戏的声音,今天一早,李婶就疯了,嘴里不停地喊着‘血皮影来了’!”
林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已经毁掉血皮影了吗?”
“我不知道,”王德海叹了口气,“你还是回来一趟吧,镇上的人都快吓疯了。”
挂了电话,林深立刻订了最早的机票,连夜赶回了青石镇。
回到镇上,林深直奔李婶家。李婶被关在屋里,不停地在地上打滚,嘴里胡乱喊着:“别过来……别抓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涣散,看起来十分吓人。
“李婶这是怎么了?”林深问守在门口的乡亲。
“不知道,”一个乡亲摇了摇头,“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一早起来就成这样了。有人说看到她昨晚偷偷去了祠堂,不知道干了什么。”
林深心里一动:“我去祠堂看看。”
他来到忠魂祠,推开大门,里面一片狼藉。牌位倒了一地,长明灯也灭了,地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的碎片,像是皮影燃烧后的灰烬。
林深心里一紧,他走到地窖入口处,发现墙砖已经被撬开,洞口敞开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里面冒出来。
“难道血皮影没被毁掉?”林深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拿起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地窖。地窖里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中央放着那个黑色的木箱,箱子盖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林深走到箱子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箱子底下的镇魂钉还在,没有被拔掉。“这就奇怪了,血皮影明明已经被毁掉了,怎么还会出事?”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箱子旁边的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脚印,像是小孩子的脚印,但比普通小孩的脚印要小很多,而且脚印上沾着暗红色的粉末。
林深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传来。“这是……血皮影的粉末?”
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有人在模仿周皮影,制作新的血皮影?
林深立刻离开了地窖,回到镇上,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王德海。
王德海听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是说……有人在故意搞鬼?”
“很有可能,”林深点点头,“李婶昨晚去了祠堂,说不定她看到了什么,被人吓疯了。”
“那会是谁呢?”王德海皱起了眉头,“镇上的人都知道血皮影的厉害,谁会这么大胆子,敢模仿周皮影?”
林深想了想:“王伯,您想想,镇上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或者有没有人行为异常?”
王德海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陌生人来啊,镇上的人也都好好的,没什么异常。”
林深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外人搞鬼,那会是谁呢?难道是镇上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乡亲匆匆跑来:“王伯,小林,不好了,张寡妇家的房子着火了!”
林深和王德海立刻赶到张寡妇家,只见房子已经被大火吞噬,火光冲天。乡亲们正在努力救火,但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控制。
“张婶呢?张婶出来了吗?”林深大喊。
“没看到啊,”一个乡亲摇了摇头,“我们发现着火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没人了。”
林深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大火被扑灭后,林深和王德海走进烧毁的房子里,四处寻找张寡妇的下落。最终,他们在堂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尸体旁边放着一张血红色的皮影,皮影的眼睛是猩红色的,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
“是血皮影!”王德海惊呼,“真的是血皮影回来了!”
林深看着那张血皮影,心里充满了愤怒和疑惑。他拿起皮影,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张皮影和上次毁掉的血皮影不太一样,做工比较粗糙,像是新手制作的。
“这不是周皮影制作的血皮影,”林深肯定地说,“这是有人模仿制作的。”
王德海愣住了:“那会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深在镇上展开了调查。他询问了很多乡亲,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但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就在林深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小虎的同学,小石头。
小石头是个调皮的孩子,经常在镇上四处游荡,说不定他看到了什么。
林深找到小石头,把他拉到一边,轻声问道:“小石头,你告诉哥哥,小虎出事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小石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我看到李婶在祠堂门口烧纸人,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林深心里一动:“你看清楚了吗?李婶烧的是什么纸人?”
“看清楚了,”小石头点点头,“是用红布做的纸人,上面还画着眼睛和嘴巴,看着特别吓人。”小石头说着,往祠堂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她烧纸人的时候,旁边还有别人吗?”
“没有,就她一个人,”小石头摇头,“不过我听到祠堂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拉二胡,咿咿呀呀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林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李婶疯了前一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她去祠堂?”
“看到了!”小石头立刻点头,“她手里拿着个黑布包,鬼鬼祟祟地进了祠堂,过了好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包是空的,脸上还笑眯眯的,特别奇怪。”
“黑布包?”林深追问,“你看清楚包里面是什么了吗?”
小石头挠了挠头:“没看清,不过好像是硬邦邦的,方方正正的,像是个盒子。”
林深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谢过小石头,立刻拉着王德海往祠堂赶。“王伯,李婶疯了肯定和那个黑布包有关,说不定她从地窖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两人赶到祠堂,直奔地窖入口。林深用电筒往地窖里照,果然发现木箱旁边多了个空的黑布包,和小石头描述的一模一样。他跳进地窖,仔细检查木箱,发现箱子内侧有个暗格,暗格的盖子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
“这里面肯定放着重要的东西!”林深指着暗格,“李婶偷走的就是这个!”
王德海皱起眉头:“可地窖里除了血皮影,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道士当年只说过血皮影的事啊。”
林深突然想起爷爷牌位背面的凹槽,之前他一直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另有玄机。他立刻爬上地窖,跑到爷爷的牌位前,小心翼翼地将牌位取下来,果然发现牌位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血皮影有灵,需以心养之,心不正则邪生。”
“心不正则邪生……”林深喃喃自语,“难道李婶拿走的是能控制血皮影的东西?”
就在这时,镇上突然传来一阵锣声,这是镇上出事时集合的信号。两人赶紧跑出祠堂,只见乡亲们都往镇口跑,脸上满是惊慌。
“出什么事了?”林深拉住一个跑过的乡亲。
“是……是李婶!她从家里跑出来了,手里拿着把刀,见人就砍!”乡亲气喘吁吁地说。
林深和王德海心里一惊,立刻往镇口赶。远远就看到李婶挥舞着菜刀,在人群中乱砍,嘴里不停地喊着:“都得死!你们都得死!周皮影让你们偿命!”她的眼睛通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和之前地窖里看到的血皮影一模一样。
“拦住她!”王德海大喊着举起桃木剑冲上去。林深也捡起地上的木棍,紧随其后。
李婶看到他们,突然怪笑起来:“来得正好!你们林家欠我的,今天一起还!”她挥舞着菜刀砍向林深,刀风凌厉,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林深连忙用木棍格挡,“铛”的一声,木棍被砍断,他趁机后退几步,躲过了致命一击。王德海趁机用桃木剑刺向李婶的胳膊,桃木剑刺中的瞬间,李婶发出一声惨叫,身上冒出黑烟,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她被邪祟附身了!”王德海大喊,“用黄符贴她的额头!”
林深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黄符,趁李婶被王德海缠住的间隙,冲上去将黄符贴在她的额头上。黄符瞬间燃起金光,李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很快就晕了过去。
乡亲们赶紧上前将她绑起来,抬回了家。林深看着地上晕过去的李婶,心里的疑惑更重了:“王伯,李婶怎么会被附身?难道她真的和血皮影有关?”
王德海叹了口气:“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道士当年留下过一个镇魂木盒,说里面装着周皮影的一缕残魂,能镇压血皮影的煞气,要是木盒丢了,残魂就会附在心术不正的人身上,操控他们制造新的血皮影。”
“镇魂木盒!”林深恍然大悟,“小石头看到的黑布包,肯定就是这个木盒!李婶偷走了木盒,被周皮影的残魂附身,才会变得疯疯癫癫,还模仿制作血皮影害人!”
“没错,”王德海点头,“张寡妇家的火,肯定也是她放的。张寡妇的公公当年间接害死了周皮影的女儿,她这是在报复。”
林深立刻组织乡亲们寻找镇魂木盒,最终在李婶家的床底下找到了。木盒是用阴沉木做的,上面刻着和地窖木箱一样的花纹,盒子已经打开,里面的残魂不见了踪影。
“残魂附在李婶身上,现在她被黄符镇住,残魂暂时无法作祟,但只要木盒找不到,迟早还会出事。”王德海看着木盒,眉头紧锁。
林深看着木盒,突然想起爷爷牌位上的字:“心不正则邪生。或许我们应该用正心来感化残魂,而不是一味镇压。”
“正心感化?”王德海愣了一下,“这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深坚定地说,“周皮影本来是个善良的艺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只要我们让他知道,镇上的人已经知道错了,愿意弥补,说不定他会放下仇恨。”
王德海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当天晚上,林深在忠魂祠前搭了个戏台,把从周皮影家废墟里找到的皮影拿了出来。乡亲们都来围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林深穿上爷爷留下的旧戏服,拿起皮影,在戏台上演起了《钟馗捉鬼》。
他的手法虽然生疏,但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诚意。戏演到一半,祠堂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戏台的布帘哗哗作响。林深知道,周皮影的残魂来了。
他没有害怕,而是放下皮影,对着祠堂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周前辈,我知道您心里有恨,您的痛苦我们都明白。但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更多人受苦。您的女儿已经安息,镇上的人也知道错了,求您放下仇恨,安息吧。”
说完,他拿出镇魂木盒,将从周皮影女儿坟前取来的一捧土放进盒子里:“这是您女儿坟前的土,她在那边过得很好,她不希望您再被仇恨折磨了。”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皮影戏声从祠堂里传来,像是周皮影在回应。紧接着,一道金光从祠堂里飞出,钻进了镇魂木盒里。木盒的盖子“咔哒”一声自动合上,上面的花纹发出淡淡的金光,然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林深知道,周皮影的残魂被感化了,他终于放下了仇恨。
第二天,李婶醒了过来,恢复了正常,对之前发生的事毫无记忆。张寡妇家的火也查明了原因,是电线老化引起的,和邪祟无关。
青石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忠魂祠里的长明灯重新燃起,照亮了每一个牌位。林深知道,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第七章 传承
风波过后,青石镇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林深没有立刻回城里,他决定留在镇上,完成爷爷的遗愿,也为周皮影做些什么。
他把周皮影的皮影整理好,在镇上开了个小小的皮影馆,教镇上的孩子们学做皮影、演皮影戏。起初孩子们还有些害怕,但在林深的耐心教导下,渐渐爱上了这项传统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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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你真打算留在镇上啊?”王德海经常来皮影馆帮忙,看着孩子们认真学习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
“嗯,”林深笑着说,“城里的工作可以远程做,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而且周皮影的技艺不能失传,这是我们镇上的宝贝。”
王德海点点头:“你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对了,祠堂那边我已经找人修缮好了,牌位也重新摆放整齐了,过几天就是重阳节,我们可以在祠堂前办个皮影戏晚会,让全镇人都来热闹热闹。”
“好啊!”林深高兴地说,“我正想让孩子们展示一下学习成果呢。”
重阳节那天,忠魂祠前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戏台搭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孩子们穿着崭新的戏服,在台上表演着《钟馗捉鬼》。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赢得了乡亲们的阵阵掌声。
林深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孩子们,心里充满了欣慰。他仿佛看到了爷爷和周皮影的笑容,看到了青石镇的未来。
晚会进行到一半,林深走上台,拿起话筒说:“乡亲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举办皮影戏晚会,不仅是为了庆祝重阳节,更是为了纪念一位伟大的艺人——周皮影。他的技艺曾是我们镇上的骄傲,虽然他曾被仇恨蒙蔽,但我们不能忘记他的才华。从今天起,忠魂祠不仅供奉着烈士和先辈的牌位,也将成为我们传承皮影技艺的地方,让周皮影的故事和技艺永远流传下去。”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乡亲们纷纷点头赞同。林深看到人群中的王德海和父亲,他们眼里都含着泪光,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晚会结束后,林深独自来到忠魂祠,为爷爷和周皮影的女儿上了一炷香。祠堂里很安静,只有长明灯的火苗在轻轻晃动。他看着爷爷的牌位,轻声说:“爷爷,您放心,我会好好守护这个镇子,守护周皮影的技艺,不会再让仇恨滋生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爷爷的牌位后面闪过一道微光,像是有人在对他微笑。林深知道,这是爷爷在回应他。
从那以后,忠魂祠成了青石镇的文化中心,不仅是乡亲们祭拜先辈的地方,也是孩子们学习皮影技艺的场所。林深的皮影馆越办越好,甚至吸引了城里的游客来参观学习。
周皮影的故事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人们不再害怕他,而是敬佩他的才华和对女儿的爱。每年重阳节,镇上都会举办皮影戏晚会,纪念周皮影,传承他的技艺。
林深的父亲身体越来越好,经常来皮影馆帮忙,看着孩子们学习皮影戏,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容。王德海也退休了,每天在皮影馆里喝喝茶,看看孩子们表演,日子过得悠闲而充实。
青石镇再也没有发生过诡异的事情,镇上的人都和睦相处,互相帮助,充满了欢声笑语。忠魂祠里的长明灯一直燃烧着,照亮了牌位,也照亮了乡亲们的心灵。
林深知道,这才是爷爷和周皮影最希望看到的景象。仇恨已经消散,爱和传承在青石镇生根发芽,永远流传下去。
第八章 归宿
几年后,林深在青石镇成了家,娶了一个温柔善良的本地姑娘。他们的孩子出生后,林深给孩子取名叫林念安,希望他能记住这份安宁,传承这份善良。
念安渐渐长大,对皮影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整天缠着林深教他做皮影、演皮影戏。林深很欣慰,耐心地教导着儿子,就像当年爷爷教导他一样。
这天,念安拿着自己刚做好的皮影,跑到林深面前,兴奋地说:“爸爸,你看我做的皮影,是周爷爷的钟馗!”
林深看着儿子手里的皮影,做工虽然稚嫩,但很有灵气,钟馗的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正义感。他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说:“做得真好!念安,你知道周爷爷的故事吗?”
念安点点头:“知道!王爷爷告诉我的,周爷爷是个伟大的皮影艺人,他很爱他的女儿,虽然他曾经犯过错,但后来放下了仇恨,和我们成为了朋友。”
林深欣慰地笑了:“没错,念安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被仇恨蒙蔽心智,要心存善良,用爱和理解去化解矛盾,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念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着皮影跑去和小伙伴们玩了。林深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青石镇的未来,周皮影的技艺,都有了最好的传承。
又过了几年,王德海和林建国相继去世了。林深按照他们的遗愿,将他们的牌位请进了忠魂祠,让他们和先辈们一起,享受乡亲们的祭拜和思念。
忠魂祠经过几次修缮,变得更加庄重典雅。祠堂里不仅供奉着牌位,还摆放着周皮影的皮影作品和林深父子制作的皮影,成了一个小小的皮影博物馆。每天都有游客来参观,了解青石镇的历史和皮影文化。
林深已经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每天依旧在皮影馆里教孩子们做皮影、演皮影戏。念安也长大了,成了一名优秀的皮影艺人,接过了父亲的班,将皮影技艺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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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林深坐在忠魂祠前的老槐树下,看着孩子们在空地上表演皮影戏,念安在一旁耐心地指导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温暖而宁静。
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回到青石镇,经历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那些恐惧和不安仿佛还在眼前,但更多的是欣慰和感动。他感谢爷爷的指引,感谢周皮影的放下,感谢乡亲们的支持,让青石镇有了今天的安宁和繁荣。
“爸,您在想什么呢?”念安走过来,递给林深一杯热茶。
林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我在想,这就是最好的归宿啊。”
念安点点头:“是啊,爷爷,周爷爷,还有王爷爷他们,肯定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林深看着忠魂祠的大门,仿佛看到了爷爷、王德海和周皮影的笑容。他知道,他们一直都在,守护着青石镇,守护着这份传承和安宁。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忠魂祠上,将祠堂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念安一起走进祠堂,为先辈们上了一炷香。长明灯的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照亮了牌位上的名字,也照亮了青石镇的未来。
林深知道,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念安和孩子们了。而他,将和先辈们一样,守护着这个小镇,直到永远。
忠魂祠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那永不熄灭的长明灯,永远照亮着青石镇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