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故宫夜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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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她想起羊皮纸上的“童”字残笔,心脏狂跳不止。她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龙椅下方——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灰尘和几只逃窜的老鼠。
“谁在那里?”林墨的声音有些发颤。
啜泣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微弱的说话声,像是从地底传来:“冷……好冷……”
林墨深吸一口气,想起怀表上的字,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伴读……”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们说……龙气不够了……要用童男的血……祭殿……”
林墨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原来羊皮纸上的记载是真的,雍正皇帝为了稳固皇权,竟然用童男来祭祀太和殿!
就在这时,殿顶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行。林墨想起老张的叮嘱,不敢抬头,只能握紧怀表,声音发颤:“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太晚了……”那声音越来越微弱,带着彻骨的寒意,“我被困在这里三百年了……只有龙气散尽,才能解脱……”
林墨只觉得一股冷风从龙椅下窜出,吹得她头发发麻。手电筒的光柱突然开始剧烈晃动,殿内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在墙壁上扭曲爬行。殿顶的藻井发出“嘎吱”声响,雕刻的龙纹似乎在缓缓转动,龙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轰隆——”一声惊雷在殿外炸响,闪电瞬间照亮整个太和殿。就在这一刹那,林墨看到龙椅上赫然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虚影,面容模糊,却透着一股威严的杀气。虚影的脚下,一个穿着青色童袍的孩子蜷缩在阴影里,双手捂着眼睛,肩膀不停颤抖。
“啊!”林墨吓得后退几步,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光柱斜斜照向殿顶。她这才看清,藻井的蟠龙口中衔着的宝珠正在渗出血珠,沿着龙身的纹路缓缓滴落,在金砖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
“谁让你抬头的!”老张的声音突然从殿门方向传来,带着焦急和愤怒。他举着应急灯冲进来,一把将林墨拽到殿柱后,“说了子时后不能看殿顶,你偏不听!”
应急灯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龙椅上的虚影和孩子的身影渐渐淡去,只有藻井的血迹还在若隐若现。老张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打火机点燃后绕着林墨走了三圈,符纸燃烧的青烟中带着淡淡的檀香。
“张师傅,刚才那是……”林墨的声音还在发颤。
老张叹了口气,脸色凝重:“那是雍正爷的戾气和祭祀童子的冤魂。太和殿是皇权的象征,历代皇帝都在这里举行大典,龙气重,但杀业也重。雍正爷登基不易,当年为了稳固帝位,确实用了不少阴邪手段,这童子祭殿就是其中之一。”他指了指林墨的兜,“你那怀表没反应?”
林墨这才发现,怀表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表盖敞开着,内侧的刻字正在快速变化,最后定格为:“龙气锁魂,血祭三百年,需寻蟠龙泪”。
“蟠龙泪?”林墨捡起怀表,指尖触到表盖时感到一阵灼痛,“是藻井宝珠渗的血珠吗?”
“那不是血,是童子的冤泪凝结的煞气。”老张收拾起工具,“今晚不能再修了,赶紧离开这里。太和殿的事不是你我能管的,再待下去会被戾气缠上。”
林墨被老张拽着走出太和殿,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的瞬间,她仿佛听到殿内传来孩子的哭声和龙袍摩擦的窸窣声。走出很远后回头望去,太和殿的金顶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回到宿舍,林墨整夜都在做噩梦。梦里全是龙椅上的虚影和哭泣的孩子,还有不断滴落的血珠。天快亮时她才勉强睡着,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林,快起来!出事了!”老张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
林墨赶紧穿衣开门,看到老张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是太和殿的藻井,蟠龙宝珠下方的金砖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孩童手掌大小的血印,边缘还残留着灼烧的痕迹。
“今早清洁工发现的,已经上报安保部了。”老张的手在发抖,“这煞气显形了,说明童子的冤魂快压不住了。要是让游客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她拿出怀表,表盖内侧的“蟠龙泪”三个字还在隐隐发光。“张师傅,怀表说需要蟠龙泪,是不是找到这个就能平息煞气?”
老张盯着怀表看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个事!二十年前修复藻井时,老馆长在蟠龙嘴里发现过一颗透明的珠子,非玉非石,当时以为是普通的装饰物,就收进库房了。会不会就是你说的蟠龙泪?”
两人立刻赶到文物库房,在老张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尘封的木箱。箱子里垫着红布,中央放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通体透明,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珠子内部仿佛有液体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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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老张激动地说,“当时测不出材质,现在看来,这分明是灵气凝结的珠子!”
林墨小心翼翼地拿起珠子,指尖刚触碰到表面,珠子就发出一阵温暖的光芒,怀表同时剧烈震动起来,表盖自动合上。她突然想起昨夜看到的孩子虚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当天夜里,林墨和老张再次来到太和殿。子时刚过,藻井的宝珠又开始渗煞气,金砖上的血印越来越清晰。林墨踩着梯子爬到藻井下方,将蟠龙泪对准宝珠的位置轻轻一送。
珠子刚碰到宝珠,就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整个太和殿被照得如同白昼。藻井的蟠龙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张开嘴将珠子吞入腹中。紧接着,宝珠渗出的煞气开始倒流,被蟠龙吸入体内,金砖上的血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快看!”老张指着龙椅的方向。林墨低头望去,只见那个穿青袍的孩子虚影正朝着她挥手,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虚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殿内的梁柱中。龙椅上的帝王虚影也对着她微微颔首,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怀表在林墨兜里轻轻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表盖内侧的刻字已经变回原样,但触摸时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像是有生命在流动。
走出太和殿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老张看着太和殿的金顶,长长舒了口气:“三百年了,这童子的冤魂终于解脱了。小林啊,你这怀表真是个宝贝,看来你祖父当年在宫里绝非普通侍卫。”
林墨握紧怀表,心里对祖父的身份更加好奇。从婉容到珍妃,再到太和殿的童子,祖父的遗物似乎总能指引她解开故宫的秘事,这背后一定藏着更深的渊源。
第五章:御花园的魅影
太和殿的煞气平息后,林墨在修复部的地位变得有些特殊。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既有敬畏也有疏远,只有老张还像以前一样带着她干活,但话里话外总提醒她“适可而止”。可林墨知道,只要怀表还在指引,她就无法停下脚步。
这天上午,文物普查组在御花园的假山里发现了一个暗盒,里面装着几卷破损的皮影戏人偶。组长把修复任务交给了林墨,因为这些皮影的材质是驴皮,上面还残留着特殊的颜料,需要精细的修复技巧。
“御花园的东西?”老张看到皮影时皱起了眉,“那地方虽说是后宫休憩的地方,可阴私事儿也最多。尤其是千秋亭附近的假山,以前是嫔妃们私会和藏东西的地方,不干净得很。”
林墨仔细查看这些皮影,发现它们比普通的皮影要小一些,做工更精致,人偶的面部表情栩栩如生。其中一个皮影穿着粉色宫装,梳着双环髻,眉眼间竟和婉容日记里描述的样貌有几分相似。皮影的背面用朱砂写着“云袖”二字,颜料已经渗入驴皮纹理,呈现出暗红色。
“这些皮影好像是宫里人自己做的。”林墨用放大镜观察着针脚,“你看这缝线的手法,和民间皮影不一样,更细密规整,像是受过训练的宫女做的。”
老张凑过来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这是‘影祭’用的皮影!”他压低声音,“早年间宫里有种邪术,要是哪个宫女太监得罪了主子,就会被做成皮影,用朱砂写上名字,日夜在灯下操控,让其魂魄不得安宁。”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看着那个叫“云袖”的皮影,仿佛能看到一双绝望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她把皮影带回宿舍,晚上独自研究时,发现每个皮影的关节处都缠着细细的红线,线头上还沾着黑色的泥土。
深夜十一点,窗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曲调哀怨婉转,像是女子在诉说心事。林墨走到窗边,看到御花园的千秋亭里亮着一盏灯笼,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正坐在亭中吹奏笛子,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这么晚了谁在御花园?”林墨心生疑惑,故宫的夜游项目早就结束了,工作人员也不会在深夜吹奏乐器。她想起老张的话,决定去看看。
穿过连接永和宫和御花园的抄手游廊,笛声越来越清晰。林墨躲在假山后,看到千秋亭的石桌上摆着一盏莲花灯,灯旁放着几个皮影人偶,正是她白天修复的那些。吹笛女子背对着她,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裙摆上绣着的云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女子吹完一曲,拿起“云袖”皮影,用手指轻轻操控着,嘴里低声念叨:“姐姐,你看这月亮多圆啊,就像当年我们在储秀宫赏月时一样……”
林墨这才发现,女子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紫檀木佛珠,佛珠的缝隙里嵌着红色的粉末,像是干涸的血迹。她不小心碰掉了假山的一块碎石,“啪”地落在地上。
女子猛地回头,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片空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白光!
“啊!”林墨吓得转身就跑,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根针在刺向耳膜。她感觉有人在身后拉扯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看,那些皮影人偶不知何时飘到了空中,“云袖”皮影的手指正指着她的后背,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怀表在兜里剧烈震动起来,表盖弹开后发出金色的光芒,将追来的皮影逼退了几步。林墨趁机跑到千秋亭附近的连理树下,抱着树干大口喘气。这棵树是清代乾隆年间栽种的,两棵树干在半空缠绕在一起,象征着帝后和睦,据说有辟邪的作用。
“姑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再尖锐,恢复了之前的哀怨。林墨回头一看,女子的脸上已经有了五官,清秀温婉,只是眼睛里没有瞳孔,一片漆黑。
“你是谁?为什么操控皮影害人?”林墨握紧怀表,光芒在她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女子叹了口气,拿起“云袖”皮影:“我叫月娘,曾是储秀宫的宫女。这皮影是我姐姐云袖,当年她因为顶撞了慈禧太后,被做成皮影用来‘影祭’,魂魄被锁在驴皮里不得超生。我偷偷藏起她的皮影,每晚在这里吹笛安抚她的冤魂。”
林墨这才注意到,女子的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像是被白绫勒过的痕迹。“你……你也死了?”
“我当年为了保护姐姐的皮影,被太后赐死在这千秋亭。”月娘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但我放心不下姐姐,魂魄一直徘徊在这里。这些皮影吸收了太多怨气,已经开始作祟,今晚若不是你的怀表镇着,恐怕会伤及无辜。”她指向连理树,“树下埋着姐姐的骨灰,只有把皮影和骨灰合葬,她才能解脱。”
林墨看着月娘哀求的眼神,心中不忍。她按照月娘的指引,在连理树的根部找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掀开后露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坛,里面装着灰白色的骨灰,坛子上刻着“云袖之位”四个字。
她将“云袖”皮影放在骨灰坛旁,怀表的光芒笼罩住两者,皮影渐渐化作粉末,与骨灰融合在一起。月娘的身影发出柔和的光芒,对着林墨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姑娘。三百年了,我们姐妹终于可以团聚了。”
随着最后一缕笛声消散在夜风中,月娘的身影和莲花灯一起消失了,空中飘落下几片白色的花瓣,像是梨花,又像是纸钱。林墨将骨灰坛重新埋好,在连理树下放上一块石头作为标记。
回到宿舍时,天边已经泛起微光。林墨看着怀表内侧新出现的刻字:“姐妹情深,魂归连理,下寻坤宁宫的凤钗”,知道自己的探秘之路还未结束。故宫的红墙里,还有无数的故事和冤屈在等待被发现,而她,将带着祖父的遗愿,继续在这深夜的禁城里寻找真相。
第六章:坤宁宫的诅咒
自从御花园的事后,林墨在故宫的夜晚行走时多了几分谨慎。怀表上的“凤钗”二字让她把目标锁定在坤宁宫——这座明清两代皇后的寝宫,历史上却有多位皇后在这里离奇死亡,被称为“中宫诅咒”之地。
她向老张打听坤宁宫的旧事,老张的脸色比谈论太和殿时还要凝重:“坤宁宫不能随便提,那里的阴气是故宫最重的。光是清代就有三位皇后死在里面,有被废后自尽的,有难产而死的,还有莫名暴毙的。民间都说坤宁宫的凤位被诅咒了,谁坐谁倒霉。”
林墨在修复档案中查到,坤宁宫在清末曾进行过一次大修,当时的工匠在皇后的凤榻下发现了一支断裂的凤钗,钗头镶嵌的珍珠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空洞的底座。档案里附了一张凤钗的草图,钗身上雕刻着凤凰戏牡丹的图案,断裂处有明显的敲击痕迹。
“这支凤钗很可能是孝哲毅皇后阿鲁特氏的。”林墨指着档案上的日期,“大修的时间正好是她去世后第二年。历史记载她是吞金自尽的,但民间传言她是被慈禧太后逼死的,死前曾砸碎过自己的凤钗。”
老张看着草图,眉头紧锁:“阿鲁特氏是同治皇帝的皇后,和慈禧太后婆媳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同治帝驾崩后,她确实在坤宁宫自尽了,但具体死因一直是谜。要是这支凤钗是她的,恐怕藏着不小的秘密。”他递给林墨一把黄铜钥匙,“这是坤宁宫西暖阁的钥匙,今晚你自己去吧,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深夜的坤宁宫比太和殿更显阴森。宫门口的石狮子眼睛被涂成了红色,在月光下像是在流血。殿内供奉着萨满教的神位,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幡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香火味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墨按照档案记载,在凤榻前的地砖上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块。她用工具撬开砖块,发现下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首饰盒。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铺着的明黄色锦缎已经发黑,中央放着一支断裂的凤钗,正是档案里记载的那支。
凤钗的断裂处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林墨刚想拿起凤钗,殿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神位前的烛火剧烈摇晃,幡旗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谁在动我的凤钗?”一个凄厉的女声在殿内回荡,凤榻上赫然出现一个穿着皇后朝服的虚影,面色惨白,嘴角流着金色的液体,像是融化的金子。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凤榻的边缘,指甲深深嵌入木头里,留下十个血洞。
林墨的怀表自动弹开,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护住她。虚影看到怀表,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是你!你带着他的东西来了!”她飘到林墨面前,朝服的袖口渗出鲜血,“当年就是他把金块塞进我嘴里,逼我自尽!你还我凤钗!还我性命!”
“你是阿鲁特皇后?”林墨鼓起勇气问道,“是谁逼死你的?不是说你吞金自尽吗?”
虚影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指着凤钗断裂处:“这凤钗是同治爷送我的定情信物,我死前用它砸向慈禧太后,却被李莲英夺过去打断了。他们说我吞金自尽,其实是李莲英奉太后旨意,撬开我的嘴塞进金块活活噎死的!”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殿内的烛火全部熄灭,“我死不瞑目,凤钗的珍珠被他们藏了起来,让我的魂魄永远困在坤宁宫!”
怀表内侧的刻字开始变化:“凤钗失珠,魂锁中宫,需寻金珀珠”。林墨想起档案里说珍珠不知所踪,难道就是这个金珀珠?
“你的珍珠是不是金色的,里面有血丝?”林墨问道。
虚影点点头,泪水从血红色的眼睛里滑落:“那是同治爷用我的胎发和他的血养的金珀珠,能安神辟邪。他们抢走珠子后,我就被怨气缠身,夜夜重复死亡的痛苦。”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老张举着桃木剑冲了进来:“小林快走!坤宁宫的阴气引来了其他脏东西!”林墨这才发现,殿门处站着无数个穿着宫装的虚影,都是面色惨白的女子,她们的脖颈处都有勒痕,正是历史上死在坤宁宫的皇后和嫔妃!
老张挥舞着桃木剑,念着咒语逼退虚影。林墨趁机将凤钗放进首饰盒,按照怀表的指引,在神位后面的墙壁上找到一个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颗金色的珍珠,珠内隐约可见血丝状的纹路,正是金珀珠!
她将金珀珠嵌回凤钗的断裂处,珠子刚一归位,就发出温暖的金光,将整个坤宁宫笼罩其中。阿鲁特皇后的虚影在金光中渐渐平静下来,嘴角流着的金色液体化作点点光斑,脖颈处的勒痕也慢慢淡去。
“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释然的温柔,“终于……可以去见皇上了……”虚影化作一只金色的凤凰,绕着凤榻盘旋三圈后,朝着殿外的月光飞去,消失在夜色中。那些围在殿门的嫔妃虚影也随之消散,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淡淡的檀香取代。
老张收起桃木剑,额头上满是冷汗:“幸好你找到了金珀珠,再晚一步,这些积怨百年的阴魂就要集体作祟了。”他看着凤钗上的金珀珠,“这珠子是至阳之物,难怪能镇住坤宁宫的阴气。”
林墨将凤钗小心翼翼地收好,怀表内侧的刻字已经变成:“凤还巢,怨气化,终见乾清宫龙印”。她心中一动,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龙印更是皇权的象征,难道祖父的失踪与皇权秘辛有关?
回到宿舍后,林墨查阅了关于乾清宫的史料。记载显示,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额后曾存放过雍正帝立储的密诏,而光绪年间,这里更是维新变法的重要议事地。祖父在庚子年失踪前,正是负责乾清宫的文物看管工作。
“难道祖父发现了什么关于皇权的秘密?”林墨摩挲着怀表,表盖内侧的刻字似乎在微微发烫,“龙印……会是皇帝的玉玺吗?”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向老张提出想去乾清宫修复文物的请求。老张起初坚决反对,但在林墨的再三坚持下,最终还是松了口:“乾清宫是故宫的心脏,藏着最多的皇家秘辛。那里的龙气比太和殿更重,但也更凶险,尤其是‘正大光明’匾额后面,连老馆长都不敢轻易触碰。”他递给林墨一块玉佩,“这是我师父留下的和田玉佩,能挡煞,你带着防身。”
第七章:乾清宫的龙印
深夜的乾清宫比林墨想象的更加肃穆。殿内悬挂的“正大光明”匾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匾额下方的龙椅比太和殿的更加高大,扶手的龙纹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和陈旧纸张的味道,带着一股威严的压迫感。
林墨按照怀表的指引,来到“正大光明”匾额前。匾额由楠木制成,边缘镶嵌着金边,上面的“正大光明”四个字是顺治帝的御笔,笔力遒劲。她仔细检查匾额的边缘,发现右侧有一个微小的机关,形状与祖父怀表的表盖内侧图案完全吻合。
“难道要用怀表打开机关?”林墨将怀表贴近机关,表盖自动弹开,内侧的刻字发出金色的光芒。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匾额右侧缓缓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大小与装玉玺的盒子相似。
林墨刚想拿起盒子,殿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龙椅上赫然出现一个身穿龙袍的虚影,面容威严,正是雍正帝的模样。虚影的手里拿着一枚金色的玉玺,玉玺上刻着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在黑暗中闪着红光。
“擅闯禁地者,死!”虚影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气,龙袍的袖口无风自动,一股强大的气流朝着林墨袭来。
林墨赶紧掏出老张给的玉佩,玉佩在气流中发出柔和的绿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攻击。怀表同时剧烈震动起来,表盖内侧的刻字快速变化:“龙印非玉玺,乃庚子密诏,需以血开封”。
“血开封?”林墨看着怀表,突然想起祖父的怀表内侧刻着他失踪那年的日期,难道需要自己的血?她咬了咬指尖,将血珠滴在怀表上。
血珠刚一接触表盖,就被瞬间吸收,怀表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雍正帝的虚影逼退了几步。林墨趁机打开紫檀木盒子,里面果然没有玉玺,只有一卷泛黄的绸缎,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开头写着“庚子年密诏”。
绸缎上的字迹正是祖父的笔迹!林墨的心脏狂跳起来,她快速阅读着密诏的内容,上面详细记录了庚子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祖父在乾清宫发现的秘密:慈禧太后早已知道联军的进攻计划,却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故意隐瞒消息,还暗中将乾清宫的一批珍贵文物转移到宫外,其中就包括一枚象征皇权的玉印。祖父因发现此事被灭口,临死前将密诏藏在匾额后。
“原来祖父是被慈禧太后害死的!”林墨的眼泪流了下来,密诏的最后写着:“玉印藏于九龙壁,待后人寻回,还于故宫”。
就在这时,雍正帝的虚影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匕首,直刺林墨的胸口。林墨下意识地举起怀表,怀表的光芒与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声响。虚影发出一声惨叫,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殿内恢复了平静,只有“正大光明”匾额还在微微晃动。林墨将密诏小心翼翼地收好,怀表内侧的刻字变成:“九龙壁下藏玉印,血契解封印”。她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走出乾清宫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林墨回头望去,乾清宫的金顶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泽,仿佛在向她点头示意。她握紧怀表和密诏,心中充满了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凶险,她都要找到那枚玉印,完成祖父的遗愿。
第八章:九龙壁的秘密
九龙壁位于故宫宁寿宫区皇极门外,是中国现存三大九龙壁之一,壁上雕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巨龙,腾云驾雾,气势磅礴。林墨按照密诏的指引,在深夜来到九龙壁前,月光下的龙壁泛着青灰色的光泽,九条龙的眼睛在阴影中仿佛在转动。
“玉印藏在哪里呢?”林墨仔细观察着龙壁,每条龙的姿态都各不相同,有的张牙舞爪,有的回首望月,有的龙嘴里还衔着宝珠。怀表在她手中微微发烫,表盖内侧的刻字变成:“左三龙,右七珠,血触龙睛开”。
林墨找到左侧第三条龙,这条龙的姿态最为凶猛,前爪伸出,仿佛要从壁上跃出。她按照刻字的提示,将指尖的血珠滴在龙的眼睛上。血珠刚一接触龙睛,就被瞬间吸收,龙壁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左侧第三条龙的腹部缓缓打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金色的盒子。
林墨刚想拿起盒子,九龙壁上的九条龙突然活了过来,龙嘴里喷出白色的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无数个宫女太监的虚影,他们都朝着林墨扑来,嘴里喊着:“还我性命!还我宝物!”
“这些是庚子年被灭口的宫人的冤魂!”林墨赶紧掏出玉佩和怀表,两样物品同时发出光芒,将冤魂逼退了几步。她打开金色的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枚玉印,玉印通体洁白,上面雕刻着一条盘龙,印文是“大清受命之宝”。
就在玉印被取出的瞬间,九龙壁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暗格周围的砖块开始脱落,露出后面的空洞。空洞里堆满了骨骼,都是宫女太监的尸骨,有的尸骨上还戴着残破的首饰,显然是被灭口后藏在这里的。
“原来祖父不仅藏了玉印,还记录了慈禧太后的罪行!”林墨看着玉印,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怀表内侧的刻字变成:“玉印归位,冤魂安息,真相大白天下”。
林墨将玉印紧紧抱在怀里,怀表和玉佩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护着她冲出冤魂的包围。当她跑出宁寿宫区时,身后传来一阵巨响,九龙壁的暗格自动关闭,那些冤魂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宿舍后,林墨将密诏和玉印小心翼翼地收好。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祖父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那些被历史掩埋的真相也即将重见天日。
第二天,林墨将密诏和玉印交给了文物部门。专家们对密诏和玉印进行了鉴定,确认是庚子年的物品,密诏上的内容填补了庚子国难的部分历史空白,玉印更是失踪百年的皇家至宝。
消息传开后,整个故宫都轰动了。老张看着林墨,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你祖父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骄傲的。”他顿了顿,“这故宫的红墙里,藏着太多的秘密和冤屈,你能解开这些秘事,也是一种缘分。”
林墨看着祖父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刻字已经变回了最初的样子:“庚子年秋,于禁城西北角楼”。她知道,祖父的心愿已经完成,他的灵魂终于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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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故宫夜话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继续在故宫做文物修复工作。经历了这些事后,她对故宫的历史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敬畏,修复文物时也更加用心。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想起那些在深夜遇到的冤魂,想起他们的故事和冤屈,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天晚上,林墨加班修复一批清代的瓷器,工作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突然,怀表轻轻震动了一下,表盖自动弹开,内侧的刻字发出柔和的光芒。林墨抬头一看,发现工作室里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婉容、珍妃、月娘、阿鲁特皇后……她们都穿着生前的服饰,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你们怎么来了?”林墨惊讶地问道。
婉容走上前,递给林墨一支海棠花:“我们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帮我们解开了心结,让我们得以安息。”
珍妃笑着说:“故宫的夜晚不再只有悲伤和怨恨,还有我们这些被你帮助过的魂灵在守护。以后你在这里修复文物,再也不会遇到凶险了。”
月娘和阿鲁特皇后也纷纷向林墨道谢,她们的身影在月光中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故宫的夜色中。
林墨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温暖。她知道,这些魂灵并没有真正离开,她们只是化作了故宫的一部分,守护着这座承载了数百年历史的宫殿,守护着这里的每一件文物。
从那以后,林墨在故宫的夜晚修复文物时,总会感觉有温暖的光芒在身边守护。她知道,那是那些被她帮助过的魂灵在陪伴着她,与她一起守护着故宫的历史和秘密。
故宫的夜晚依旧宁静,红墙内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林墨,将带着祖父的怀表,带着这些魂灵的祝福,继续在这座古老的宫殿里,用自己的双手修复文物,守护历史,让更多被掩埋的真相重见天日。
这就是故宫的夜话,一段关于历史、秘密、冤屈与救赎的故事,在这座古老的宫殿里,夜夜流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