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噩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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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锈迹斑斑的邀请函

暴雨如银针般密集,疯狂地抽打在老式居民楼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外面焦急地叩门。林墨蜷缩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客厅角落的浓重阴影,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潮湿与不安。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打破了室内的死寂。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有一张扫描件——那是一封边缘已经严重磨损的邀请函,纸质粗糙泛黄,仿佛承载了半个世纪的风霜。

“诚邀林墨先生于七月十五日夜,莅临槐树老宅共赴故人之约。——故人”

墨迹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像是干涸已久的血迹。林墨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槐树老宅这个名字,如同一个被遗忘多年的诅咒,瞬间唤醒了他深埋心底的童年阴影。

那是他十岁之前生活的地方,一座坐落于城郊、被茂密槐树林环绕的古老宅院。记忆中的老宅总是笼罩在阴森的雾气里,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槐花香混合的怪异气息。青灰色的砖墙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屋檐下挂着的风铃早已锈蚀,风一吹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像是亡魂在低声哭泣。六岁那年的中元节,他在老宅后院的古井边走失,整整一夜后才被家人找到。自那以后,他便频繁地做着同一个噩梦,梦里总有个穿着白色旗袍的模糊身影,在摇曳的槐树下无声地对他招手,那身影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着冰冷的悲伤,每次从梦中惊醒,他的枕头都会被冷汗浸湿,心脏要跳很久才能平复。

父母在他十岁时毅然决然地搬离了槐树老宅,搬家那天,父亲的脸色凝重得像块铁,母亲抱着他的手臂一直在发抖。他们扔掉了几乎所有老宅里的东西,从此绝口不提任何与之相关的事情。林墨本以为那段尘封的记忆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可这封突如其来的邀请函,却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禁忌之门。

窗外的雨势愈发猛烈,狂风夹杂着雨点狠狠砸在玻璃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如同有人在疯狂地捶门。客厅里的灯光突然开始剧烈闪烁,电流发出“滋滋”的怪响。林墨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窗外,朦胧的雨幕中,小区花园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在风中扭曲摇摆,枝桠交错间活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鬼魅。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这只是某个知晓他过去的人搞的恶作剧?他试图拨通那个发来彩信的号码,听筒里却传来一阵刺耳的忙音,像是信号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断了。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时,他发现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笔记本突然自行翻开,哗啦啦的翻页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纸张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最终,书页停留在某一页,上面是他年少时随手画的一幅涂鸦——一棵歪歪扭扭的老槐树,树下有一口黑洞洞的古井,井边站着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那身影的轮廓与梦中的旗袍女人惊人地相似。画中女人的脸被涂抹得一片模糊,但他清楚记得,当年画这幅画时,总觉得那女人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林墨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他清楚地记得,这本笔记本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动过了,一直被压在书柜最底层,上面还堆着厚厚的专业书。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茶几上?还恰好翻到这一页?他明明记得今天早上打扫卫生时,茶几上只放着水杯和遥控器。

灯光猛地熄灭,客厅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中,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霉味与槐花香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与记忆中的老宅味道一模一样。那香气并不清新,反而带着一种腐朽的甜腻,像是花朵在阴暗角落里腐烂发酵。林墨的心脏狂跳不止,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咚咚咚”的声音撞击着耳膜。

“谁?谁在那里?”他壮着胆子喊道,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和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然而,那股诡异的香气却越来越浓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无声无息地向他靠近。他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如同实质般让他浑身僵硬,头皮阵阵发麻。他想站起来去摸开关,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

突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是彩信,而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槐树老宅那座熟悉的朱漆大门,门楣上悬挂的“槐安堂”匾额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青光,匾额边缘的木雕已经斑驳,露出里面暗沉的木头纹理。而照片的正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影,她的长发及腰,乌黑的发丝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正缓缓地转过身来——

林墨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女人即将转过身的瞬间,手机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彻底断绝了他看清那张脸的可能。黑暗中,他仿佛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叹息声,轻柔而哀怨,如同来自遥远的时空,那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悲伤,钻进耳朵里,让他的心脏抽痛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重新亮起,房间里恢复了正常。那股诡异的香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笔记本也合了起来,安静地躺在茶几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空气中只剩下潮湿的雨腥味,台灯的光晕依旧昏黄,却显得无比温暖。

但林墨知道,那不是幻觉。后背的冷汗还在往下淌,心脏的狂跳也未停止,这些生理反应都在告诉他,刚才经历的一切真实得可怕。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已经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可那封暗红色的邀请函,却依旧清晰地保存在彩信收件箱里,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暗红色的墨迹在屏幕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故人”两个字像是在无声地嘲笑。

七月十五,中元节。距离现在还有三天。

林墨靠在沙发上,双手插入头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童年的噩梦、诡异的邀请函、突然出现的笔记本、黑暗中的叹息……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那个他极力想要逃离的地方——槐树老宅。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老宅里每一处角落的样子:正屋八仙桌上的青花瓷瓶、东厢房墙壁上斑驳的墙纸、走廊里吱呀作响的木地板,还有后院那口被青石板盖住的古井,井沿上总是湿漉漉的,仿佛永远有水流不尽。

他有无数个理由拒绝这封诡异的邀请,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删除彩信,把手机关机,明天就去寺庙烧香祈福,将这件事彻底抛在脑后。但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怂恿着他,仿佛老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待着他,又像是有一个未解的谜团在吸引着他去解开。那个困扰了他十几年的噩梦,那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或许都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窗外的暴雨渐渐停歇,天边隐隐传来几声闷雷。林墨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决定去赴这场来自故人的邀约,无论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亲自去槐树老宅一探究竟,解开那个困扰了他多年的噩梦之谜。如果一直逃避,这个噩梦恐怕会纠缠他一辈子。

他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槐树老宅的信息。输入“槐树老宅”四个字后,搜索结果寥寥无几,大多是一些本地论坛里的陈年帖子,讨论着那片区域的灵异传说。有人说槐树林里半夜会听到女人的哭声,有人说看到过穿白衣服的影子在老宅门口徘徊,还有人说进去探险的人再也没出来过。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而坚定。一场未知的冒险即将开始,而他不知道的是,这趟旅程将会把他带入一个远比噩梦更加恐怖的深渊。

第二章:归途的阴影

七月十四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墨将最后一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拉链发出“咔啦”一声轻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他特意带上了强光手电筒、打火机、瑞士军刀,甚至还从网上买了桃木符和罗盘,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用,但至少能给他一点心理安慰。桌上放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地图,红色的标记清晰地指向槐树老宅的位置,仿佛一个醒目的警示。

出发前,他给最好的朋友赵宇打了个电话。赵宇是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刑警,对灵异事件向来嗤之 ,认为那都是无稽之谈,破案靠的是证据和逻辑。

“你真要去那鬼地方?”电话那头传来赵宇难以置信的声音,还夹杂着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林墨,那邀请函一看就不对劲,说不定是有人设的局,想对你不利。你忘了上次那个电信诈骗?手段多高明。”

“我知道可能有危险,但我必须去。”林墨望着窗外,语气坚定而执着,“那个地方,那个噩梦,困扰了我太多年。我想彻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梦里的旗袍女人总在召唤他,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收到邀请函之后,他甚至在清醒时都能看到模糊的白色影子在眼角闪过。

赵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理解林墨的决定。“行吧,拗不过你。”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把老宅的地址发我一份,保持手机畅通。每天晚上给我报个平安,如果遇到任何不对劲的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去支援你。我查了下,那地方离市区也就两个小时车程,真有事我能赶过去。”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林墨感激地说道。挂了电话,他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有这样一个靠谱的朋友在身后支持,让他对这次未知的旅程多了一份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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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槐树老宅的路比林墨想象中更加偏僻难行。他先是乘坐长途汽车到了城郊的小镇,小镇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房屋都是低矮的平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然后换乘一辆破旧的三轮摩托前往槐树林附近,开车的大爷皮肤黝黑,手上布满了老茧,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崎岖的土路颠簸不平,车斗里扬起的尘土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路边的野草长到半人高,偶尔能看到几只麻雀惊惶地飞起。

沿途的风景逐渐变得荒凉,公路两旁的房屋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树林。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股熟悉的槐花香,只是这香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让人闻着有些不舒服,像是花香混合着泥土腐烂的味道。阳光被树叶遮挡,只能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地上如同跳动的幽灵。

“小伙子,你去槐树老宅干啥?”开摩托的大爷是个健谈的人,他回头看了林墨一眼,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好奇和警惕,“那地方邪乎得很,多少年没人敢去了。我们这附近的人都绕着走,尤其是晚上,谁敢靠近槐树林啊。”

“我以前在那儿住过,回去看看。”林墨简单地回答道,不想过多解释那封诡异的邀请函。

大爷“哦”了一声,不再多问,但林墨注意到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车速,仿佛急于离开这片不祥的区域。“前面就是槐树林了,车子开不进去,你得自己走进去。”大爷指着前方一片茂密的树林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解脱,“穿过林子就能看到老宅,不过你可得当心,这林子里邪门得很,别乱走岔路。”

林墨付了钱,背着背包下了车。刚一落地,一股阴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与外面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即使是在七月的正午,这里的空气也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前的槐树林郁郁葱葱,枝叶交错,遮天蔽日,阳光只能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树干粗壮挺拔,树皮上布满了沟壑,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有些树枝扭曲着伸向天空,如同鬼爪一般。

他按照地图的指引,沿着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路走进了槐树林。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被放大数倍。四周静得出奇,听不到鸟鸣,也听不到虫叫,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仔细听又分辨不出具体的内容。空气里的槐花香越来越浓,那股腐朽的气息也更加明显,闻久了让人头晕目眩。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林墨的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古老的宅院出现在树林深处,那正是他记忆中的槐树老宅。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了,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惊人地相似,只是更加破败荒凉。

老宅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褪色,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上面布满了裂痕和锈迹,门环上结着厚厚的蛛网,蛛网在风中轻轻晃动。门楣上的“槐安堂”匾额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依旧能看清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只是“安”字的宝盖头似乎被什么东西腐蚀过,变得模糊不清。院墙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有些地方已经坍塌,露出里面荒芜的庭院,藤蔓缠绕间,能看到院内高大的槐树树冠。

林墨站在门口,心中百感交集。童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有模糊的欢笑,比如和邻居家的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更多的却是挥之不去的恐惧,比如夜晚听到的奇怪声响,比如古井边那彻骨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仿佛是老宅发出的一声悠长叹息。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回荡,让人头皮发麻,声音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消失。

庭院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枯黄的落叶铺满了地面,踩上去软绵绵的,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几棵高大的老槐树矗立在院中,枝繁叶茂,投下大片的阴影,即使在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腐烂的气息,与淡淡的槐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上面放着一个破碎的瓷碗,碗里似乎还有一些黑色的残留物。

林墨小心翼翼地穿过庭院,脚下不时踢到一些不知名的杂物,发出“哐当”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正对着大门的是老宅的正屋,房门虚掩着,随风轻轻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在邀请他进去,又像是在警告他离开。门框上的春联早已褪色成灰白色,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字迹。

他走到正屋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了房门。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那味道像是尘封了几十年的旧物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旧感。屋内光线昏暗,窗户被厚厚的灰尘和蛛网遮挡,只能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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