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旧相机拍出的不存在人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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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相机到手

闷热的午后,阳光像融化的金子,黏稠地泼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老街。空气里浮动着梧桐叶的焦味与老房子潮湿的霉味,李阳攥着擦汗的纸巾,在人群中艰难穿梭。他的帆布包上印着褪色的相机图案,每走几步就忍不住抬头张望——今天的目标是巷尾那家据说藏着宝贝的古玩店。

作为摄影论坛小有名气的“老物件猎人”,李阳对胶片相机的痴迷近乎偏执。数码时代的高清像素从未让他心动,反倒是那些带着岁月划痕的老相机,在他眼里藏着能穿透时光的魔力。上周在茶馆听老人闲聊,说老街深处有个姓周的老头收了批民国旧物,其中就有台德国产的老相机,他当即按捺不住,今天一早就揣着预算赶了过来。

巷子越走越窄,两侧的骑楼逐渐歪斜,墙面上爬满了深绿色的爬山虎。古玩店的招牌在斑驳的墙面上摇摇欲坠,“藏珍阁”三个字的漆皮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木头。李阳推开门,门上的铜铃发出“叮铃”一声闷响,像是沉在水底多年的铃铛终于重见天日。

店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老式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堆积如山的旧货。檀香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柜台后坐着个瘦高的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对襟褂子,鼻梁上架着副厚底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像鹰隼般锐利,正上下打量着他。

“随便看看。”老头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沙哑得有些刺耳。

李阳点点头,目光迅速扫过货架。角落里摆着缺了口的青花瓷瓶,柜台上摊着泛黄的线装书,墙面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铜锁,却唯独没看到相机的影子。他有些着急,上前一步轻声问:“周老板,听说您这儿收了台老相机?”

老头抬了抬眼皮,沉默片刻后站起身,转身从柜台下拖出个积满灰尘的木箱。箱子打开时扬起一阵灰雾,李阳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就见老头从里面翻出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重重放在柜台上。

红布揭开的瞬间,李阳的呼吸漏了一拍。那是台徕卡早期型号的胶片相机,金属机身布满细密的划痕,皮革蒙皮已经开裂,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金属。镜头玻璃却异常通透,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蓝光,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古井。相机底部刻着一行德文字母,字迹模糊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相机……”李阳伸手想去碰,指尖刚要触碰到机身,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让他猛地缩回手。

老头冷笑一声:“民国二十三年的货,原主人是个摄影师。不过这东西邪门得很,前几任买家都说拍出过不干净的东西。”他顿了顿,用手指敲了敲相机,“上周收来的时候,箱子里还裹着半截带血的胶片,我给扔了。”

李阳的心跳莫名加速,却更添了几分好奇。玩老物件的多少听过些离奇故事,他只当是老板故弄玄虚,搓了搓手问:“多少钱?”

“三百。”老头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不过我得提醒你,这相机认主。要是拿回去出了什么事,别来找我。”

李阳没多想,立刻掏出钱包付了钱。他小心翼翼地用红布把相机裹好,揣进帆布包最里层,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走出古玩店时,铜铃再次响起,他回头望了一眼,见老头正站在门口盯着他,老花镜后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异样的光。

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热,李阳却觉得后颈阵阵发凉。他加快脚步穿过小巷,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路过巷口的镜子铺时,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镜中除了自己匆忙的身影,街角的阴影里似乎还站着个模糊的轮廓,可转头望去,那里只有随风摇晃的垃圾桶。

“肯定是太紧张了。”他拍了拍帆布包,里面的相机沉甸甸的,像是装着一块吸走了温度的寒冰。他没注意到,包底的红布缝隙里,正渗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手腕。

第二章:第一张照片

回到家时,夕阳正把客厅的落地窗染成橘红色。李阳踢掉鞋子,径直冲进阳台改造的暗房。暗房里拉着厚厚的黑布,空气里弥漫着显影液和定影液的刺鼻气味,红色安全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某种神秘的仪式现场。

他把相机放在操作台上,借着红光仔细端详。相机比他想象的更沉,金属部件的接缝处藏着细密的灰尘,转动快门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清脆得像是时光断裂的声音。李阳找出珍藏的柯达胶片,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先试拍一张。”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暗房的门,对着客厅按下快门。闪光灯没亮,老式相机全靠自然光,他看着取景器里熟悉的沙发、茶几和书架,指尖微微颤抖。

回到暗房,他按照流程调配显影液。红色灯光下,胶片在液体中慢慢舒展,他用镊子夹着胶片边缘,紧张地盯着画面浮现。起初只是模糊的灰度,随着时间推移,客厅的轮廓逐渐清晰——沙发上的抱枕、茶几上的玻璃杯、墙上的挂钟,一切都和现实中一模一样。

李阳松了口气,刚想感叹老相机的画质,目光突然定住了。在沙发靠背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赫然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呈灰黑色,轮廓像是被水墨晕染过,看不清五官,却能清晰地看出是站姿,肩膀微微佝偻,仿佛正低着头窥视沙发上的什么东西。

“不可能!”李阳的镊子“哐当”一声掉进显影液盆里,他猛地凑近看,人影的轮廓随着显影时间增加越来越清晰。它的头歪向一边,脖颈处有一道奇怪的折线,像是被人硬生生拧过,一只手臂无力地垂着,手指却诡异地向上弯曲。

他颤抖着把胶片放进定影液,大脑一片空白。拍摄时客厅明明空无一人,妻子出差了,父母在老家,家里只有他自己。难道是胶片过期了?还是显影液调配错了比例?

李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装上新的胶片,这次特意对着空荡荡的阳台拍摄。他站在阳台中央,三百六十度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遮挡物,才按下快门。显影的过程中,他紧盯着胶片,手心全是冷汗。

第二张照片浮现时,李阳的瞳孔骤然收缩。阳台的栏杆、晾衣绳、远处的楼房都清晰可见,可在晾衣绳下方,那个灰黑色的人影再次出现了。这次它离镜头更近,虽然依旧模糊,但能看出它穿着长衫,衣角在风中微微飘动,一只惨白的手正搭在栏杆上,手指关节突出,像是枯树枝。

“啊!”李阳惨叫一声,把胶片扔在桌上,连退几步撞到墙上。暗房的红色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像纸一样白。他死死盯着桌上的胶片,人影的轮廓在红光中仿佛活了过来,正一点点从画面里往外渗。

他冲出暗房,把自己摔进沙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客厅里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神经上。他看向阳台,晾衣绳空荡荡地晃着,哪里有什么人影?可胶片上的画面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人影的姿态、那只搭在栏杆上的手,真实得让他头皮发麻。

“一定是幻觉……”李阳抓过手机想给朋友打电话,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到壁纸照片里——那张上周和妻子在公园拍的合影中,长椅后方的树影里,隐约站着个熟悉的灰黑色轮廓。

第三章:噩梦的开始

后半夜的雨下得又急又猛,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像是无数只手在疯狂叩门。李阳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暗房的门被他反锁了,那台相机和两张照片就锁在里面,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从照片里走了出来,正悄无声息地在房间里游荡。

凌晨三点,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不是电话也不是消息,而是自动弹出了相册。李阳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只见屏幕上的照片正在自动翻页,全是他过去拍的作品——街景、人像、风景,每张照片里都多了个模糊的人影。它有时站在街角的阴影里,有时藏在人群的缝隙中,有时甚至漂浮在半空中,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镜头。

他疯狂地按电源键,可屏幕像被粘住了一样关不掉。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屏幕突然定格——那是他的卧室,床上空荡荡的,而床边的地板上,那个灰黑色的人影正缓缓站起身,长衫的衣角拖在地上,形成一道扭曲的阴影。

“不要!”李阳尖叫着把手机扔到地上,屏幕“啪”地一声碎裂,黑暗终于吞噬了那张恐怖的画面。可他仿佛还能看到那个人影从手机里爬出来,赤脚踩在地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正一步步向沙发靠近。

他缩成一团,用毯子蒙住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雨声、风声、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诡异的交响曲。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渐渐亮了,雨声也小了下去,房间里恢复了寂静,那个“沙沙”的脚步声消失了。

李阳掀开毯子,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光柱。他颤抖着捡起手机,碎掉的屏幕已经黑了,他定了定神,猛地想起古玩店的老头。对,去找他!他一定知道这相机的秘密!

李阳抓起外套冲出家门,清晨的老街还笼罩在薄雾中,空气湿冷刺骨。他一路狂奔到古玩店,却发现店门紧闭,门板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条:“本店转让,勿扰。”

“周老板!周老板!”他用力拍打着门板,里面毫无回应。隔壁开杂货店的大妈探出头来,奇怪地看着他:“你找周老头啊?他昨天半夜就走了,说是儿子接他去外地养老,走得急得很,连铺盖都没带走。”

李阳如遭雷击,愣在原地。昨天还在的人,怎么会突然走了?难道他早就知道会出事,特意躲起来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他看着紧闭的店门,突然觉得那门板上的木纹扭曲成了一张人脸,正阴森森地笑着。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李阳把自己摔在床上。手机开不了机,他只好打开电脑想联系朋友,可刚点开聊天软件,屏幕突然闪烁了几下,自动弹出了图片文件夹。和手机上一样,所有照片里都出现了那个人影,而且比之前更加清晰。

他看到自己去年在古镇拍的照片里,人影站在石桥上,长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到公司团建的合影里,人影蹲在最后一排的椅子后面,一只手搭在同事的肩膀上;甚至看到他小时候和父母的全家福里,人影就站在门框边,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只惨白的手露在外面。

“不……不可能……”李阳疯狂地删除照片,可删除键完全没反应,反而每张照片都开始放大,人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他看到那人影的脸渐渐显露出来,皮肤像泡过水的纸一样发白,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嘲笑他的恐惧。

突然,屏幕上所有照片都消失了,变成一片漆黑。几秒钟后,一个模糊的画面浮现出来——那是他现在的客厅,而镜头正对着沙发。画面里,他正蜷缩在沙发上发抖,而沙发背后,那个穿着长衫的人影正缓缓探出头,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勺。

李阳猛地回头,沙发背后空空如也。可当他转回头时,屏幕上的人影已经伸出手,指尖距离他的后脑勺只有几厘米。

“啊——!”他尖叫着拔掉电源,屏幕瞬间变黑。房间里陷入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叮咚——叮咚——”,急促而响亮,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第四章:神秘的古籍

门铃响到第三声时,李阳才缓过神来。他哆哆嗦嗦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看到张宇那张熟悉的脸。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他拉开门,脸色惨白地看着好友。

“你怎么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张宇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李阳发抖的手和房间里凌乱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张宇是李阳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博物馆工作,对历史文物颇有研究,也是少数知道李阳痴迷老相机的人。李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张宇,我遇到怪事了,那个相机……它有问题!”

他把张宇拉进暗房,打开锁拿出照片。张宇接过照片,起初还带着疑惑,可看清上面的人影时,脸色瞬间变了。“这是……”他把照片凑近窗户,借着晨光仔细观察,“这影子的形态不对,像是……”

“像是什么?”李阳追问。

张宇的手指在人影的脖颈处划过:“你看这里的折线,还有这只手的姿势,太不自然了,像是……上吊的人。”

李阳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他想起相机底部的德文字母,想起周老头说的“带血的胶片”,想起照片里人影那扭曲的姿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相机绝对有问题。”张宇把照片放在桌上,表情严肃,“老物件有时候会附着上一任主人的气息,但这种能显现在照片里的……太邪门了。你还记得周老板说这相机的原主人是谁吗?”

李阳摇摇头:“他只说是民国时期的摄影师,没说名字。”

“我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张宇掏出手机,“林教授是我们博物馆的顾问,专门研究民俗和古籍,对这些灵异传说很有研究,我问问他。”

电话接通后,张宇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林教授沉默片刻,让他们立刻带着相机和照片去学校的古籍馆。李阳本想拒绝,他现在只想把相机扔掉,可看着照片上那越来越清晰的人影,知道自己已经躲不掉了。

古籍馆位于大学老校区的深处,是栋民国时期的红砖建筑,爬满了爬山虎。林教授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戴着金丝眼镜,眼神温和而深邃。看到他们带来的相机,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徕卡I型,1925年生产的,很罕见。”林教授小心翼翼地接过相机,手指拂过底部的刻字,“这行德文是‘永夜之眼’,不是相机的型号,像是后来刻上去的。”

在古籍馆的办公室里,林教授仔细研究了照片和相机,又听李阳讲了购买的经过,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磨损的线装书,翻开泛黄的纸页,指着上面的插画说:“你们看这个。”

插画上画着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手里举着一台相机,相机镜头对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旁边写着“摄魂器”三个字。林教授指着文字解释:“民国时期确实有过关于‘摄魂相机’的传说,说是能把人的魂魄拍进照片里,被拍的人会日渐衰弱,最后魂魄被相机吸收。”

李阳的心跳漏了一拍:“那这相机……”

“不一定是传说中的摄魂器,但肯定附着着强烈的怨念。”林教授放下书,推了推眼镜,“相机是记录光影的工具,也可能记录下强烈的情绪和执念。这台相机的原主人,恐怕是横死的,而且死时带着极大的怨气。”

他拿起照片,指着人影的长衫:“这种款式的长衫流行于民国二十年代,照片里的人影姿态扭曲,很可能是死于非命。要解这个怨,得先找到原主人的身份和死因,否则这影子会一直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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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登记簿,翻到某一页:“这是我之前整理的民国档案,里面记录了本市的摄影师名录。你们看这个——赵风,民国二十年到二十五年在本地活动,擅长人像摄影,后来突然失踪,档案里写着‘意外身故’。”

登记簿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小照片,照片上的男子穿着长衫,手里举着的相机,赫然就是李阳买到的这台徕卡!

“就是他!”李阳失声叫道。

林教授点点头,表情严肃:“赵风的档案很奇怪,只说他死于意外,但邻居的证词里提到他死前几天行为诡异,经常在半夜对着相机说话。我怀疑他的死不简单,可能和这台相机有关。”他顿了顿,翻开另一本古籍,“这里记载着一种邪术,用活人血浸染胶片,能将死者的魂魄封印在相机里,通过拍摄来吸收活人的生气……”

第五章:寻找尸骨

离开古籍馆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秋雨淅淅沥沥地打在梧桐叶上,将红砖建筑的墙面洇成深褐色,像极了陈年的血迹。李阳把相机紧紧裹在红布里塞进背包,手指触到背包底部时,总觉得有股黏腻的寒意,仿佛包着的不是相机,而是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骨头。

“赵风的老宅在郊区的废弃村落,民国档案里记着地址。”张宇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导航,雨刷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划出一道道模糊的水痕,“林教授说那村子三十年前就没人住了,现在只剩断壁残垣。”

李阳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七上八下。林教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赵风死于民国二十五年的深秋,被村民发现时吊在自家后院的老槐树上,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瞪得滚圆,手里还死死攥着这台相机。村民们觉得他死得蹊跷,又怕他化成厉鬼作祟,连夜把尸体埋在了老宅后院,还在上面压了块刻着符咒的石板。

“你说……我们真的要去挖死人骨头?”李阳的声音发颤,他从小就怕这些东西,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现在却要主动往坟地里钻。

张宇踩了脚刹车,等红灯时转头看他:“林教授说了,这相机里的怨念和赵风的尸骨有联系,不把尸骨妥善处理,你永远甩不掉那个影子。你想让它一直跟着你,甚至……钻进你照片里的家人朋友身边?”

红灯变成绿灯,车窗外的雨更大了。李阳想起手机里那张全家福,门框边若隐若现的惨白手指,胃里一阵翻搅。他咬咬牙,握紧了拳头:“去!”

车子驶出市区,柏油路变成坑洼的土路,两旁的路灯渐渐消失,只剩下车灯劈开的雨幕。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片荒草丛生的路口,导航显示目的地就在前面。李阳推开车门,冷雨夹杂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远处隐约可见一片黑影,那就是废弃的村落。

村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残破窗棂的呜咽声。断墙残垣在夜色中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歪斜的房梁指向铅灰色的天空,仿佛随时会塌下来。他们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光柱扫过布满蛛网的窗洞时,总能看到里面晃动的黑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飘动的破布。

“根据地址,应该是前面那栋青砖房。”张宇指着不远处一栋相对完好的老宅,院墙虽然塌了一半,但还能看出当年的气派。老宅的大门虚掩着,门板上的朱漆早已剥落,露出底下腐朽的木头,门环上锈迹斑斑,在风中轻轻摇晃。

推开大门时发出“吱呀”一声巨响,惊得几只蝙蝠从门梁上飞了出来,李阳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院子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墙角的青苔在手电光下泛着绿光,正屋的门敞开着,黑洞洞的入口像一张张开的嘴。

“分头找?”张宇问。

李阳连忙摇头:“一起走,我一个人不敢。”

两人握紧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正屋。屋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地上散落着腐朽的木片和碎瓷片,踩上去发出“咔嚓”的脆响。靠墙的太师椅只剩下三条腿,歪斜地立着,椅面上铺着厚厚的灰尘,中间却有个奇怪的凹陷,像是最近有人坐过。

“你看这个!”张宇突然在墙角的木箱里翻出一本日记,纸页已经泛黄发脆,边缘卷曲得像枯叶。他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墨水已经褪色,却依然能辨认。

“民国二十五年九月十三日,雨。相机越来越烫,胶片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它说要我找个替身……”

“九月十五日,晴。隔壁王嫂说我印堂发黑,让我去庙里拜拜。可我不敢,我知道它不会放过我,那些被我拍过照的人都死了,下一个就是我……”

“九月十八日,阴。它在我耳边说话了,说只要我把魂魄封进相机,就能永远活着。它还说,埋我的时候要压上符咒石板,否则我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日记写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沾着暗红色的污渍,边缘还有不规则的撕裂痕迹,像是被人临死前攥过。李阳看着那些字,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赵风果然是被相机里的东西害死的,而且他自己就是个用相机害人的凶手!

“后院!日记里说尸体埋在后院!”张宇抓起手电筒冲向屋外,李阳连忙跟上去。后院比前院更荒凉,杂草疯长到胸口,角落里有棵枯死的老槐树,树干上还挂着半截腐朽的麻绳,在风中摇摇晃晃。

“应该在这附近。”张宇用手电筒照着地面,光柱扫过之处,荒草倒伏,露出底下的泥土。突然,他停在一处地势略高的地方,那里的草长得格外稀疏,地面隐约能看出方形的轮廓。

“就是这儿!”两人找来石块和木棍,开始奋力挖掘。雨水混着泥土溅在他们脸上,冰冷刺骨。挖了将近半米深,木棍突然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李阳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和张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紧张。他们用手扒开周围的泥土,一块布满青苔的青石板渐渐显露出来,石板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和林教授古籍里的符咒一模一样。

“真的有石板!”张宇用力撬动石板,石板下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像是烂掉的肉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石板被撬开一条缝时,手电光往里照去,隐约能看到底下蜷缩着一具人形的东西,骨骼的轮廓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卷起,后院的杂草疯狂摇晃,老槐树上的麻绳“啪嗒啪嗒”地抽打树干。李阳感觉背后一凉,仿佛有人对着他的后颈吹了口气,他猛地回头,手电光扫过空荡荡的院子,只有那扇虚掩的大门在风中来回摆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有人正站在门后,静静地看着他们。

第六章:恶灵觉醒

张宇咬着牙把石板完全撬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两人直咳嗽。李阳强忍着恶心,用手电筒往坑里照——井底铺着一层腐烂的布料,看款式正是民国时期的长衫,布料下隐约可见白色的骨骼,四肢蜷缩着,姿势扭曲,仿佛临死前经历过极大的痛苦。

“真的是赵风……”李阳的声音发颤,光柱在骨骼上移动,突然停在脖颈处——颈椎骨歪向一个诡异的角度,显然是被人拧断的,根本不是上吊致死。

“林教授说对了,他不是自杀。”张宇蹲下身仔细观察,“你看这肋骨上的痕迹,像是被利器砍过。”他刚说完,坑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手电筒的光柱剧烈晃动,坑底的布料突然无风自动,像一只手般向上扬起。

“小心!”李阳一把拉住张宇,两人同时后退几步。就见坑底的骨骼突然“咔哒”一声动了,原本蜷缩的手臂缓缓抬起,指骨在黑暗中格外森白。

“它……它动了!”李阳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却被张宇死死拉住。

“别慌!还没到午夜,阴气没那么重!”张宇从背包里掏出林教授给的黄符,紧紧攥在手里,“我们快把尸骨装起来,赶紧离开这里!”

他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布袋,忍着恶臭开始捡拾尸骨。指骨、肋骨、腿骨……每捡起一块,都感觉那骨头冰凉刺骨,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当李阳拿起头骨时,突然发现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他凑近一看,只见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自己,仿佛有双眼睛在里面盯着他。

“啊!”他手一抖,头骨掉回坑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就在这时,整个老宅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老槐树上的麻绳疯狂抽打树干,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疯狂地拍手。

“不好!它醒了!”张宇脸色大变,拉着李阳就往院外跑。可刚跑到门口,那扇虚掩的大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门板上的符咒在手电光下泛着红光,无论他们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后院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骨骼在地上拖动。李阳回头一看,魂都吓飞了——坑底的尸骨竟然自己拼合起来,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骨架,正摇摇晃晃地从坑里爬出来,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幽的绿光,腐朽的长衫在风中飘动,正是照片里那个诡异的人影!

“跑!”张宇拽着李阳冲向侧院,那里有个低矮的院墙。两人奋力爬上院墙,跳下去时重重摔在地上,碎石子硌得膝盖生疼。他们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往村口跑,身后传来骨骼拖动的“咔哒”声,还有一阵阴冷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

跑到车边时,李阳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老宅门口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正缓缓向他们这边移动,速度不快,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张宇迅速打开车门,发动汽车,轮胎在泥地里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快!快开车!”李阳催促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汽车终于冲出泥地,沿着土路疾驰而去。李阳从后视镜里看,那个黑影站在村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手里似乎还举着什么东西,在夜色中闪着微弱的光。

“它手里拿的是什么?”李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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