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纸钱烧错坟:半夜有人敲门要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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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明雨,错认碑
清明的雨总带着股洗不掉的寒,黏在人皮肤上像细针,扎得骨头缝都发疼。陈默撑着把褪色的黑伞站在西郊公墓的半山腰,裤脚早被泥水泡透,沉重地往下坠。他盯着眼前那块被雨水打湿的青石碑,指尖攥着的一沓黄纸钱都快被汗浸软了。
“爸,今年公司忙,来晚了。”他声音压得很低,混在雨声里几乎听不清,“您在那边缺啥就托梦说,别委屈自己。”
碑上的照片是父亲五十岁时拍的,穿着件藏青色中山装,笑容板正,和陈默记忆里最后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模样判若两人。他蹲下身,从塑料袋里掏出打火机,打了三次才勉强燃起一簇火苗。黄纸钱投进铁盆的瞬间,腾起的青烟裹着纸灰往上飘,却没顺着风走,反而绕着他的手腕缠了两圈,像极了小时候父亲牵他的手。
陈默心里一酸,眼眶发涩。他是半年前接的父亲的班,在城郊开了家小建材店,每天起早贪黑地跑客源,连父亲的忌日都差点忘了。要不是昨天晚上妻子林薇提醒,他恐怕真要错过这清明的正日子。
“对了爸,林薇怀了,您要当爷爷了。”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又往铁盆里添了几张纸钱,“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带他来看您,让他认认爷爷的样子。”
雨突然大了些,砸在伞面上噼啪响。陈默抬头看了眼天色,乌云压得极低,像是要把整个公墓都罩住。他加快了动作,把剩下的纸钱一股脑全倒进铁盆,看着它们在火里蜷曲、变黑,最后化成一堆灰烬。
“爸,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转身准备下山。
走了没两步,他突然觉得不对劲。刚才蹲的地方好像比周围低了一块,而且碑上的字……他回头看了眼,雨水顺着碑面往下流,把刻的字晕得模糊不清。他皱了皱眉,没太在意——许是雨太大,看错了。
他撑着伞往山下走,脚步匆匆。公墓里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扫墓的,离得远了,只能看见晃动的伞影。快到山脚时,他迎面撞见一个穿黑大衣的老太太,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些水果点心。老太太的脸藏在伞下,只能看见花白的头发和一双浑浊的眼睛。
“小伙子,”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你刚才在那边烧纸?”
陈默愣了一下,点头:“嗯,给我爸烧的。”
老太太抬了抬伞,露出一张皱得像核桃壳的脸,嘴角往下撇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边的碑,可不是你爸的。”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他刚想追问,老太太却转身往山上走,竹篮晃了晃,里面的苹果滚出来一个,落在泥水里,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心里犯嘀咕——难道真烧错了?
但转念一想,父亲的碑他去年还来扫过,怎么会认错?许是老太太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他摇了摇头,把那点不安压下去,快步下了山,开车回了家。
到家时,林薇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肚子已经显怀了,圆滚滚的像个小皮球。看见陈默回来,她连忙起身:“回来了?快洗个澡,我给你炖了鸡汤。”
陈默脱了湿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心里那点疑虑又冒了出来:“薇薇,你还记得我爸墓碑的位置吗?在半山腰,左边是棵松树,右边是个矮石碑,对不对?”
林薇愣了一下,点头:“记得啊,去年我们一起去的,怎么了?”
“没什么,”陈默笑了笑,把刚才老太太的话咽了回去,“可能是我记错了,刚才在山上碰见个老太太,说我烧错坟了。”
林薇皱了皱眉:“别瞎想,清明雨大,老人家眼神不好也正常。快洗澡去,水都快凉了。”
陈默应了声,转身进了浴室。热水浇在身上,驱散了些许寒意,但他脑子里总想着老太太的话,还有刚才那绕着手腕的青烟。他甩了甩头,告诉自己别疑神疑鬼,肯定是太累了。
洗完澡,他喝了碗鸡汤,坐在沙发上陪林薇看电视。电视里正演着个喜剧片,林薇笑得前仰后合,陈默却没什么心思,眼睛盯着窗外。外面的雨还没停,夜色渐浓,路灯的光透过雨幕,在地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
“怎么了?还在想白天的事?”林薇看出他不对劲,靠在他肩膀上,“别想了,肯定是烧对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嘛。”
“嗯,”陈默揽住她的腰,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就是觉得有点怪,那青烟绕着我手腕转,跟我爸小时候牵我似的。”
“那是爸想你了呗,”林薇笑着说,“他肯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呢,看着宝宝出生,看着我们好好过日子。”
陈默心里暖了些,点了点头。他关掉电视,扶着林薇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他侧过头看了眼窗外,雨点打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像极了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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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了西郊公墓,还是那个半山腰,还是那块青石碑。但这次,碑上的照片变了,不是父亲的脸,而是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三十多岁,嘴角有一道刀疤,眼神阴鸷,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想跑,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碑上的男人从照片里走出来,浑身是水,手里攥着一沓湿漉漉的纸钱,声音嘶哑地问他:“我的钱呢?你烧错了,该还我了。”
陈默猛地惊醒,浑身是汗,心脏狂跳。窗外的雨还没停,夜色深沉,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转头看了眼身边的林薇,她睡得很熟,嘴角还带着笑。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原来是个噩梦。
他躺下,想接着睡,却听见客厅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皱了皱眉,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门口。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他看见沙发旁边的地上,放着他白天扔的那件湿外套,外套旁边,散落着几张湿漉漉的黄纸钱——正是他白天烧剩下的那几张。
陈默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他明明记得,白天回来后,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纸钱早就烧完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纸钱是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哆哆嗦嗦地打开灯,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走到沙发旁边,蹲下身,捡起一张纸钱。纸钱上还带着股泥土的腥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薇薇,薇薇!”他声音发颤,喊着林薇的名字。
林薇被他吵醒,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看,”陈默指着地上的纸钱,“这纸钱……怎么会在这里?我白天明明烧完了。”
林薇走过来,看见地上的纸钱,脸色也变了:“这……这不是你白天带回来的吗?你没烧完?”
“烧完了!我全都倒进铁盆里烧了!”陈默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这纸钱是湿的,还有股臭味,像是从坟里弄出来的!”
林薇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纸钱,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味道不对,像是……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透不过气来。他想起白天老太太的话,想起梦里那个男人的脸,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真的烧错坟了。
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陈默和林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比刚才更重,像是有人在用拳头砸门。
“谁啊?”陈默强压着恐惧,大声问道。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重,像是要把门板砸穿。
林薇紧紧抓住陈默的胳膊,声音发颤:“别开……别开门……”
陈默也怕,但他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猫眼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股冰冷的寒气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那股熟悉的腐臭味。
“你到底是谁?”陈默的声音在发抖。
门外终于有了回应,是一个嘶哑的男人的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带着浓浓的寒意:“我的钱……你烧错了……该还我了……”
第二章 门缝影,债主打
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水泥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顺着门缝钻进屋里,缠在陈默的脚踝上,让他连动都动不了。林薇躲在他身后,牙齿打颤,抓着他胳膊的手冰凉,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你……你认错人了吧?”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没烧错,我烧给我爸的。”
“错了……”门外的声音又响了,比刚才更近,像是贴在门板上,“半山腰,第三排,左边是棵枯树,右边是块断碑……那是我的坟……你烧了我的钱……”
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终于想起白天的不对劲——父亲的碑旁边是棵活着的松树,而不是枯树!他真的烧错了!
“对……对不起,”他慌了神,语无伦次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看错了,明天……明天我就去给你烧双倍的纸钱,你别来找我了,好不好?”
门外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双倍?不够……我要的不是纸钱……”
“那你要什么?”陈默急了,“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给你!”
“我要我的命……”门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是在嘶吼,“我死的时候,欠了一屁股债,等着这笔钱还债……你烧错了,我的债还不上,阎王爷不让我投胎……你得替我还……”
“替你还?”陈默懵了,“我怎么替你还?我又不认识你!”
“很简单……”门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一股诱惑的意味,“把你的命给我……我就能投胎了……”
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想后退,却被林薇死死拉住。林薇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更重,门板都在晃动,像是门外的东西要破门而入。陈默看见,门缝里渗进来一些黑色的液体,顺着门框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散发出浓烈的腐臭味。
“开门……”门外的声音变得疯狂,“快开门!把命给我!”
陈默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紧紧握在手里。他回到门边,对着门外大喊:“你别过来!我有刀!”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黑色的液体也不再渗进来。过了一会儿,那个嘶哑的声音又响了,带着一丝嘲讽:“刀?没用的……你逃不掉的……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把命给我……”
接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慢慢远去,消失在雨夜里。
陈默还握着菜刀,浑身发抖,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他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林薇走过来,抱着他的胳膊,眼泪掉了下来:“陈默……我们怎么办?他还会来的……”
陈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后悔自己白天那么粗心,烧错了坟,惹上了这么个东西。他想报警,但警察会信吗?说自己烧错坟,被鬼找上门要债?恐怕只会被当成疯子。
“别害怕,”他勉强挤出个笑容,拍了拍林薇的背,“也许只是个恶作剧,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吓唬我们。明天我去公墓看看,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烧错了,再去给那个……那个‘债主’烧点纸钱,赔个罪,说不定就没事了。”
林薇点了点头,却还是害怕,紧紧抱着陈默。两人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开着灯,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太阳出来了,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驱散了些许寒意。陈默醒过来,感觉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林薇还靠在他肩膀上睡着,脸色比昨天好了些。
他轻轻把林薇抱回房间,盖好被子,然后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准备去西郊公墓。他想早点确认,早点解决这件事,不然心里总不踏实。
出门前,他在玄关的柜子上放了一把桃木剑——那是去年他去旅游的时候,在一个道观里买的,当时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他还找了几张符纸,是林薇的奶奶给的,说能驱邪避灾,他以前不信,现在却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揣在口袋里。
开车往西郊公墓走,路上的车不多。陈默看着窗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他想起昨晚门外的声音,还有那黑色的液体,胃里一阵翻腾。
到了公墓,他径直往半山腰走。昨天的雨太大,地上的泥还没干,走起来很滑。他凭着记忆,找到了昨天烧纸的地方。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确实不是他父亲的碑。碑上的照片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嘴角有一道刀疤,眼神阴鸷,和他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碑上的名字是“李建国”,生卒年是1985年到2022年,死因那一栏写着“意外身亡”。碑的左边果然是棵枯树,树干上还缠着几根破布条,右边是块断碑,只剩下半截,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
而他父亲的碑,就在不远处,和这棵碑隔着三四个位置,左边是棵活着的松树,右边是个矮石碑,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他昨天真是昏了头,竟然把这么近的两块碑认错了。
陈默走到李建国的碑前,心里五味杂陈。他蹲下身,看着碑上的照片,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他从包里掏出纸钱和香烛,在碑前的空地上点燃。
“李大哥,对不起,”他声音低沉,“昨天雨太大,我看错了碑,烧错了纸钱,让你受委屈了。我今天来给你赔罪,给你烧了双倍的纸钱,你在那边好好花,别再找我了,好不好?”
纸钱在火里燃烧,青烟往上飘,却没像昨天那样绕着他的手腕,而是径直往天上飘,很快就散了。陈默心里松了口气,觉得也许这样就没事了。
他又磕了三个头,起身准备走。刚转过身,就看见昨天那个穿黑大衣的老太太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是拎着那个竹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小伙子,”老太太走过来,声音还是那么哑,“你昨天烧错的,就是他的坟。”
陈默点了点头:“嗯,我今天来给李大哥赔罪了,烧了双倍的纸钱,应该没事了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嘴角往下撇着,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没事?没那么容易。李建国死的时候,欠了高利贷,被逼得跳了楼。他等着这笔纸钱还债,你烧错了,他的债还不上,阎王爷不收他,他只能找你要。”
“那我该怎么办?”陈默急了,“我已经烧了双倍的纸钱了,还不够吗?”
“他要的不是纸钱,是命,”老太太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是横死的,怨气重,必须找个人替他,才能投胎。你烧错了坟,就是你了。”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发冷。他想起昨晚门外那个声音说的“把你的命给我”,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他看着老太太,心里有些疑惑。
第三章 旧债单,血指印
老太太的竹篮落在泥地上,苹果滚出来,沾了层黑泥,像颗颗腐烂的心脏。她枯瘦的手抚过李建国的墓碑,指腹在照片边缘反复摩挲,浑浊的眼睛里滚出两行泪,砸在碑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哭腔,哑得更厉害,“小时候多乖啊,放学就帮我喂猪、挑水,后来长大了,跟着别人去城里打工,就变了。”她顿了顿,抹了把眼泪,“去年春天,他突然回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说欠了高利贷,要还五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他跪在我面前哭,说要是还不上,那些人就卸他胳膊腿。”
陈默站在一旁,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得发慌。他没想到李建国还有这样的过往,更没想到自己烧错一次纸钱,竟缠上了这么重的因果。
“后来呢?”他忍不住问。
“后来……”老太太的声音抖得厉害,“没过几天,就有人打电话来,说他从楼上跳下来了,在工地的宿舍楼里,头都摔破了……”她捂住脸,呜咽起来,“我去认尸的时候,他手里还攥着张欠条,上面写着欠张老三五十万……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没了。”
陈默的心一紧。张老三?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前阵子建材店的客户聊起过,说他是城郊一带的混混,专门放高利贷,手段狠辣,不少人被他逼得家破人亡。
“那您知道张老三现在在哪吗?”他问。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说他去年年底就跑路了,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着打。”她抬起头,看着陈默,眼神里满是哀求,“小伙子,我知道建国找你是不对,但他也是没办法啊。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帮他想想办法?别让他一直漂着,连个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陈默沉默了。他想拒绝,可看着老太太可怜的样子,又说不出口。而且他心里清楚,李建国要是不罢休,他和林薇都别想好过。昨晚的敲门声、黑色的液体、梦里的警告,这些都像根刺,扎在他心里,拔不出来。
“我试试吧。”他叹了口气,“我先去找找张老三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把李建国的债给还了。要是能还上,说不定他就愿意走了。”
老太太连忙道谢,从竹篮里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递给陈默:“这是建国攥在手里的那张欠条,我一直留着,说不定能帮上忙。”
陈默接过欠条,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潦草,墨迹发黑,写着“今欠张老三人民币五十万元整,于2022年4月15日前还清,逾期不还,愿承担一切后果”,落款是李建国的名字,下面还按了个红色的指印。指印边缘有些模糊,像是按的时候手在抖。
他把欠条折好,放进钱包里,又给李建国烧了些纸钱,才和老太太告别,开车往城里走。他想先去建材店问问那些客户,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张老三的下落。
建材店在城郊的建材市场里,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店员,叫小王,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陈默到的时候,小王正在整理货架,看见他来,连忙打招呼:“陈哥,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小王,你过来一下,我问你点事。”陈默把小王叫到里屋,关上门,从钱包里拿出欠条,“你见过这个张老三吗?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小王接过欠条,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张老三?陈哥,你找他干嘛?这人可不是好惹的,前阵子还听说他把一个欠他钱的人打断了腿,后来就跑路了,没人知道他在哪。”
“我有急事,必须找到他。”陈默说,“你再想想,有没有人可能知道他的下落?比如他的同伙,或者以前跟他有过生意往来的人?”
小王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对了,陈哥,市场里卖水泥的刘老板,以前好像跟张老三打过交道,你可以去问问他。不过刘老板那人有点怕事,你问的时候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陈默点了点头,谢过小王,转身往刘老板的店里走。刘老板的店就在陈默的店隔壁,门口堆着几袋水泥,刘老板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抽烟,看见陈默来,连忙起身:“陈老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想买水泥?”
“刘哥,我不是来买水泥的,我是来问你点事。”陈默拉着刘老板走到一边,压低声音,“你认识张老三吗?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刘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连忙摆手:“不认识,不认识!我跟他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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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我真的有急事,你就告诉我吧。”陈默急了,“我一个朋友欠了他的钱,现在出事了,我得帮他把钱还上,不然我朋友就完了。”
刘老板犹豫了半天,看陈默说得诚恳,才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张老三现在躲在城东的废弃工厂里,具体哪个车间我不知道,只听说他身边还有几个小弟,你要是去找他,可得小心点,那人脾气爆,手里还有家伙。”
陈默心里一喜,连忙道谢,转身就往城东走。他想尽快找到张老三,把李建国的债还了,了结这件事。
城东的废弃工厂以前是个纺织厂,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现在只剩下几栋破旧的厂房,里面堆满了垃圾,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陈默把车停在工厂门口,拿着欠条,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工厂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呜呜的,像鬼哭。他沿着厂房的走廊往前走,脚下的碎石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刺耳。
走到第三个车间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还有骰子落地的声音。他轻轻推开门,看见里面有几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赌钱,为首的是个光头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身材魁梧,正是张老三。
张老三也看见了陈默,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骰子:“你是谁?来这干嘛?”
“张老板,我是来给你送钱的。”陈默走到张老三面前,拿出欠条,“这是李建国欠你的五十万,我替他还了。”
张老三接过欠条,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李建国?那小子不是早就跳楼死了吗?你替他还?你是谁?跟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一个朋友,”陈默说,“他死得冤,欠你的钱总得还上,不然他在下面也不安宁。”
张老三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陈默,眼神里满是怀疑:“你小子倒是好心,不过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你说还就还?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有。”陈默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六个零,你可以现在就去查。”
张老三接过银行卡,递给身边的一个小弟:“去,去银行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钱。”
小弟拿着银行卡,转身跑了出去。张老三看着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子,你以为替李建国还了钱,这事就完了?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陈默心里一紧:“张老板,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老三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就是觉得你这小子太傻,五十万就这么扔了。不过没关系,你既然这么有钱,不如再帮我个忙。”
“什么忙?”陈默警惕地看着张老三。
张老三笑了笑,眼神变得阴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再给我五十万,这事就算彻底了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找你麻烦。不然……”他顿了顿,指了指身边的几个小弟,“你今天恐怕走不出这个工厂。”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张老三这么贪心,竟然想讹他。他握紧拳头,心里的怒火涌了上来,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不然不仅救不了李建国,自己也得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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