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星暝·斯卡雷特大公——堂堂登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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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祖源血?”台下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真祖,那可是传说中血族最古老的源头,其源血的力量和意义非同小可。
维奥莱特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感激与困惑的复杂表情:“我们怀着敬畏与谨慎的心情,对其进行了最严格的检测,所有常规手段都显示其纯净无比,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古老力量。为了家族的延续与强大,我们最终决定使用它。”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塞莉丝和伊莉雅,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担忧:“效果,起初是令人振奋的。我们的力量得到了显着的提升,血脉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尤其是我的女儿伊莉雅,她的成长速度甚至超出了我们最乐观的预期。”伊莉雅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低下头,显得既骄傲又有些不安。
“但是,”维奥莱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冷峻,“就在我们逐渐适应并依赖这份力量时,一些令人不安的副作用开始显现。首先,我们对鲜血的渴望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甚至在某些时刻会影响心智的清明。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加重了语气,“我们发现自己对神圣力量的抗性,正在急剧下降!圣水、圣光这些以往只能造成轻伤的力量,现在却能给我们带来灼魂蚀骨般的痛苦和难以愈合的创伤!”
宴会厅内一片哗然!对于依赖黑暗与鲜血生存的血族和非人存在而言,失去对神圣力量的抗性,几乎是致命的弱点!
“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维奥莱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这份所谓的‘厚礼’,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一个旨在从内部瓦解我们斯卡雷特家族,甚至可能在关键时刻,引导我们走向毁灭的阴谋!而那个匿名的赠送者,其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仿佛在寻找那个隐藏的敌人:“我在此并非为了博取同情,而是为了发出警告!有一个或者一群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正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试图颠覆我们世界的秩序!我这次召集大家,一是为了提醒诸位盟友,警惕类似的、来路不明的‘馈赠’;二也是希望,能借助各位的智慧和情报网络,看看是否有人对这类奇异的、能削弱神圣抗性的源血有所了解,或者……能提供任何关于那位‘匿名者’的线索!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至关重要!”
他说话的时候,星暝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仔细观察着台下每一个人的反应。大部分宾客脸上露出的是震惊、愤怒、同情或深思。萝瑟茉面无表情,但眼神锐利,显然在快速分析。大妖精微微蹙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而那位弗拉德·采佩什大公……他表面上也显得十分震惊和关切,眉头紧锁,仿佛在为挚友的遭遇而愤怒。但当维奥莱特提到“匿名者”和“削弱圣抗性”时,采佩什嘴角那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弧度,以及眼神中那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漠,被星暝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在笑?”星暝心中警铃大作,“虽然很快掩饰了过去,但那种表情……绝不是在为朋友担忧。”
就在维奥莱特话音刚落的瞬间,异变突生!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城堡外围传来,剧烈的震动让宴会厅的水晶吊灯疯狂摇晃,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响彻整个城堡!
“敌袭!是教会的人!”
“他们突破了外围结界!”
混乱的呼喊声和兵刃交击声由远及近,迅速逼近宴会厅。
宴会厅的大门在一声巨响中被狂暴的圣光轰成了碎片!木屑纷飞中,只见无数身着亮银盔甲、胸前佩戴着巨大十字架、浑身散发着强烈圣光气息的教会骑士和战斗牧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了进来!他们眼神狂热,训练有素,一进来就迅速结成战阵,圣光连成一片,将浓郁的黑暗气息强行驱散。
“以主之名,净化此地所有污秽!”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手持燃烧着乳白色圣焰巨剑的圣骑士团长,他声如洪钟,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主位上的维奥莱特一家。
几乎在同一时间,宴会厅侧面的几扇巨大的彩色玻璃窗也轰然爆裂,更多的教会人员以及一些打扮各异、但同样散发着针对非人存在敌意的猎魔人、驱魔教士从窗口跃入,他们显然对城堡结构了如指掌,精准地切断了主要的撤退路线。
宴会厅内瞬间炸开了锅!刚才还推杯换盏的宾客们猝不及防,仓促应战。魔法光芒、圣光冲击、利刃破空声、怒吼声、惨叫声瞬间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黑暗生物与圣光力量的天生对立,让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星暝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就被萝瑟茉一把拽到了相对安全的角落——一根巨大的廊柱后面。萝瑟茉反应极快,法杖顿地,一个流转着复杂紫色符文的半透明魔法护盾瞬间张开,将两人笼罩其中,隔绝了大部分飞溅的碎片和逸散的能量冲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星暝躲在护盾后,心脏因突如其来的危机而剧烈跳动,但他的大脑却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变得异常清晰和冷静,他语速极快地对萝瑟茉分析道,“教会的人来得太巧了!就在维奥莱特刚刚揭露源血副作用的当口!而且你看他们的进攻路线和时机,分明是对城堡的防御弱点了如指掌,甚至像是知道维奥莱特他们此刻对圣光的抵抗力大不如前,专门挑这个最要命的时候发动总攻!这绝对是早有预谋的突袭,而且有内鬼提供了精确情报!”
仿佛是为了印证星暝的话,教会骑士们的攻击重点明显放在了斯卡雷特家族成员身上。尤其是维奥莱特、塞莉丝和伊莉雅,他们承受了最密集的圣光洗礼。维奥莱特挥舞着某根名为“荒谬之锁(格莱普尼尔)”的奇异武器,它时而化作坚韧无比的长鞭,缠绕、绞杀靠近的敌人,时而变成坚不可摧的锁链盾牌,格挡致命的圣光冲击。但他的动作明显带着一种狂躁和不自然的滞涩,脸上因愤怒和圣力侵蚀而显得有些扭曲,伤口处滋滋作响,愈合速度肉眼可见的缓慢。
塞莉丝将伊莉雅紧紧护在身后,她施展出强大的黑暗魔法,召唤出幽影护盾和腐蚀性能量球进行防御和反击,但在连绵不绝的圣歌咏唱和圣水泼洒下,她的护盾摇摇欲坠。伊莉雅虽然年纪在血族中算年轻,但战斗本能惊人,她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利用速度优势在人群中穿梭,尖锐的指甲和瞬间爆发的血族力量也能给敌人造成不小的麻烦,但面对经验丰富、配合默契,并且早有相应准备的教会骑士,她更多的是在狼狈地闪避,险象环生。
就在这混战达到高潮时,又一波不速之客趁乱从被打破的窗户和缺口冲了进来!这群人打扮更加杂乱,不像教会那样统一,有的穿着便于行动的皮甲,有的则是一身神秘的兜帽长袍,使用的力量也五花八门,有淬炼了破魔银的弩箭和刀剑,有闪烁着元素光芒的魔法卷轴,甚至还有一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诅咒道具。他们的目标异常明确——无视了正在激战的教会和血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直扑星暝和萝瑟茉所在的角落!
“感应到圣物波动了!就在那个银头发的小子身上!” 一个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阴狠眼睛的首领低吼道,手中一把缠绕着黑色雾气的匕首,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狠狠地掷在萝瑟茉布下的魔法护盾上!
“嗡——!” 护盾剧烈地波动起来,紫色的符文明灭不定。
萝瑟茉眼神一寒,立刻明白了:“是冲着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来的!被他们追踪到了!” 她立刻向护盾注入更多魔力,同时另一只手快速挥动法杖,数道凝聚着毁灭性能量的紫色奥术飞弹,如同拥有生命般,划出刁钻的轨迹,精准地射向那些袭击者。
这下,宴会厅彻底乱成了一锅煮沸的、充满危险杂质的浓汤。教会骑士在疯狂攻击血族和其他黑暗生物;不明身份的袭击者则在拼命攻击星暝和萝瑟茉,试图夺取圣物;而被攻击的宾客们也在奋力反抗,甚至有些杀红了眼,开始无差别攻击所有靠近的生物;几方势力犬牙交错,魔法、圣光、鲜血、诅咒、箭矢四处横飞,将原本华丽无比的宴会厅变成了血腥的绞肉场。墙壁上布满了裂痕、焦黑的圣光灼痕和冰霜腐蚀的印记,精美的家具、雕塑和挂毯早已化为齑粉,浓烈的血腥味、焦糊味和圣洁与黑暗能量冲突产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混战中,一名身手矫健的教会骑士,似乎抓住了塞莉丝因保护伊莉雅而露出的一个微小破绽,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燃烧着炽热圣焰的长剑如同毒蛇出洞,悄无声息地刺向塞莉丝毫无防备的后心!这一剑若是刺实,以塞莉丝如今被大幅削弱的圣光抗性,后果不堪设想!
“塞莉丝——!!!” 维奥莱特眼角余光瞥见这惊险一幕,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他想冲过去救援,却被两名配合默契的教会骑士死死缠住,那蕴含着神圣力量的攻击让他疲于应付,根本无法脱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生!
只见维奥莱特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赤红,仿佛有鲜血要滴落出来,周身原本就强大的暗红色能量波动如同火山爆发般急剧攀升,变得如同实质的粘稠血液般翻滚不休!那股能量中充满了最原始的暴戾、疯狂与毁灭气息,甚至隐隐压制了场中所有圣光的总和!
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任由一把附着圣光的战锤砸在他的肩胛骨上,发出令人恐惧的骨裂声和腐蚀声,但他只是身体晃了晃,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名偷袭塞莉丝的骑士的脖颈!
“你们……这群……该死的……蛆虫!!!” 维奥莱特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某种非人的疯狂。
下一刻,以他为半圆中心,那股恐怖到极点的暗红能量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猛地扩散开来!靠近他的几名教会骑士,连同他们身上加持了祝福的盔甲和武器,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在这股纯粹毁灭性的力量下瞬间汽化、湮灭!连带着他们所在的那片区域的城堡结构——厚实的墙壁、承重的石柱、华丽的穹顶——都在一阵令人绝望的轰鸣声中,如同被无形巨手碾过般,轰然崩塌、破碎,彻底暴露在了外面的阴冷夜空之下!
这含怒一击,威力堪称毁天灭地,瞬间清空了一大片区域,甚至蔓延到了更远的彼端,也将教会严密的阵型打乱,为其他宾客赢得了喘息之机。
然而,负伤的维奥莱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半跪在废墟之中,剧烈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之前被圣光灼伤和击中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在暗红能量退去后,开始大面积地溃烂、恶化,流出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血。他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痛苦。塞莉丝和伊莉雅立刻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城堡被毁了大半,入侵的教会骑士和那些神秘袭击者,在维奥莱特这一击以及众多宾客的反击下,损失惨重,残余分子见大势已去,开始仓皇撤退,借助夜色和混乱迅速消失在断壁残垣之中。
混乱渐渐平息,留下的是一片如同末日般的废墟、弥漫的硝烟、尚未散尽的圣光余晖和浓郁的血腥气。伤亡遍地,宾客们或多或少都带了伤,神情惊魂未定,空气中弥漫着悲伤、愤怒和劫后余生的茫然。斯卡雷特家族的损失尤为惨重,不仅城堡主体结构受损严重,族人更是死伤枕籍。
星暝从藏身处走出,看着眼前的惨状,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他快步走到正在接受塞莉丝紧急治疗的维奥莱特身边,蹲下身,无视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微弱但危险的能量波动,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将之前观察到的所有线索——采佩什那转瞬即逝的异常表情、精准到可怕的教会突袭时机、源血那诡异而恶毒的副作用、维奥莱特爆发后的急剧虚弱、以及袭击者对朗基努斯碎片的精准追踪——所有这些碎片如同散落的拼图,在他脑海中飞速组合、推演,一个清晰而可怕的推论逐渐浮出水面。
他抬起头,轻轻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除了在一旁警戒着的伊莉雅,没有闲杂人等靠近,然后才压低声音,用只有维奥莱特、塞莉丝和刚刚走过来的萝瑟茉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策划了这一切,或者说,谁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布下这个针对斯卡雷特家族的局。”
维奥莱特、塞莉丝和萝瑟茉闻言,同时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探寻和一丝难以置信。
“是谁?”塞莉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紧紧握住维奥莱特冰冷的手。
“首先,这个人或者势力,必须对斯卡雷特家族极其了解。了解你们的实力构成,了解你们的性格弱点,甚至可能了解你们面临的外部压力。这样,他们才能精准地投下‘源血’这个诱饵,并且确信你们有很大概率会使用。”
“其次,他们必须有能力弄到如此特殊、连你们都难以分辨真伪、并且蕴含着如此诡异恶毒效果的‘源血’。这绝非普通势力能做到,必然与某些极其古老、隐秘的黑暗知识或禁忌力量有关。”
“第三,他们必须很清楚这份源血真正的、最致命的副作用——即大幅削弱对圣光的抗性。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精准地策划并引导今晚这场由教会发起的、时机恰到好处的突袭。这场突袭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重创你们,更是为了‘验证’源血的效果,制造巨大的混乱,转移视线,让你们无法集中精力去追查源血的真正来源,甚至可能借此机会,将脏水泼到其他与你们有隙的势力头上,或者……干脆让你们怀疑是内部出现了叛徒。”
“第四,”星暝的目光变得深邃,“这个人,必须是你们信任的,至少在表面上与你们关系密切,甚至是盟友。这样,他的‘礼物’才不会引起你们的过度警惕和深入追查。而且,在事情发生后,他还能以‘关心’和‘帮助调查’的姿态,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你们身边,不仅可以第一时间掌握你们的状况和调查进展,甚至可能……暗中引导或破坏调查方向。”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维奥莱特骤然变得铁青的脸色和塞莉丝眼中涌起的惊骇,缓缓说道:“最后,结合刚才那些精准袭击我的、追踪圣物的人……我怀疑,对方可能拥有某种我们尚不了解的、高超的追踪或预言类能力或物品,能够定位特定目标,并且善于利用各种势力,达成自己多重目的。袭击我,既能夺取圣物,也能进一步加剧混乱,混淆视听。”
星暝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他描绘的画像已经无比清晰。维奥莱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拳头紧握,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显然也想到了那个名字,但他眼中仍残留着一丝不愿相信的痛苦:“可是……为什么?我们之间……我一直以为……”
“或许不是为了直接的私怨,”星暝冷静地分析,如同一个经验老到的侦探,“可能是为了权力和地盘。斯卡雷特家族在血族中的地位、影响力以及可能掌握的某些古老秘密,足以让任何有野心的存在垂涎。一个因为‘意外’而被教会重创、内部因源血副作用而陷入混乱和虚弱、甚至可能因为狂躁而失去理智的斯卡雷特家族,显然比一个完整强大的斯卡雷特更容易被……渗透、控制,或者最终……吞并。而且,如果操作得当,他还能以‘拯救者’或‘整合者’的姿态出现,顺理成章地接管斯卡雷特留下的一切。”
他虽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维奥莱特和塞莉丝已经明白了他的指向——弗拉德·采佩什。只有他,同时符合以上所有条件:强大的血族领袖、维奥莱特的“远亲”与“挚友”、有能力获取诡异源血、拥有铁腕手段和“预见”能力、并且在教会突袭后第一时间“反击”并“协助”指挥善后(虽然他在混战中的表现堪称“英勇”,但仔细回想,他似乎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最危险的战团,或者与维奥莱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维奥莱特沉默了,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超越愤怒的、一种被最信任之人从背后捅刀子的冰冷与心寒。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废墟中指挥若定、安排救治伤员、清理现场,显得沉着可靠且一脸“沉痛”的采佩什,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塞莉丝比维奥莱特更快地从震惊和愤怒中冷静下来,她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坚定,“而且,以我们目前的状态,体内源血的副作用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果我们现在表现出对他的怀疑,他很可能狗急跳墙,或者利用我们现在的弱点,发动更直接的、我们无法承受的攻击。”
维奥莱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巨大的背叛感中挣脱出来,理性的光芒重新回到他眼中。他看了看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洗礼过的城堡,又看了看坚韧地屹立在不远处的伊莉雅,最终,目光落在了星暝身上,那双异色瞳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断和……一丝近乎恳求的意味。
“星暝,”他不再用那种戏谑的称呼,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的朋友。这次的事情,水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也凶险得多。我们斯卡雷特家,现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危如累卵。那份该死的源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引爆我们的理智,采佩什在暗处像一条毒蛇般窥伺,其他势力也可能趁火打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塞莉丝,必须集中所有时间和精力,一方面想办法压制甚至根除源血的副作用,另一方面,要在不惊动采佩什的情况下,暗中搜集他的罪证。但斯卡雷特家族不能乱,尤其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稳定人心,应对来自各方的压力和刺探。”
他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外面那些势力,都知道我维奥莱特·斯卡雷特平时行事荒诞不经,像个沉迷行为艺术的疯子。如果我突然‘重伤濒死’或者‘因家族剧变而一蹶不振’,由你来暂代事务,虽然突兀,但结合今晚的袭击和我的‘伤势’,反而显得合情合理,不会立刻引起采佩什的过度警惕,只会觉得我病急乱投医,或者又在发什么神经,把烂摊子丢给一个‘外人’。”
他紧紧盯着星暝,语气沉重而真诚:“最重要的是,星暝,你现在拥有近乎不死的身躯。这个‘荣誉叔父’的位置,现在就是个活靶子,谁坐上去都可能面临无数的明枪暗箭。只有你,即使遭遇最恶劣的情况,也能再次归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用来吸引火力、稳定局面,同时……在暗中协助我们,揪出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我知道这个请求极其过分,把你推到风口浪尖,置于最危险的境地……但我现在,真的没有更可靠、更合适的人选了。为了塞莉丝,为了伊莉雅,为了斯卡雷特家族不至于万劫不复……我恳求你!”
星暝看着维奥莱特眼中的恳求与沉重如山的责任,又看了看旁边塞莉丝夫人那担忧而隐含期待的眼神,以及伊莉雅那双清澈的、带着一丝依赖和信任望着他的红色眼眸,再想到那个隐藏在暗处、老谋深算的采佩什,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被卷入了这个巨大的漩涡中心,想要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感觉一个巨大而满是荆棘的担子重重压在了自己肩上。他知道,维奥莱特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此刻绝对是倾尽所有的信任和托付。而且,他分析得确实有道理,这或许是当前破局唯一可行,同时也极其危险的办法。
“……我需要知道一切。”星暝最终沉声说道,眼神变得锐利而冷静,仿佛瞬间切换到了另一种模式,那个曾经在漫长岁月中历经风雨、洞察世情的模式,“关于那份源血,你们所知道的所有细节,包括装盛它的容器、附带的信笺笔迹、能量残留的任何异常。关于弗拉德·采佩什,他的势力范围、性格特点、过往与你们的交集、他身边核心成员的信息。还有斯卡雷特家族内部,哪些人是绝对可靠,哪些需要警惕,与其他势力往来的明暗线……所有的一切。既然要当这个‘荣誉叔父’,总不能做个两眼一抹黑的傀儡。”
维奥莱特和塞莉丝闻言,眼中同时爆发出惊喜和如释重负的光芒。他们知道,星暝这是答应了。
看着眼前如同废墟般的城堡,感受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与血腥,星暝心中苦笑。本想低调地寻找恢复力量的方法,结果却莫名其妙地成了西方一个古老血族家族的临时掌舵人,还要面对一个隐藏在暗处、老谋深算且实力强大的敌人,以及可能随时引爆的“源血”危机……
这趟浑水,看来是非蹚不可了。他隐隐感觉到,采佩什的阴谋恐怕远不止于此,那份诡异源血的真正来历和最终目的,以及它背后可能牵扯到的更古老、更黑暗的存在,或许才是真正致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