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次月面战争(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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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暝看到她真的出现,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轰然落地,一股暖流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安心感瞬间涌遍全身。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外面潜伏、等待了整整大半夜。

“我……我还以为你这次是真的被我气走了,再也不管我了……”

“少在那里自作多情。”萝瑟茉立刻打断了他,终于转过头,紫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深处,似乎并没有真正的怒意,“我留下来,只是想看看某个不自量力的家伙,会不会在第一个晚上就把自己玩死……你的‘大公’游戏,扮演得可还投入?”

星暝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无比认真和严肃。他走到萝瑟茉身边,确保声音不会外泄,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设想详细道来,包括如何利用采佩什对朗基努斯碎片的贪欲和忌惮,与他进行危险的周旋,套取情报;如何借助维奥莱特暗中可能留下的、忠于他自己的隐秘力量;以及,最关键的是,如何借助萝瑟茉在暗处提供的、无人能及的信息情报支持和强大的魔法援助,作为他最大的底牌和保险。

说完,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那轮即将被晨曦光芒掩盖、显得有些苍白的月亮。不知是不是一夜未眠产生的幻觉,他总觉得那月亮的轮廓边缘,似乎比平时更模糊一些,甚至……像是在晃动?他用力眨了眨眼,再次看去,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他摇了摇头,将这归咎于极度的疲惫、精神紧张和光线变化造成的错觉。

“还有最重要的一层保险……”星暝忽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狡黠和恶作剧般的意味,他看向萝瑟茉那依旧冷着的俏脸,故意用非常隐晦、容易引人误会的语气问道,“我说,尊敬的、博学多才的、无所不能的诺蕾姬馆长大人……有没有兴趣,偶尔换种身份体验一下生活?比如说……暂时扮演一下‘男性’的角色?”

萝瑟茉先是一愣,冰封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这混蛋又在口无遮拦,脸上瞬间寒霜密布,紫眸中怒火重燃,抬手间指尖已然萦绕起危险的奥术光辉,眼看就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身处如此险境,居然还敢开这种低级下流的玩笑!

星暝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双手抬起做出格挡的姿势,准备迎接预料中的疼痛(虽然可能没什么实际伤害,但疼是真的疼)。然而,萝瑟茉那凝聚了魔法能量的手,却在即将挥出的瞬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她看着星暝那副故作害怕、实则眼神清澈明亮、带着明确计划性的样子,脑中如同闪电划过,瞬间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图!紫眸中的怒火迅速被惊讶和一丝了然所取代。

“……你的意思是,‘那个’?”

星暝见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弦外之音,脸上的笑容更加神秘,他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只是一个初步的、不成熟的想法雏形而已,现在说出来为时尚早。总之,”他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萝瑟茉,“有你在暗处,如同我的另一双眼睛和最强力的后盾,我心里才算真正有了底,才敢去走这条钢丝。”

萝瑟茉看着他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听着他话语中将自己视为最重要依仗的意味,心中那最后一点愠怒也奇异地消散了。她冷哼了一声,别扭地转开视线,但语气终究是软化了些许:“……油嘴滑舌。计划听起来还算……有点脑子。我会在暗处关注,必要的时候……会给你提供‘适当’的支援。但是,别真以为自己死不了就肆无忌惮,要是出了问题,我可不会去给你收尸!”

说完,她不再停留,只是故意放了块牌子,身影踏入法阵,缓缓变淡、消失,只留下一句带着细微魔力波动的叮嘱,萦绕在星暝耳边:“……紧急时,向其中注入你的……嗯,精神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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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暝独自站在晨光熹微的露台上,看着萝瑟茉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放松的、带着点疲惫却又充满希望的笑容。有了她的暗中支持和诺蕾姬的庞大资源作为后盾,他面对采佩什和那未知阴谋的底气,顿时足了很多。只是,他再次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那已经几乎看不见的月亮方位,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却如同细微的阴霾,始终盘旋不散。

……

与此同时,遥远的东国,与西方世界斯卡雷特城堡的紧张重建截然不同,却同样暗流涌动。

幽暗、仿佛没有尽头的隙间之中,境界的妖怪贤者八云紫,正慵懒地斜倚在她那由无数虚幻眼珠与扭曲几何图案构成的专属“坐榻”上。她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折扇,紫罗兰色的眼眸半开半阖,听着面前式神八云蓝的汇报。

如今的八云蓝,气质愈发沉稳干练。身后七条毛茸茸的蓬松狐尾优雅而有力地在虚空中摇曳,散发出强大的妖力波动,甚至第八条尾巴的雏形也已隐约可见,成长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一般而言,九尾狐妖每增长一尾都需要耗费百年光阴与庞大的妖力积累,其间还需应对各种困厄与劫难,蓝的速度堪称异数——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紫“悉心栽培”的“功劳”。想起自己为了“磨砺”蓝而布置下的那些堪称魔鬼训练、让普通妖怪闻风丧胆的课题和实战任务,紫的嘴角就不由得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在蓝看来足以让她尾巴毛瞬间炸起的可怕笑容。

“紫大人?”蓝敏锐地察觉到了紫那令人不安的笑容,轻声呼唤,将似乎陷入某种“美好”回忆的紫拉回现实。她可不想再被丢进哪个“秘境”或者“关卡”里去“锻炼”了。

“嗯,继续说。”紫收敛了嘴角的弧度,恢复成那副高深莫测、仿佛洞悉一切的模样,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

蓝定了定神,继续汇报:“紫大人,由于您对人类讨伐妖怪的行为,以及某些区域妖怪之间的冲突,始终采取一种……近乎放任、甚至不理不睬的态度,导致我们妖怪一方在许多局部冲突中都处于被动防守、乃至节节败退的态势,损失了不少领地和眷属。不少中下层妖怪对此怨声载道,颇有微词,认为您这位妖怪贤者未能尽到庇护同族之责。”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紫的脸色,见其依旧平静,才继续说道:“加上前不久……幽幽子大人那边的事情,虽然具体细节被封锁,但有些消息灵通的妖怪知道您与一位人类……(她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相对中性的词)交往密切。虽然星暝大人他……情况特殊,并且已经‘不在’,但总有些别有用心之徒,在暗中煽风点火,质疑您这位妖怪贤者是否称职,是否因为与人类过于亲近而变得……畏首畏尾,甚至有了勾结人类、出卖妖怪利益的嫌疑。”

蓝的声音压低了些:“尽管我们已经动用了一些手段,压制和清理了部分过于猖獗的流言,也‘说服’了几个跳得最欢的头目,但根源问题不解决,这种不满和怀疑的情绪始终在底层妖怪中弥漫,最近似乎有被某些隐藏势力再次激化的趋势。长此以往,恐怕会对您的威信和……我们整体的稳定不利。”

八云紫闻言,脸上却不见丝毫波澜,仿佛那些质疑、抱怨和潜在的叛乱苗头,都只是不值一提的耳边清风,甚至连让她眼皮多抬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带起细微的境界波动,不以为然地反问,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哦?那些被眼前蝇头小利蒙蔽双眼、被稍微挑拨就躁动不安的蠢货们的闲言碎语,何时需要我八云紫去在意了?他们的眼界,也仅限于脚下那巴掌大的地盘和明天能否吃饱肚子罢了。蓝,你何时也变得如此短视了?”

她话锋一转,折扇指向蓝:“我让你重点打探的,关于月亮上的动静,有确切的结果了吗?”

见紫直接将话题引向核心,蓝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恢复了作为优秀式神的镇定与自信,狐尾也停止了不安的摇曳:“是的,紫大人。属下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或多或少撬到了一些关键情报,而且这一次,来源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更具价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们这次成功接触并……‘说服’了的,乃是他们暗地里派遣到地面上,执行长期潜伏、情报收集乃至某些破坏任务的‘月之使者’——也就是那些经过特殊训练、拥有一定自主行动能力的月兔。而且,这一次,我们甚至遇到了主动逃亡、寻求庇护的月兔!”蓝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这与以往我们捕获的月兔俘虏完全不同!她们似乎对月之都的现状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详细禀报道:“根据这些月兔零碎、混乱且充满恐惧的叙述,拼凑起来的信息显示,月之都近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极为恐怖的袭击。袭击者似乎只有一人,是一位被称为‘纯狐’的强大仙灵。她似乎并非第一次骚扰月都,月都对她也似乎一直束手无策。但这一次,她的袭击规模、持续时间和造成的破坏力,都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蓝的描述变得具体起来:“据说,纯狐直接绕过了月都外围的大部分常规防御,她的力量带有一种……奇特的‘净化’与‘湮灭’特性,月都许多的防御阵列和重要设施,在她的攻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崩溃。甚至连月之都内部的一些区域也受到了波及,造成了相当程度的破坏和人员伤亡。最严重的是,这次袭击导致不少一线参战的月兔产生了极其严重的战后创伤,士气低落到了冰点,甚至出现了小规模的逃亡潮。月都目前似乎正忙于内部整顿和修复,对外界的监控和反应能力,可能正处于一个相对薄弱的时期。”

八云紫静静地听着,眼眸中闪烁着越来越亮的光芒,那是猎人终于发现猎物露出破绽时的兴奋与算计。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对月之都的愤恨,对那片“纯净”之土的觊觎,以及借此机会一举转移妖怪内部矛盾、用对外战争的胜利来巩固自身地位的谋划,在此刻清晰地交织在一起。

“那么,”紫的声音带着一丝仿佛毒蛇吐信般的嘶哑期待,“我之前让你暗中筹备的,‘那件事’,进行得如何了?”她没有明说“那件事”是什么,但蓝显然心知肚明。

“回禀紫大人,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初步安排妥当了。”蓝胸有成竹地答道,她摊开手掌,妖力凝聚成一道光幕,上面浮现出一些复杂的名单和势力分布图,“凭借您的手腕,以及给出的‘开拓疆土’、‘夺取无尽资源与知识’、‘为妖怪争取真正乐土’的诱人前景,加上我们暗中对一些刺头势力的施压和……‘清理’,大部分有实力的妖怪势力、凶悍的大妖,都已经或明或暗地表示愿意参与这次秘密行动。那些态度暧昧、或者明确表示不愿参与的,我们也掌握了足够拿捏他们的把柄,确保他们至少不敢在关键时刻拖后腿。目前,初步的人手筛选、资源调配和集结方案已经拟定,随时可以根据您的命令启动。”

“很好。”紫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冰冷而自信的笑容。这盘棋,她布局多年,终于到了可以落下关键一子的时刻。当然,她也深知此番行动的风险,月之都即便受损,其底蕴和力量依旧不容小觑。因此,真正被她视为心腹、不愿让其涉险的人,她都没有告知具体的行动计划,甚至不打算让他们直接参与正面进攻。她要的是一支能被掌控的、混杂的“联军”,而非需要她费心庇护的“自己人”。

然而,唯一需要解决的、也是最关键的难题,就是如何将如此规模、成分复杂的妖怪大军,安全、隐秘且高效地运送到遥远的月球。直接开启通往月之都的、稳定的超大型隙间,极其困难。她并不清楚月都精确的内部空间坐标,而且月都必然拥有强大的空间干扰和防御手段,很容易导致传送出现致命偏差,甚至可能一头撞进月都预设的陷阱。如此长距离、大人数的精准传送,涉及到的境界操作极其复杂,即便是她,在没有确切坐标和内部接应的情况下,也没有十足把握。

而且,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并未主动去大规模侦测月都的具体布防情况,导致现在他们对月都的内部布局、核心防御力量分布、武器系统等几乎一无所知。但反过来想,这种“无知”状态下的突然袭击,若能成功突破外围,其造成的混乱和打击效果,也绝对是毁灭性的。这是一场豪赌。

紫陷入了沉思。各种方案在她脑中飞速掠过,又一一被否决。忽然,她眼中精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而大胆的主意——一充分利用她自身能力特性,规避硬性空间传送风险的方法。

“蓝,你去准备一下。”紫的语速加快,显然思路已经清晰,“我们需要利用下一个满月之夜。”

紫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她可以通过施加能力,暂时性地、大规模地模糊‘实’与‘虚’之间的境界!引导大军,不是直接进行空间跳跃,而是……跃入映照在特定大型湖泊、或者提前布置好的结界水面上的‘满月倒影’之中!通过操纵其中的境界联系,直接将进攻部队‘投射’到月面之上!”

这个计划大胆、疯狂,甚至带着点诗意的荒谬,但理论上,却具有惊人的可行性!利用月亮在自然界中无处不在的“投影”作为跳板和媒介,完美规避了直接空间坐标缺失和可能被干扰的问题!这完全是将她的境界能力运用到极致的奇思妙想!

而且,此举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如果情况不妙,战事不利,紫也可以再次发动能力,强行扭转境界,引导幸存者从月海映照出的‘星星’的倒影中返回地面!这为他们预留了撤退的后路。

她做出了最终决定,必须趁月之都元气大伤、内部混乱、自顾不暇的此刻,发动雷霆万钧的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紫大人!我立刻去加紧准备!”蓝躬身领命,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对具体行动计划的好奇与担忧,“只是……具体的进攻计划、登陆后的战术安排、各部队的协调,以及如何应对月都可能存在的、我们未知的防御手段……”

“这些战略战术层面的筹划,我自有安排,你无需多问。”紫用一种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询问,折扇轻轻点在空中,仿佛在划分界限。她不想让蓝牵扯太深,此去凶险未知,蓝是她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和……某种意义上情感的寄托,不能让她涉险。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计划必须绝对保密,尤其是要瞒过永远亭的那几位!若是让八意永琳提前得知风声,以她与月都的深厚渊源和其本身的智慧与力量,后果不堪设想,整个计划都可能功亏一篑。

……

为了试探永远亭的动向,并尽可能确保计划不被察觉,八云紫特意选了一个看似风和日丽、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亲自造访了迷途竹林深处被迷阵和幻术重重保护的永远亭。

“哎呀呀,这不是贤者大人吗?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给吹到我们永远亭来了?”在庭院里优哉游哉地晒着太阳、顺便“照料”着她那些宝贝萝卜的因幡帝,第一个发现了不请自来的访客,立刻蹦蹦跳跳地凑上前,笑嘻嘻地打着招呼,那双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如既往的、仿佛永远在算计着什么的光芒。

紫根本懒得与这只狡猾的兔子计较。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仿佛只是路过串门的温和微笑,目光却越过了帝,投向了正在庭院一角,安静地打理着花草,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蓬莱山辉夜。

“辉夜公主,今日真是好雅兴。”紫缓步走近,寒暄道,“这竹林幽静,当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辉夜抬起头,那张足以令明月失色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贤者大人大驾光临,才是让这陋室蓬荜生辉。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紫打着哈哈,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流畅而出:“指教不敢当。只是近来翻阅一些上古残卷,对其中提及的几种早已失传的丹药配方颇感兴趣,尤其是一些与月亮还有妖力有关的……边角料记载。听闻永远亭藏书浩瀚,尤以医药与炼丹方面的孤本秘录着称,特来冒昧借阅一番,不知永琳小姐是否舍得忍痛割爱呢?”

她的真正目的,自然是试探永远亭是否察觉到了她暗中紧锣密鼓策划的月面入侵。任何关于月球、关于丹药(可能与月都有关)的敏感话题,都可能引起永琳的特殊反应。

就在这时,八意永琳如同早已站在那里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另一端的阴影下,脸上带着一抹……堪称温和甚至亲切的微笑?这表情出现在一向以清冷理智、甚至有些淡漠示人的月之头脑脸上,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贤者阁下对炼丹术感兴趣?这倒是难得。”永琳的声音平稳柔和,听不出丝毫异常,“永远亭的藏书,自然对朋友开放。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贤者阁下似乎对我有些根深蒂固的误解,认为我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冷面孔?其实,那只是对外人的保护色罢了。对于真正的朋友与合作者,我一直都是很随和、乐于交流的。”她说着,还颇为自然地看向了因幡帝,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帝,你来说说,我平时对你们,是不是很温柔?”

因幡帝立刻点头如捣蒜,脸不红心不跳地大声附和,演技堪称完美:“没错没错!永琳大人最温柔最善良了!不仅教我们知识,还经常给我们做好吃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匠!”她一边说,一边还用真诚无比的眼神看着紫,仿佛在说“你看我没骗你吧”。

八云紫看着这一人一兔一唱一和,脸上维持着完美的、仿佛深受感动的笑容,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警铃大作。永远亭的滴水不漏,她早已领教过无数次。但今天这种过于“温和”与“配合”的态度,反而让她更加确信,对方绝对有所察觉,甚至可能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只是在故作不知,静观其变。一番看似融洽、实则机锋暗藏的交谈下来,她没能从辉夜和永琳口中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们的表现无懈可击,仿佛对月都近期的剧变和妖怪界那不同寻常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桃源乡”生活中。

确认从永远亭这里无法得到更多情报,也无法试探出她们的真正态度后,八云紫便借故还有他事,带着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如同来时一样,悄然离开了迷途竹林。

待八云紫的气息彻底消失在竹林之外,永琳脸上那“温和”的笑容才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洞悉一切的睿智与淡然,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她果然坐不住了。”永琳轻声说道,走到辉夜身边,目光投向庭院中的池塘,水面倒映着天空流云。显然,她们对妖怪近期的异常动向并非一无所知。事实上,她们也早已或多或少掌握了月都被纯狐猛烈袭击、损失惨重的核心情报。以永琳那堪称恐怖的智慧和对八云紫的了解,很轻易就能推断出,隐忍了这么多年的隙间妖怪,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只是不知道,她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局,耗费了无数心力和资源打造的‘利剑’,最终呈现在月之都面前的,是会让我们大吃一惊的奇招,还是……不出所料的,注定撞得头破血流的徒劳挣扎呢?”永琳的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但其中更多的是一种举重若轻的自信。

辉夜看向永琳,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平静无波:“永琳,对于妖怪贤者的这番‘雄心壮志’,你有什么想法吗?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八意永琳闻言,微微一笑。她看向辉夜,用一种如同在讲述古老典故般的悠然的语气反问道:

“公主殿下,您可曾听说过……‘闭口捕舌’ 的典故?”

(注:“闭口捕舌”就当成瓮中捉鳖的意思就行了)

(怎么审核那么慢!我还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