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七子，血字遗诏合页之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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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万把铜铃同时断裂。

铃声落地，化作一条无鳞之鲛，

鲛尾缠着缺月铜钟，

钟内婴儿张口，把影子整个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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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天子无鳞

10. 吞影之后，婴儿瞬长为十五岁少年，

面容与沈玦一模一样，

唯眉心朱砂裂成竖眼，

眼里倒映顾西臣最后的意识：

"臣——弑君——"

四字未尽，钟片已合为完整铜钟，

把顾西臣的骨与血铸成新的钟舌——

一枚既忠且逆的"臣骨舌"。

11. 少年天子抚钟，

声音稚嫩，却带裂帛之威：

"朕无鳞，便铸鳞；

朕无影，便吞影；

朕无臣，便造臣。"

语罢，他挥袖——

裂缝走廊轰然闭合，

正反两页时间被强行叠合，

雪片与火舌同时静止，

像一幅被压入经册的烫金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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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血字再启

12. 铜钟表面，慢慢浮出新的血字：

"第十七子，

血字遗诏，

第一章：

——杀影者，亦成影；

——铸钟者，终为钟。"

13. 少年天子携钟，

步出已静止的禁城。

城门之外，万民俯首，

却无一人有影子；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一次新的裂壳，

等待有人替自己——

把影子杀死，

把名字填入下一页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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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断章

14. 雪开始坠落，火开始燃烧。

时间恢复流动，

却从此不再区分正与反、

生与杀、

君与臣。

只剩一条永恒的裂缝走廊，

在每一页史书的折痕里，

静静等待下一个

愿意先开口的——

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