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永恒之交001(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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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语气明显是那个父亲的小女儿写的。她不仅知道姐姐和父亲在这里,还特意点出张邵浩与张强,显然这两个男人在姐妹俩的纠葛里,扮演着更关键的角色。
布偶被塞在包裹里,眼睛处的线歪歪扭扭,像是被人反复拽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这突如其来的包裹,显然是冲着他们父女来的,可寄件人到底想传递什么?没人说得清。
王思宁一拍大腿:“今天这所有的事儿,终于能串起来了!”
我顺着线索往下捋:“这么说,十年前就是眼前这对姐妹,一个爱上了张局长(张强),一个跟着张邵浩。后来张强和张邵浩离开了,姐妹俩心里这坎一直没过去。现在看来,妹妹寄恐吓箱,大概是想逼张强回来;而姐姐缠着张邵浩,恐怕也是想让当年的事有个结果,甚至……逼他兑现什么承诺吧。”
说到这儿,我看向那位父亲,他脸色越发沉重,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层关系。
可话虽如此,那两个死去的女人又和这对姐妹、这两个男人有什么牵扯?那张写着“杜丹阳”的卡片,还有十年前被端掉的泰雷姆组织,显然还藏在这些爱恨纠葛的背后,没真正浮出水面。
SCI调查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夹杂着相机快门的“咔嚓”声,显然是来了不少记者。门禁处的警员拦了几下,没拦住,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年轻女人闯了进来——正是那位父亲的小女儿。
她穿着一身亮眼的红裙,手里举着话筒似的东西,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姐姐身上,扬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在查十年前的事,今天我来,就是要把真相说出来——张强和张邵浩欠我们姐妹的,该还了。”
记者们立刻围上去,镜头齐刷刷对准她,大厅里瞬间成了临时发布会现场,本就混乱的局面,这下更难收场了。
那妹妹一把推开围上来的记者,声音清亮却带着冷意,字字清晰地说道:“十年前,根本不是什么‘离开’,是他们俩跑了!”
她指着张邵浩,又扫向三楼的方向:“张强当年卷进泰雷姆公司的烂事里,张邵浩为了帮他脱身,两个人连夜消失,把烂摊子全扔给了我们姐妹!我妹妹当年跟张强走得近,被警察问了三天三夜,差点被当成同伙;我姐姐等张邵浩等了十年,等来的只有一句‘为你好’?”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泛黄的照片,狠狠摔在地上:“这就是真相!他们怕被牵连,怕毁了自己的前程,把我们当垫脚石!现在我姐姐的搭档死了,跟当年盯着泰雷姆案的人脱不了干系,他们俩想躲?没门!”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大厅里一片哗然。十年前的隐情被猛地撕开,那些被掩盖的狼狈、算计和牺牲,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原来这场横跨十年的纠葛,从一开始就浸着自私与背叛。
双峰警察局的张局——也就是张强,大步流星地走进SCI调查局,脸色铁青地指着那妹妹:“你疯了是不是?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这些全是假的,懂吗?”
他的声音又急又怒:“当年我们离开,不就是想让你们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现在跑来翻旧账,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简直不可理喻!”
“假的?”妹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提高音量,指着张强的鼻子嘶吼,“你敢说当年不是为了自己脱身?泰雷姆公司被端的时候,你手里握着证据却不敢交,要不是我爸替你压下去,你现在能坐这个位置?你说为了我们好?那我姐姐这些年的苦算什么?她搭档的死又算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抓起桌上的文件就往张强身上砸:“你骗了我们十年!现在还想骗下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记者们的镜头对准这混乱的一幕,快门声此起彼伏,整个调查局大厅彻底成了风暴中心——这场积压了十年的恩怨,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而那些深埋的秘密,似乎也到了该被彻底揭开的边缘。
我往前站了一步,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行,你说的这些,恐怕全是假的。”
我抬手指了指桌上那张2001年3月1日的报纸:“泰雷姆公司是2001年2月28日被端掉的,到今天也才三天。你口口声声说十年前的事,可按时间算,十年前是1990年7月22日——那时候泰雷姆公司的案子影子都没有,你把这两件事硬扯在一起,到底想掩盖什么?”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们不是傻子。你说的那些‘真相’,时间线全对不上,漏洞百出。与其在这里煽动记者闹事,不如说实话——你到底想借十年前的名头,达到什么目的?”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她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记者们也愣住了,纷纷低头核对手机上的日期,大厅里的闪光灯都停了半秒——时间线的错位,让她刚才那番“控诉”突然变得站不住脚。
那妹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你胡说!时间怎么会对不上?明明就是十年前!是你们故意记错了!”
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泰雷姆公司的事就是跟十年前的事绑在一起的!你们想混淆视听,想包庇他们!我姐姐的搭档死了,车祸的女人也死了,这都是他们干的!你们现在帮着他们骗我,是不是收了好处?”
她越说越激动,抓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地上砸,被旁边的记者慌忙拦住。可她嘴里的嘶吼没停,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你们都在骗我”“时间是对的”,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显然,她要么是被什么人误导了,要么,就是在刻意用这种歇斯底里,掩盖时间线错位的致命漏洞。
大厅里的记者们面面相觑,刚才还沸腾的气氛冷了大半,不少人已经开始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这场精心策划的“揭秘”,似乎正朝着失控的反方向滑去。
张强局长往前站了两步,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高中毕业就考上了刑警学院,1995年毕业后继承了我父亲的职务,从队长一步步做到现在的局长。”
他扫了那妹妹一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泰雷姆公司确实是2月28日端的,他们长期作案,牵扯出近12个案子,这些都是有案可查的。可你非要把十年前我们离开的事和这案子扯在一起——时间对不上,人物对不上,你到底图什么?”
他冷笑一声:“说白了,你就是个杠精本精,为了闹事连基本的时间线都不顾了。真要是为了你姐姐好,就该好好配合调查,而不是在这里撒泼打滚,混淆视听。”
这番话条理清晰,把时间线和自身经历说得明明白白,记者们手里的相机镜头不自觉地转向了那妹妹,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显然,比起她混乱的指控,张强这番有凭有据的话,更让人信服。
一名戴着眼镜的云江日报记者往前挤了挤,举着录音笔沉声问道:“我必须澄清一下——泰雷姆公司确实是2001年2月28日被捣毁的,我们报社在第二天,也就是3月1日就发了头版报道,版面至今还能查到存档。”
他推了推眼镜,看向那个妹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时间、事件都有明确记录,你却非要说是十年前的事,还把两件毫不相干的事硬凑在一起。如果不是你记错了,那就是在故意撒谎——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话一出,周围的记者们纷纷附和,有人甚至当场拿出手机翻出了那天的电子版报纸。那妹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垮了大半——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她的谎言像被戳破的气球,再也撑不住了。
那妹妹见记者都拿出证据反驳她,脸色彻底涨成了猪肝色,猛地尖叫一声,抓起旁边的饮水机水桶就往地上砸。“哐当”一声巨响,水洒了一地,她踩着水洼疯了似的嘶吼:“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报纸是假的!时间是你们改的!我姐姐的搭档死了,你们都不在乎!你们就想护着那两个懦夫!”
她一边喊一边撕扯自己的头发,突然朝着张强扑过去:“都是你!是你害了我们!我要告你!”被警员死死按住后,她又转头冲记者们喊:“别信他们!他们都是一伙的!十年前的事……十年前……”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的疯狂渐渐变成了茫然,像是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张强皱着眉别过脸,那父亲捂着胸口直叹气,记者们面面相觑,快门声稀疏下来——这场闹剧,终究是以她的彻底失控收场,可所有人都清楚,她这番歇斯底里的背后,一定还藏着没说出口的隐情,只是那隐情,恐怕比她编造的“十年前”更复杂。
那父亲看着彻底瘫坐在地上的小女儿,浑浊的眼睛里涌上浓浓的疲惫和愧疚,长叹一声:“其实……十年前,我亲眼看着两个女儿望着张强和张邵浩离开,那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抹了把脸,声音发哑:“小女儿从那时候起就不对劲了,总说要报复,家里的事也搅得鸡犬不宁……是我没管教好,才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众人:“不瞒你们说,她几年前被诊断出有‘时间混杂症’,经常把不同时期的事记混,有时候甚至会把想象的情节当成真的……刚才说的那些,恐怕就是她把近几年的情绪,套到了十年前的事上。”
这番话让大厅里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看向那个还在低声啜泣的妹妹,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原来那些漏洞百出的指控,并非全是恶意编造,而是被病症扭曲的记忆和积压多年的委屈。
张强的脸色松动了些,张邵浩也轻轻叹了口气。这场闹得天翻地覆的风波,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苦涩的注脚,可那两个死者的谜团,还有泰雷姆公司背后的阴影,依旧悬在半空,没真正落下。
坐在地板上的妹妹猛地抬起头,听到父亲说她有时间混杂症,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瞬间炸了毛。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父亲尖叫:“你胡说!我没病!什么时间混杂症?是你老糊涂了!十年前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就是跑了!就是骗了我们!”
她冲过去想拽父亲的胳膊,被旁边的警员拦住,又开始疯狂挣扎:“你别帮着他们说话!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收买了?我姐姐的搭档死了!那个车祸的女人也死了!这些都跟他们有关!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眼泪混着愤怒从她脸上滚落,她一边喊一边用头撞向旁边的墙壁,被及时拉住后,又瘫回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哭声里满是被否定的绝望——在她混乱的记忆里,那些痛苦和怨恨都是真的,可没人愿意相信,这或许比病症本身更让她崩溃。
父亲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圈也红了,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大厅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和一片沉重的沉默。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出租车司机制服的男人匆匆走进来,目光扫过大厅,径直指向还抱着膝盖哭的妹妹,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就是她!今天上午她坐我的车,说要找一个女人,还说那是她姐姐的搭档,要把人杀了!”
他咽了口唾沫,语速飞快地补充:“她在附近下车等,让我去接那个女的。后来我接上人,她也上了车,到一棵树下的时候,她让我把车往树上撞,完了叫我赶紧走……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后来才知道,她在后排把那个女的杀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上午那场“车祸”的司机!
一直沉默的姐姐突然开口,声音又冷又涩:“难怪……今天上午我在双峰警察局附近看到那一幕,她还拉着我,说要把我搭档旁边的另一个女人也杀了。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得她疯了,甩开她就躲进了旁边的巷子……现在看来,全是她策划的!”
真相像一把尖刀,猛地刺破了所有伪装。
那妹妹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神却瞬间变得凶狠:“你们胡说!是她先背叛我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搭档,她是泰雷姆公司的人!她想害我姐姐!我杀她是为了保护姐姐!”
她尖叫着扑向司机,被警员死死按住,嘴里却还在嘶吼:“你们都不懂!是他们先害我们的!我没错!我没错!”
她的疯狂里多了几分被戳穿的绝望,而这场横跨十年的恩怨,终于在鲜血和谎言的交织中,露出了最狰狞的底色——原来她的歇斯底里,从来都不只是病症,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只是这复仇,早已偏离了最初的方向,彻底失控。
郦队长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刚刚确认,两位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清——在双峰警察局附近遇害的,是《云江晚报》的调查记者;出租车上被杀害的,是《都市晨报》的资深记者。两人近期都在跟进泰雷姆公司的案子。”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那个还在挣扎的妹妹瞬间僵住。她脸上的疯狂凝固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满眼的茫然——她显然没料到,自己杀的竟然是两名记者。
我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火气:“行了,别再扯那些没用的了。泰雷姆公司已经被端了,证据确凿。你现在看看,你杀的是谁?都是追查真相的记者!”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口口声声说复仇,说保护谁,结果呢?杀错了人,还在这里闹了一整天。现在清醒了吗?你不是在复仇,你是在犯罪。”
妹妹的肩膀猛地垮了下去,刚才的凶狠和激动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崩溃的空白。她缓缓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再也喊不出一个字——这场由她一手策划的闹剧,终究以最惨烈的方式,砸在了自己脚上。
那妹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她突然挣脱警员的钳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藏着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腹部。
“姐姐,都是你——”这是她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混乱中,一张揉皱的纸条从她手中滑落。有人捡起来展开,上面只有一行歪扭的字:“你和你的探案姐妹自首吧。”
大厅里瞬间死寂。
姐姐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妹妹最后那句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心里。她看着地上渐渐失去气息的妹妹,又看向那张纸条,突然捂住脸蹲下身,发出压抑的呜咽——谁也没想到,这场闹剧的终点,会是这样惨烈的自毁,而那张纸条,又将矛头指向了她和那个已经死去的搭档,仿佛在说,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父亲老泪纵横,几乎要晕厥过去;张强和张邵浩站在原地,神色复杂;记者们的镜头对准这血腥的一幕,却没人再按下快门。SCI调查局的大厅里,只剩下死亡的沉重和未解的谜团,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就在大厅里的气氛凝固到极点时,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中年女人闯了进来,指着张强和张邵浩厉声骂道:“张强!张邵浩!你们两个简直是疯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搅出这些血案!”正是之前提到的那位姑妈。
她的话音刚落,又一个年轻女人快步跟进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语气又急又痛:“妈!你别这样!他们俩跟你到底有什么仇?非要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
年轻女人转向众人,目光扫过地上的死者,又落回姑妈身上,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双峰警察局门口那两个女记者,根本就是你杀的!你联合小侄女策划这场闹事,不就是想把张强和张邵浩拖下水吗?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你有你的日子,现在好了——人毁了,家也散了,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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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像一颗炸雷,在死寂的大厅里炸开。姑妈脸色瞬间煞白,指着年轻女人说不出话:“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年轻女人红了眼,“我在你房间看到了没处理干净的血衣,还有你跟小侄女的通话记录!你以为能瞒多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姑妈身上,震惊、怀疑、探究交织在一起。原本以为随着妹妹的自杀尘埃落定的案件,竟在最后关头爆出更大的反转——真正的幕后推手,竟然是这位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姑妈。
张强和张邵浩对视一眼,神色凝重;姐姐猛地抬起头,看向姑妈,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父亲踉跄一步,几乎站立不稳。这场横跨十年的恩怨,原来藏着更深的阴谋,而所有的牺牲与毁灭,不过是有人精心布下的一场局。
原来,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妈,和之前在双峰警察局附近家属院遇见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众人这才恍然,刚才的猜测里竟还藏着这样的疏漏。
那姑妈听到女儿的指控,脸涨得通红,猛地甩开女儿的手,指着张强和张邵浩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你们当年走得那么绝,我侄女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倒好,我女儿也帮着外人来指责我!你们安的什么心!”
她越骂越激动,指着躺在大厅中央、已经没了气息的妹妹,声音陡然拔高:“你们看!这是我亲侄女啊!她从小就跟我亲,要不是被你们逼到绝路,能走到这一步吗?你们毁了她,现在还想毁了我们全家!”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躺在地上的,果然是她的小侄女。而她口中的“逼”,到底是十年前的旧怨,还是另有隐情?
女儿看着情绪失控的母亲,眼眶泛红:“妈,你醒醒吧!人是你杀的,事是你策划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再这样闹下去,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姑妈却像没听见,依旧对着张强和张邵浩嘶吼,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他们身上。大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假姑妈”和她口中的“真相”,让本就复杂的案子更添了一层迷雾——到底谁在说谎?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死者的姐姐猛地转向我们,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恨意,目光却死死盯着那个还在嘶吼的姑妈:“她是我姑妈没错,但这一切的背后,真正在搅事的就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的郁气全吐出来:“当年要不是她天天在我和妹妹耳边念叨,说张强和张邵浩多好多配我们,我们姐妹俩怎么会陷得那么深?后来他们走了,她又整天说他们是嫌我们没用、是把我们当累赘才跑的……现在好了,闹出人命,家破人亡,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姑妈,字字带刺:“你自己日子过不好,跟姑父离了婚,就见不得别人安生?总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废人!把我们姐妹俩的人生当成你报复的工具,你配当这个姑妈吗?”
这番话像一把刀,狠狠剖开了藏在亲情面具下的不堪。姑妈被骂得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最后只能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眼神里的凶狠彻底变成了空洞——原来这场持续了十年的纠葛,不仅有姐妹俩的执念,更有长辈扭曲的怨恨在推波助澜。
大厅里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看着这场闹剧的终局,心里只剩下一片寒凉。那些深埋的秘密终于被一一揭开,可代价,却是几条鲜活的生命,和一个彻底破碎的家。
王思宁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唏嘘:“说到底,这不就是一场长达十年的误会吗?”
张强局长皱着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1990年7月22日那天,我们班主任——也就是她当年的好姐妹,跟我们说了些话。现在想来,那位班主任一直盯着我们不放,当时我们选择离开,其实是想找别的出路,躲开那些不必要的纠缠。”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现在总算清楚了。当年的离开本就没那么复杂,偏偏被一层又一层的情绪和猜测裹成了死结,才有了今天这些事。”
这时,一个更惊人的线索浮出水面——之前在双峰警察局旁边家属院遇到的那个姑姑,竟然就是张强口中那位“班主任”,也就是姑妈当年的好姐妹。
这场横跨十年的误会与喧闹,终于在一片沉重中落下帷幕。作为新系列案件的第一个风波,调查虽告一段落,可疑点仍像散落在角落的碎片:那位“班主任”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姑妈与她是否早有勾结?妹妹临终前的纸条为何指向姐姐和搭档?
这些未解的谜题,像暗线一样缠绕在“解决”的表象下,预示着这一切或许还没真正结束——而我们的调查,才刚刚掀开冰山一角。
两个小时后,SCI调查局的喧嚣彻底散去,大理石地面被擦得锃亮,仿佛上午的混乱从未发生。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们六个人在一组办公室里整理资料,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里,还能隐约听见隔壁科室讨论上午案情的低语。没人说话,却都心照不宣——这场风波虽了,留下的疑点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
突然,广播里传来兰双英清亮的声音:“请郑局到大厅见一位女士,对方只点名要见您。”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梯间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郑局三步并作两步从楼上跑下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我们几个也好奇地跟了出去,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阵仗。
大厅里站着个穿墨绿色风衣的女人,长发束成高马尾,眼神锐利得像刀。见郑局过来,她没多余的寒暄,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帮我查我闺蜜,她死了。”
郑局接过照片,上面是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年轻女孩。他还没开口,女人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玩味的威胁:“查不到,你就是我的。查到了,我绝不纠缠。”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郑局捏着照片的手指紧了紧,抬头看向女人:“你闺蜜叫什么?什么时候发现出事的?”
女人报了个名字——“林晚秋”,然后转身靠在接待台边,挑眉看着郑局:“剩下的,查出来再告诉你。”
阳光落在她风衣的纽扣上,反射出一点冷光。刚平静下来的调查局,似乎又被投下了一颗新的石子,而这颗石子会激起多大的浪,谁也说不准。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知道下午的平静,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郑局捏着那张照片,眉头微蹙,而那穿墨绿色风衣的女人就靠在接待台边,眼神里带着笃定的审视,仿佛笃定他一定会接下这桩委托。
我们几个站在楼梯口,交换了几个眼神——这突如其来的委托,带着几分诡异的胁迫,又藏着不寻常的执念,显然不是件简单的事。
郑局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女人:“地址、最后出现的时间,给我。”
女人勾了勾唇角,报出一串信息,随后便转身走向门口:“我等你消息。”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留下满室的寂静。郑局低头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指尖在照片边缘摩挲了两下。
“看来,这平静是维持不住了。”他转过身,看向我们,“准备一下,这桩委托,接了。”
阳光依旧斜斜地照在大厅里,只是此刻落在每个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凝重。这突如其来的委托像一个新的开关,按下了下午的序幕——接下来该如何着手,该从哪里查起,林晚秋的死背后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些问题盘旋在空气里,答案,只能留到下一章去寻找了。
【第1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