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花瓣曲02(2):玫瑰下的遗院(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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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22日,中午。

地点:运城省云江市云陇市陇南区麒麟县县局停车场。

县局食堂简单吃过午饭,我们十四人陆续往三辆警车边凑——周队和郑队走在最前,李宗福和博司正核对案卷,韩亮已经拉开车门准备放设备。我刚跟王思宁确认完路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就见李少女拎着个帆布包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跟你们去云江市!”她额角还沾着汗,眼神却格外执拗,“我知道我之前闹了误会,但我朋友的事,我比你们清楚他的社交圈!你们去查玫瑰案的关联线索,肯定用得上我!”

我皱着眉挣开她的手:“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办案有流程,你不是调查组的人,跟着去帮不上忙,反而会打乱节奏。”

“怎么帮不上!”她把帆布包往我面前递了递,里面露出半本笔记本,“这是我朋友之前记的东西,里面有他跟陌生人的联系方式,你们说不定能从这里找到跟凶手有关的线索!我不添乱,就坐在车上等,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还不行吗?”

李宗福走过来,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语气稍缓:“丫头,不是我们不让你去,云江市那边的审讯和勘查都安排好了,带你过去确实不方便。你把笔记本交给我们,我们会仔细查,有需要再联系你,行吗?”

“不行!”李少女猛地后退一步,把笔记本抱在怀里,“我必须跟着去!万一你们漏看了关键信息怎么办?那是我朋友的东西,我得亲自盯着!”

周队这时转过身,脸色沉了沉:“小姑娘,别任性。我们是去办案,不是去散心,你留在麒麟县,配合县里民警做补充笔录,就是在帮我们。再闹,就真的不是帮忙,是添乱了。”

可李少女根本不听,反而往最近的一辆警车边跑,伸手就要拉车门:“我不添乱!我就坐后面,一句话都不说!你们不带我,我就自己打车去云江市!”

我指着手机导航上的路线,跟王思宁解释:“来时走浦东高速全程480公里,现在返回改走麒安高速,这段支线就有56公里,加起来可不就是536公里?”

王思宁凑近看了眼屏幕,点点头刚要说话,旁边的李少女突然拔高声音:“536公里也没关系!我能等,你们开到云江市要多久,我就跟多久!就算坐后排不说话,我也得跟着去!”

她伸手扒着车门,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我都说了笔记本里有线索,你们不带我,万一漏了跟凶手有关的信息怎么办?我朋友不能白被冤枉!”

韩亮从后备箱探出头,无奈地劝:“姑娘,536公里开车得六七个小时,你坐一路也遭罪,而且到了云江市你也进不了勘查现场,跟着去真没必要。”

“我不怕遭罪!”李少女梗着脖子,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只要能帮我朋友洗清嫌疑,坐多久都没关系!你们要是不带我,我现在就去路边拦车,就算花钱拼车,我也能到云江市!”

周队皱着眉走过来,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小姑娘,别意气用事。536公里的路程不是短途,路上不确定因素多,你一个人走太危险。把笔记本给我们,我们保证仔细核查,有进展第一时间告诉你,这总行了吧?”

可李少女根本不听,反而把怀里的笔记本抱得更紧,死死盯着车门不肯松手:“我不!我必须跟着去!你们不带我,就是不想查清楚真相!”

我看着她扒着车门不肯松手的样子,语气里没了之前的缓和,带着几分严肃的提醒:“你根本不是SCI的调查员,办案的流程、现场勘查的纪律,你都不清楚。跟着我们去云江市,你既不能进审讯室,也不能到勘查现场,除了在车里等,什么都做不了,这又有什么意义?”

李少女的手顿了一下,却还是没松开,眼眶通红地反驳:“不是调查员怎么了?我有线索!我知道我朋友的事!你们不能因为我不是你们的人,就把有用的信息拒之门外!”

“我们没拒你的线索。”我指了指她怀里的笔记本,“你把笔记本交给我们,我们会让技术组仔细核对上面的联系方式,有任何关联都会跟进。但你跟着去,确实不符合规定,也帮不上实际的忙。”

王思宁在一旁帮腔:“是啊,536公里的路,来回折腾不说,到了那边你也只能在招待所等着,反而让我们分神担心你的安全。不如留在麒麟县,有需要我们随时联系你,这样不是更稳妥?”

可李少女像是没听进去,反而攥着车门更紧了:“我不管什么规定!我就要跟着去!你们要是不带我,我就不信你们能查清楚!”

周队这时走过来,脸色沉了沉:“小姑娘,别再闹了。SCI办案有严格的制度,不是你想跟着就能跟着的。再这样纠缠,就是妨碍公务了,到时候对你没好处。”

我看着她依旧扒着车门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不是,你朋友(女)的案子已经结束了,真凶也已经被控制,现在我们回云江市是要处理玫瑰案的后续勘查,跟你朋友的事已经没关系了,你还要去那儿做什么?”

李少女的身体猛地一僵,抓着车门的力道松了些,眼神却还是带着执拗:“怎么没关系!万一玫瑰案跟我朋友之前的事有牵连呢?笔记本里说不定有两起案子的关联线索!我跟着去,能帮你们核对信息,万一漏了呢?”

“我们会安排人专门核对线索。”我指了指李宗福手里的案卷,“你朋友的笔记本我们会带回云江市,技术组会逐条核查上面的内容,有任何关联都会记录在案,不需要你亲自跟着。”

她咬着嘴唇,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却还是不肯松手:“可我不放心……我怕你们忙起来会忽略细节,那是我朋友的东西,我得亲自盯着才安心。就算到了云江市什么都做不了,我看着你们查,心里也踏实。”

韩轩从副驾驶探出头,轻声劝:“姑娘,案子结束了就别再揪着了,你朋友的清白我们会落实,你跟着跑这么远,反而让你家里人担心。你爸刚才还在跟我们说,怕你路上出危险,你就听劝,回去吧。”

可李少女摇着头,又把车门抓得更紧:“我不回去!我就要跟着去!你们不答应,我就一直站在这儿!”

三辆警车的车门陆续关上,韩亮已经发动了第一辆车,引擎的轰鸣声在停车场里响起。我转头看向车外,李少女的父亲正紧紧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往车边冲——她挣了几下没挣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眼神却死死盯着我们的车,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我要跟着去”。

父亲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在劝她别再任性。李少女的肩膀垮了下来,抓着父亲胳膊的手却还在微微发抖,怀里的笔记本被她抱得皱起了边角。

周队在对讲机里说了句“出发”,第一辆车缓缓往前挪。我从车窗里看过去,李少女终于没再挣扎,只是站在原地,望着我们的方向,眼泪越掉越凶。父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按住她想追上来的冲动。

车渐渐开出停车场,后视镜里,父女俩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两个模糊的点。王思宁在旁边叹了口气:“这姑娘也是太执着了,希望她能明白,我们不是不帮她。”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后视镜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路口——536公里的路程要开始了,而麒麟县的这场拉扯,总算暂时落了幕。

警车驶离麒麟县局停车场后,顺着指示牌拐上麒安高速。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仪表盘上,指针稳稳地随着车流向前,56公里的路程不算长,大概四十分钟后,“龙浦县浦东服务区”的蓝色标牌就出现在左侧路边。

周队在对讲机里示意停车休息,三辆车陆续驶入服务区。刚停稳,韩亮就率先推开车门:“正好下去活动活动,这一路开得腰都僵了。”我跟着下车,抬眼看见服务区里人不算多,便利店和洗手间的招牌清晰可见。

王思宁拿着水瓶走向饮水机,回头跟我打趣:“还好刚才跟你算清了路程,不然还真以为走了冤枉路。”我笑着摇摇头,刚要说话,就见寸寿生和石大勇已经拎着几瓶矿泉水走过来,分给众人。

周队和郑队站在车旁,低头对着案卷小声交流,大概是在核对到云江市后的勘查流程。李宗福和博司则靠在车头,手里拿着李少女交来的笔记本,正逐页翻看上面的联系方式,偶尔停下来互相指认着什么。

“休息十分钟,一会儿准时出发。”周队看了眼手表,对着众人喊了一声。大家各自散开,有的去洗手间,有的去便利店买零食,服务区里偶尔传来车辆发动的声音,倒也显得格外安静——没人再提起麒麟县的拉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渐渐转向了536公里外的云江市,以及等着我们的玫瑰案后续。

刚接过韩轩递来的矿泉水,服务区另一侧突然传来女孩尖利的哭喊,混着塑料瓶摔在地上的脆响。我们循声看过去,只见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对着一对中年夫妇跺脚,头发因为激动甩得乱飞:“我说了我不要喝这个!你非要买!这破饮料甜得发腻,难喝死了!”

女人手里还攥着没开封的果汁,语气带着哄劝:“这是你昨天说想喝的啊,怎么今天又不喜欢了?服务区也没别的牌子,凑活喝两口,到了地方妈再给你买别的。”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女孩伸手把女人手里的果汁扫在地上,包装纸被踩得皱成一团,“都怪你!非要在这儿停!本来就赶时间,你还耽误这么久,等会儿到景区肯定要排队!”

男人皱着眉拉了她一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出门在外别耍脾气,你妈好心给你买东西,你还这么冲?”这话彻底点燃了女孩的火气,她猛地甩开男人的手,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是你们非要带我出来玩!我都说了不想来!现在又怪我耍脾气,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想什么!”

周围几个旅客停下脚步张望,女人急得眼圈发红,蹲下去捡地上的果汁,嘴里还在念叨:“这孩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们几人对视一眼,没上前掺和,韩亮小声跟我嘀咕:“这脾气跟李少女刚才有的一拼,都是被惯得没边了。”

没等我们再多看,周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上车。”我们收回目光,陆续往警车走去,身后女孩的哭喊还在断断续续传来,直到车门关上,才彻底被引擎声盖过。

我们刚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服务区另一侧的争吵声突然又炸了起来——刚才那个发脾气的女孩,正拽着母亲的衣角使劲晃,眼泪混着怒气往下掉:“我不走!你们把我喜欢的发卡弄丢了,不找回来我就不上车!”

女人急得直跺脚,手里的背包翻得乱七八糟:“刚才在便利店门口还戴着,怎么会丢?服务区这么大,怎么找啊?再不走,咱们真赶不上景区的预约时间了!”

“我不管!”女孩突然坐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哭声里满是蛮横,“是你们让我摘下来放包里的,现在丢了就是你们的错!今天找不回发卡,我就待在这儿不走了!”

男人皱着眉想拉她起来,却被她狠狠推开:“别碰我!你们根本不重视我的东西!一个发卡都看不住,还带我出来玩什么!”周围的旅客纷纷侧目,有人小声议论着“这孩子太任性”,女人的脸瞬间红了,又急又愧地蹲在女孩身边哀求:“好闺女,咱先上车,到了地方妈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原来那个!”女孩梗着脖子喊,声音尖得刺耳。我们几人站在车旁,看着这僵持的场面,韩亮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要是再耗下去,咱们也得耽误行程。”周队看了眼手表,对郑队递了个眼神:“别管了,咱们准时走。”

随着第一辆警车发动,我们陆续上车,透过车窗,还能看到女孩坐在地上撒泼的身影,而她的父母,正急得团团转——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终究成了我们离开浦东服务区前,一段小小的插曲。

我们的车刚驶出服务区入口,就看见那对夫妇急急忙忙往自家轿车跑——男人拉开副驾驶车门时,手不小心扫过座位缝隙,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掉了出来,正是女孩哭闹着要找的发卡。

男人赶紧捡起发卡,朝着还坐在地上的女孩喊:“闺女!发卡在这儿呢!刚才掉座位缝里了!”女孩听见声音,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一把夺过发卡,可刚看清手里的东西,却突然抬手把发卡往路边的草丛里甩:“我不要了!都怪你们弄丢又找半天,这发卡我看着就烦!”

女人急忙想去捡,却被女孩拽住胳膊:“不许捡!我说不要就不要!要么现在给我买新的,要么我就不上车!”男人气得脸色发青,攥着拳头又松开,最后还是耐着性子哄:“好好好,咱现在就去前面的商店买新的,别闹了行不行?”

女孩这才停下哭闹,却还是噘着嘴往车上走,留下女人蹲在草丛里,一点点扒拉着找那个被甩出去的发卡——我们的车从旁边驶过,透过车窗,能看见女人捡起发卡时,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它塞进了口袋里。

警车刚在SCI调查基地门口停稳,我们正拎着案卷往大楼里走,就见陈晓冉从传达室旁冲了过来,一把拦住周队的去路,声音里满是没好气的质问:“你们昨天把我打发走,今天才回来!我哥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没头绪,故意躲着我?”

周队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疏离:“陈小姐,我们去麒麟县是查玫瑰案的关联线索,你哥的案子有专门的同事跟进,有进展会联系你,没必要天天来闹。”

“联系我?”陈晓冉突然拔高声音,伸手就要去抢李宗福手里的案卷,“我等了三天都没消息!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把我哥的事放心上?我都说了我知道些线索,你们非说我不是正式调查员,不让我掺和——你们就是怕我查出什么,耽误你们应付差事!”

王思宁上前一步拦住她,耐着性子解释:“我们没不重视,只是办案有流程,你提供的线索已经交给技术组核查了。现在我们刚回来,需要整理麒麟县的新线索,你这样闹,反而会影响进度。”

“影响进度?”陈晓冉冷笑一声,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引得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我看你们就是想拖着!今天你们不跟我说清楚我哥的案子到底查得怎么样,我就不挪地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周队脸色沉了沉,对着门口的保安示意:“麻烦请陈小姐到接待室等,要是再妨碍办公,就按规定处理。”陈晓冉见保安走过来,反而更激动了,跳着脚喊:“你们敢!我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可没等她再闹,就被保安客气地架到了接待室方向,嘴里的抱怨声也渐渐远了。

李宗福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陈小姐真是,天天来闹,一点都不体谅办案的节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管了,赶紧把麒麟县的线索整理出来,跟玫瑰案的卷宗比对一下,这才是要紧事。”众人点点头,加快脚步走进了大楼,将门外的闹剧彻底抛在了身后。

接待室里的吵闹声刚弱下去,陈父就匆匆推门进来,看见陈晓冉还在对着保安嚷嚷,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语气又急又沉:“你要干什么!什么哥哥?你不要乱讲!你根本没有哥哥!”

陈晓冉被拽得一个趔趄,转头看见父亲,眼眶瞬间红了,挣扎着喊:“爸!你怎么也帮着他们骗我?我哥明明就……”

“没有就是没有!”陈父厉声打断她,攥着她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家里什么时候有过你说的这个哥哥?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胡思乱想了?赶紧跟我回家,别在这儿给人家办案的添乱!”

陈晓冉愣在原地,眼泪掉得更凶:“我没胡思乱想!我哥去年还跟我一起吃过年夜饭,你怎么能说没有?你是不是怕他们查出来什么,故意不认……”

“闭嘴!”陈父的脸色彻底变了,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对着闻声赶来的周队勉强挤出个笑容,“实在对不住,孩子最近精神不太好,总说些没影的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陈晓冉还在挣扎着回头喊:“爸!你不能这样!我哥是真的存在!你们不能都装作看不见!”可陈父根本不松劲,半拉半拽地把她拖出了基地大门,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那断断续续的哭喊才彻底听不见。

周队看着门口,眉头皱了皱:“陈父这话不对劲,要么是孩子真的精神有问题,要么就是在刻意隐瞒什么。”我点点头:“不管是哪种,都得再查查陈家的户籍信息,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个‘哥哥’,说不定跟玫瑰案还有关联。”众人对视一眼,原本被打断的工作节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又多了一层待解的疑云。

我走上前,看着被陈父拽着仍在挣扎的陈晓冉,语气里满是疑惑:“什么哥哥啊?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哥哥’是谁。从你第一次来闹,就没说清他的姓名、身份,也没提供过任何能证明他存在的信息,我们怎么查?”

陈晓冉猛地转头瞪我,眼泪混着怒气:“你们怎么会不知道!我上次都说了他跟玫瑰案有关,你们就是不想查!我哥……”

没等她说完,陈父就用力扯了她一把,对着我连连道歉:“同志别介意,孩子就是胡言乱语,我们家真没这么个人,我这就带她走,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了。”

“我没有胡言乱语!”陈晓冉挣脱不开,只能朝着我们喊,“我哥叫陈立东,去年还在云江市打工,你们去查啊!查他的租房记录,查他的银行卡流水,肯定能找到他!”

我跟周队对视一眼,默默记下“陈立东”这个名字。周队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问陈父:“陈先生,您女儿说的‘陈立东’,您认识吗?”

陈父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攥着陈晓冉的手更紧了,含糊着说:“不……不认识,肯定是她记错了名字,我们真的该走了。”说完,不管陈晓冉怎么哭喊,硬是把她拖出了基地,只留下我们几人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的疑云更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陈立东”,到底是陈晓冉的臆想,还是陈家刻意隐瞒的秘密?

刚送走陈父和陈晓冉,门口又传来一个女声,穿着蓝色工装的女人攥着身份证跑进来,对着值班民警急声道:“我要报案!我哥哥叫陈立东,已经失联半个月了,电话打不通,住处也没人!”

这话刚落,还没走远的陈晓冉突然挣脱陈父的手,冲回来指着报案女人的鼻子,声音气得发颤:“你胡说什么!陈立东是我哥!你怎么敢冒充他妹妹!”

报案女人愣了一下,随即也来了火气:“你才胡说!我是陈立东亲妹妹陈立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谁啊?凭什么说他是你哥!”

“我是他亲妹妹!”陈晓冉伸手就要推陈立梅,被我们及时拦住,“你肯定是来抢我哥的!我找了他这么久,你现在冒出来说你是他妹妹,你安的什么心!”

陈立梅也急了,掏出手机翻出照片:“你看!这是我跟我哥上个月的合照,你有吗?你说你是他妹妹,你知道他左胳膊有块烫伤疤吗?知道他最喜欢吃红烧肉吗?”

陈晓冉的脸瞬间白了,嘴里却还硬撑:“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没照片……你这照片是假的!你就是想骗警察!”

陈父追过来,看到这场景,脸色彻底垮了,他拉住陈晓冉,声音里满是疲惫:“别闹了!立东确实是她的哥哥,不是你的……”

陈晓冉猛地转头看父亲,眼泪掉得更凶:“你骗人!你之前明明说……”

“是爸不对,是爸没跟你说清楚。”陈父叹了口气,对着我们和陈立梅解释,“立东是我远房侄子,去年来云江市投奔我,晓冉从小没哥哥,总跟着立东玩,就认了他当哥。后来立东搬走,晓冉总惦记,最近精神不太好,就总把‘亲哥’挂在嘴边。”

陈立梅这才明白过来,看着陈晓冉的眼神软了些:“原来如此,我不是来跟你抢哥的,我就是想找他报案。”可陈晓冉还是不依,红着眼喊:“我不管!他就是我哥!你不能跟我抢!”

周队见状,上前把陈立梅引到报案窗口:“陈女士,您先跟民警详细说下陈立东的失联情况,我们会帮您登记核查。”又示意陈父带陈晓冉先离开,“您先带孩子回家安抚好,有立东的消息,我们会及时联系你们双方。”

陈父连连点头,拉着仍在小声啜泣的陈晓冉走了。陈立梅坐在报案窗口,开始讲述哥哥的失联细节,我们几人松了口气——还好这事与玫瑰案无关,不然又要多一桩麻烦。只是看着陈晓冉失落的背影,倒也让人觉得,这场“认哥”的闹剧背后,藏着几分孩子式的执拗与孤单。

刚安抚好陈晓冉和陈立梅,基地门口突然传来急刹车声,一辆银色轿车的车主跳下来,脸色发白地冲我们喊:“民警同志!快看看!我车后座挡风玻璃外,挂着个醉汉!手里还攥着张纸!”

我们赶紧跑过去,果然看见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瘫在车后保险杠上,脑袋歪着,手里紧紧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条。韩亮上前轻轻扶了扶男人,确认他还有呼吸,只是醉得神志不清,随后小心地抽出了那张纸。

“陈立东妹妹叫陈立梅,陈晓冉,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不开钱的渣女。”韩轩凑过来念出纸上的字,语气里满是诧异——这话明显是在针对陈晓冉,还特意点出了陈立东的亲妹妹。

刚要跟着父亲离开的陈晓冉听到这话,瞬间炸了毛,挣脱父亲的手冲过来,指着醉汉喊:“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是不是陈立梅找来污蔑我的!”陈立梅也皱着眉走过来,急忙辩解:“我根本不认识他!跟我没关系!”

车主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我刚才在路口等红灯,就看见这男的晃晃悠悠过来,趴在我车后就不动了,我还以为是碰瓷的,走近才看见他手里有纸条!”周队让民警先把醉汉扶到接待室醒酒,又对着车主说:“麻烦您跟我们做个笔录,说说刚才的具体情况。”

陈晓冉还想冲上去跟醉汉理论,被陈父死死拉住:“别闹了!这男的醉成这样,说的话能信吗?再闹下去,你真要成别人眼里的笑话了!”陈晓冉挣扎着,眼泪却掉了下来:“可他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本以为与玫瑰案无关的报案,偏偏又冒出个醉汉和带字的纸条,这场围绕着“陈立东”的风波,反倒越来越复杂了。

醉汉被民警扶到接待室的椅子上,脑袋还在不停晃,闻到陈晓冉的声音,突然抬起眼,眼神迷离却带着股冲劲,指着她的方向含糊喊:“陈晓冉……你不开钱?去年你跟立东借的三千块,说好了过年还,现在都下半年了,怎么还拖着?”

陈晓冉的脸瞬间涨红,又急又气地冲过去:“我什么时候跟陈立东借过钱!你别血口喷人!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根本没借过钱!”

“没借?”醉汉打了个酒嗝,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欠条,虽然字迹模糊,但能看清借款人处写着“陈晓冉”,“这……这是你写的欠条!立东让我帮他要,你还想赖?”

陈立梅凑过来看了眼欠条,皱着眉说:“我哥从没跟我说过借钱给别人的事,这欠条说不定是假的!”陈父也赶紧上前,一把夺过欠条仔细看,手都在微微发抖:“晓冉,你跟爸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借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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