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营业篇(一)医院和学校整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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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10日,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SCI调查局的窗户,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光影,我们刚整理完99位女性的谈话记录,还没来得及歇口气,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中年妇女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同志,我要举报!我们小区有个女的,天天在家吵吵闹闹,还故意把垃圾堆在我家门口,太过分了!”我们连忙询问详情,核对信息后发现,此事与黑玫瑰案并无关联,本想安排同事协助处理,可中年妇女坚持要“找负责人说清楚”,我只好和王思宁起身,跟着她前往现场。

赶到中年妇女所说的小区单元楼时,远远就听到一阵尖利的争吵声。走近一看,一位穿红色外套的女子正叉着腰站在楼道里,面前散落着几个翻倒的垃圾袋,她对着旁边的邻居大声嚷嚷:“我堆我家门口怎么了?又没占你家地方!多管闲事!”

见我们过来,女子不仅没收敛,反而怒气更盛,双手一摊对着我和王思宁喊:“你们是来评理的吧?你问问她,是不是天天盯着我家,故意找事!”楼道里的居民纷纷探出头围观,中年妇女急得脸通红,拉着我们不停解释:“我没有!是她太不讲理了……”现场的混乱,与还悬而未决的黑玫瑰案形成鲜明对比,也让我们意识到,除了追查重大案件,这些看似琐碎的民生纠纷,同样需要耐心处理。

我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散落的垃圾袋和女子激动的神情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这样。”

话音刚落,红衣女子的嚷嚷声顿了顿,随即又想反驳,我接着说道:“公共楼道是大家共用的空间,堆垃圾、大声争吵不仅影响邻里,也违反了小区的管理规定。有什么矛盾,坐下来好好说,或者找物业协商,吵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王思宁也在一旁帮腔,指了指楼道里围观的居民:“你看大家都在看着,这样闹下去,只会让矛盾更僵。不如先把垃圾清理了,有话咱们到楼下的调解室慢慢说,怎么样?”

红衣女子看着我和王思宁认真的态度,又扫了眼周围投来的目光,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几分,虽仍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撇了撇嘴,没再继续争吵。中年妇女见状,也松了口气,连忙说:“是啊是啊,有话好好说,我也不是故意找事,就是这垃圾堆门口太影响生活了。”

现场的气氛缓和下来,我朝着红衣女子递了个眼神:“先清理垃圾吧,后续有需要,我们可以帮你们联系物业一起调解。”红衣女子沉默了几秒,最终弯腰开始收拾散落的垃圾,楼道里的围观居民也渐渐散去,一场即将升级的邻里纠纷,总算暂时平息。

刚劝住红衣女子,楼道拐角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拄着拐杖快步走来,一看到散落的垃圾和围在一旁的我们,当即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声音洪亮地大发雷霆:“谁让你们动外面的垃圾堆?那是我攒着卖钱的东西!动了我怎么活?”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中年妇女连忙解释:“阿姨,不是我们动您的垃圾,是她把自家东西堆在楼道……”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婆打断:“我不管!反正外面的垃圾堆不能搬!你们要是敢动,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就在场面再次陷入僵局时,收拾完垃圾的红衣女子突然红了眼眶,她拎起地上的行李袋——里面装着叠好的衣服和几样日用品,走到老太婆身边,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妈妈,不要这样。”

老太婆转头瞪她:“我不这样,他们就要搬我们的东西!”红衣女子却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扶了扶老太婆的胳膊:“妈,咱们别再闹了,邻里之间没必要。这些是我的东西,我现在就搬走,以后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她拎着行李袋,没再看周围的人,快步朝着楼梯口走去。老太婆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拐杖在地上戳了戳,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再继续争执。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王思宁上前安抚老太婆:“阿姨,您别气,外面的垃圾堆我们不会随便动,要是有困难,也可以找社区帮忙。”老太婆哼了一声,拄着拐杖转身回了家,楼道里总算彻底安静下来,只留下中年妇女感激的目光,和我们心中对这对母女复杂处境的几分感慨。

我们刚踏进SCI调查局的大门,就听见大厅角落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一位穿着碎花衬衫的母亲正对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怒目而视,双手叉腰,声音尖得几乎要刺破空气:“你说!是不是你撺掇我家丫头逃课去网吧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别带她瞎混,你怎么就是不听!”

男孩被骂得头都不敢抬,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阿姨,我没有……我就是跟她约好去图书馆,她自己说想去网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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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狡辩!”母亲猛地提高音量,伸手就要去拽男孩的书包,“要不是老师给我打电话,我还被蒙在鼓里!今天你必须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我家丫头来往,不然我就找你家长去!”

周围值班的同事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纷纷投向这边。我和王思宁快步走过去,我先轻轻拉住那位母亲的胳膊,语气平和地说:“阿姨,您先冷静点,这里是调查局,有话咱们慢慢说,别吓着孩子。”

王思宁则走到男孩身边,蹲下身温和地问:“同学,你跟阿姨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别着急。”男孩看了看王思宁,又偷偷瞄了眼还在气头上的母亲,这才小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他和女孩是同班同学,本来约好去图书馆写作业,女孩临时说想去网吧放松,他劝了几句没劝住,结果被老师发现后,女孩把责任推到了他身上。

听完男孩的话,母亲的怒气稍稍降了些,但还是皱着眉说:“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该任由我家丫头去网吧!”我顺着她的话往下劝:“阿姨,孩子之间难免有糊涂的时候,您现在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先联系上您女儿,问问她具体情况,再跟男孩家长沟通一下,一起好好引导孩子,您说呢?”

母亲沉默了几秒,看着男孩委屈的样子,又看了看我们,最终叹了口气,松开了拽着书包的手:“行吧……今天就先这样,要是让我再发现你带她瞎混,我绝对不饶你!”男孩连忙点头,拎着书包匆匆说了句“谢谢叔叔阿姨”,就快步跑出了调查局,大厅里的气氛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十分钟刚过,大厅的门就被轻轻推开,刚才那个男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看到我和王思宁,他立刻快步上前,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紧张:“叔叔阿姨,我……我得跟你们说,我同学她有计划!”

我们连忙让他坐下慢慢说,男孩咽了口唾沫,展开手里的纸条:“刚才我回家的路上,她给我发消息,说她不想上学了,还说要跟一个网友去外地打工,这张纸条是她之前偷偷塞给我的,说要是她妈发现她逃课,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我接过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我受够天天被管着了,网友说能给我找轻松的工作,我明天一早就走”,末尾还画了个潦草的哭脸。王思宁凑过来看完,眉头瞬间皱起:“跟网友去外地?这太危险了,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男孩点点头,急得眼睛都红了:“我也劝她别去,可她不听,说她妈只知道骂她,根本不理解她。刚才我没敢说,是怕阿姨更生气,可现在想想,要是她真走了,就麻烦了!”

我立刻掏出手机,一边联系同事查询女孩的行踪,一边对男孩说:“你做得对,现在赶紧告诉我们你同学家的地址,还有那个网友的联系方式,我们得尽快找到她,不能让她跟陌生人走。”男孩连忙报出地址,还补充道:“她平时喜欢去小区附近的公园坐着,说不定现在就在那儿!”

情况紧急,我和王思宁当即起身,带着男孩往女孩家的方向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她出发前找到她,阻止这场可能充满危险的“计划”。

我们刚走到女孩家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背着双肩包,低着头慢慢往前走,正是男孩说的同学。男孩立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女孩停下脚步,转头看到我们,眼神里满是慌乱,想转身躲开,却被王思宁轻轻拦住。

“别害怕,我们不是来骂你的。”王思宁蹲下身,和女孩平视,语气温和,“能跟我们说说,为什么想跟网友去外地吗?”女孩抿着嘴沉默了许久,眼眶渐渐红了,声音带着委屈:“我妈天天就知道说我成绩差、不听话,从来不管我心里想什么。那个网友会听我说话,还说能给我找不用上学也能赚钱的工作,我不想再待在家里受气了。”

“可你知道那个网友是什么人吗?”我拿出她写的纸条,轻声问,“你跟他只在网上聊天,根本不了解他的真实情况,万一他是坏人,把你骗到外地,你怎么办?”女孩的头垂得更低了,手指抠着书包带:“我……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他不像坏人。”

“阿姨之前骂你,可能是太着急了,方法不对,但她心里是担心你的。”王思宁拉过女孩的手,“你看,你妈妈刚才还在调查局为你着急,要是你真走了,她该多难过?而且不上学、跟陌生人走,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女孩抬起头,看着我们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点头的男孩,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我就是太生气了。其实我也有点怕,可我不知道该跟谁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跟我们说也不晚,我们帮你跟你妈妈好好沟通,有问题咱们一起解决,好不好?”女孩吸了吸鼻子,轻轻点了点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女孩的母亲拎着菜篮子快步赶来,一看到男孩,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涌了上来,放下篮子就冲过去指着男孩骂:“又是你!是不是你又在这儿撺掇我家丫头乱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离她远点,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男孩被骂得往后缩了缩,刚想解释,母亲又接着吼:“要不是你,我家丫头能想着逃学、跟网友走吗?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女孩见状,连忙上前拉住母亲的胳膊,急声道:“妈!你别骂他了!是我自己的主意,跟他没关系,是我让他来告诉你们的!”

母亲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女儿,语气依旧强硬:“你还帮他说话?要不是他整天跟你瞎混,你能有这些歪心思?”我连忙上前拦住,对母亲说:“阿姨,您先听孩子说。刚才女孩都跟我们讲了,是她自己一时糊涂,男孩不仅没撺掇,还特意跑回调查局报信,帮我们找她,您可不能错怪他。”

王思宁也帮着解释,把男孩递纸条、说女孩计划的事一一讲了。母亲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男孩委屈的样子,手里的力道慢慢松了,沉默几秒后,语气缓和了些:“真……真不是他的错?”女孩点点头,拉着母亲的手:“妈,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闹脾气,也不该相信陌生网友,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母亲叹了口气,看向男孩,脸上露出几分愧疚:“刚才是阿姨不对,错怪你了,对不起啊孩子。”男孩连忙摇摇头:“没事的阿姨,只要同学能想通就好。”一场因误会引发的争吵,总算在彼此的坦诚中化解,而女孩也承诺会好好上学,和母亲好好沟通,不再冲动行事。

女孩的话像一颗惊雷,让在场的人瞬间愣住。她看着母亲,眼神里满是困惑与难以置信:“妈,那个网友……是你介绍给我的啊?你之前说他是你朋友的侄子,还说他人靠谱,让我有烦心事可以跟他聊聊,怎么现在又说他是坏人了?”

母亲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里的菜篮子“咚”地掉在地上,青菜、土豆滚了一地。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慌乱的颤抖:“我……我什么时候给你介绍过?你别胡说!”

“就是上个月!”女孩往前一步,语气更急,“那天你跟我吵架,说我不跟你沟通,后来你就给了我一个微信号,说这是李阿姨的侄子,在外地工作,人老实,让我跟他聊聊散心,我才加的他啊!”

这话让母亲的身体晃了晃,她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树干,眼神躲闪,再也没了之前的气势。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网友引诱”,竟和女孩母亲有关。

王思宁走上前,语气平静地问:“阿姨,女孩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给她介绍这个网友?”母亲沉默了许久,才捂着脸哭出声:“我……我就是想让她有人聊聊,别总跟我对着干,李阿姨说她侄子人好,我就信了,我没想到他会劝孩子离家出走啊!”

女孩站在原地,看着母亲哭的样子,眼眶也红了:“妈,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管我……”母亲连忙拉过女孩的手:“傻丫头,妈怎么会不管你,是妈方法错了……”母女俩抱着哭作一团,一旁的男孩也松了口气,这场因“网友”引发的风波,总算揭开了背后的误会,也让母女俩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就在母女俩相拥而泣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穿牛仔外套的年轻女人拎着行李箱,正被小区保安拦着,嘴里大声嚷嚷着:“你们别拦我!我必须去雷霆市见胡子哥!他说好了要带我做大事,你们再拦着,就是耽误我的前程!”

女人情绪激动,伸手就要推开保安,行李箱在地上拖得“嘎吱”响。我和王思宁连忙上前,我拦住女人,问道:“同志,你冷静点,这个‘胡子哥’是谁?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雷霆市见他?”

“他是我网上认识的大哥!”女人眼睛亮得有些不正常,语气带着狂热,“他说他在雷霆市做建材生意,缺个靠谱的帮手,还说带我去能赚大钱,我都跟他约好了今天出发,你们别碍事!”

王思宁皱着眉追问:“你跟他见过面吗?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地址吗?”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见过,但他给我发过他公司的照片,还转了两百块钱让我买车票,肯定不是骗子!”

女孩的母亲这时也缓过神,看着女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姑娘,你可别傻了!我就是因为轻信别人,才差点害了我女儿,网上不认识的人,说带你赚大钱,十有八九是骗子!”

女人却根本听不进去,甩开我的手就要往小区外冲:“你们都是嫉妒我!我不管,今天我必须走!”保安再次上前拦住她,场面又一次陷入混乱。我看了眼王思宁,用眼神示意她稳住女人,自己则悄悄掏出手机,让同事立刻查询“雷霆市 胡子哥”的相关信息——直觉告诉我们,这个女人口中的“胡子哥”,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在我们忙着安抚牛仔外套女人、查询“胡子哥”信息时,赵建军带着一份刚整理好的资料匆匆赶来,他凑到我们身边,压低声音说:“雷霆市胡子哥,就是一个中年妇女办成的。”

这话让我和王思宁都愣了一下,女人听到后也停下挣扎,转头看向赵建军,满脸难以置信:“你胡说!胡子哥声音低沉,说话特别有气势,怎么可能是女的?”

赵建军翻开资料,指着里面的监控截图和笔录:“我们刚和雷霆市警方对接上,根据他们掌握的线索,这个‘胡子哥’真实身份是个45岁的中年妇女,姓刘,之前因为诈骗被判过刑,出来后就靠伪装成‘大哥’的身份,在网上引诱年轻人去雷霆市,要么骗他们交‘加盟费’,要么逼他们做苦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专门用变声软件把声音改成男声,还盗用别人公司的照片发朋友圈,之前已经有三个年轻人被骗了,还好都被警方及时找到。你说的‘带你做大事、赚大钱’,都是她的老套路了。”

女人盯着资料上的截图,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手里的行李箱“啪”地掉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我……我还以为遇到了贵人,没想到是个女骗子……”王思宁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知道还不晚,还好你没真的去雷霆市,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让赵建军把资料交给小区保安备案,又联系了雷霆市警方,让他们继续跟进刘某的动向,避免更多人被骗。而那个女人也彻底清醒过来,连连道谢,说再也不会轻信网上的陌生人,这场差点酿成的骗局,总算有了个有惊无险的结局。

一场因“网友”引发的风波总算平息,我们正准备返回调查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转头望去,一个中年父亲背着个五六岁的孩子,跌跌撞撞地朝我们跑来,孩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父亲跑得满头大汗,声音带着哭腔:“孩子突然晕倒了,怎么叫都没反应,求求你们救救他!”

何主任刚从车上下来,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大喊:“快把孩子平放!杨海泽,拿急救箱!”父亲慌忙将孩子小心放在路边的长椅上,韩亮和寸寿生立刻疏散周围围观的人,留出急救空间。

何主任跪在长椅旁,手指迅速搭在孩子的颈动脉上,又俯身查看孩子的呼吸,眉头紧锁:“脉搏微弱,呼吸浅促,可能是急性惊厥!”说着,他让王思宁帮忙固定孩子的身体,自己则从急救箱里取出压舌板和急救药品,动作娴熟地进行急救。

我蹲在一旁,帮忙记录时间,看着何主任专注的神情,还有周围同事们有条不紊的配合,心里满是紧绷——孩子的小脸依旧苍白,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父亲在一旁攥紧拳头,紧张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孩子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几分钟后,何主任停下动作,俯身听了听孩子的心跳,终于松了口气:“呼吸和脉搏慢慢恢复了,赶紧送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众人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杨海泽立刻开车过来,我们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上车,父亲连忙跟上,车子朝着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留下身后渐渐恢复平静的街道。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抵达云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我们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冲进急诊楼,刚穿过大厅,就听见护士站方向传来一阵尖锐的争吵声——一个穿米色外套的女人正指着护士,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大喊:“我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轮到我?你们这效率也太低了!我儿子就有点发烧,至于让我站在这儿耗着吗?”

护士站里的年轻护士脸色涨红,耐着性子解释:“女士,急诊现在有好几个重症患者在优先处理,您孩子是低烧,按流程需要稍等片刻,您再耐心等一下,很快就到您了。”

“等什么等!”女人猛地一拍护士站的柜台,声音更响了,“低烧怎么了?低烧就不是病了?你们是不是看我好说话,故意刁难我?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儿子先看,我就不走了!”周围看病的患者纷纷侧目,几个正要咨询的人也被这阵仗吓得退到了一边。

抱着孩子的同事加快脚步,绕过争吵的女人往抢救室走,何主任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却没停下脚步——眼下孩子的情况更紧急,容不得耽搁。我落在后面,见护士被怼得说不出话,便上前轻声劝道:“这位女士,护士也是按规定办事,急诊优先处理重症患者是为了救命,您孩子低烧不算危急,再等等也不碍事,别在这儿吵了,影响其他人看病。”

女人转头瞪了我一眼,刚想反驳,就瞥见我们抱着脸色苍白的孩子往抢救室跑,眼神愣了一下,嘴上的话没说出口,气焰明显弱了几分。护士趁机递上登记表:“女士,您先在这儿登记信息,前面还有一位患者,很快就到您了。”女人沉默了几秒,接过登记表,没再继续争吵,护士站的气氛总算稍稍缓和,而我们也快步跟上何主任的脚步,将孩子送进了抢救室。

我们刚把晕倒的孩子送进抢救室,护士站那边突然又传来一阵骚动——刚才那位大发雷霆的女士抱着低烧的儿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喊:“护士!护士!你快看我儿子!他身上怎么有这么多冰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孩子的衣服里、裤腿边竟裹着好几块冒着寒气的冰块,小脸冻得有些发紫,原本只是低烧,此刻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护士连忙上前,和女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冰块从孩子身上取下来,一边取一边急声道:“你怎么给孩子裹这么多冰块啊?低烧降温哪能这么来!会冻坏孩子的!”

女人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眼泪掉了下来:“我……我看他发烧,急得没办法,听别人说冰敷能快速降温,就找了几块冰给他裹上,想着能快点退烧,没想到会这样……”

何主任刚从抢救室出来交代注意事项,见状立刻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和手脚,眉头紧锁:“孩子体温已经降到35度以下了,还出现了轻微冻伤,得赶紧送观察室保暖复温!”说着,他指挥护士推来平车,将孩子小心抱上去,快步往观察室送。

女人跟着跑在后面,嘴里不停自责:“都怪我!都怪我不懂瞎折腾!”我跟在一旁,轻声劝道:“现在先别自责,赶紧配合医生治疗,以后孩子不舒服,先问医生怎么处理,别自己乱尝试偏方了。”女人点点头,红着眼眶跟上了护士的脚步,护士站周围的人也纷纷松了口气,只是想起刚才孩子身上裹满冰块的样子,仍忍不住替孩子捏了把汗。

我们本以为孩子只是因不当冰敷导致低温,只要及时复温就能好转,可观察室的情况却急转直下——孩子的体温始终难以回升,还出现了器官衰竭的症状。何主任立刻安排进一步检查,而随着调查深入,一个令人揪心的真相浮出水面:孩子的低烧并非普通感冒,而是由一种罕见的病毒感染引发,且这种病毒有3-5天的潜伏期。

直到这时我们才发现,孩子最早出现低烧症状是在5天前,家长当时并未重视,也没带孩子就医,直到今天低烧加重才来医院。更让人痛心的是,根据法医后续的鉴定结果,孩子在被送进观察室之前,其实已经死亡2天了——不当冰敷只是加速了症状显现,真正的致命原因,是延误治疗导致的病毒扩散。

得知真相时,孩子的母亲瘫坐在走廊上,哭得撕心裂肺,反复念叨着“要是早点带他来看病就好了”。我们站在一旁,心里满是沉重——一场原本可以通过及时就医避免的悲剧,却因为家长的疏忽和盲目处理,最终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何主任叹了口气,让护士上前安抚家属,而我们也默默退出走廊,只希望这样的遗憾,不再重演。

孩子父亲接到消息赶来医院时,看到的只有盖着白布的小床和坐在走廊上崩溃痛哭的妻子。他踉跄着扑到床边,掀开白布一角,看清孩子苍白的小脸后,整个人僵在原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等情绪稍微平复,他转头看向妻子,眼神里满是失望与冰冷,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告诉我,为什么孩子5天前就不舒服,你不早点带他来医院?为什么要用冰块瞎折腾他?”

妻子抬起通红的眼睛,哽咽着说:“我……我以为就是小感冒,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也是着急才用了冰敷……”

“着急?”父亲猛地提高声音,双手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着急就是看着孩子难受5天不管?着急就是用偏方害他?现在孩子没了,你满意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决绝,“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离婚。”

“离婚?”妻子愣住了,连忙上前想拉他的手,却被他狠狠甩开,“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们以后还能……”

“没有以后了。”父亲打断她的话,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孩子没了,我们之间也完了。”说完,他不再看妻子,转身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妻子瘫坐在地上,哭声更大了,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与悔恨,还有一段彻底破碎的婚姻。

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准备离开医院,刚走到急诊楼门口,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叫住。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姑娘快步追上来,手里还攥着个粉色信封,径直走到杨帆面前,脸颊涨得通红,声音却很坚定:“杨帆,我有话跟你说!”

杨帆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护士同志?”周围的同事也停下脚步,好奇地看向两人。女护士深吸一口气,把信封递到杨帆手里,眼神认真又带着几分羞涩:“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刚才在抢救室门口冷静帮忙、安抚家属的样子,我觉得特别可靠。我……我想跟你结婚!”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连一直紧绷着脸的何主任都挑了挑眉。杨帆更是手足无措,接过信封的手都有些僵硬,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

女护士却没退缩,抬头看着他:“我知道有点急,但我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愿意,就给我回个信;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就是想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说完,她不等杨帆再回应,红着脸转身跑回了医院,只留下拿着信封、满脸窘迫的杨帆,和周围忍不住偷笑的我们。

何主任拍了拍杨帆的肩膀,打趣道:“行啊小杨,工作没白干,还收获了姑娘的青睐。好好想想,别辜负人家的心意。”杨帆挠了挠头,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腼腆的笑容,刚才因孩子离世带来的沉重,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冲淡了些许。

杨帆捏着信封,脸上的腼腆瞬间褪去,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什么啊,她就是个无用的人,工作也不干好,我还有我的好宝贝蒋文旭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蒋文旭立刻笑着上前,不由分说就把杨帆背了起来,还故意晃了晃:“走,我的宝贝,咱不跟无关的人浪费时间。”

这一幕刚好被折返回来拿东西的女护士看到,她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快步冲上前,指着杨帆和蒋文旭,声音里满是怒火:“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明明看到你之前帮着忙前忙后,还以为你是个靠谱的人,没想到你不仅不尊重人,还……还这么没分寸!”

杨帆趴在蒋文旭背上,瞥了她一眼,语气更显轻佻:“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是你自己主动凑上来的,别在这儿撒泼。”

女护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人!”周围路过的患者和医护人员纷纷侧目,蒋文旭见状,背着杨帆快步往前走,只留下女护士站在原地,又气又委屈,最后捡起文件夹,抹着眼泪转身回了护士站。

女护士正抹着眼泪站在原地,一个穿蓝色护士服、胸前别着“护士长”徽章的女人快步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行了,别哭了!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你这是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女护士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可是姐,他怎么能这么过分?我明明是真心觉得他靠谱,结果他不仅不领情,还说我‘无用’……”

“靠谱?你看他刚才那副样子,跟同事没个正形,对人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这叫靠谱?”护士长皱着眉,朝杨帆和蒋文旭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再说了,他们俩是SCI调查局的调查员又怎么样?调查员就该有调查员的样子!最基本的底线就是明辨是非、尊重他人,可你看看他们,刚才对家属的事不上心,转头就跟同事打打闹闹,还对主动示好的人恶语相向——这跟之前那个耽误孩子治疗的母亲有什么区别?都是只想着自己,不管别人的感受!”

这话刚好被折返回来拿急救箱的蒋文旭听见,他立刻停下脚步,转头对着护士长皱起眉:“这位护士,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们怎么对家属不上心了?孩子的事我们全程都在帮忙,至于我跟杨帆怎么相处,那是我们的事,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护士长冷笑一声,往前站了一步,“你们在医院里举止轻浮,还对我们科室的护士恶语相向,影响了医院的秩序,这就跟我有关系!身为调查员,本该是让人信赖的角色,结果你们呢?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还说别人‘无用’,我看真正无用的是你们这种仗着身份就目中无人的人!”

女护士也跟着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委屈和愤怒:“就是!你们明明是来处理事情的,却在医院里打闹,还对我冷嘲热讽,这就是调查员的作风吗?”

杨帆从蒋文旭背上下来,双手抱胸,语气不屑:“我们作风怎么样,轮不到你们来评判。是她自己主动凑上来要结婚,我们没答应,她就哭哭啼啼,现在还反过来怪我们?真是不可理喻!”

“主动示好不是你们羞辱人的理由!”护士长气得声音发颤,指着杨帆的鼻子,“你以为你是谁?调查员就高人一等吗?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责任吗?对得起生你养你的母亲吗?要是你母亲知道你这么对待别人,知道你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她该多寒心!”

周围看病的患者和医护人员越聚越多,有人小声议论:“是啊,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对人家姑娘……”“这两个调查员也太傲了吧……”蒋文旭见场面越来越乱,拉了拉杨帆的胳膊:“别跟她们吵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杨帆却不肯罢休,还想反驳,护士长却抢先说道:“怎么?吵不过就要走?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你们必须给我科室的护士道歉,不然我就找你们单位反映情况,让你们领导评评理,看看你们这‘调查员’的作风到底合不合格!”

女护士也跟着点头:“对!必须道歉!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杨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蒋文旭怕事情闹大,连忙按住他,对着护士长和女护士拱了拱手:“抱歉抱歉,刚才是我们说话太冲了,对不起。我们还有急事要处理,先告辞了。”说完,不管杨帆愿不愿意,强行拉着他快步离开,留下护士长和女护士站在原地,周围的议论声也渐渐平息,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争吵的火药味,女护士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的委屈和愤怒,许久都没能平复。

护士长还在为刚才的事愤愤不平,周围的议论声也没完全消散,一个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院长”徽章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云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的杨院长。他皱着眉扫了眼混乱的现场,刚想问明情况,就听见有人小声提了句“杨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干什么?围着这么多人,像什么样子!”杨院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围的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往后退了退。他目光落在护士长身上,语气冷硬:“我刚才都听说了,你跟我儿子杨帆吵什么?他是SCI调查局的人,来医院是为了公事,你倒好,不仅拦着他,还当众跟他争执,像话吗?”

护士长愣了一下,没想到杨院长是杨帆的父亲,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杨院长,不是我故意跟他吵,是杨帆他先对我们科室的护士恶语相向,还……”

“够了!”杨院长打断她的话,眼神更冷,“我不管什么原因,你作为护士长,在医院里当众跟外人争吵,影响了医院的秩序,也损害了医院的形象。既然你这么不珍惜这份工作,那就别干了——你辞职吧。”

这话像一记重锤,让护士长瞬间僵在原地,脸色变得惨白:“杨院长,我……我只是想为科室的护士讨个公道,我没做错什么啊!您不能因为他是您儿子,就这么偏袒他!”

“偏袒?”杨院长冷笑一声,“我这是按医院的规定办事。医院容不下你这种目无纪律、随意闹事的员工,明天就去人事科办离职手续,别再在这儿丢人现眼。”说完,他不再看护士长,转身朝着杨帆离开的方向走去,留下护士长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为同事讨个说法,最后竟落得要被辞职的下场。

旁边的女护士连忙扶住她,哽咽着说:“姐,都怪我,要是我没跟他表白,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护士长摇了摇头,抹了把眼泪,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不怪你,是我太天真了,以为能讨个公道,没想到……”周围的医护人员看着这一幕,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却没人敢上前替她们说话,毕竟杨院长是医院的一把手,没人愿意为了这事丢了工作。医院的走廊里再次安静下来,却比刚才争吵时更显压抑,只剩下护士长和女护士的啜泣声,在空气中慢慢扩散。

护士长还在抹着眼泪,女护士也红着眼眶陪在一旁,周围的人都沉默着,没人敢出声。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绿色护士服、肩上别着“护士站长”标识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她先是扫了眼现场的气氛,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护士长,随即眉头一拧,声音洪亮地朝着杨院长离开的方向喊道:“杨院长!您等一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杨院长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她,语气带着不耐烦:“李站长,你又想干什么?医院的事,我已经做了决定。”

“您这叫什么决定?”李站长快步走到杨院长面前,毫不怯场,“就因为杨帆是您儿子,您就不分青红皂白让张护士长辞职?刚才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是杨帆先对小护士恶语相向,张护士长只是为同事讨个公道,怎么就成了‘目无纪律’?”

她指着旁边还在委屈的女护士,继续说道:“小周是咱们科室最认真的护士,平时加班从不抱怨,这次只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被拒绝,也不该被那样羞辱!杨帆作为调查员,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您作为院长,不主持公道也就罢了,还护着自己儿子逼员工辞职——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医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杨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指着李站长:“你……你简直放肆!医院的规定由我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规定是为了公平,不是为了让您徇私的!”李站长丝毫不让,声音更响了,“张护士长在医院干了八年,照顾过多少病人,大家有目共睹!今天您要是非要逼她辞职,我第一个不答应!不仅我不答应,咱们护士站所有姐妹都不答应!”

说着,她回头看向围观的护士们,大声问道:“姐妹们,你们说,张护士长该不该被辞职?”

“不该!”几个年轻护士立刻应声,还有人小声附和:“就是,明明是杨帆的错……”“杨院长太偏袒了……”

杨院长看着眼前的阵仗,又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李站长见状,语气稍缓却依旧坚定:“杨院长,我不是要跟您对着干,只是想求个公平。要么让杨帆给小周和张护士长道歉,要么您收回辞职的决定——不然这事,咱们没完!”

现场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杨院长站在原地,手指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显然是在极力压制怒火,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而李站长则挺直腰板站在那里,眼神里满是坚持,旁边的张护士长和小周看着她,眼里渐渐有了光亮,周围的护士们也悄悄围了过来,用无声的行动表达着支持。

我往前站了一步,看着僵持的双方,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开口:“说偏袒就过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非要揪着这点事不放,把一个男的逼到这份上?杨帆是我们SCI调查局的成员,你们这么步步紧逼,不就是想让我们调查局在这儿抬不起头吗?”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李站长和周围的护士,继续说道:“再者,对杨帆不敬,往小了说是针对他个人,往大了说,就是对我们SCI调查局的不敬。我们调查局天天在外奔波,处理各种危险的事,为的就是护着大家的安全,现在倒好,在医院里还要被你们围着指责?更别说,杨帆的母亲也是天下母亲中的一员,你们这么针对他,难道不是对天下母亲的不尊重?还有你,李站长,你身上穿着护士服,肩负着照顾病人的责任,现在却带头在医院里吵闹,这难道是对自己职业的尊重?”

我的话刚说完,李站长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她往前冲了一步,指着我,声音比之前更响:“你这叫什么歪理!我们逼他?明明是他先不尊重人,是杨院长不分青红皂白要辞掉张护士长!你们SCI调查局了不起吗?了不起就能仗着身份欺负人?就能让院长为了自己儿子徇私?”

她指着自己的护士服,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我穿着这身衣服,才更要维护公平!病人需要公平对待,我们医护人员也需要!张护士长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被辞职?杨帆羞辱小周,凭什么不用道歉?你说我们对调查局不敬,我看是你们调查局的人先丢了尊重别人的底线!”

“还有你说的‘对天下母亲不敬’,简直是胡扯!”李站长越说越激动,周围的护士也跟着点头附和,“母亲的尊严是靠自己的言行维护的,不是靠偏袒儿子、打压别人来的!杨院长护着杨帆,那是溺爱,不是维护母亲的尊严!你别在这儿混淆是非,今天要么杨帆道歉、杨院长收回辞职决定,要么我们就去找上级部门反映,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道理!”

我被她怼得一时语塞,杨院长站在一旁,脸色更加难看,却还是没敢轻易开口。周围的患者越聚越多,手机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蒋文旭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说:“别跟她吵了,再吵下去事情更难收场。”可李站长根本不给我们台阶下,依旧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们,大有不讨到公道不罢休的架势。

杨帆从蒋文旭身后走出来,双手插兜,眼神里满是轻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行了,吵够了没有?一个38岁的大女人,跟个小孩子似的揪着这点事不放,有意思吗?我看你就是从小被家里惯坏了,以为所有人都得顺着你,惯着你有啥用?还不是照样分不清轻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李站长,语气更显刻薄:“我们都有母亲,你李站长也是当妈的人吧?按理说该懂点人情世故,可你呢?给你台阶你不下,非要在这儿撒泼,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再说一遍,道歉不可能,辞职是杨院长的决定,跟我没关系,你要是想闹,就尽管去闹,看最后丢人的是谁。”

这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李站长的怒火。她指着杨帆,手指都在发抖,声音尖得几乎破音:“我38岁怎么了?38岁就不能维护公平了?我被惯坏?我看是你被你爸惯得无法无天!分不清轻重的是你!羞辱别人还理直气壮,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调查员,更不配为人子女!”

“我配不配,轮不到你评判!”杨帆上前一步,语气强硬,“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护士站长就敢对我指手画脚?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医院待不下去!”

“你威胁我?”李站长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对着周围的医护人员和患者大声说,“大家都听听!这就是SCI调查局的人!这就是杨院长的儿子!不仅不尊重人,还敢威胁医护人员!今天我就算被辞退,也要跟他讨个说法!”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指着杨帆小声指责,有人拿出手机录视频,蒋文旭连忙上前拉杨帆:“别再说了,赶紧走!”可杨帆却挣脱他的手,还想跟李站长争执,杨院长见状,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杨帆!住口!跟我走!”

说着,他强行拽着杨帆往办公室走,杨帆还不甘心地回头瞪了李站长一眼。李站长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旁边的护士长和护士们连忙上前安抚,可她眼里的怒火和委屈,却半天都没能平复,周围的议论声也久久没有散去,医院走廊里的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

我看着眼前混乱又难堪的场面,语气里满是无奈,对着李站长和周围的护士们说道:“现在好了,你们闹也闹了,争论也赢了,我们认栽,算我们输了。”说完,我别过头,不想再看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而另一边,杨院长拽着杨帆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后,刚才的严厉瞬间褪去,他拍了拍杨帆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儿子,刚才在外面人多,我一下子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杨帆还带着几分赌气的情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爸,刚才你都没帮我说话。”

“我这不是为了先稳住场面嘛。”杨院长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烫金的任命文件,递到杨帆手里,“你看,这是医院董事会刚批下来的——从今天起,你的医董身份正式回归,以后医院的医疗合作、应急调度这块,你说了算。另外,你那个好兄弟蒋文旭,我也跟董事会提了,任命他为副医董,协助你处理事务,这样你们俩也能互相照应。”

杨帆接过文件,看到上面“医董:杨帆”“副医董:蒋文旭”的字样,刚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眼睛亮了起来:“真的?爸,你没骗我?”

“我还能骗你吗?”杨院长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是我儿子,又是SCI调查局的人,让你当医董,既能帮医院对接更多资源,也能让你多份保障。以后在医院,没人再敢对你不敬,刚才的事,就别放心上了。”

杨帆笑着点头,连忙掏出手机给蒋文旭发消息,而杨院长看着他的样子,嘴角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他眼里,儿子的体面和未来,比什么都重要,刚才在外面的退让,不过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办公室外的争吵声渐渐淡去,可这场看似平息的风波,却在医院里埋下了更深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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