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楼顶生死线与半空绝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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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阳悬在头顶，毒辣的光线把老厂房的铁皮屋顶晒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躁的热气。可这灼热的阳光，却没驱散围在厂房外的尸群——陈默趴在顶楼的破水箱后，手里攥着望远镜，眉头拧成了死结。镜头里，厂房四周的街道上，丧尸依旧密密麻麻，比凌晨时只少了零星几只，它们或趴在地上啃食着不知来源的腐肉，或慢悠悠地在门口游荡，空洞的眼睛时不时朝着厂房的方向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闷响，像一群耐心的猎手，等着里面的人主动送上门。

“还是这么多……”周叔也凑了过来，看着镜头里的尸群，声音里满是疲惫。他一夜没合眼，早上又帮着加固门窗，眼下眼底泛着青黑，嘴角的胡茬也冒出了一层，“照这样下去，我们的水和压缩饼干撑不了三天，真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陈默放下望远镜，目光扫过周围的建筑物——老厂房斜对面是一栋六层的居民楼，楼顶铺着平摊的水泥板，没有太多杂物；居民楼旁边是一栋三层的商铺楼，楼顶有不少废弃的广告牌和空调外机；再往远处，就是通往主干道的大路口，路口旁边矗立着一栋八层的写字楼，楼顶边缘围着半人高的护栏。这几栋楼依次排开，像一串断断续续的珠子，只要能在楼与楼之间搭起通道，就能绕开地面的尸群，把它们引向大路口。

一个极度危险的念头，在陈默心里慢慢成型——他要走楼顶，用手机铃声吸引尸群，把它们引向远处的大路口，给周叔他们争取转移的时间。

“周叔，你跟我来，我有个计划。”陈默站起身，拍了拍周叔的肩膀，语气异常坚定。周叔愣了一下，看着陈默眼里的光，心里隐约有了预感，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往厂房一楼的仓库走去。

不到十分钟，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仓库里。林悦抱着安安，李姐攥着刚缝好的棉絮，小李和赵师傅手里还拿着加固门窗的钢管，脸上都带着疑惑——陈默突然把大家叫过来，神色严肃，看样子是有重要的事。

陈默站在中间，目光扫过每个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现在情况大家都清楚，尸群没散，我们被困在这里，迟早会断水断粮。我刚才在楼顶观察了，对面的居民楼、旁边的商铺楼，还有远处的写字楼，楼顶是通的，只要能从楼顶过去，就能把尸群引到大路口，你们趁机转移到晨光里小区——那里有吃的有住的，比这里安全。”

“你要自己去引开尸群？”周叔立刻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行！太危险了！楼顶的路谁也不熟，楼与楼之间还有距离，万一掉下去，或者被尸群围住，根本没人能救你！”

“周叔，我知道危险，但这是唯一的办法。”陈默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一起走肯定不行，老人小孩走得慢，楼顶的通道也窄，目标太大，一旦被尸群发现，就是一起死。只有我一个人走，速度快，也能把尸群彻底引开。”

“我跟你一起去！”小李立刻站了出来，攥紧了手里的菜刀，“我年轻，体力好，能帮你搭木板、拉绳子，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不行。”陈默看着小李，眼神里带着感激，却依旧拒绝，“你得留下，帮周叔照顾林悦姐、安安和李姐他们。赵师傅年纪大了，周叔要带队，只有你能扛事。你们安全转移了，我才有意义。”

小李还想争辩，却被周叔拉住了。周叔看着陈默，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你计划怎么引？尸群不会平白无故跟着你走。”

“用手机。”陈默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旧手机，屏幕早就碎了，却还能开机，“我们把所有能开机的手机都收集起来，用铃声吸引尸群。我走楼顶，每到一栋楼，就放一部手机在楼顶边缘，铃声开最大，尸群听到声音，就会朝着楼顶的方向涌，等它们聚过来，我再往下一栋楼走，最后把最响的一部手机放在大路口，把尸群彻底引出去。”

“楼与楼之间的距离怎么办？有的楼间距至少有两米，你怎么过去？”赵师傅皱着眉，提出了关键问题——这是最危险的地方，一旦没站稳，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下面全是丧尸。

“找绳子和木板。”陈默指了指仓库角落，“之前我在仓库里看到过几根钢丝绳，还有几块装修剩下的厚木板，把木板绑在钢丝绳上，搭在两栋楼之间，就能当简易的桥。虽然不稳，但只要小心点，能过去。”

林悦抱着安安，眼圈已经红了，她哽咽着开口：“陈默，你一定要小心……我们在晨光里小区等你，你千万不能出事。”

安安伸出小手，抓住陈默的衣角，小声说：“叔叔，你别去好不好？怪物会抓你的。”

陈默蹲下身，摸了摸安安的头，把之前安安送他的布娃娃塞回她手里：“安安乖，叔叔要去把怪物引走，这样你们才能安全。等叔叔回来，给你带更多的奶粉和新衣服。”

他站起身，看着大家：“现在开始准备，分三步走。第一，找吃的，所有人都要吃饱，保持体能——林悦姐，你把压缩饼干煮成粥，再加点之前找到的咸菜，让大家多吃点。第二，收集手机和充电宝——不管是旧手机还是坏手机，只要能开机、能响铃，都找出来，充电宝也都充满电，确保每部手机都能响至少一个小时。第三，找绳子和木板——赵师傅，你跟我一起去仓库找钢丝绳和木板，小李和李姐帮忙把木板打磨一下，去掉毛刺，防止走的时候滑倒。”

“好！”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没有再犹豫——他们知道，这是唯一的希望，只能相信陈默，也只能拼一把。

仓库里瞬间忙碌起来。林悦在角落支起了小铁锅，往里面加了点水，把压缩饼干掰成小块放进去，慢慢煮成糊状，又撒了点咸菜碎，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虽然简单，却是末世里难得的热食，每个人都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吃着，没人说话，却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一顿饱饭，得把力气攒足。

安安坐在李姐身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陈默，小手紧紧攥着布娃娃，生怕他突然消失。李姐摸了摸安安的头，悄悄把自己碗里的咸菜夹给了她——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有味道的。

另一边，陈默和赵师傅已经在仓库里找到了三根钢丝绳，每根都有五米长，虽然有些生锈，却很结实。还有四块厚木板，每块有两米长、三十厘米宽，足够一个人站在上面。小李和李姐拿着砂纸，仔细地打磨着木板的边缘，把尖锐的地方磨平，又用布把木板擦干净，防止打滑。

收集手机的任务交给了周叔，他在大家的背包里翻找着，最后找出了四部能开机的手机——陈默的旧手机、林悦之前用来给安安拍照片的智能手机、赵师傅的老年机，还有小李捡来的一部破手机。周叔把充电宝都拿出来，插在临时接的电源上充电，确保每部手机都有足够的电量。

“都准备好了。”下午一点，周叔把充好电的手机递给陈默，又把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塞进他手里，“这把刀你拿着，比铁棍轻便，遇到危险也能防身。绳子和木板我们已经搬到楼顶了，都绑好了，你上去就能用。”

陈默接过手机和菜刀，塞进腰间的布包里，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腰间绑着钢丝绳，背上背着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压缩饼干和水，手上戴着之前找的劳保手套，防止爬楼时被划伤。

“我走之后，你们别立刻出来，等我把尸群引到第二栋楼，你们再从厂房的后门走，沿着之前的胡同，往晨光里小区去。”陈默看着大家，仔细叮嘱着，“到了晨光里小区，先找个隐蔽的居民楼躲起来，别轻易出来，等我过去找你们。”

“你一定要回来。”林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把安安抱得更紧，“我们都在那里等你，一个都不能少。”

陈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动摇。他转身朝着楼顶的楼梯走去，灰灰突然跟了上来，对着他低吼，像是要跟他一起去。

“灰灰，你留下，帮我保护他们。”陈默蹲下身，摸了摸灰灰的头，“等我回来，给你带肉吃。”

灰灰像是听懂了，低低地叫了一声，停在了楼梯口，看着陈默的背影，耳朵紧紧地竖了起来。

楼顶的风很大，吹得陈默的衣服猎猎作响。周叔已经把钢丝绳和木板搬到了楼顶边缘，三根钢丝绳分别绑在厂房楼顶的铁架上，另一端垂在对面居民楼的楼顶——对面居民楼的楼顶有一个废弃的水箱，钢丝绳刚好能绑在水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