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梳妆台抽屉自开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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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位于老城区巷弄尽头的出租房,价格低得不像话。

陈皓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再次核对了手机上的地址信息。身后是狭窄潮湿的、晾满了各色衣物的巷子,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油烟和阴沟返潮的混合气味。眼前的楼栋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老砖,窗户大多灰蒙蒙的,像是得了白内障的眼睛。

这个价格,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边缘,简直像天上掉馅饼。中介当时语速飞快,只含糊提了句“房东急租,家具电器齐全,就是房子老了点,有些旧家具挺有味道的,您要是不喜欢可以自己处理”,然后就催促着签了合同。现在陈皓有点明白为什么了。

他叹口气,摸出那把沉甸甸的、同样锈迹斑斑的钥匙,插进锁孔。费了点劲,拧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铁门才不情愿地向内打开。

一股浓重到令人窒息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他挥着手,眯眼打量屋内。

光线极暗。唯一的光源来自那扇唯一的、对着天井的小窗,玻璃脏得几乎不透光,只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很大,是个开间,但异常空旷。老式的深色木质地板,踩上去发出空洞的回响,不少地方已经翘边开裂。墙壁是令人压抑的暗绿色,下半截还刷着老式的浅黄色墙裙,大片墙皮鼓胀脱落,露出底下灰黑的底色。

中介所谓的“家具电器齐全”,指的是角落一张行军床,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一把断了一条腿用砖头垫着的椅子,以及——

房间最里面,靠墙摆放着的那件巨大、笨重的老式梳妆台。

它几乎像一尊沉默的黑色棺椁杵在那里,与整个房间的破败格格不入,又诡异得融为一体。通体是那种极深的、近乎黑色的紫檀木或者红木,雕刻着繁复到令人眼晕的花鸟鱼虫纹样,许多细节都被厚厚的灰尘和蛛网覆盖了。台面上镶嵌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水银已经严重剥落,留下大片浑浊不堪、布满诡异斑块的区域,几乎照不出完整的人影。镜子两侧是两排小巧的抽屉,正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带着黄铜拉手的抽屉。

梳妆台前面,还配着一张同样质地的圆凳,凳面上放着一个孤零零的、颜色晦暗的丝绸坐垫,瘪瘪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坐垮了之后,就再也没恢复过来。

陈皓皱紧了眉头。这玩意儿也太瘆人了。他几乎能想象中介提到“可以自己处理”时,那隐含的意味——这庞然大物,根本没人愿意费力搬走。

他放下行李,决定先开窗通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那扇仿佛焊死的窗户,外面天井对面是另一面同样肮脏的墙壁,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握手,根本谈不上什么 view,只透进来一点灰扑扑的光线和更浓郁的潮气。

既来之,则安之。他挽起袖子开始打扫。灰尘大得惊人,每一掸下去都像是引爆了一颗烟雾弹。他尽量不去碰那个梳妆台,只把它周围的地板拖了拖。

收拾完,已是傍晚。他去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来时天光已彻底消失。狭小的天井几乎透不进任何城市的霓虹,房间里只有他临时买的一盏充电式LED台灯,散发着冷白但微弱的光晕,将房间照得影影绰绰,反而比全黑时更添了几分阴森。

疲惫感如山袭来。他瘫在行军床上,玩了会儿手机,信号时断时续。最后,眼皮越来越沉,他挣扎着给台灯定了时,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猛地惊醒。

不是被声音吵醒,而是被一种感觉——一种极其强烈的、被什么东西近距离凝视的感觉。

房间里一片死寂。台灯早已熄灭,黑暗浓稠得化不开。只有窗外极远处隐约传来的车辆噪音,模糊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那凝视感…来自房间深处。

来自那个梳妆台的方向。

陈皓的心脏莫名地开始狂跳,喉咙发干。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分辨那个方向的轮廓。

什么都看不清。

但那股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冰冷而黏腻,像是一条蛇缓缓爬过皮肤。

他咽了口唾沫,摸索着找到手机,按亮屏幕。

冰冷的LED光束像一把利剑刺破黑暗,猛地扫向梳妆台——

嗡!

他头皮猛地一炸,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梳妆台最下面的那个小抽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地…拉开了一小半!

黑洞洞的缝隙,正对着他床铺的方向。

就像一只微微睁开的、黑色的眼睛,在无声地窥视着睡梦中的他。

陈皓猛地坐起身,呼吸都停了半拍。他死死盯着那一道黑缝,心脏砸得胸腔生疼。

是没关严?自己划出来的?这老家具,抽屉轨道变形,确实有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疑神疑鬼,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那梳妆台。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那抽屉黑洞里似乎散发出一股比周围空气更阴冷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陈旧脂粉香气?

他在抽屉前站定,屏住呼吸,伸手捏住那黄铜拉手——触手一片冰寒——用力将它推了回去。

“咔哒。”

一声轻响,抽屉严丝合缝。

他松了口气,擦了一把额角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果然是自己吓自己。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到床上的刹那——

“咔哒…滋…”

极其轻微的一声弹响,紧接着是木质轨道摩擦的干涩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陈皓的身体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回过头。

手机光束颤抖着照回梳妆台。

刚才他亲手关回去的那个最下面的小抽屉…

有自己…

缓缓地…

拉出来了一小半。

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位置,分毫不差!

黑洞洞的缝隙,再一次,沉默地对准了他。

“操!”陈皓头皮发麻,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旁边的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大响。

幻觉?不可能!他刚才明明亲手关紧了!

他死死攥着手机,光束剧烈晃动,死死钉在那道黑缝上,仿佛怕里面下一秒会伸出什么东西。

房间里死寂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那抽屉就那样静静地开着口,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惊恐。

是结构问题?有暗扣坏了?他强迫自己冷静,再次走上前,这一次动作粗暴了很多,抓住拉手,猛地将抽屉彻底拉开,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机关。

抽屉里空空如也。只有积累的厚厚的灰尘,以及木质底板上一块深色的、形状不太规则的污渍,像是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用力把抽屉推回去,又反复拉开关闭好几次。轨道确实很涩,很松,但绝不应该在自己关紧后自动弹开。

他盯着那合拢的抽屉,心脏还在狂跳。他不信邪,从桌上拿过一本厚厚的、看了一半的平装书,走过来,重重地压在了那个抽屉的面板上。

“我看你还怎么开!”他咬着牙低声道。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安心一点,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眼睛瞪得老大,手机握在胸前,光束时不时就扫向梳妆台。

那个被书压住的抽屉,纹丝不动。

直到天色蒙蒙亮,他才抵不住极度的困倦,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是被窗外巷子里的嘈杂人声吵醒的。阳光勉强透过脏污的窗玻璃,给房间镀上一层灰扑扑的亮色。一切看起来正常无比。

他坐起身,第一眼就看向梳妆台。

那本厚书,依旧好端端地压在抽屉上。

他长长舒了口气。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就是老旧家具的问题。

白天他出门找工作,奔波一天,身心俱疲。晚上回来,心情比昨天更低落,草草吃了碗泡面,倒头就睡,几乎没再去想抽屉的事。

然后,又在深夜。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

他又一次被那种冰冷的窥视感惊醒了。

台灯早已熄灭。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但这一次,他清晰地听到了声音!

“咔哒…”

一声轻响。是抽屉锁齿弹开的声音?

紧接着——

“吱呀——吱呀——”

缓慢的、干涩的、令人牙酸的木质摩擦声。

像是有人,正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拉开抽屉。

不是一只抽屉!

声音来自梳妆台不同的位置!从上到下!左边!右边!

它们像是在依次进行!井然有序!

陈皓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抓过手机按亮,光束疯狂地扫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梳妆台上,那两排总共六个小抽屉…

此时此刻…

全部都被拉开了一半!

六个黑洞洞的开口,如同六只突然睁开的、没有瞳孔的黑色眼睛,整齐地、沉默地…

全部对准了他所在的床铺方向!

而被他用来压住最下面那个抽屉的厚书,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了地板上。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它们一一拉开,耐心地,精准地,带着一种戏谑的、冰冷的恶意。

“啊!!!”陈皓终于崩溃地叫出声,连滚带爬地翻下床,踉跄着扑到墙边,疯狂地摸索着电灯开关。

老旧的拉绳开关被他扯动,灯泡闪烁了好几下,才勉强散发出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房间。

他背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那六个黑洞洞的抽屉口。

它们就那样开着,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张沉默的、布满利齿的黑色嘴巴。

没有风。没有任何外力。

它们自己打开的。

连续两晚。

陈皓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这不是意外!这绝对不是!

他喘着粗气,眼睛因为恐惧和缺乏睡眠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那梳妆台,一股极其强烈的、混合着恐惧和破罐破摔的愤怒猛地冲了上来。

他倒要看看,这鬼东西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他冲到厨房(其实就是房间角落的一个水泥砌的灶台),抄起那把锈迹斑斑的、用来防身的旧菜刀,又回到梳妆台前。

他像是要给自己壮胆,又像是要发泄恐惧,低吼一声,举起菜刀,用刀尖猛地插进第一个抽屉的缝隙里,粗暴地撬动!

“嘎吱!”木质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不管不顾,用力一别!

抽屉被彻底撬开,脱离了轨道,“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里面是空的。只有灰尘和蜘蛛网。

第二个!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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