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论功行赏·羽林扩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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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太庙献俘与大赦天下的喧嚣,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洛阳城上空荡漾了几日,终究被更深的宫闱与朝堂的暗流所吞没。阳光依旧每日洒在南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晕,却驱不散清凉殿内那凝重的、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寒意。

殿内,鎏金仙鹤灯吐着稳定的光焰,将刘宏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御案后方那幅巨大的北疆舆图上。渔阳的位置,被朱砂狠狠圈住,如同一个尚未愈合的血痂。白狼水畔标注的赤色令旗,也无法完全掩盖其下潜藏的危机。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舆图上蜿蜒如伤疤的长城防线,最终停留在标记着“马城”的那个不起眼的小点上。指尖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枚染血的三棱箭簇的冰冷,和那诡异琉璃镜筒沉甸甸的分量。

“陛下,卢尚书、陈大匠、夏校尉殿外候旨。” 中常侍张让尖细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自从福安离奇淹死在井里、尸体手中攥着半片琉璃的消息在掖庭不胫而走后,这些往日里气焰熏天的宦官们,似乎都收敛了几分。

“宣。” 刘宏没有回头,声音平淡无波。

卢植、陈墨、夏育三人鱼贯而入。卢植身着深紫色尚书官袍,儒雅中带着经世济民的沉凝;陈墨依旧是那身半新不旧的匠作监袍服,袖口甚至沾着些许墨渍,眼神沉静如古井;夏育则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武官常服,脸上塞外的风霜犹在,眼神锐利如鹰,身上那股浴血归来的杀伐之气,即使收敛,依旧让殿内温度仿佛低了几分。

“坐。” 刘宏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夏育身上,“夏校尉,北疆风霜辛苦。皇甫将军奏报,你于马城力挽狂澜,又于白狼水畔截击偏师,功勋卓着。朕心甚慰。”

“臣惶恐!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陈大匠神弩之利,皇甫将军运筹之功,臣不敢贪天之功!” 夏育抱拳躬身,声音洪亮。

刘宏微微颔首,走到御案后坐下。案上,除了惯常的奏章笔墨,还随意放着几样东西:那枚刻着模糊“工”字印记的三棱箭簇,那个黄铜琉璃镜筒,以及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两片几乎能拼合在一起的、刻着半个“曹”字的碎玉片。玉片在灯下泛着温润而诡异的光泽。

“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此乃国本。” 刘宏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在寂静的大殿中清晰回荡,“北疆初定,檀石槐虽败,然其势犹存,必怀报复之心。我大汉,亟需强军以卫社稷,以慑不臣!” 他目光陡然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殿外南宫校场的方向,“羽林新军,于涿郡演武,锋芒毕露,阵锁长蛇,尽显虎贲之姿!此乃国家柱石,当重其位,壮其势!”

他顿了顿,目光依次扫过卢植和陈墨:“卢卿,总览尚书台机要,忠勤体国,筹谋粮秣于危难之际,功在社稷。陈卿,督造利器,格物致用,马城、白狼水之功,半赖汝之巧思!皇甫将军镇守北疆,暂未归朝,然其破贼首功,彪炳史册!”

刘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口玉言、乾坤独断的帝王威仪:

“传朕旨意!”

“擢虎贲中郎将皇甫嵩,为羽林中郎将,秩比二千石!总督羽林新军,并掌北军五校选练、考校之权!原羽林新军两千,再募天下勇健、勋贵良家子一千,扩编为三千!号为‘虎贲羽林’!赐金印紫绶,节钺专征!所需甲胄、器械、粮饷,由少府、大司农优先供给,不得有误!”

“加尚书卢植为侍中,入侍帷幄,参赞机要!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凡军国重事,皆可直奏于朕!”

“晋将作监丞陈墨,为将作大匠,秩六百石!总领天下百工营造,专司军械改良、督造!赐铜印墨绶,可随时入宫奏对!所需物料、匠户,各郡国工官需全力配合,违者以贻误军机论处!”

“迁护乌桓校尉夏育,为护匈奴中郎将,秩比二千石!假节,驻守美稷(南匈奴王庭所在),统辖并州缘边诸郡兵马,抚慰南匈奴诸部,严防鲜卑西窜!原职由副校尉暂代!”

一连串的封赏旨意,如同惊雷,炸响在清凉殿内!

羽林中郎将!总督羽林新军并掌北军考选!这是将京师最精锐、最有潜力的武装力量,彻底交到了皇甫嵩这个皇帝心腹手中!扩编三千虎贲羽林,更是昭示着皇帝打造绝对忠诚于己的中央禁卫核心的决心!

侍中!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这是天子近臣的最高礼遇和信任!卢植从一个因党锢牵连而边缘化的学者,一跃成为执掌机要、可直达天听的重臣!其地位之隆,已远超寻常九卿!

将作大匠!总领天下百工!陈墨这个匠人出身的技术官僚,以其无可替代的“奇技”,正式登上了帝国权力中枢的舞台!其专司军械的职责,更是赋予了他在未来军事改革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护匈奴中郎将!假节!夏育从一介边塞校尉,一跃成为镇抚一方、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驻守美稷,扼守并州咽喉,其职责之重,丝毫不亚于直面鲜卑的幽州!

这是对北疆功臣最隆重的封赏!更是刘宏借此机会,将兵权、机要、技术核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关键布局!每一个任命,都直指要害,每一个擢升,都蕴含着深远的政治意图!

“臣等!叩谢陛下天恩!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卢植、陈墨、夏育三人同时跪倒,声音因激动和感佩而微微发颤。他们深知这份封赏背后的分量和信任。

刘宏抬手虚扶:“平身。此乃卿等应得。”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回御案上那几件刺眼的证物,语气转冷,“然,北疆虽有小胜,根基未固。内忧未除,如芒在背!” 他拿起那枚三棱箭簇,指尖摩挲着那个模糊的“工”字,“卢卿,将作监内查得如何?”

卢植神色一凛,立刻躬身回禀:“陛下,臣奉旨彻查将作监。经连日盘问、核对籍册、查验物档,发现丙字七号库房库吏王三,于去岁十月至今年二月间,曾多次以‘损耗报备’为名,虚报三棱箭簇锻造废品数量,累计私匿成品箭头约一千五百枚!其交接之人,为一操幽州口音、自称‘胡商’者,行踪诡秘,接头地点多在城南废弃的祆祠(拜火教寺庙)附近。王三已于三日前在寓所内……‘暴毙’,线索中断。然,其虚报账册上,有一处模糊的朱砂指印,经比对,与将作监右丞曹安(曹节远房侄子)平日所用私印印泥成分吻合!臣已命人暗中监视曹安。”

“丙字七库……曹安……” 刘宏眼中寒光一闪,指尖轻轻敲击着箭簇上那个“工”字,仿佛在敲打着某个人的棺材板。“继续查!盯死曹安!顺藤摸瓜,朕要看看,这箭头最终流向了何处!还有那‘胡商’,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挖出来!”

“诺!” 卢植沉声应命。

“陈卿,” 刘宏转向陈墨,拿起那个黄铜琉璃镜筒,“此物,可有眉目?”

陈墨上前一步,双手接过镜筒,沉声道:“回陛下,此物构造精巧绝伦,其琉璃打磨之平滑,非十年以上老匠不可为。臣拆解观之,其理暗合‘小孔成像’之术,然其放大之效,远超常理。关键在于这两片琉璃镜片。” 他指着筒身两端的透明镜片,“臣反复研磨、测试,发现其曲面弧度、厚薄分布,均需精妙计算,稍有差池,视物即昏。此等磨镜之术,绝非寻常工匠所能掌握。臣遍访洛阳琉璃作老匠,皆言此乃‘鬼工’之技,非人力可及。唯有一老匠提及,昔年西域龟兹国曾进贡过几面‘照骨琉璃镜’,言可透烛照影,或与此镜片有相通之处。臣已遣人密查当年贡品档案及可能流散路径。另外……” 陈墨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极小纸包,打开,里面是少许灰白色的细腻粉末,“在此镜筒内壁隐秘处,刮得少许此粉末,其味微辛,似硝似汞,臣暂未能辨,疑为某种秘药残留。”

“硝?汞?” 刘宏眉头紧锁。琉璃镜片指向西域贡品,神秘的灰白粉末又牵扯到未知的矿物或方术……这条线,似乎比箭簇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危险。“不惜代价!查清镜片来源!弄清此粉末为何物!此物若不能为我所用,则必毁之,绝不可再落于敌手!”

“臣遵旨!” 陈墨肃然应道,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技术的执着光芒。

刘宏的目光最后落在夏育身上:“夏育。”

“臣在!”

“美稷之地,南匈奴诸部杂处,关系微妙。檀石槐新败,难保不会西窜,或挑动匈奴生乱。你持节赴任,当刚柔并济。一面整军经武,加固城防;一面善加抚慰,结好匈奴贵人。尤其是右贤王於夫罗,此人素与檀石槐不睦,可引为奥援。朕予你临机专断之权,凡有通敌、叛乱者,无论胡汉,先斩后奏!” 刘宏的声音带着铁血肃杀,“此外,” 他压低了声音,目光如电,“给朕盯紧并州各郡,尤其是与幽州接壤之地!凡有军械、粮秣异常流动,凡有与‘胡商’或可疑人物接触之官吏,密报于朕!”

“诺!臣定不负陛下重托!必守好并州门户,为陛下耳目!” 夏育抱拳,声音斩钉截铁。

“去吧。” 刘宏挥了挥手,疲惫地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封赏的荣耀之下,是更加错综复杂的棋局和更加凶险的暗流。

三人再次躬身行礼,悄然退出清凉殿。

殿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灯芯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刘宏睁开眼,目光落在御案上那两片几乎能拼合的碎玉上。那半个“曹”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拿起其中一片,冰冷的触感直透心底。

“曹节……将作监……丙字七库……琉璃镜……还有那淹死的福安……” 刘宏低声自语,每一个词都带着冰冷的杀意,“你的爪子,伸得太长了……爪子伸出来,就该被剁掉!”

他拿起朱笔,在一张空白的帛书上,缓缓写下一个字——“收”。

翌日,德阳殿大朝。

经历了太庙献俘的辉煌与昨日的封赏,今日的朝会气氛格外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混杂着敬畏、期待与不安的气息。阳光透过高大的殿门斜射进来,照亮了飞舞的微尘,也照亮了百官脸上各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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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高坐御座,冕旒垂珠,神情肃穆。张让尖细的声音宣读了昨日对皇甫嵩、卢植、陈墨、夏育等人的封赏诏书。每一个名字念出,都引起殿内一片低低的、压抑不住的惊叹和羡慕。

当念到“擢皇甫嵩为羽林中郎将,总督虎贲羽林三千,掌北军五校选练考校”时,武将队列中明显响起一阵骚动。不少北军校尉、中郎将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有敬畏,有嫉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这意味着皇帝最信任的皇甫嵩,不仅掌握着新锐的羽林新军(虎贲羽林),更拥有了对传统北军五校的考核、选拔之权!这等于在京师兵权之上,悬起了一把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当念到“加卢植为侍中,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时,文官队列更是波澜暗涌。侍中之职,位卑权重,是真正的天子近臣!剑履上殿,入朝不趋,更是人臣极致的殊荣!这标志着卢植这个一度被边缘的党人清流,正式进入了帝国权力的最核心圈层!以袁隗(袁绍叔父)为首的部分世家重臣,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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