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曹节狗急·毒弑天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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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寒风,终于撕破了洛阳城最后一丝虚弱的暖意,如同无数把裹着冰碴的钝刀,刮过南宫高耸的宫墙,在殿宇的飞檐斗拱间发出凄厉的呜咽。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沉甸甸的,仿佛随时要砸落下来,将这座煌煌帝阙彻底掩埋。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湿冷,混合着焚烧香料也无法驱散的、若有若无的陈旧血腥和阴谋发酵的酸腐气息。
清凉殿内,兽形鎏金炭盆烧得通红,却驱不散那股盘踞在人心底的寒意。刘宏裹着一件厚重的玄狐裘,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面前御案上摊开的,不是奏章,而是几样冰冷刺骨的物件:那个黄铜琉璃镜筒、一小包灰白色的粉末、两片几乎能拼合的碎玉、以及一枚刻着模糊“工”字印记的三棱箭簇。灯火跳跃,在这些证物上投下摇曳而狰狞的影子。
卢植、陈墨肃立一旁,脸色同样凝重。卢植手中拿着一份薄薄的卷宗,声音低沉:“陛下,曹安自缢,其‘认罪血书’只字不提硼砂、石脂异常损耗,更未攀扯他人。臣暗中搜查其府邸,一无所获。所有可能知情之库吏、工匠,或被灭口,或消失无踪。丙字七库这条线……彻底断了。” 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不甘和挫败。
陈墨接口道:“琉璃镜筒内刮下的粉末,臣已反复试验,其性极燥,遇火则猛烈燃烧,释出刺鼻白烟,遇水则凝结如霜,微带辛气。臣遍查典籍,此物……似与道家炼丹所述之‘硝石’(硝酸钾)有几分相似,然其纯度、性状,远超寻常所见。至于镜片来源,当年龟兹贡品记录已毁于火灾,线索渺茫。” 他拿起镜筒,对着灯火,琉璃镜片折射出冰冷诡异的光芒,“此物之秘,恐非一时可解。”
“断了?渺茫?” 刘宏的声音如同从冰窖里捞出,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冰冷怒意。他拿起那枚箭簇,指尖用力摩挲着那个模糊的“工”字,仿佛要将它生生抠下来。“好一个断尾求生!好一个毁尸灭迹!曹节老狗……当真是朕小觑了你的狠辣!”
他猛地将箭簇掷回御案,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目光如电,扫过卢植和陈墨:“丙字七库断了,那就给朕查别的库!将作监内,凡涉及硝石、石脂、硼砂等物支用异常的,都给朕翻出来!凡有西域背景的琉璃匠人、胡商,给朕盯死!朕不信,他曹节能把手脚做得天衣无缝!还有,” 他拿起那两片碎玉,眼中杀机毕露,“福安死攥着半片琉璃,曹安死前留下血书……这老狗,最擅长的就是灭口!给朕盯紧他身边所有人!尤其是那些……知道得太多,又可能成为下一个弃子的!”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狸猫踏雪般的脚步声。殿内三人瞬间警觉。刘宏眼神微动,卢植和陈墨立刻噤声垂首,退至阴影处。
殿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中常侍张让那张堆满谄笑的脸探了进来,尖细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陛下,夜深了,寒气重。曹美人忧心陛下龙体,亲手熬制了一盅冰糖雪梨燕窝羹,最是润肺驱寒……您看?”
曹美人?曹节进献的那个侄女?
刘宏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又隐没在疲惫的假象之下。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倦意:“难为她有心了。呈进来吧。”
“诺!” 张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侧身让开。
一名身着湖蓝色宫装、体态婀娜的年轻女子,低眉顺眼地端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描金托盘,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正是曹美人。她容貌娇艳,此刻在灯火映照下,更显肌肤胜雪,只是那低垂的眼帘下,眼神闪烁不定,端着托盘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
她走到御案前,盈盈下拜,声音柔媚得能滴出水来:“臣妾参见陛下。夜深霜寒,陛下为国事操劳,龙体要紧。臣妾熬了这盅羹,请陛下用些暖暖身子。” 说着,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纤纤玉手,轻轻揭开了托盘上那盅白玉炖盅的盖子。一股清甜温润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是上好的燕窝、雪梨与冰糖混合的气息。
炖盅里,晶莹剔透的燕窝丝沉浮在浅琥珀色的羹汤中,几片雪梨炖得软糯,点缀其间,看起来诱人无比。
刘宏的目光似乎被那盅羹吸引,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近乎嘉许的笑意:“爱妃有心了。” 他伸出手,似乎要去接那羹盅。
就在曹美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和紧张,准备将托盘递上的刹那——
呼!
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毫无征兆地从大殿高高的藻井横梁上悄无声息地滑落!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带起一缕微不可察的凉风!
那黑影落地无声,正落在曹美人和御案之间!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只见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右手闪电般探出,在曹美人手中托盘边缘极其隐蔽地一托、一滑!动作细微到了极致,仿佛只是被宽大的袍袖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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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美人只觉得托盘似乎被一股极巧妙的力道牵引着,微微倾斜了一瞬!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皇帝身上,这细微的变化几乎被她忽略!她下意识地稳住托盘,将炖盅稳稳递到了刘宏伸出的手中。
“陛下请慢用。” 曹美人强压着剧烈的心跳,声音依旧柔媚。
刘宏接过温热的玉盅,拿起里面的白玉调羹,舀起一勺晶莹的燕窝羹,缓缓送到嘴边。他的动作很慢,目光似乎还停留在曹美人娇艳的脸上,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曹美人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死死盯着那勺即将入口的羹汤!
就在羹勺即将触碰到唇边的瞬间,刘宏的动作却突兀地顿住了!他的眉头猛地一皱,脸上那丝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痛苦和扭曲!他手中的玉盅“啪嗒”一声脱手掉落在地!温热的羹汤泼洒在冰冷光滑的金砖上,溅起一片狼藉!
“呃……噗——!”
刘宏猛地捂住胸口,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一口暗红色的、粘稠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星星点点地溅在御案上、狐裘上,甚至溅到了曹美人惊慌失措的脸上!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从软榻上滑倒在地,蜷缩着,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呻吟!
“陛下!陛下!” 卢植和陈墨“大惊失色”,猛地从阴影中扑出,扑到刘宏身边。
“快!快传御医!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张让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尖利的嗓音都变了调,连滚爬爬地冲向殿门,嘶声大喊:“传御医!快传御医!陛下……陛下不好了!”
曹美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沾着几点暗红的“血迹”,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看着地上蜷缩抽搐、口吐“鲜血”的皇帝,看着那泼洒一地的羹汤,看着卢植和陈墨焦急万分的呼喊和张让失魂落魄的奔逃……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那羹里……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冰冷。
而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瞬间,那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史阿,早已如同融入地面的水渍,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殿柱的阴影之中。只有他刚才滑落的地方,一滴冰冷的水珠,正沿着光滑的梁柱,缓缓滑落,滴在无人注意的金砖缝隙里。他的怀中,正揣着那盅被他在托盘中闪电般调换过的、真正的冰糖雪梨燕窝羹。那盅羹的底部,几片被炖得几乎透明的雪梨片下,沉淀着一层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绿色粉末——那是剧毒的鸩羽之末!
“陛下!陛下您醒醒啊!”
“太医!太医怎么还不来!”
“天啊!这可如何是好!”
清凉殿内,彻底乱成了一锅滚沸的粥。闻讯赶来的几名当值御医,在卢植和陈墨“焦急万分”的催促下,手忙脚乱地围着软榻上“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刘宏。号脉,翻眼皮,掐人中……一个个面色凝重,汗如雨下。殿内炭盆烧得通红,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冰寒。
张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殿内团团乱转,尖细的嗓音带着哭腔,不断重复着:“陛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这可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他的目光,却如同淬毒的针,时不时狠狠刺向瘫软在殿角、面无人色、被两个小黄门“搀扶”着、实则软成一滩烂泥的曹美人。
曹美人早已魂飞天外,华丽的宫装凌乱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和汗水糊成一团,更显得狼狈不堪。她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溅在她脸上的几点暗红“血迹”,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尖叫。
“查!给朕查!” 一声虚弱却带着雷霆之怒的咆哮,猛地从软榻上响起!只见刘宏不知何时“幽幽转醒”,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地上那摊尚未清理干净的羹汤残迹和碎裂的玉盅,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惊疑:“是谁……是谁要害朕?!这羹……这羹有问题!给朕查!彻查!一个都不许放过!” 他挣扎着想坐起,却又“无力”地倒下,猛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丝“血沫”。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卢植“痛心疾首”地扑倒在榻前,老泪纵横(不知真假),“臣等必当彻查!揪出谋害陛下的元凶巨恶!”
“查!立刻查!” 张让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尖声附和,指着地上的残羹,“快!取银针!验毒!验那羹!验那盅!验所有碰过这羹的人!” 他此刻表现得比谁都积极,仿佛要将自己彻底摘干净。
早有准备的黄门宦官立刻取来数根长长的银针。一名御医颤抖着手,将银针探入地上尚未完全冷却的羹汤残汁中。
滋……
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响起!
只见那光亮的银针尖端,在接触羹汤的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如同被浓墨浸染,一直蔓延了小半寸长!
“啊!有毒!剧毒!” 验毒的御医吓得手一抖,银针“当啷”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殿内瞬间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呆了!随即,巨大的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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