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袭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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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单位！”天甜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作战全程，必须要快！速战速决！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听明白了吗？！！！”
通讯频道里，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充满了破釜沉舟的斗志：
“明白！！！”
铁翼破空，斩首时刻！
屏幕上，代表诱饵编队的十个蓝色光点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一把尖刀，悍然插向塞壬庞大舰队的右翼！几乎是同一时间，塞壬舰队立刻做出了反应，大量的Pawn级驱逐舰和Knight级轻巡洋舰开始向侧翼调动，炮口纷纷转向！
“距离三海里！转向正南！就是现在！”天甜橙紧盯着屏幕，大声下令！
“阳炎级！雷击准备迦！”阳炎作为编队核心，立刻发出指令，“目标！前方拦截敌舰！雷击——迦！！！”
“嗖嗖嗖嗖——！！！”
十艘驱逐舰，四十条鱼雷如同致命的毒蛇，划破海面，朝着调转方向的塞壬小型舰艇扑去！爆炸的火光瞬间在海面上连成一片！至少三艘Pawn级被重创下沉！
“好机会！用雷击吸引塞壬！”天甜橙看到诱饵编队成功吸引了大量注意力，立刻抓住战机，“野分！你能控制你的技能吗？立刻开启！把它们的主炮也吸引过来！”
“嗯……！！”野分用力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破野之台风！！” 一股无形的力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指挥台上代表她的光点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闪烁的红色感叹号！如同黑夜中最醒目的灯塔！
奇迹发生了！塞壬舰队中，原本指向其他方向的Rook级主炮，其缓慢的转动猛地一顿，紧接着，竟然真的开始缓缓调整角度，巨大的炮口开始朝着野分所在的诱饵编队方向汇聚毁灭的光芒！甚至连几艘Chaser级重巡的主炮也被吸引过来！
“成功了！”天甜橙心脏狂跳，“快散开！跑！不顾一切地跑！最大航速！S型机动！”
“轮到我了！奇迹之风！”谷风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的舰装亮起柔和的绿色光芒，一股轻灵的风缠绕在诱饵编队所有成员身上！“姐妹们！跑起来！”
十艘驱逐舰的速度瞬间飙升一个档次！如同受惊的鱼群，在海面上划出复杂而迅疾的轨迹！
“天甜橙小姐！”时雨的声音传来，“时雨请求炮击许可！干扰它们瞄准！”
“批准！边跑边射！不要恋战！”天甜橙立刻下令。
“是！”时雨的炮火立刻响起。同时，其他阳炎级驱逐舰也纷纷开火，五颜六色的炮弹划过夜空，虽然命中率不高，但成功制造了更多的干扰。
塞壬的炮火如同暴雨般砸落在诱饵编队周围！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冲击波让高速航行的驱逐舰剧烈摇晃，险象环生！
“飞龙！就是现在！”天甜橙对着通讯器嘶吼！
“明白！飞龙号舰载机！全数起飞！”飞龙的声音带着决然！在长良、由良、五十铃和阿武隈隈拼尽全力构筑的防空弹幕掩护下，一架架小巧的零式侦察机如同离巢的蜂群，从飞龙的甲板上呼啸升空，义无反顾地冲向塞壬舰队最密集的核心区域！飞龙本人也站在舰艏，仰天清喝：“姐姐！我上了！”
“万事小心！”苍龙的声音带着担忧，但更多的是一往无前的战意！
飞龙的侦察机如同敏锐的猎鹰，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突然，一架侦察机传回的画面在指挥台主屏幕上放大——在塞壬舰队核心，一艘体型比Chaser级更大、线条更加流畅、通体覆盖着暗金色装甲、仿佛由液态金属构成的奇特舰船甲板上，一个身影正静静伫立！
那身影有着类人的轮廓，最令人心悸的是她那双——散发着冰冷、威严、仿佛洞悉一切的金色眼眸！那眼神，隔着屏幕都让天甜橙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找到了！就是她！！”飞龙的声音带着激动和紧张！
“飞龙小心！立刻撤离该空域！！”天甜橙急呼，因为她看到那艘金色塞壬的防空炮已经锁定了飞龙的侦察机！
“龙骧！祥凤！苍龙！”天甜橙不再犹豫，发出了最终的攻击指令！
“是！”三声回应，如同出鞘的利剑！
“蛮啾！猫猫！小枭！龙骧骧联组！”龙骧的声音充满了中二的激昂战意，她展开舰装，甲板上光芒大放，“撒！来细数你们的罪恶吧！全员起飞——！！！”
四十八架舰载机（九七式舰攻+零战）如同决堤的洪流，轰鸣着冲向夜空！
“是吾活跃的时间了呐！”祥凤的声音依旧优雅从容，但动作却迅捷无比。二十七架舰载机（九六式舰战+九七式舰攻）紧随龙骧的机群之后，汇合成遮天蔽日的攻击波！
苍龙号航母的甲板上，最后也是最强的攻击机群已经准备就绪。苍龙站在舰桥，冰蓝色的眼眸死死锁定着屏幕上那个代表金色塞壬的光点，以及那双令人不安的金色眼眸。
她缓缓抬起手，舰装散发出惊人的能量波动，全部心念都灌注在了即将发动的、石破天惊的一击之上！指挥室里，天甜橙屏住呼吸，双手紧紧攥住指挥台的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金属里。全息屏幕上，代表龙骧、祥凤空袭掩护的爆炸光团此起彼伏，代表飞龙侦察机在枪林弹雨中艰难撤离的信号闪烁不定。
而最核心的焦点，是那个被标记为巨大红色三棱柱带金色问号的光点。
龙骧和祥凤的机群如同扑火的飞蛾，疯狂地冲击着外围防线，试图撕开一个口子。几架塞壬的舰载机被击落，一艘Knight级轻巡的防空炮台被炸弹摧毁，但更多的防空火力如同毒刺般织成密集的火网。人形塞壬所在的旗舰附近，空间仿佛都因为高浓度的能量聚集而微微扭曲。
苍龙舰艏，所有舰载机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蓄势待发。苍龙的手高高举起，心智能量在她周身形成肉眼可见的冰蓝色气流，长发与和服裙摆无风自动。这一击，凝聚了她全部的力量和信念！
火光缓缓散去，浓重的烟尘如同垂死的巨兽呼出的浊气，在海风的撕扯下艰难翻卷。就在那片象征毁灭的核心区域，一个身影，竟无视了肆虐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灼热金属碎片，自弥漫的死亡烟尘中，缓缓踱步而出。
那人影身着肃杀而华美的漆黑和服，衣摆处绣着繁复的金线暗纹，在火光映照下流淌着妖异的光泽。九条蓬松雪白的狐尾在她身后慵懒地摇曳，如同在夜色中盛开的巨大曼陀罗花。一只戴着暗红色中指袖套的纤纤玉手，轻轻从宽大的艳红衣袖中探出，优雅地掩住朱唇，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另一只手则稳稳撑着一把巨大的、红得仿佛浸透鲜血的油纸伞，伞面微微倾斜，恰到好处地遮挡了大部分面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笑意。
那张脸……那张脸！
天甜橙的瞳孔瞬间收缩到极致，大脑一片空白！那张脸，分明是她昨夜梦中出现的狐耳御姐！那张脸，更是她在游戏图鉴里看过无数遍，承载着无数玩家思念与遗憾的容颜——天城！
“天城……大人？”一个难以置信的、带着颤抖的声音通过公共频道传了出来，是某个陷入混乱的重樱舰娘。
“不可能……天城大人明明……”苍龙虚弱的声音也充满了动摇。
整个战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塞壬的炮火诡异地停歇，连狂暴化的量产舰都陷入了短暂的停滞。所有舰娘的目光，无论远近，都死死锁定在那个撑着红伞、立于虚空的身影上。
那是她们曾经仰望的旗舰，是重樱联合舰队的精神象征之一，是……早已被确认在十多年前的惨烈战斗中，为了掩护长门撤退而被塞壬重创，最终在舰装核心被污染、心智魔方濒临崩溃的情况下，由重樱高层下令拆解以避免更大灾难的——天城！
但下一秒，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天灵盖直冲脚底！不对！那双眼睛！那双从红伞边缘微微抬起、透过漫天烟尘扫视战场的眼睛，绝不是天城的那份温柔与悲悯！那是……冰冷！是漠然！是如同观察蝼蚁挣扎般的、高高在上的戏谑！那眼神，与飞龙侦察机最后捕捉到的、属于人形塞壬的金色竖瞳何其神似！只是此刻，那金色被巧妙地掩藏在了幻象之下！
“她是假的！！” 天甜橙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她猛地扑到通讯台前，手指狠狠砸在全舰队公共通讯的按钮上，“全体注意！那不是天城！是塞壬伪装的！是观察者！重复！她是观察者！最高级人形塞壬！不要被迷惑！！！”
“观察者？！”苍龙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后怕。
“塞壬？！竟敢伪装成天城大人！”飞龙的声音充满了被亵渎的愤怒。
“可恶！竟敢利用我们对天城大人的思念！”阳炎的声音带着暴怒。
海面上，挣扎着想要靠近“天城”的野分、阳炎等人动作僵住；空中，刚刚调整姿态准备向“天城”俯冲的龙骧、祥凤舰载机群也出现了明显的混乱；甚至连那艘被标记为“天城”旗舰，其表面流淌的伪装光泽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红伞下的“天城”动作似乎也微微一顿。那只掩着朱唇的手缓缓放下，被袖套包裹的指尖优雅地拂过光滑的下颌。一个带着一丝慵懒、一丝讶异，却用着天城那无比熟悉的温柔声线发出的轻叹，清晰地穿透了炮火的喧嚣，回荡在每一个舰娘的心头：
“哎呀呀……真是敏锐得令人意外呢。”她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妾身精心准备的‘重逢之礼’，竟被如此轻易地识破了吗？”红伞微微抬高了一线，伞下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彻底展露——眉眼弯弯，嘴角含笑，美得惊心动魄，却带着致命的疏离感。那双金色的竖瞳，如同两颗冰冷的星辰，毫无感情地注视着混乱的重樱舰队和远处摇摇欲坠的总部。
“真是……扫兴呢。”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话语却淬着寒冰，“既然游戏规则被破坏了，那就……”她撑着红伞的手，极其随意地、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轻轻向下一挥。
“——让妾身看看，汝等的‘真实’，能在这份‘真实’面前，挣扎多久吧。”
嗡——！
一股无形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波动，以她为中心猛然扩散！瞬间扫过整个塞壬舰队！
所有塞壬战舰——无论是狰狞的Pawn级驱逐、庞大的Knight级轻巡、还是毁灭性的Rook级战列舰——其舰体表面瞬间亮起刺目的、如同血管脉络般的猩红色光芒！这些光芒急速流淌，汇聚到主炮和副炮炮口，将原本幽蓝或惨白的炮口充能光芒彻底染成一片仿佛地狱岩浆般的赤红！
“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
没有任何间隙，没有任何预兆，比之前猛烈十倍、百倍的炮火风暴瞬间降临！不再是之前有节奏的齐射，而是彻彻底底的、毁灭性的饱和覆盖打击。
猩红的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爆炸的火光不再是点点亮起，而是连成一片燃烧的海。整个重樱港区外围的海面，瞬间被沸腾的血色火海彻底吞没！
“噗——！”距离最近的白露级驱逐舰“海风”首当其冲。一道粗壮的猩红光束如同审判之矛，瞬间贯穿了她薄弱的舰体装甲！护盾如同蛋壳般破碎，她的舰装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她痛苦的站在海面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海风——！”白露目眦欲裂。
“呃啊！”阳炎级“黑潮”试图用鱼雷还击，却被数道交织的猩红副炮火力瞬间撕碎了鱼雷发射管！猛烈的爆炸在她舰装侧舷炸开，灼热的破片将她掀翻，同样的也失去了战斗力。
“防空！防空！”龙骧在空中绝望地呼喊，她的舰载机群如同扑火的飞蛾，在密不透风的赤红弹幕中接连化作燃烧的火球坠落。一架零战被凌空打爆，碎片甚至擦伤了祥凤的舰装。
“不行……火力太猛了……完全冲不过去！”祥凤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她的机群损失惨重，根本无法靠近核心。
雪风凭借本能和“幸运”闪开了一道致命的主炮，却被紧随而来的密集副炮火力狠狠扫中！护盾剧烈闪烁，舰装多处受损，剧烈的震动让她头晕目眩，差点栽倒。
“呜……好痛……nanoda……”雪风痛呼出声。
夕立试图冲向一艘落单的Pawn级，但对方瞬间爆发的速度和火力远超想象！数道猩红光束封锁了她的退路，一发炮弹在她舰艏前方炸开，巨大的水柱将她连人带舰装掀上半空，又重重拍回海面，呛了满口海水，狼狈不堪。
“咳……咳咳……这……这什么鬼力量！”夕立咳着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时雨！快回来！”绫波挥舞着巨大的斩舰刀，勉强斩开几道袭向时雨的流弹，但她的动作明显变得迟滞，每一次格挡都异常吃力。时雨躲在绫波身后，小脸煞白，黑色的犬耳紧紧贴在头皮上，尾巴夹在双腿之间，瑟瑟发抖。
“绫波……我们……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野分！！”阳炎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野分开启了“破野之台风”，试图再次吸引火力。然而这一次，那些猩红主炮只是在她周围制造了恐怖的爆炸水幕，并未如之前般聚焦。反而是一艘Chaser级重巡冷酷地锁定了她，数门副炮同时开火！野分拼尽全力规避，但猩红光束如同附骨之蛆！
“嗤啦——！”
一道光束擦过她的左臂，瞬间将那里的舰装和衣物撕裂，留下焦黑的灼痕！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动作变形！
“保护野分！”谷风的风盾瞬间套上，但仅仅抵挡了后续几发小型光束就被击碎！阳炎、雪风、矶风不顾自身安危冲过去援护，却被更加猛烈的交叉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整个战场，彻底沦为单方面的屠杀场！重樱舰娘们引以为傲的速度、技巧、配合，在绝对的力量碾压和覆盖性的饱和打击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们如同狂风暴雨中的落叶，被猩红的炮火无情地撕扯、拍打、淹没！
旗舰甲板上，“天城”——观察者，依旧撑着那把刺眼的红伞，嘴角噙着那抹万年不变的、优雅而冰冷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场华丽的谢幕演出。
怎么办？怎么办？天甜橙此时此刻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