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观察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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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重樱防线即将彻底崩溃，猩红的毁灭洪流吞噬一切的前一秒——

“咻——！”

一道白影以近乎贴海飞行的姿态，如同撕裂绝望夜幕的黑色闪电，悍然切入战场核心！正是郑凯因驾驶的高速冲锋艇！

他没有冲向任何舰娘，也没有试图攻击塞壬，而是将艇首对准了观察者旗舰侧翼上方的一片空域。引擎发出极限的尖啸，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郑凯因猛地站起，左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紧握的那个散发着不稳定幽蓝色光芒的、拳头大小的正方体方块——一颗经过特殊改造的心智魔方——狠狠地朝着塞壬舰队最密集的空域抛掷而出！

那方块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短暂却刺眼的蓝色轨迹，瞬间飞抵观察者旗舰的正上方！

“嗡——！！！”

下一秒，方块骤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纯粹到极致的湛蓝光芒 那光芒并非爆炸的冲击波，而是一种无形的、仿佛能穿透一切物质的能量脉冲。它如同一个瞬间扩展开来的巨大蓝色光泡，无声无息却又迅猛无比地笼罩了整个塞壬舰队核心区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塞壬战舰——无论是狰狞的Pawn级、庞大的Knight级、还是毁灭性的Rook级——其舰体表面如同熔岩般流淌的猩红色能量纹路，在接触到那蓝色光芒的瞬间，如同被泼上了冷水的滚烫烙铁，发出“滋滋”的、近乎哀鸣的能量湮灭声。

那些猩红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黯淡、熄灭。原本散发着恐怖威压的主炮炮口，充能的光芒瞬间消散，如同被强行掐灭了引信的炸弹。

更令人震撼的是旗舰甲板上那位撑伞的“天城”——观察者。她脸上那万年不变的、优雅而冰冷的戏谑笑容第一次彻底僵住！那双俯瞰众生的金色竖瞳猛地收缩，流露出无法置信的惊骇。

她撑伞的手第一次出现了不稳。最让她惊恐的是，她与脚下这艘强大旗舰的精神链接……竟然被强行切断了！不仅如此，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调动塞壬网络、操控战场信息的庞大心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高墙，被瞬间反弹、扰乱.

“这……这是什么？！”观察者失声惊呼，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份掌控一切的从容，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她试图强行催动力量，但体内那浩瀚如星海的心智能量此刻却像被投入了浓稠的泥沼，运转迟滞，难以顺畅地构筑成任何有效的指令。

信息乱流 高频、定向、强干扰。

这正是郑凯因在这段塞壬进攻的宝贵时间里，争分夺秒完成的绝杀。

原来在塞壬进攻的时候，他并非无所事事，他利用脑机，全程捕捉并分析了塞壬舰队攻击、通讯、能量调度的所有波频信息，特别是观察者旗舰那独特的指挥信号。

并且他在之前付出了天文数字的物资币（几乎清空了他那张巨额津贴卡）以及一个关于“数实核心”部分低阶应用技术的人情承诺后，从奸商老师明石兼技术宅的隐秘宝库里，“借”到了一颗处于“待机”状态的管制级心智魔方。

至少作为明石的学生，他在明石的研究所里面有自由进出的权限，所以他依靠那台量子计算机的辅助下，郑凯因将自己捕获的塞壬波频信息，尤其是观察者旗舰的核心指令集，转化为一段极其复杂的、带有逻辑陷阱和自毁指令的“病毒”代码。

然后，他利用脑机精确操控，通过中微子对撞技术（一种能穿透物质、精准定位目标能量核心的尖端手段），将这段“病毒”强行刻录、灌注进了那颗心智魔方的核心信息场！

最后一步，就是将这枚改造过的“信息炸弹”，投掷到塞壬指挥网络最密集的核心区域，并引爆其内部信息场！爆炸产生的并非物质破坏，而是瞬间爆发的、针对特定波频（塞壬指挥网络）的、超高强度的信息乱流风暴，如同在对方精密的大脑里投入了一颗精神EMP炸弹。

效果立竿见影，塞壬的指挥网络被短暂瘫痪。

“趁现在！！！” 郑凯因的咆哮通过冲锋艇的扩音器，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一个因蓝光而陷入短暂失神的舰娘耳边！“全员撤退！向港口集结！快——！！！”

话音未落，冲锋艇引擎再次轰鸣！郑凯因没有丝毫犹豫，驾驶着冲锋艇如同离弦之箭，直扑观察者所在的旗舰甲板。舰体庞大，但此刻失去动力和灵活性的塞壬旗舰，在他眼中就是一座巨大的靶台。

冲锋艇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撞在旗舰舷侧，郑凯因在撞击的瞬间如同猎豹般弹射而起，双手精准地扣住甲板边缘，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落在了观察者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

观察者金色的竖瞳瞬间锁定了身穿战术服装的郑凯因，虽然无法调动庞大力量，但作为高级人形塞壬的本体力量依旧恐怖，她手中的红油纸伞如同利刃般横扫，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同时，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郑凯因的脑海！

“哼！” 郑凯因闷哼一声，脑机瞬间过载防御，颅内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无视了精神冲击的痛苦，他凭借着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战斗本能，矮身避开了致命伞击！伞缘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就在错身的瞬间，郑凯因如同鬼魅般贴近！右手闪电般探出，绕过观察者纤细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脖颈，左臂同时穿过她的腋下，瞬间完成了一个极其标准的裸绞姿势——右前臂紧紧勒住观察者的颈动脉和气管，左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右腕，全身力量爆发，如同钢箍般锁死！

“呃啊——！” 观察者第一次发出了带着痛苦和愤怒的尖叫！她从未想过会被一个人类如此近身，她奋力挣扎，九条狐尾疯狂舞动，如同九条钢鞭抽打向郑凯因。

恐怖的巨力从她看似娇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郑凯因感觉自己仿佛抱住了一头正在发狂的史前巨兽，坚固的甲板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骨骼在哀鸣，肌肉被撕裂的痛楚清晰传来！外附脊柱的机械结构发出刺耳的嗡鸣，功率瞬间提升到极限，才勉强维持住锁技不被挣脱！

“放弃抵抗！” 郑凯因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知道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必须再加一道保险！

“嗡——！”

他背后的机械脊柱猛地一震！两条原本用于神经链接或能量输送的、纤细却坚韧无比的银色探针，如同毒蛇般瞬间弹出！郑凯因腾出左手（这需要承受观察者瞬间爆发的更大挣扎力），抓住其中一根探针，毫不犹豫地将其狠狠刺向观察者暴露在外的、光洁的后颈皮肤！

“滋啦——！！！”

就在探针接触到皮肤的瞬间，郑凯因体内那四枚微型斯派修姆核心同时过载！狂暴的、足以熔金断玉的高压电流，通过探针瞬间注入观察者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

观察者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叫！她的身体瞬间绷直、剧烈抽搐！金色的竖瞳因极致的痛苦而翻白，华美的漆黑和服上跳跃起刺眼的蓝白色电弧。强大的高压电流不仅带来了巨大的生理痛苦，更严重干扰了她体内能量核心的稳定运转，她挣扎的力量瞬间减弱。

郑凯因同样不好受。高压电流产生的恐怖热量和强电磁场瞬间反噬自身！他裸露在外的一部分皮肤瞬间爆裂，背后的机械脊柱发出濒临熔毁的警报嗡鸣，体内植入的精密元件在强磁场下噼啪作响！剧痛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勒住观察者的手臂，如同焊死的钢铁，纹丝不动！

战场内外，一片死寂！

无论是海面上刚刚从瘫痪中恢复一点行动能力，正准备重整旗鼓的塞壬战舰，还是指挥室里目瞪口呆的天甜橙，抑或是前线那些死里逃生、正目瞪口呆望向旗舰的舰娘们——苍龙、飞龙、阳炎、野分、雪风、绫波、夕立、时雨……

所有人都被这超越认知极限的一幕彻底震撼了！

一个人类！

一个没有舰装、没有心智魔方加持的纯粹人类！

只身突入塞壬舰队核心！

用一种闻所未闻的蓝光瘫痪了不可一世的塞壬舰队！

然后，以血肉之躯，用最原始也最凶险的格斗技，配合着匪夷所思的力量，硬生生将那个伪装成天城、如同神明般强大的高级塞壬——观察者，压制在地！

他浑身浴血（有自己的，也有被电流灼伤的），背后闪烁着不祥的电弧，身体在观察者残余的挣扎和电流反噬中痛苦地颤抖，却如同一座永不倒塌的山岳，死死锁住了那头恐怖的凶兽。

“他……他……” 雪风张着小嘴，橙色的眼眸瞪得溜圆，完全忘记了“nanoda”的口癖，“那个大个子……他……他居然……”

“神……神臂队长……”夕立喃喃自语，下意识地念出了郑凯因冲锋时那惊鸿一瞥的姿态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

“以人类之躯……”苍龙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动，她看着旗舰甲板上那个渺小却顶天立地的身影，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震撼、敬佩、担忧，甚至……一丝希望。

郑凯因浑身焦烟，电流灼伤的剧痛和被触手巨力挤压的窒息感交织，但他勒住的臂弯，依然如同铁箍！短短十几秒的僵持，却仿佛永恒！

“撤退！撤——” 他拼尽全力嘶吼，声音嘶哑破碎，目光死死锁定不远处正惊愕望向旗舰的重樱舰娘们。

仿佛被这嘶吼惊醒，苍龙第一个反应过来。“走！”她厉声命令，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趁现在！全员撤退！向第三防线集结！”她的指令通过舰装通讯系统瞬间传达，飞龙默契地与她组成掩护队形，残余的驱逐舰们也明白了这是用命换来的机会。

夕立“嗯！”一声，强压下对那个熟悉又陌生身影的担忧，拖着重伤的绫波转身就跑，时雨和野分立刻跟上。雪风犹豫了一瞬，望向旗舰上那个渺小的身影，又看看正在脱离战场的主力。

“快走！雪风！”阳炎在通讯里急吼。

就在所有舰娘都开始艰难地启动引擎，准备脱离这片噩梦海域，朝着港口方向撤退时——

一句清冷如冰泉击玉、却又带着玩味尾音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夜空中轻轻荡漾开来，清晰地穿透了引擎的轰鸣和海风的呼啸：

“你们……要去哪？”

时间，仿佛被冻结。

“嗡————！！！”

笼罩塞壬舰队的湛蓝光芒如同被无形巨兽瞬间吞噬，彻底熄灭！原本因能量回路中断而失去动力、瘫在海面如死鱼的塞壬量产舰，其黯淡的舰体上，那猩红的血管状能量纹路如同被注入滚烫血液般再次凶猛地亮起！主炮炮口迅速重新充能，毁灭的红光瞬间锁定了正在后撤的重樱舰娘们！

而被郑凯因死死裸绞在怀里的“天城”，也发出了令人牙酸的、不似人声的冰冷轻笑。

“呵……”怀中的娇躯猛然爆发出一股非人的巨力，远超之前！四条坚韧如同合金缆绳般的狰狞触手，瞬间从甲板下方破土而出！它们带着湿冷的腥风，无视了郑凯因的锁技和高压电流的麻痹效果，狠狠缠住了他的四肢！巨大的力量将他瞬间从“天城”身上剥离、抛飞！

“噗！”郑凯因重重摔在冰冷的甲板上，大口鲜血喷出，外附脊椎的报警嗡鸣几乎刺破耳膜。他试图挣扎，但更多的触手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精准地扣住他的关节和颈椎，将他如同待宰的猎物般凌空提起，高高悬吊在甲板上方！四肢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而在所有舰娘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被郑凯因触碰过的“天城”，形象开始如融化的蜡像般剥落、扭曲。漆黑的和服化作翻涌的数据流，九条狐尾则如同虚影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诡异、更加不可名状的存在。

她的身形变得娇小，如同一个精致的白瓷人偶，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失去了束缚，如同月光瀑布般流淌而下。但那神圣纯净的容貌下，嘴角却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