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造快船,赚快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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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港转了一圈,众人终于看清,中间那宽大的船体上矗立着两根高高的桅杆,现在还只是半帆,水手们正在忙碌地展开帆布。忽然,中间船体的两个巨大硬帆"哗啦"一声展开,白得刺眼,在阳光下泛着硬挺的光泽,像两片巨大的翅膀。更奇的是,两侧小艇上也各竖起一面高大的三角帆,迎风招展。
"这帆船..两种不同的帆!"年轻的渔民阿杜瞪大眼睛,"好奇怪啊!"
船只开始向着深海航行,船头劈开海浪,发出"哗——哗——"的声响,激起的浪花比寻常渔船高出许多。众人不约而同地向着高地走去,远远的见那三体船在海面上稳稳前行,竟没有丝毫摇晃。它像一把利刃,轻易地切开了海面,比岛上最快的风帆渔船还要快上两倍不止。
大约一个时辰,众人都知道海船会回来报航速,没有人离开。"快看!"有人指着天边劈开海浪的三个小帆,大声喊,"他们回来了"
只见几个水手站在船舷边,脸被海风吹得通红,其中一个突然扯开嗓子大叫:"三体飞鸟号,顺风十三节!顺风十三节!逆风七节,逆风七节"声音穿过海风,清晰地传到岸上每个人的耳中。
岸边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十三节!对于海边生活的人来说,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寻常最快的大帆轻渔船在顺风时不过六七节。十三节(约等于24公里每小时),那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
"这船叫什么名儿?"有人问道。
"听那水手喊,好像叫'三体飞鸟号'。"另一个答道。
老村长捻着胡须,若有所思:"三体...飞鸟...倒是贴切。"
新船招人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岛。第二天,码头上就排起了长队,都是来报名当"三体飞鸟号"水手的。队伍从码头一直延伸到村口,足足有两百米长。
"都别急,"陈老豆站在高处,声音洪亮,"这条新船,我做主了!为了保持各个船只的熟练度,只派三个老水手上去,其余全部招新人。"
最终招收了十个水手,"三体飞鸟号"配备了十名船员,能运载二十吨物资。它主要用于快速贸易和情报递送,在各个岛屿间穿梭如飞。
牛野以前总爱看些稀奇古怪的纪录片,他对妈祖军的一群人解释道:"三体船最大的优点,其实并不是快,而是稳。你们看,两侧的小艇作为支撑,就算很小的排水量,它也能稳稳地穿越巨浪,在大风浪里不容易被打翻。要做一条穿越大海的小型快帆船,能够同时将速度和安全兼顾的,就是三体船。"
这正是牛野选择三体设计的原因。而东澳岛的居民们,虽然不懂这些道理,但他们知道:这"三体飞鸟号",确实是一只名副其实的海鸟——快,而且稳,能在风浪中自由翱翔。
七月初,由于补充大量人手,枪械生产已经稳稳站上了每个月一百条的数量,前三个月积累的一百八十条神射枪。
三体飞鸟出发了,它破开海浪向着兰芳共和国而去。牛野留下了八十条神射枪用来备用,让人将100条神射送往兰芳国用来换银子。
八月初,三体飞鸟顺利回港,他们带回来6000两白银和一个消息,老水手说:“枪他们还要!我们这船他们也要订购,希望大一点,可以在船头和船尾各安装一门六磅炮,他们可以用来做海上巡防”。
妈祖军的资金达到两白银。
既然有订单,而且明日就是第四条货船交船的好日子,牛野和陈老豆直接出发去广州的造船区。
1802年8月,午后的阳光炽热而浓烈,将珠江水面镀上一层晃眼的金箔。黄埔一带的造船区沿河蜿蜒,木料与桐油的混合气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时而夹杂着焊铁的焦灼味。远处,几艘尚未完工的广船骨架高耸在水边,船肋如巨兽的脊骨般交错,工人们攀附其上,锤声与号子声此起彼伏。
牛野和陈老豆的马车缓缓碾过青石板铺就的河岸小路,车轮碾过碎木屑与沙砾,发出细碎的声响。沿岸的船坞一字排开,有的敞着大门,露出里面忙碌的景象——匠人们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脊背在烈日下泛着油光,他们或蹲或跪,用凿子修整船板的接缝,或合力将沉重的铁钉砸入船身。一个赤膊少年吃力地扛着一根新刨好的樟木桅杆,从他们身旁经过,木料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河面上,几艘西洋商船停泊在码头边,桅杆上飘着葡萄牙、荷兰的旗帜。水手们戴着宽檐帽,在甲板上吆喝着,与岸上的买办比划手势。一艘本地疍家小艇灵活地穿梭其间,船娘头顶竹笠,用带着浓重粤音的官话高声叫卖着西瓜与凉茶。
更远处,几间茅草顶的工棚散布在树荫下,棚内传来锯木的嗡鸣。棚外堆着成山的原木,有坚硬的铁力木,也有轻便的杉木,都浸泡在河边的水洼里以防开裂。几个老匠人蹲在阴凉处,用墨斗在木料上弹线,时不时抬头呵斥两句跑过身边的孩童。
陈老豆眯起眼睛望向江心,喃喃道:“比十年前更热闹了些……西洋人的船越来越多。”牛野没有接话,只是望着那些巨舰的轮廓——它们庞大而坚固,却带着异国的棱角,与本地船匠们手中流畅的广船线条截然不同。
一阵河风吹来,带着桐油的辛辣与江水的腥气,卷走了些许暑意。远处,不知谁家的孩子吹响了一支竹笛,呜咽的调子飘散在热浪里,又被锤击声与水声淹没。
这便是1802年的黄埔,一个传统与异域交织,木屑与梦想漂浮的造船之地。
先去到第二船厂,和老板讨论了很久,设计了一种一百吨排水量的三体船。讨论过造价,这条船的主船体需要定做,两边的浮船可以买二手的改造,最终造价是900两银子,建造期为三个月。
陈老豆还没等牛细佬说话,直接扔出450两,说道:“定佐了!”
老板乐呵呵的接过银两,大声说道:“陈老大,你够爽快!我实心机整好啲嘢,十一月我亲身上东澳岛码头交俾你, 条条料都整到足工足料,唔会偷鸡!”
夕阳沉得很快,珠江的水面被染成一片熔金,浪头推着碎光往岸边涌。黄埔造船区的灯火次第亮起,而泊在东澳岛码头边的「乘风号」仍浸在淡紫色的暮色里,四根桅杆如巨兽的骨骼刺向天空,帆索纵横如网,在晚风中微微颤动。
牛野、陈老豆、林老和赵大踩着吱呀作响的踏板,最后一次绕着船身检查。明日必须出海试船——至少得看看漏不漏水!可要做的事实在太多:桅杆的最后一根斜拉索还没绷紧,船艏的铜皮包边还缺两颗铆钉,货舱底的防水油布得再压一遍,连厨房的烟囱都得确认会不会倒灌风。
“我们上桅顶看看!”牛野突然说。
他们攀着桅杆的绳梯往上爬,木料被夕阳晒得温热,手掌磨得发红。等爬到乘风号最高处的了望台时,暮色已深,江面浮起一层朦胧的雾气。
脚下,乘风号静静泊在码头边,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兽。
这是一艘四桅飞剪船,千吨级的船身线条凌厉,船首像劈开浪花的利刃,船尾的舵轮高耸,船首锐利如弯刀的刀尖,像在渐暗的光线里泛着冷光。四根桅杆笔直矗立,从主桅到后桅,层层叠叠的横桁上尚未升帆,但那些粗粝的麻布帆早已折叠整齐,只等明日海风灌满。
牛野扶着桅杆的栏杆,俯瞰整片水域。
向东,珠江如一条发光的巨蟒,蜿蜒流向出海口,两岸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渐渐连成一片朦胧的光晕。
向西,黄埔造船区的船坞轮廓模糊,几盏油灯还亮着,大概是工人们还在加班修整别的船只。
近处,码头边停着几艘小艇,船夫们蹲在甲板上抽烟,火星子在暮色里明明灭灭。更远的水面上,偶尔有归航的渔船划过,船尾拖出长长的银色浪痕。
风大了起来,带着江水的咸腥和远处海潮的气息。桅杆顶端的铜铃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陈老豆喘着气爬上来,一屁股坐在帆索上:“老咯,这鬼东西,爬得老子腿软!”
林老眯着眼望向船身:“龙骨我最后检查过了,做得实,应该不漏。”
赵大叼着烟杆,嘟囔:“帆我一直盯着,用料可以!”
牛野没说话,只是望着乘风号——这条凝聚了他们数月心血的巨船,在暮色里沉默而威严。
明日,它将第一次迎风破浪。
而此刻,它像一只沉睡的巨兽,只等晨曦初露,便将扬帆起航,驶向未知的深海。
珠江的晚风裹着咸湿的水汽,拂过乘风号的甲板。船尾的缆桩旁,几张矮凳随意摆着,牛野、陈老豆、林老和赵大围坐一处,脚边还放着半壶冷茶。夕阳早已沉没,天边只剩一抹暗紫色的余晖,映得江面波光粼粼。
“试航?哪有时间!”陈老豆猛吸一口烟杆,吐出一团浊气,“就用几日试试,再磨蹭下去,生意不等人。”
牛野皱眉:“可船还没彻底检查完……”
“检查不完的!”林老哼了一声,“船台上的老师傅们能一直给你挑出毛病,试船就是走海!只要这几日走海没问题,就让大海来挑毛病吧!”
赵大叼着烟,懒洋洋地补充:“就是,咱这船吨位大,帆装新,造船我们也参与了,每一处都检查过,安心啦!”
陈老豆把烟杆往凳子上一磕,“得!我决定了——带上够用的木料、铁材,再从黄埔雇十个老船工,随船走!哪儿出了问题,当场补!等到了有船台的大港,再好好修整!”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这法子虽糙,却最实在。
正说着,李海和厨头挑着两筐热腾腾的饭菜上了船,木桶里飘出饭菜香,引得几人肚子咕咕直叫。
“开饭喽!”李海扯着嗓子喊,“赶紧的,凉了可没热乎劲儿!”
众人起身,拍拍裤腿上的木屑,围到临时支起的矮桌旁。陈老豆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李海:“新找的那些出海的船员,咋样?”
李海咧嘴一笑:“一百人里头,八十个都是潮州和广州的老水手,最少也跑了两年船!剩下的新人,也都是老水手的亲戚,知根知底,信得过!”
陈老豆点头:“那就行……我明日得把几条船的船员匀一匀,每条船上至少得有个广福源号的老海佬,不然旗语打不明白,打起仗来更乱套!”
赵大哼了一声:“咱这船队,可别刚出海就自己人撞自己人!”
众人哄笑一声,纷纷落座。
牛野最后一个走过来,手里还攥着他新发明的省力滑轮升帆器,刚才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才放心。可一坐下,他就皱眉:“肉呢?今儿不是有红烧肉吗?”
桌上众人憋着笑,赵大却笑嘻嘻地递过来一个小碗,里面盛着几块红烧肉,油亮红润,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厨头给你留的!”赵大挤眉弄眼,“怕你又跟上次似的,瞅见肉没了就撂筷子!”
牛野眼睛一亮,一把接过碗,“嘿!还是厨头疼我!”,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满嘴油光地点头:“嗯!地道!”
众人哈哈大笑,酒碗碰撞,饭菜飘香,乘风号的船尾被灯火和笑声填满。
明日,他们将启程试航三日——而此刻,这顿简单的晚饭,却让所有人心里都踏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