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千里捷报惊霸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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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未明,驿路先亮。
一道细细的银光从云缝里斜下来,落在被雨洗净的官道上,马蹄把水洼踏成一面面碎镜。驿站的铜钟被风轻轻一碰,“咚”地响了一下,像在告诉天与地:路上又有一口急火要传。
“合肥军报——急!”第一骑拽缰入站,身披粗布雨披,雨披上印着狼首,墨还未干,发着暗光。他把封帖往台上一搁,没等茶水递到手就把马头扳向北,“换!”第二骑紧随,掀披就走。驿卒熟门熟路地接过封,按官式抄录一份,投进木匣,又把狼首印的那一份用红绳捆好,放回使者怀里。捆的时候,驿卒手抖了一下——不是冷,是字上的刺刮了他的指腹:破钲、断旗、折楔、挑梯、退二里……每一笔都像刀削。
“兄弟,合肥……”驿卒忍不住问。
“稳。”使者的嗓子粗得像砂,“白虎神将在。”
“稳就好。”驿卒低声,像怕把“稳”两个字弄碎。他想起家里墙角那口瓮,顶上压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他大儿子的鞋印——那鞋印要再长一寸才像个男人。他把封抬起一点,又放下,朝使者背影拱了拱手。
驿道上,三骑分三路:一向彭城,一向寿春,一向庐江,沿着雨后被风吹硬的泥脊与河堤草脊,跳沟越坎,躲岗避哨。野菱滩的刺扎进臂膀,血与雨混在一起,沾在袖里,黏成一条潮冷的线。他们不去舔,只用牙齿把血味咬在口腔里——像把命先在牙缝里咬住。
许都,丞相府。
窗纸上是刚被北风抹开的苍白。案上铺着一张未及收起的青州粮册,纸角被镇纸压着,镇纸是一方宽厚的青玉印。曹操不坐,他背手立在窗前,指背轻轻磕着案沿,磕出一种几不可闻的节律。荀彧、荀攸、程昱侍立。门外足音急,传报声如箭扎梁:“合肥军报——急。”
“呈上。”曹操不回头。
荀彧接过,展开。纸面上有雨后的毛刺,字却硬,硬得像石上的凿痕。他先看“军情”,再看“伤亡”,最后看落款小小的“张辽”二字,目光微沉,神色却平。
“文远……可将万人。”曹操把两指一并,轻轻敲了敲案角,“吕布善于给名,也敢受罪。”
荀攸拱手:“公台之谋,预置‘家用小仓’,今见其效。江东退二里、又退二十里,非溃,是暂转。周瑜咳血,军心未散。合肥暂稳,徐、下蔡一线,不可动。”
程昱笑而不露齿:“吕布不追,是知取舍。此人之短在躁,今能忍,便要当他长看。”
曹操沉吟片刻,忽把镇纸往后一推:“书二札。一札与吕布,言‘江东退兵,善守为上;吾不以兵临你侧,彼此互观’。一札与孙权,言‘江势难凭,战宜审时;今合肥未下,若更兴师,则北观而不动’。”
荀彧会意:“公欲以简札试两端。”
“非试。”曹操淡淡,“是让他们都看见我的手是开着的。开着的手,不是要握,是要让他们自己掂量谁的手更冷、更稳。”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灰白的天,“再传令兖豫诸郡:募良弓百副、细弦三百,给合肥与彭城,名曰‘共御江东’。钱我出三成,余由商贾输,以期民心之向。”
荀攸笑:“丞相以‘向’字取势,胜于千骑。”
曹操也笑:“杀人者兵也,动人者心也。合肥一战,动了许多心。”
他忽又轻声加了一句:“风北也。”
建业,吴府。
堂中陈设素净,屏风上画的是江潮夜月。孙权手指轻敲扶手,指背青筋起伏,如潮如涨。张昭沉吟,鲁肃低声:“周公瑾咳血退二十里,非败,是让。合肥北风,火灰不利。若硬攻,军心伤。宜整兵濡须口,以水路牵制,使北方不得轻下江东。”
孙权点头:“周瑜识进退。吕蒙能稳,甘宁能绕。三人尚在,那便不败。合肥——”他略一抬眉,“是一块立在江风口上的石,石不搬,绕。”
“绕。”鲁肃和声,“绕他三年、五年、十年。”
屏后有轻咳。帘一掀,周瑜步出,面色温润,唇角有红被他用袖子轻轻按住。他笑:“主公,合肥一战,我失在用势,不失在人。来日仍可再来。但眼下退是正解。”
孙权起身相迎,目光压痛:“公瑾自爱。”
周瑜拱手:“末将以血为墨,记下此役之得失。江东不会被一夜的北风吹散。合肥不会被一阵南风吹倒。各守其所,乃为久计。”
张昭插言:“公瑾之言,稳。”
孙权目光一转,落在案上两封札子上,一封封皮洁净,一封上有雨痕,“这两封?”
“丞相来札。”鲁肃持起,“言不以兵临,观江势;又函告让江东审时。言语之间,不逼,不退,像一只伸着开的手。”
孙权笑了一下:“开着的手,有时比握紧的拳更可怕。告诉他:江东知退,亦知进。谢其美意,暂不扰北。”
他把手一抬,又放下:“再给吕布一封书,言‘白虎神将名成于合肥’。对手之勇,该敬。”
“诺。”鲁肃应。
周瑜轻轻喘了一口,目光掠过远处,“且让他成名。名重,步迟。迟时,便是刀。”
彭城,行府。
吕布把“白虎牌”与“白虎旗”的押文亲笔写定,印下帅印,印面鱼腹白,印缘有风雨侵蚀的痕。他把牌举到光下看了一眼,挂在北廊,“见此牌,如见我。”陈宫奉命拟定恤典:阵亡者赐银二十、布三、盐二斤,刻名者春耕前租半免;立碑于北门内,题曰“自此城为家”,碑阴刻“恤典条目”。
“公。”高顺进来,递上一份粗糙却极清楚的簿,“陷阵两百已起,不为战,为押物资。臧霸、侯成分路护送矾盐布帘。沿淮舟楫多半借得,不借的——”
“就借。”吕布淡淡,目光在“阵亡”两个字上停了一瞬。
“还有,”高顺道,“郭青已赴膳房,膳房抢了两碗粥给他。他说‘稳’。”
吕布笑:“他在军报上断缆三,稳得过。”他抬头,朝北方拱手,像对看不见的人说一句:“文远,再稳一日。”
陈宫站在侧边,忽道:“主公,此番以‘一将功成,万骨俱铭’八字题于碑阴,军中传诵,士气自别。”
吕布点头,喉间微动:“功成,毋忘人。铭于石,铭于律,铭于心。”
他自己去把碑文最后一行的笔锋收直,收得像一柄刚磨过的刀背一样齐。
合肥,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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