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老的祭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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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在裂鳞峡谷中又艰难行进了两天。越是深入，周遭的环境越发显得光怪陆离。岩壁上开始出现不自然的紫色或绿色的晶簇，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里掺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神不宁的甜腻气息，那是高度活跃的虚空能量残留。偶尔，远处的天空会短暂地扭曲一下，仿佛一块被无形之手揉皱的幕布，那是空间结构不稳定的直观体现。

“血疤”佣兵团的成员们显然也感受到了压力，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高声谈笑，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岩石缝隙和阴暗角落。精灵女射手莉拉（谢无疾从其他佣兵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更多时间停留在车队前方或侧翼的高点上，她的长弓时刻处于半开状态，尖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

卡加找到了谢无疾和艾莉莎。“前面不远就是‘巨岩岔路’，商队会转向西北，前往刚铎边境。你们要去的回声矿洞和祭祀遗址，就在东南方向那条废弃的小径尽头。”他指了指一条被荒草和碎石几乎淹没、蜿蜒伸向一片更加阴暗嶙峋山区的路径，“那条路很久没人走了，据说靠近遗址的地方，连石头都会‘说话’，能扰乱人的心智。你们确定要去？”

艾莉莎只是微微颔首。谢无疾则拍了拍腰间的枪套（里面装着重新压满普通子弹的粗糙左轮和仅剩四发“蚀骨弹”的“蟒蛇”），咧嘴笑道：“来都来了，总得去看看风景。”

卡加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没再多劝，只是沉声道：“保重。如果……如果能活着回来，带着有价值的情报，记得来‘血疤’找我，或者直接去找博尔金。洛汗和刚铎，不会亏待真正的勇士。”他这话，已然带上了几分官方色彩。

商队在巨岩岔路分别。看着车队消失在西北方向的烟尘中，谢无疾深吸了一口带着异常能量波动的空气，感觉肩头的压力陡然增加。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前方完全未知的危险。

废弃小径比想象中更难行走，不仅是因为道路几乎消失，更因为那股无处不在的精神干扰。低语声开始在他们耳边萦绕，并非来自某个具体方向，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有时是充满诱惑的承诺（“力量……永恒的生命……”），有时是恶毒的诅咒（“背叛……消亡……”），更多时候是无意义的、混乱的嘶嚎。

谢无疾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精神难以集中。他尝试运转内息，发现那微弱的气流在抵抗这种精神侵蚀时，竟能起到些许安抚作用。

艾莉莎周身则始终萦绕着一层极淡的黑色光晕，那些混乱的低语在触及这层光晕时，便如同水滴落入烧红的烙铁，瞬间蒸发消失。她偶尔会停下脚步，手指拂过路边一块颜色异常深沉的岩石，或者一株扭曲变形、散发着微光的苔藓，采集一些样本。

“这里的虚空侵蚀比观测站外围更严重，而且……更‘古老’。”她清冷的声音穿透了那些恼人的低语，“能量中掺杂着强烈的怨念和精神残留，像是某个强大存在陨落时留下的‘回响’。”

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开始出现一些非自然形成的景象。一片区域内的所有岩石都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缓缓自转；另一处，地面覆盖着一层如同黑色玻璃般的物质，倒映出扭曲变形的、非此世界的星空。他们甚至看到了一具被镶嵌在岩壁里的、早已石化的巨人骸骨，骸骨的胸腔内，一颗暗紫色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水晶正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别碰它。”艾莉莎阻止了好奇想要上前查看的谢无疾，“那是被虚空能量完全转化的‘晶化石’，触碰它可能会被同化。”

谢无疾悻悻地收回手，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不断刷新。

终于，在穿过一片由无数尖锐黑色水晶构成的、如同森林般的区域后，他们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古老祭祀遗址。

遗址坐落在一个巨大的、仿佛被陨石撞击形成的环形山底部。残破的、由巨大黑色石块垒砌的祭坛矗立在中央，祭坛周围散落着断裂的石柱和刻满符文的石板。这些符文与谢无疾穿越前看到的石碑符文，以及观测站金属板上的符文，明显属于同源，但风格更为粗犷、原始。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环形山内壁上，那些大大小小、如同伤口般不断开合、闪烁着混乱色彩的空间裂隙！有些只有巴掌大，有些则足以让一人通过。从裂隙中，不时渗出精纯的虚空能量，并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刮擦声和嘶吼。

“我们到了。”艾莉莎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里的空间结构已经千疮百孔，如同一个筛子。那个主祭坛，可能就是当年试图稳定或利用这些裂隙的核心。”

她快步走向中央祭坛，开始仔细检查上面的符文和结构。谢无疾则负责警戒，他背对着祭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些不断蠕动的空间裂隙，左手紧握着“蟒蛇”的枪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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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左侧一道约一人高的裂隙猛地扩张，一股浓郁的、带着硫磺和腐臭的黑色雾气喷涌而出！紧接着，一只覆盖着粘稠黑色甲壳、长着三对复眼和一对巨大螯钳的节肢类怪物，从中艰难地挤了出来！

那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六只复眼瞬间锁定了谢无疾，螯钳开合，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猛扑过来！

“敌袭！”谢无疾大喝一声，来不及多想，抬枪便射！

“砰！砰！”

两发.357马格南子弹精准地命中怪物的头部甲壳，却只留下了两个浅坑，火星四溅！怪物只是晃了晃，冲势不减！

物理防御极高！

谢无疾瞳孔一缩，瞬间切换至冷漠战斗模式。他脚下步伐变幻，险之又险地避开螯钳的夹击，同时左手快速退掉弹壳，将一发“蚀骨弹”压入弹巢！

而就在这时，另一道较小的裂隙中，如同潮水般涌出了十几只体型较小、但速度极快的、如同影子般的生物——正是他们在观测站遭遇过的影怪！

形势瞬间危急！

艾莉莎的声音从祭坛方向传来，带着一丝急促：“谢无疾！坚持三十秒！我在尝试激活祭坛的部分净化功能，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