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记忆之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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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医疗中心的隔离病房里，苏芮琪盯着自己手臂上渐趋平静的金纹。林小雨引发的记忆闪回已经过去六小时，但那个画面仍烙在脑海——培养舱里全身覆满金纹的"另一个自己"。更令人不安的是，她确信这记忆不属于自己，却又如此真实。

"准备好了吗？"陈默轻声问。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胸口芯片发出稳定的蓝光，在昏暗病房里像盏小夜灯。

苏芮琪点点头，将手掌覆在芯片上方。金纹与蓝光接触的瞬间，熟悉的温暖能量流涌入血管。这是他们最近研发的方法——通过可控能量共振，追溯被触发的记忆碎片。

"慢慢来，"陈默引导她，"像解开缠住的耳机线。"

苏芮琪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沉入那片白光。记忆画面逐渐清晰：艾丽卡穿着她从未见过的银白色实验服，站在环形实验室中央。五个培养舱排列成五边形，每个都连接着复杂的管线。空气中有种特殊的气味，像是薰衣草与金属的混合。

"雅典娜-Ω项目最终阶段。"记忆中的艾丽卡对着录音设备说，声音比苏芮琪熟悉的更加疲惫，"五个载体都已稳定。如果普罗米修斯计划失败，这将是我们最后的保险。"

她走向中央培养舱，透过玻璃触碰里面沉睡的身影。苏芮琪现在能看清了——那确实是她，但更年长，约二十出头的样子。金纹完全覆盖全身，形成某种电路图般的精密网络，胸口嵌着的蓝色晶体与陈默的芯片材质相似。

"记忆编码完成度98%。"艾丽卡继续记录，"只差最后的海马体同步。明天带小芮琪来做个简单的神经映射..."

记忆突然扭曲，像是被干扰的录像带。画面跳转到深夜，警报声刺耳。艾丽卡匆忙将某个设备塞入培养舱底座，然后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五个培养舱同时沉入地下，隐藏舱门闭合的瞬间，实验室主门被暴力破开——

"苏芮琪！回来！"

陈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苏芮琪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金纹全部变成刺眼的猩红色，在皮肤下疯狂游动。冷汗浸透了后背。

"你消失了三分十七秒。"陈默用袖口擦去她额头的汗水，蓝光比平时暗淡许多，"看到什么了？"

苏芮琪描述了她看到的场景，特别是那个嵌着蓝色晶体的"另一个自己"。说到最后部分时，她注意到陈默的表情变了。

"怎么了？"

陈默调出平板上的加密通讯记录："十分钟前陆明阳发来消息。他在黑曜石集团的档案库里见过'雅典娜-Ω'这个代号。"他放大其中一张模糊的照片，"看这个。"

照片上是份破损的实验日志，日期显示是艾丽卡失踪前两周。其中一页提到"Ω序列记忆载体"，旁边手写着"必须在收割前完成月面坐标编码"。

"月面坐标..."苏芮琪突然转向隔壁病床，"林小雨！"

昏睡中的少女正在无意识地抽搐，她的手指在床单上抓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监控仪器显示脑电波异常活跃。

"她在做梦。"陈默切换芯片模式，"而且是清醒梦。"

苏芮琪小心靠近，发现林小雨的指尖在床单上划出的不是乱痕，而是某种有规律的线条。她立刻拍下照片传给叶蓁："分析这个图案！"

同日深夜 普罗旺斯薰衣草田

陆明阳的紫晶在夜色中提供足够的照明。他蹲在薰衣草田中央的石板前——这里表面看只是普通的地面装饰，但黑曜石档案显示下方有条秘密通道通往副实验室。

"艾丽卡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他喃喃自语，紫晶射出一缕细光，沿着石板边缘扫描。当光线划过某个特定角度时，石板上浮现出与苏芮琪金纹相似的符号。

触碰符号的瞬间，地面轻微震动，石板滑开露出向下的阶梯。潮湿的空气裹挟着陈年的电子设备气味涌上来。陆明阳犹豫了一秒——私自闯入未被授权的区域违反了他与管理局的约定——但想到视频里苏芮琪苍白的脸，他打开了通讯器的录像功能，迈步而下。

阶梯尽头是个狭长的椭圆形空间，墙壁上布满了生物培养装置，大多数已经停止工作。中央控制台积着厚厚的灰尘，但奇怪的是，键盘上有几个按键明显最近被使用过。

陆明阳的紫晶与控制台对接，强行激活系统。屏幕闪烁几下后，艾丽卡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控制台上方——不是官方记录中那个冷静的科学家，而是一个疲惫不堪的女人，眼睛下方挂着深重的阴影。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记录，说明Ω序列已经启动。"全息艾丽卡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这不是备份计划，而是最后警告。奥林匹斯不是外星入侵者，而是上个文明周期的人类幸存者。他们将自己转化为量子态生命，承诺会回来引导我们...但引导变成了收割。"

影像切换，展示出五个培养舱的实时监控画面。陆明阳立刻认出这就是苏芮琪记忆中看到的场景。每个舱体都标注着希腊字母：Alpha、Beta、Gamma、Delta，以及中央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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