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残响刻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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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滋养墨渊！而是……被他的意识核心……截留了一丝？！

“感觉到了？”编号37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那是‘时骸精粹’，时间碎片中最本源的规则之力。掠夺它，就是掠夺墨渊修复自身的根基！也是你对抗融合的唯一武器！继续！”

没有喘息！苏启刚抬起头，就看到头顶上方，一根被爆炸撕裂的巨大钢梁，带着燃烧的火焰，如同天罚之矛，朝着他当头贯下！凝固的时间再次赋予这死亡一击绝对的精确和无法闪避的压迫！

“啊——！”苏启眼中血芒闪动，灵魂的剧痛化为燃料！他再次抬起左手，这一次，目标不是钢梁，而是自己脚下的大地！他要“刻”一个瞬间的、微小的空间错位！将自己短暂地“推”离原位！

虚握！撕扯！

噗——！

意识体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苏启“看”到自己半透明的躯体上，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墨蓝色的裂痕！代价沉重！但他成功了！他的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如同幻影般侧移了半米！

轰隆！！！

燃烧的钢梁深深插入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地面龟裂，火焰升腾！

又一丝“时骸精粹”汇入灵魂深处。墨蓝轮廓的生长似乎……极其细微地停滞了一瞬？而苏启的灵魂深处，一种对时间流动的、模糊的“触感”似乎增强了一丝。

训练……或者说掠夺……在编号37冷酷的引导下，以苏启的灵魂为战场，以一次次死亡的“残响”为磨刀石，疯狂地进行着！

……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致命的“残响”——被倒塌的墙壁掩埋、被泄露的高温蒸汽灼烫、被失控的机械臂砸碎……苏启的灵魂体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墨蓝色裂痕，如同即将破碎的琉璃。每一次“刻痕”都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每一次掠夺“时骸精粹”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被墨蓝轮廓反噬。

但他活下来了。以一种非人的意志力，在凝固的死亡瞬间，一次次凿出生路。

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眼前的爆炸废墟景象骤然消散。

他又回到了那片相对平静的银色光海上空，编号37悬浮在不远处。

“时间到了。”她看着苏启布满裂痕、光芒黯淡的灵魂体，“现实世界的‘时间停滞’即将结束。”

苏启猛地一震！现实！阿青！清道夫！

“清道夫还在外面？”苏启的声音嘶哑。

“在。”编号37的右眼闪过一丝墨蓝的流光，“而且，它手臂上的污染……发生了有趣的变化。” 她伸手在光海上一划，一幅模糊的画面显现：现实世界的工具间内，时间仿佛凝固的琥珀。阿青保持着扑向弟弟尸体的姿势，泪水凝固在脸上。而门口，那银灰色的光晕轮廓——清道夫——正悬浮着，但它那只被墨蓝污染的手臂部位，暗红与银灰交织的光芒正在剧烈地、如同心脏般搏动！那光芒中，隐隐约约似乎要凝聚出一个……独立的、带着混乱气息的微小轮廓！

“污染在孕育‘异数’。”编号37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你的机会。也是你的危机。”

她看向苏启，目光凝重：“要回去吗？代价是——你必须留下部分灵魂核心作为‘锚点’，钉在这片时渊夹缝里。否则，你的意识会被现实世界重启的时间流瞬间冲散。但留下锚点……”她指了指苏启灵魂体上那些墨蓝色的裂痕，“会加速墨渊对你剩余灵魂的融合。一旦锚点被墨渊污染吞噬，你将永远无法离开这里，成为新的‘水晶棺’。”

留下部分灵魂？加速融合？永困夹缝？

苏启看着光幕中凝固的阿青，看着清道夫手臂上那孕育中的混乱异数，又感受着灵魂深处那蠢蠢欲动的墨蓝轮廓。

没有选择。

他抬起布满裂痕的左手，指向自己意识体的心脏位置——那里，是灵魂核心最凝聚之处。

“刻吧。”苏启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把我的锚，钉在这时间的坟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