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暖阁闲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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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以雷霆手段清理门户在贾府内外掀起轩然大波。几日下来，气氛压抑得紧。

这日，探春见园中红梅开得正好，又恰是李纨生辰，便邀了宝钗、黛玉、宝玉并惜春、迎春等，在暖香坞设了个小宴，赏梅为李纨贺寿，也借此松散松散连日来的紧绷心绪。

暖阁内暖炉生香，红梅映雪，气氛倒是比外头松快些。

李纨作为寿星，穿了件半新的藕荷色掐牙袄，脸上带着温婉笑意，招呼众人吃茶点。

探春忙着张罗，宝钗从容说笑，黛玉则倚在窗边，望着外头梅花出神。惜春依旧安静，迎春有些怯怯的。

宝玉今日气色倒好些，穿着一件大红猩猩毡斗篷，坐在黛玉不远处，手里玩着一个九连环，有些心不在焉。

几杯暖酒下肚，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到了近日府中大事上。

探春叹道：“这几日府里风声鹤唳的，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环兄弟这番动作，真是……石破天惊。”

李纨温声道：“虽说是惊了些，细想起来，却也是不得不为。那些陈年旧事，就像脓疮，总要挤破了才好。长痛不如短痛。”

她寡居带子，深知家族清誉的重要性，也更理解贾环这种“断尾求生”的无奈与决绝。

宝钗点头，接口道：

“珠大嫂子说的是。环兄弟此举，看似无情，实则有胆有识，顾全大局。如今外头谁不赞一声贾门家风严谨，政老爷治家有方？

便是宫里娘娘，听闻也觉脸上有光。这于宝玉、兰儿他们将来的前程，也是有益的。”

黛玉却轻轻哼了一声，指尖拨弄着茶盖，似笑非笑道：

“‘有胆有识’？我看是‘杀伐决断’才对。往日只当他是个闷头读书的，没成想手段这般厉害。

那几个豪奴，说送官就送官，半点情面不留。倒是……颇有几分凤姐姐当年的风范。”

探春忙道：“林姐姐快别这么说！环兄弟也是不得已。那些人仗势欺人，逼死人命，自有取死之道。若再纵容，才是真的祸害家族呢。”

众人皆点头称是。

一直沉默玩着九连环的宝玉，忽然抬起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些人……往日里也是这般欺压良善的么？”

李纨叹道：“如何不是？只是往日里……有人护着，苦主无处申冤罢了。”

宝玉“哦”了一声，放下九连环，望着窗外的梅花，轻声道：“既然如此，环老三做得倒也没错。”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黛玉都诧异地转过头看他。

宝钗笑问：“宝兄弟今日怎么倒替环兄弟说起话来了？往日里，你可是最厌这些经济俗务的。”

宝玉摇摇头，神色有些罕见的认真：

“我并非替他说话，只是……觉得那些人可恨，那些被欺压的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