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任务与排练的鸡飞狗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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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过后,天气彻底转暖,连风都带着股懒洋洋的劲儿。地里的麦苗铆足了劲往上窜,绿油油一片,总算让饱受春荒折磨的社员们心里多了点踏实感。技术小组的工作也在磕磕绊绊中推进,有了【因地制宜饲料优化】技能的辅助,三号试验圈的猪崽们肉眼可见地精神了不少,死亡率那根顽固的线,终于开始向着系统要求的15%缓慢而坚定地移动。
就在廖奎以为能稍微喘口气的时候,脑子里那个从不让人消停的系统,又“叮”的一声来了幺蛾子。
【趣味支线任务发布:【手艺的文艺亮相】】
【任务描述:一门扎根土地的手艺,不应只存在于圈舍与刀锋。请以文艺表演的形式,将宿主掌握的核心技艺(包括但不限于劁猪、分解、兽医等)在公社集体活动中进行展示,提升手艺的知名度与亲和力。】
【任务要求:节目需包含至少一项核心技艺元素,获得现场观众普遍好评(好评率需超过70%)。】
【任务奖励:经验值,系统货币,特殊技能碎片×2,解锁【群体情绪微弱感染】被动技能。】
【失败惩罚:无(但将错失一次宝贵的文化露脸机会,并可能被李主任认为“缺乏集体荣誉感”)。】
文艺表演?展示劁猪手艺?廖奎看着系统界面,感觉自己的头风又要发作了。这系统是不是对“文艺”和“趣味”有什么误解?难不成让他上台表演个“徒手速劁小猪”,或者来段“庖丁解猪颂”?
还没等他从这离谱的任务中缓过神,公社的通知就下来了。为庆祝春耕基本结束,鼓舞士气,公社决定在五月初举办一场“红星公社春耕生产总结暨文艺汇演”!
李主任亲自点名:“技术小组最近成绩突出,这次汇演,必须出个节目!要体现出咱们公社社员战天斗地、钻研技术的精气神!”得,这下想躲都躲不掉了。
消息传来,技术小组内部顿时炸了锅。
老王头第一个跳出来,摩拳擦掌,兴奋得像是要上台领奖:“好事儿啊!露大脸的机会!咱们就演个《技术小组智斗猪瘟》,我演那个智勇双全的外联员!”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台上被掌声包围的场景。
刘寡妇则下意识地捋了捋头发,眼神往廖奎身上飘,声音带着点扭捏:“演节目啊……那……那得好好编排编排……”她心里琢磨着,这可是和廖奎同台演出的好机会,说不定能借着排练,缓和一下之前尴尬的关系,甚至……她脸上悄悄飞起两朵红云。
赵小深扶了扶眼镜,一脸“我早有准备”的表情:“文艺汇演,重在内涵!我们可以排一个反映科学养猪与封建迷信作斗争的小话剧!台词我来写!”他已经开始构思如何将自己“理论顾问”的形象高大化了。
唯一靠谱点的陈卫红,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提议道:“单纯的表演技术动作可能太枯燥,是否可以考虑用秧歌或者快板的形式,把技术要点编成唱词?这样既通俗易懂,又有文艺性。”
廖奎听着组员们七嘴八舌、越说越不靠谱的提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让他动刀子行,让他上台扭秧歌、念快板?还不如让他再去跟十头虚拟病猪死磕。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系统的虚拟训练场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悄然亮起了一个新的选项——“文艺形式辅助模拟(初级)”。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廖奎将意识沉入其中。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虚拟的舞台上,台下是模糊的、模拟出的观众。系统提供了几种基础的表演形式模板:快板、三句半、简易秧歌剧。他可以选择一种,然后系统会根据他输入的技术要点,自动生成粗糙的唱词或台词,并模拟排练效果。
廖奎尝试着选择了“三句半”这种形式,输入了“劁猪好处多”、“饲料要科学”、“猪崽成活高”几个关键词。系统立刻生成了一段磕磕绊绊、毫无文采可言的台词,并有一个虚拟的、面无表情的“廖奎”在台上僵硬地表演了一遍。
效果……惨不忍睹。但至少有了个方向。
从虚拟空间退出,廖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还在争论的组员们说:“别争了。就演个‘三句半’,名字叫……《夸夸咱们的技术员》。”他把系统生成的那段粗糙台词大概说了说。
众人一听,虽然觉得这形式有点土,但好歹算个方案。陈卫红立刻发挥她的组织能力,开始分配角色:“三句半需要四个人,廖奎同志肯定要上,他是核心。王富贵同志活泼,可以负责逗趣的部分。赵小深同志有文化,负责最后那‘半句’画龙点睛。还差一个……”
她的目光扫过刘寡妇,刘寡妇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神充满期待。
“还差一个,需要有点表演基础的。”陈卫红沉吟着,“我们知青点的小王,以前在学校参加过文艺宣传队,可以请他过来帮忙。”
刘寡妇那刚刚亮起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委屈地撅起了嘴。
排练地点就设在打谷场旁边,借着傍晚收工后的时间。第一次排练,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廖奎就不用说了,让他念台词比让他分解一头猪还难,声音干巴巴的,毫无感情,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全程盯着自己的脚指头。
老王头倒是放得开,可惜过于放飞自我,动作夸张得像耍猴戏,还总爱给自己加戏,把原本的台词改得面目全非,逗得偶尔路过看热闹的社员哈哈大笑,但跟节目主题完全不搭边。
赵小深负责最后那关键的“半句”,总是把握不好节奏,要么接早了,要么接晚了,或者一本正经地念出些文绉绉、让人听不懂的词,效果全无。
唯一专业的知青小王,被这三个“猪队友”搞得欲哭无泪,一遍遍地纠正他们的站位、语气、动作,感觉自己不是在排节目,而是在驯服三头野性未泯的牲口。
“廖组长!抬头!挺胸!眼神要看向观众,要有交流!”
“王富贵同志!你的动作幅度小一点!我们是夸技术员,不是演山大王!”
“赵小深同志!最后那半句要干脆利落,要有力!别拖腔拉调的!”
陈卫红在一旁看着,又是好笑又是着急,时不时上前亲自示范。刘寡妇则坐在远处的石磙上,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眼神幽怨地看着排练现场,尤其是那个取代了她位置的知青小王,心里酸溜溜的。
就在这一片鸡飞狗跳、廖奎几乎想要放弃这坑爹任务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打谷场边缘的草垛后面,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躲在那里,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是刚从外婆家回来的张小花。她看着台上那个笨拙地念着台词、与平日杀伐果断截然不同的廖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那点因为流言和离别而产生的芥蒂,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一些。她还是喜欢看这样鲜活、甚至有些可爱的廖奎哥,虽然……是在演这么个傻乎乎的节目。
排练在磕绊中持续着。廖奎硬着头皮,把每次排练都当成系统任务来完成,甚至晚上还会偷偷进入虚拟训练场,在那个“文艺形式辅助模拟”里反复练习。渐渐地,他的台词顺了些,眼神也敢偶尔瞟一眼台下(的虚拟观众)了。
而一场围绕着这台“三句半”的文艺汇演,正伴随着初夏的微风,悄然临近。
文艺汇演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晴朗的周末傍晚。天空澄澈如洗,西边的晚霞烧得正旺,给公社打谷场临时搭建的土台子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锣鼓家伙早就敲得震天响,激昂的旋律把十里八村的男女老少都吸引了过来。孩子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兴奋地尖叫;大人们则搬着自家的小马扎、长条凳,互相打着招呼,寻找最佳观看位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过年般的热闹气息。
后台(其实就是用几块旧幕布围起来的一小块地方),则是一片兵荒马乱。即将上台的演员们还在抓紧最后的时间对词、整理行头。有演《白毛女》片段的女知青在咿咿呀呀地开嗓,有准备唱《红星照我去战斗》的壮汉在清着喉咙,还有一群半大孩子扮演的“小民兵”在互相整理腰间的武装带。
在这片混乱中,技术小组的四人显得格外……突兀。
廖奎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勉强算是干净的旧褂子,下面是条打着补丁的裤子,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他坚决拒绝往脸上抹红),站在那里像根木桩,只有微微抿紧的嘴唇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感觉比第一次面对县食品站马站长考核时压力还大。
老王头则兴奋得过了头,不知从哪儿弄来顶皱巴巴的八角帽歪戴着,脸上被负责化妆的女知青强行抹了两团夸张的红晕,看起来活像年画上偷吃了贡品的灶王爷。他不停地搓着手,伸着脖子往台下张望,嘴里念念有词:“好家伙,这人可真不少!李主任坐在第一排呢!瞧见没?”
赵小深倒是穿得挺像样,一身半旧的蓝色学生装,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手里还拿着那张写有台词的、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口中反复默念着那最后半句,试图找到最“有力”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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