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茅台酒与技术交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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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他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低吟,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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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靛蓝色的天光已经微微发白。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一次高质量持续时间76分钟。基于人性化关怀与激励原则,系统判定为“加赛”,特奖励现金1000元,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请宿主注意查收。】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调侃般的意味。廖奎累得连腹诽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将脸埋在谢薇汗湿的颈窝,平复着激烈的心跳和呼吸。
谢薇不见了。
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雪花膏香气,暧昧不清的气息。枕头上有一个浅浅的凹痕。廖奎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心里像是突然缺了一块。
她走了。在天亮之前,像一只悄无声息的夜蝶,飞回了她本该在的地方。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轻手轻脚起床,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衣服,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拉开门离去的场景。这份小心翼翼,是为了保护他,更是为了保护她自己,保护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纵情后的餍足与回味,有对她冒险前来又匆忙离去的疼惜,更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言说的无力感。在红星公社,他还能凭借手艺和系统勉强掌控一些局面,但在这省城,在谢薇所处的这个世界里,他仿佛一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走,连想要正大光明地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成了一种奢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闷,掀开被子下床。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低头借着微光一看,是那条谢薇塞给他的、廖奎脸上微微一热,赶紧捡起来,想了想,走到卫生间,用水冲了冲,扔进了纸篓深处。这个时代的物资紧缺,尤其是这东西,处理起来必须格外谨慎。
洗漱完毕,天色已经蒙蒙亮。廖奎换上一身干净的旧衣服(新衣服他舍不得天天穿),决定出门走走,熟悉一下农科院周边的环境,也理一理纷乱的思绪。
初夏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和草木的清新。农科院的占地面积很大,除了几栋主要的办公和实验楼,还有大片大片的试验田、养殖场和苗圃。此时已有一些穿着工装的研究员和技术员在田间地头忙碌,记录数据,观察作物长势。
廖奎信步走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些整齐划一的试验田吸引。不同于红星公社那种粗放式的耕种,这里的作物排列得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每一株都显得格外精神。他下意识地动用了【基础植物辨识】技能,观察着不同品种玉米、小麦的长势,心里暗暗比较着与公社土地的差异。
“咦?”当他走到一片标注着“新引进矮秆高粱抗逆性试验”的田块时,脚步停了下来。凭借技能带来的敏锐观察力,他发现其中几垄高粱的叶片颜色有些异常,不是健康的绿色,而是带着一种不祥的、隐隐发黄的趋势,叶脉附近尤其明显。
“看什么呢,同志?”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廖奎回头,看到一个五十多岁、戴着草帽、皮肤黝黑的老农模样的技术员,正拿着一个笔记本,疑惑地看着他。这人虽然穿着工装,但那股子长期与土地打交道的朴实气息是掩盖不住的。
“哦,没什么,随便看看。”廖奎连忙收回目光,笑了笑,“我是新来参加培训班的,廖奎。”
“培训班?哦,就是老周负责的那个班吧?我姓田,叫田守山,负责这片试验田的。”田技术员态度很和善,他顺着廖奎刚才看的方向望过去,“怎么,看出点什么了?”
廖奎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那几垄发黄的高粱说道:“田师傅,我看那几垄高粱,叶子好像有点不对劲,颜色发黄,尤其是叶脉周围,是不是……缺什么肥了?或者是底下积水了?”
田守山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快步走到那几垄高粱前,蹲下身仔细查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嘿!还真是!你小子眼力可以啊!我昨天来看还没这么明显!”他用手扒拉了一下泥土,“积水倒不像,可能是这块地之前种别的作物,把某种微量元素耗得太狠了,新下的底肥没补够……得赶紧想办法。”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看向廖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行啊,廖奎同志,不愧是老周点名要来的尖子,这观察力,够细!”
廖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摆手道:“田师傅您过奖了,我就是瞎蒙的,在公社种地久了,瞎琢磨。”
“实践出真知嘛!你们这培训班,就需要你这样有实际经验的!”田守山显得很高兴,又跟廖奎聊了几句关于土壤和肥料的问题,廖奎结合自己在红星公社搞“因地制宜饲料优化”的经验,以及【基础植物辨识】带来的直觉,说了几点看法,虽然用语土气,但往往能切中要害,让田守山连连点头。
这个小插曲让廖奎的心情明朗了不少。至少,他赖以立足的根本——对农业畜牧的敏锐直觉和实践能力,在这里依然能得到认可。
与田守山道别后,他继续往前走,路过一排平房宿舍区。他知道,谢薇的单身宿舍应该就在这其中一栋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搜寻着,想象着哪一扇窗户后面,有她正在补眠的身影。
就在这时,他看到两个穿着蓝布工装、像是农科院后勤人员的女同志,正端着搪瓷盆在公用水龙头前洗漱,一边洗一边低声聊着天。
“……听说了吗?行政科那边传出来的,说这次培训班,上面挺重视,结业表现优秀的,说不定有机会留院呢!”一个微胖的女同志说道。
“留院?那可不容易!名额肯定抢破头。”另一个瘦高个接话,“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来的学员,听说成分挺复杂的。有正规农校毕业的,也有像咱们院小谢之前下去考察认识的那种……土专家。”
“土专家?”微胖女同志嗤笑一声,“说得挺好听,不就是些公社拔尖的农民嘛!理论知识能行吗?别到时候拉了后腿。尤其是成分不好的,政审那一关就够呛……”
两人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廖奎的【谛听术(被动)】让他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成分复杂”、“土专家”、“成分不好”、“政审”……这些词汇像冰冷的针,刺入他的耳膜,让他的脚步瞬间僵住,刚刚好转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他默默地加快脚步,离开了那片宿舍区。阳光已经升起,照亮了农科院整洁的道路和葱郁的树木,但廖奎却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看来,这为期三个月的培训,远不止学习技术那么简单。无形的较量,从他踏进省城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而谢薇,他与她之间,除了情感的炽热,还横亘着更多现实而冰冷的障碍。
他抬起头,望向省城那比红星公社高远、却也似乎更加压抑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