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二招：心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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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轰出，没有惊天动地的风雷之声，没有炫目刺眼的光华爆发，却带着一股仿佛连天地都能撕裂、连时空都能扭曲的纯粹力量！拳锋之上凝聚的土黄色光晕，深沉内敛，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都要凝练、都要厚重如山岳！那光芒，仿佛蕴含着大地最深沉的意志！

“轰隆——！！！”

凝聚了石磊全部精气神的拳头，与那由万千灵气剑丝构成的死亡之网，毫无花哨地、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演武场，死寂一片。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大脑一片空白，死死盯着擂台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那张足以困杀筑基修士、看似坚不可摧的庞大灵剑网，在石磊这返璞归真的一拳之下，竟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剧烈无比地波动、扭曲起来！无数道闪烁着寒光的灵气剑丝，在接触到那厚重拳风的瞬间，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断裂、崩碎，发出密集如雨打芭蕉般的“噼噼啪啪”脆响！

“咔嚓嚓——！！！”

一声清晰刺耳、仿佛空间本身碎裂的巨大声响骤然响起！

灵剑网的正中央，那个承受了石磊全部力量冲击的核心点，竟然被硬生生地轰出了一个足有磨盘大小的恐怖缺口！断裂的剑丝无力地垂落、消散！

“什……什么？！”凌云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引以为傲、视为底牌的灵剑网，竟然……竟然被一个他视作废物的外门弟子，以这种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一拳轰破了？！

这惊骇欲绝的念头还未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完全闪过，石磊的身影，已经如同挣脱樊笼的凶兽，带着一道残影，从那个巨大的缺口处悍然冲出！

快！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快得让心神剧震的凌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石磊那凝聚着全部力量、带着死亡气息的右拳，裹挟着足以刮骨割肉的凌厉拳风，擦着凌云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颊，呼啸而过！

“呼——！”

拳风掠过，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剃刀刮过凌云的脸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同时，一缕被拳风精准切断的、乌黑柔亮的发丝，从凌云那光洁的额前飘落，如同折翼的黑蝶，在死寂的空气中缓缓地打着旋，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冰冷的擂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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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缕发丝。

没有鲜血飞溅，没有皮开肉绽。

但这一幕，却比任何血肉模糊的重创都要让凌云感到无边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焚心蚀骨的屈辱！

他竟然被石磊突破了所有防御，近在咫尺！

他竟然被石磊的拳风，擦过了脸颊！

他竟然……只差毫厘，就被那恐怖的拳头正面击中头颅！

“呃啊——！！！”

凌云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凄厉嘶吼！心中那根名为骄傲的支柱轰然倒塌！积压的愤怒、被践踏的尊严、无法理解的恐惧、前所未有的屈辱……种种极端情绪如同失控的洪流，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心神大乱！道心崩毁！”观礼台上，药老猛地站起身，苍老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惊骇欲绝的神色，“不好！要遭反噬！”

几乎就在药老失声惊呼的同时，擂台上，凌云的身体如遭重锤猛击，剧烈地一震！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原本运转如意的九窍玲珑心，骤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仿佛心脏被生生撕裂般的剧烈绞痛！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逆流猛地冲撞心窍！

“噗——！”

凌云再也无法压制，猛地喷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那血雾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他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如同金纸般惨白！体内原本奔腾的灵力，此刻如同千万匹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疯狂冲撞、肆虐！原先就存在的三处灵力淤塞点，此刻不仅瞬间扩大，淤塞的灵力变得如同滚烫的岩浆般灼痛经脉！更可怕的是，在心窍最核心的位置，第四处更加凶险、更加致命的淤塞，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悄然形成！

九窍玲珑心，第四窍，淤塞！

这一切的根源，都源于石磊那擦面一拳所带来的、彻底摧毁他心神防线的巨大冲击！九窍玲珑心天赋虽强绝寰宇，却也极度依赖修士的心境修为。心境平和稳固，则心窍通达，灵气汇聚如臂使指；一旦心境大乱，道心失守，则灵力必然滞涩混乱，心窍淤塞便是最直接、最惨烈的反噬！

而刚才，石磊那近在咫尺、带着死亡气息的一拳，以及那缕飘落尘埃的发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摧毁了凌云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心境！

“我的心……我的灵力……不！！”凌云惊恐万状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变得前所未有的滞涩艰难，如同陷入了粘稠无比的泥沼，甚至连握紧手中流霞剑的力气都在飞速流失。他抬头望向对面那个依旧平静、气息却如同磐石般稳固的石磊，眼中第一次无法抑制地流露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这个他一直踩在脚下、视为废物的外门弟子，此刻在他眼中，竟如同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不可战胜的恐怖魔神！

石磊稳稳地站在原地，看着对面心神彻底崩溃、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脸色惨白如鬼的凌云，眼中没有丝毫的得意与张狂，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刚才并没有在绝对力量上真正击败凌云。能够一拳轰破那看似威势无匹的灵剑网，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凌云因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使得那庞大的剑网徒有其表，根基虚浮不稳。而能够突破防御、擦过其脸颊，更是因为凌云在剑网被破的瞬间，心神遭受重创，出现了那致命的、刹那的失神。

但他更明白，自己已经在凌云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心底深处，种下了一颗名为恐惧的种子。这颗种子，此刻正在疯狂汲取着凌云崩溃的信心和混乱的灵力，迅速生根发芽，必将成为彻底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少宗！”

“凌云师兄！”

台下传来一片混杂着惊恐、担忧和难以置信的呼喊。支持凌云的弟子们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慌，仿佛他们心中那尊不败的神像正在眼前轰然崩塌。

观礼台上，玄阳子宗主看着擂台上那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