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文明融合实验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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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到来的蓝星移民**小李**,就深切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壁垒。他和当年的阿强一样,怀揣着改变命运的梦想来到“曙光之地”。他同样被优越的物质条件所震撼,也满怀热情地投入学习和工作。然而,他发现情况已经不同了。工厂里那些有技术含量的岗位似乎已经被早期移民及其关系网占据,他只能从事最基础、最重复性的体力劳动,或者顶替那些早期移民不愿做的夜班和脏活累活。当他试图申请技能培训或晋升机会时,总会遇到各种“合情合理”的阻碍:名额已满、需要更长的“考察期”、或者直接被暗示“需要和领导搞好关系”。

小李和他的许多后来者同伴们,虽然生活条件比故乡好了太多,不用再担心饿死或死于环境污染,但他们似乎被固化在了社会底层。他们辛勤工作,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他们所得的报酬(大部分价值被实验区整体发展和上层管理者、早期得势者获取),上升的通道却被早期移民形成的“玻璃天花板”牢牢挡住。他们依然住在最拥挤的宿舍区,拿着仅能维持温饱略有结余的工资,看着早期移民住进更好的社区,享受更优质的教育和医疗资源,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失落。

对比与讽刺:

实验区的物质极大丰富,生活条件优渥,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是处于底层的小李,其生活质量和尊严也远高于他在故乡时的状态。工作环境安全,劳动时间规范,有基本保障。但这恰恰构成了新的矛盾:当基本生存不再是问题后,人们对公平和上升机会的渴望会愈发强烈。早期移民(如阿强)利用规则和时机完成了阶层跃迁,但他们成功后,却不愿让后来者(如小李)轻易复制自己的成功路径,甚至有意无意地筑起了壁垒。

女神族高层管理者并非没有察觉到这些苗头,但她们秉持“有限干预”原则,认为这是社会自然演化的一部分,只要不引发大规模动荡,更倾向于让移民群体内部自行磨合。她们的目光更多地聚焦在宏观的经济指标和科技发展上,只要实验区整体保持增长和稳定,细节的社会矛盾似乎可以暂时搁置。

于是,在“曙光之地”这片由女神族搭建的、物质丰饶的舞台上,一幅新的图景正在形成:早期移民与后来者之间,开始出现难以逾越的鸿沟。机会的大门似乎正在缓缓关闭,一种新的、基于“先来后到”和“资源垄断”的社会分层,正在这个本意为“公平融合”的实验区内部悄然固化。这无疑是对我最初理想的一个尖锐讽刺,也预示着实验区的治理将面临更复杂的挑战。

“曙光之地”实验区的初步报告呈送到我的案头,那些关于早期移民形成新壁垒、后来者上升困难的数据和分析,像一根根细刺,扎在我理想主义的蓝图上。我意识到,任何宏大的文明融合构想,都必须建立在内部相对公平和健康流动的基础上。攘外必先安内,这个实验区,正是我未来推行更广阔星域文明融合政策的关键试验田,它的成败至关重要。

实验区的现状,被报告形象地描述为一种 “陀螺形”社会结构:

顶端(小平台):数量众多的女神族管理层以及各个种族的最优秀的精英们都能站到此种高度。女神族领导的,各种群精英参与的掌握最终决策权,制定规则,俯瞰全局,但日常干预较少,更像超然的裁判和规划者。

中间层(膨大腰部):由早期移民中的部分成功者构成,主要是部分蓝星人,和其他种族的平凡者。他们占据了技术骨干、低级管理、基层行政等关键岗位,是社会的实际运作层,也是受益者。

底层(坚实基座):几乎全部由后期涌入的蓝星移民构成。他们从事最基础的体力劳动、重复性生产和服务业,数量庞大,但个人发展空间狭窄。

这与“新希望王国”那种女神族绝对主导、蓝星人被动融入的模式不同。在这里,女神族前期搭建平台后,有意放手让社会“自然演化”,结果却催生了一个由蓝星人内部自行分化、甚至更为僵化的阶层结构。后来者即便拥有和阿强当年一样的努力和潜力,也发现通往“腰部”的道路上布满了无形的墙——需要“前辈”的认可,需要论资排辈,需要融入特定的圈子,而不仅仅是能力和贡献。

这份报告让我无法安坐于中央星域的宫殿之中。我必须亲眼去看看,亲耳去听听。于是,一次高度保密的微服私访计划开始实施。我再次动用伪装技术,将自己变成一个看起来普通、带着点好奇和迷茫的新移民蓝星青年,混入了最新一批前往“曙光之地”的运输船。

抵达实验区后,我并没有前往光鲜亮丽的核心城区,而是直接钻进了报告中所提及的、后期蓝星移民聚集的工业居住区。这里的建筑虽然整齐,但明显比早期社区拥挤,公共设施的使用也显得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能量溶剂的味道,人们行色匆匆,脸上带着疲惫和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我试图在劳工聚集的餐馆、公共休息区与人搭话,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一部分人都是鼓吹曙光区比他们的故乡好得多,以前的生活如此不堪,瞧不上还生活在故乡的那批人。还有部分抱怨这里对后来者不太公平,同样是同一种族,却有着巨大的物质落差。当我问及更深层的原因或是否有改变的想法时,往往得到的是无奈的耸肩或“大家都是这样”、“能在这里活下去已经不错了”的回答。

当天,我又去了一个工业园区在里面遇到了里面的一个工人——老王。

老王是一家小型零部件抛光厂的工人,看起来五十多岁(以蓝星人标准),实际年龄可能更大。我是在工厂附近一个嘈杂的小餐馆里认识他的,他正就着廉价的合成饮料,啃着能量棒。我借口初来乍到,向他打听工作的情况。

出乎意料,老王对自己的处境似乎非常“满意”。

“小伙子,新来的吧?别好高骛远!”他嚼着能量棒,含糊不清地说,“在这儿,有活干,有饭吃,有地方睡,还能享受到社会环境红利,比咱老家那鬼地方强一万倍!知足吧!”

我故意引导话题:“可是王叔,我听说早来的人很多都当上技术员、小组长了,咱们难道就没机会了吗?”

老王嗤笑一声:“机会?那得看命!也得看人!我这样挺好,干一天活,拿一天钱,心里踏实。去争那些有的没的,累得慌!”

“那……管理层对你们怎么样?我听说老板对你们怎么样,是一个如何的人?”我试探着问。

提到老板,老王混浊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脸上甚至露出了些许……自豪?或者说是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嘿,你说我们老板啊?”他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倾诉欲,“那可是个妙人儿!虽然是魅魔,但人家有本事!对我们……嘿嘿,严格是严格了点,动不动就骂,扣点奖金也是常有事。”

我皱眉:“这……听起来好像不太好啊?”

“你懂什么!”老王反而瞪了我一眼,“骂你是为你好!让你长记性!扣钱?那是咱没干好!老板心里有数着呢!”他左右看看,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而且……老板有时候心情好,下来巡视,那眼神……那身段……挨她骂都觉得浑身舒坦!比老家那些粗鲁的工头强多了!我就乐意在这儿干,给老板打工,踏实!永远干下去都行!”

我震惊地看着老王。他这种近乎被虐的快感和对现状的彻底屈服,比单纯的抱怨更让我感到心惊。他并非不知道不平等,而是已经在精神上完全适应并“享受”这种被剥削、被支配的状态,甚至将老板(魅魔)的严苛和偶尔的“垂青”视为一种特殊的“荣耀”。这种扭曲的认同感,比明显的反抗更难打破,因为它从内部瓦解了改变的动力。

“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情。”我喃喃道。“所以你们很多人是自愿自甘堕落的?”

老王争辩道:“那是你没遇到这么如此这般妙的老板,不然,你一定会跟我一样,沦陷于此的!”

“哦,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要见见你口中的那个魅魔老板了…”我幽幽道。

“见我们老板?给钱就行!”老王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