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与你程妍没有一点关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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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妍双手叉腰，站在床边，神色严肃地开始给谢瞻分析现状：

"首先，你要搞清楚状况！"

她伸出第一根手指，"你的神经感知和操控信号通路是刚刚打通了，没错。但是，你受伤是客观事实，腰椎曾经骨折错位也是事实！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神经功能恢复了，骨骼的完全愈合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恢复。你必须好好养着，循序渐进，绝不能操之过急！"

"其次，"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更加凝重，"你仔细想想，你的小腿、大腿乃至腰背部的肌肉，因为长达数月的完全瘫痪、缺乏运动和神经支配，已经出现了相当程度的废用性萎缩和肌力下降。现在你最需要的是从最基础的肌肉激活开始，慢慢进行康复训练，逐步恢复肌肉的力量、耐力和协调性，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一有知觉就猛地坐起来，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恢复进程开玩笑！"

"最重要的是！"

程妍凑近他，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大哥！你动动脑子！我前脚刚进门，跟你说了不到三句话，你后脚就'蹭'一下自己坐起来了？你这恢复速度，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有问题吗？你是想把我这个'主治医师'架在火上烤吗？！"

程妍越说越觉得这男人激动起来简直有点"缺心眼"，忍不住又送了他一个无奈的白眼。

但此刻的谢瞻，哪里还顾得上程妍连珠炮似的"训斥"和那些理智到近乎冷酷的分析？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重新感知并掌控自己身体的巨大喜悦和不可思议中，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足以让任何理智暂时退居二线。

他像个得到了梦寐以求玩具的孩童，脸上洋溢着近乎傻气却又无比真实纯粹的笑容，不停地尝试着细微地活动脚趾、转动脚踝，感受着双腿传来的、哪怕极其微弱却真实无比的神经信号，激动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宣泄这澎湃的情绪。

程妍看着他这副近乎"二哈"般傻乐、全然失了平日冷峻模样的状态，原本那点因他鲁莽而升起的气恼也渐渐消散了，忍不住跟着扬起了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

就冲这个男人之前默默为她打理好庄子、推荐得力人手，就冲他身陷囹圄却依旧保持着内心的那份坚韧与良善，甚至还在为她规划所谓的"后路"，她今天赌这一把，值了！

她赌谢瞻会信守承诺，会动用他的智慧和资源，为这奇迹般的恢复找到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和借口，并且将这个关乎她身家性命的秘密牢牢守住。

然而，在这份决绝的背后，程妍心中却另有一番思量。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谢瞻对她态度的微妙转变——那日渐柔和的眼神，那偶尔流露的关切，都与初时的冷漠疏离判若两人。

她心里明白，是最初那个怯懦却执着的原主，用那份笨拙而真挚的靠近，一点点敲开了谢瞻紧闭的心门。

他并非对原主毫无感觉，恰恰是因为在意，才更因自身的残破而选择推开，用冷漠伪装起那份不愿拖累的温柔。

若是如今的谢瞻，双腿已然康复，定然不会再推开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

可命运弄人，若非原主的香消玉殒换来了她的到来，谢瞻的腿伤也无从治愈。

这仿佛成了一个无解的悖论，一段理不清的因果。

程妍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压下。

她不是程琰，无法代替原主去接受或回应这份可能萌芽的情感，更不愿稀里糊涂地卷入一段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归属的感情漩涡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暗下决心，要尽快完成对谢瞻的治疗，然后按照原定计划，顺利和离。

至于和离之后的路，她早已有了清晰的蓝图——经营好自己的生意，拥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在这个时代真正站稳脚跟。

她必须将任何可能超出合作界限的情感苗头，果断地扼杀在萌芽状态。

等谢瞻那过于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后，程妍又将刚才那番关于"循序渐进康复"和"必须保密"的注意事项，用更加严肃、更加清晰的语气，重新强调了一遍。

然后，她直视着谢瞻的眼睛，再次问道。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带着更深层次的询问和最终的确认：

"你……真正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明白这其中所有的利害关系，以及你需要做什么了吗？"

谢瞻也彻底收敛了脸上过于外露的狂喜，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他回望着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感激，以及残存的、难以完全抑制的激动震颤。

"我明白。"

他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却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的腿，是我自己凭借顽强的意志，日复一日，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偷偷坚持进行康复锻炼，从未放弃，这才慢慢出现了好转的迹象，直至今日。

至于具体是如何好的，为何能好得如此……出乎意料，我会想办法给出合理的解释，绝不会让任何疑点牵连到你。

所有的一切，都与你程妍，没有任何直接关系。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克制不住的探究与好奇，小心翼翼地、带着十足的敬意问道："但是，在我履行承诺之前，我能否……冒昧地问一下，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