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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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间，他与祖巫们的战场已移至天外混沌。

祖巫们不敢怠慢，纷纷应战。

帝俊忌惮妖族根基受损，他们又何尝不担心波及后土悟道？

强者尽数离去，此刻人族疆域上空——

巫妖二族的高阶战力对比立见分晓。

巫族大罗数量，仅有妖族半数。

而其余妖族大罗，早已对帝俊许诺的五件先天灵宝垂涎三尺，此刻锋芒尽出！

轰然袭向大阵，誓要撕开缺口。

姜邬未再催动鸿蒙悟道仙树——先前被惊扰时，后土已至顿悟关键，只差最后一步。

他不敢冒险干扰。

因此，他仅以阵法周旋。

至于为何不施展他化自在法借取圣人修为？

只因西方二圣正在暗中窥伺！

圣人在侧，敌未动，姜邬绝不敢轻易引动圣力。

否则一旦受制，人族必亡！

千年前与太清对峙的景象历历在目，他比谁都清楚圣人的恐怖。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此言非虚！

轰——！

大阵轰鸣，无数天材地宝蕴含的天地伟力轰然爆发！

炽焰焚天，仙剑裂空，不死灵根化作龙飞凤舞之象盘旋寰宇！

百万仙人祭出杀招，十几位人族金仙更是撑开至强异象——

混沌种青莲、道尊临九天、海上生明月、阴阳生死图......

姜邬稳守阵眼，独战十余尊妖族大罗，竟丝毫不落下风！

任你神通盖世，亦难越雷池半步！

这场血战，连大罗金仙都开始陨落......

苍穹泣血，巫妖之血化作倾盆血雨。

姜邬神情凝重。

若非今日复苏了新体系，若非他令人族研习那三部天书，

若非这些机缘将人族疆域庇护周全......

若无这一切——

此刻洒落的，将是亿万人族之血！

人族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劫难。

尸骨堆积如巍峨山岳，鲜血汇聚成滔天长河，血肉之躯终将化作尘土。

万物归寂，天地虚无......

幸而人族尚存一线生机。

"阿妹......"姜邬凝视着 的后土。

那道沉稳的气息，已陪伴他度过百年孤寂。

他们在书中世界历经百世轮回，

每一次都化身少年与女童，

经历着生离死别。

循环往复的轮回，

让二人渐渐模糊了洪荒与虚幻的界限。

后土沉寂百年的气息突然波动，

仿佛心有灵犀。

"哥哥......"

稚嫩的呼唤声中，

女童望着血泊中的少年悲痛欲绝。

染血的圣山前，

无数强者押解着与姜邬相貌无二的少年。

蕴含着毁灭之力的神血浇灌而下，

四五岁的女童赤足奔走在雨幕中。

泥水混合着泪水划过脏污的小脸，

"呜......"

"哥哥！"

声嘶力竭的呼唤得不到回应。

在她眼中，

唯有那个赠予鬼脸面具的身影。

不再思索青铜棺椁的影响，

也模糊了虚实的边界。

血染圣山的画面，

令她痛彻心扉。

每次昏厥，

娇小的身躯都蜷缩成团。

"再也没有人陪我了......"

苏醒时仍在破庙，

幼小的臂膀紧抱双膝。

湿发黏在泥污未掩的白皙脸颊上。

梦境重复着希望与绝望，

她却渐渐迷失了准圣的本真。

鲜血无数次浸透姜邬的衣衫，

她无数次在雨中追逐那道身影。

"为何不能活着回来？"

最纯粹的执念在心中回荡。

血衣上唯有寥寥数字：

"只是放不下阿妹......"

蜷缩的身影归于沉寂，

连生机都渐渐消散。

最后一次入梦，

九龙拉棺的青铜棺椁中，

只剩下她孤身一人。

空荡的青铜棺前，后土如遭雷殛。

她的身躯猛然僵住，连本源都近乎凝滞。

怎会如此...

哥哥竟真的消失了？

这并非梦境？！

"不可能！"她颤抖着后退半步。

百年来每次惊醒，她分明都能在此与姜邬重逢。

那个永远守候的身影，如今竟如梦中幻影般消散？

晶莹的泪珠第一次从她眼中坠落。

棺椁中忽然回荡起往昔低语：

"信则轮回在，不信则无。悠悠岁月里，终会开出相似的花..."

"相似的...还是你吗？"

泪痕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姜邬终究离去了。

连梦中残影都未曾留下。

鸿蒙悟道树的法则如枷锁，

将准圣也困在虚实之间。

为寻复活之法，她踏遍三界：

翻掌 幽冥群魔，

只手撼动诸天星斗，

直至登临大道尽头...

却在超脱之际抹去所有痕迹，

唯剩呢喃在虚空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