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腹痛之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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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腹痛之谜

慕容华捂着肚子踉跄离席时,全场只有林晚夕垂眸藏住笑意。

她亲手调制的蛊毒,终于在这位权倾朝野的未婚夫体内发作了。

太子关切地遣太医诊治,林晚夕温顺跟随众人探望。

床榻上慕容华面色惨白,冷汗浸透锦被,却在她靠近时猛地攥住她手腕。

“夕儿……”他气息微弱,眼底却锐利如刀,“你袖中的香料,很特别。”

她袖袋里藏着的,正是引蛊的香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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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来得毫无征兆,蛮横如攻城巨槌,狠狠捣入慕容华腹中。他挺拔的身形骤然一僵,手中把玩的白玉酒杯“哐当”一声砸在光可鉴人的紫檀矮几上,残余的琥珀色酒液泼溅开来,像泼洒开的污血。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将涌到嘴边的闷哼死死压了回去,但额角瞬间暴起的青筋和褪尽血色的脸孔,已将他正承受的酷刑昭示无遗。

“王爷?”离他最近的户部尚书李大人惊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整个琼林宴喧嚣的丝竹谈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数十道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带着惊愕、疑惑,还有不易察觉的揣测。空气凝滞,连御花园深处飘来的花香都仿佛染上了沉甸甸的铁锈味。

慕容华牙关紧咬,每一寸筋肉都在那无形的绞索下抽搐绷紧。他强撑着,试图借扶住桌沿稳住身体,可指尖刚触及冰冷的木料,又一阵更为凶猛的绞痛自腹底翻卷而上,几乎要撕裂他的脏腑。冷汗瞬间浸透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后背。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高大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出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

“无…无妨。”他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支撑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那剧痛抽走,他再也无法维持站姿,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单膝竟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王爷!”惊呼四起,离得近的几名官员慌忙抢上前搀扶。太子萧承睿亦猛地从主位起身,疾步而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忧虑:“皇叔!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立刻!”

一片混乱的关切声中,唯有林晚夕安静地垂着头,鸦羽般的长睫遮住了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笑意。很好,她无声地对自己说,这精心调配的“蚀骨缠”,发作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烈。看着那曾经高高在上、视她如尘埃的未婚夫,此刻在她布下的罗网中痛苦挣扎,狼狈如丧家之犬,一股冰冷而尖锐的快意,细细密密地刺入她的心口。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那无形蛊虫在他体内疯狂啮噬脏腑的声音——那是她复仇的序曲。她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感受着袖袋深处那颗坚硬微凉的香丸。快了,只需再靠近些,让这引蛊之香的气息悄然渗入他的鼻息,那些蛰伏的“蚀骨缠”便会彻底苏醒,由内而外,将他一点点啃噬殆尽。她要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力量、权势,连同那副俊美皮囊,在无休止的折磨中化为乌有。

“林小姐?”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太子身边的一名内侍,“殿下吩咐,请您也一同过去偏殿看看王爷。”

林晚夕抬起脸,方才眼底的寒冰已尽数消融,只余下恰到好处的惊惶与关切,水光潋滟,楚楚可怜。“是。”她低低应道,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王爷他…方才还好好的…” 她提起裙裾,脚步细碎而匆忙地跟上众人簇拥着慕容华离去的方向,纤弱的身影像一片被风裹挟的叶子,投入偏殿那片骤然升起的紧张阴影里。

偏殿内,沉水香馥郁的气息也压不住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和一种内脏受损后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厚重的织锦帐幔低垂,隔绝了外间的喧嚣,却隔绝不了内里令人窒息的压抑。

慕容华被安置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榻上,锦被盖至腰际。他仰面躺着,素日里如冷玉雕琢的脸庞此刻灰败如金纸,嘴唇干裂,一丝暗红的血迹凝在唇角。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鬓边不断淌下,浸湿了枕畔的云锦,更在身下洇开大片深色的汗渍。每一次沉重的、带着痰音的喘息,都牵动着他紧绷的身体微微震颤,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对抗着体内那只疯狂撕扯的凶兽。两名太医围在榻边,一人凝神切脉,眉头锁得死紧,另一人正小心翼翼地用银针试探他身上的几处大穴,神情同样凝重。

太子萧承睿负手立于榻前几步之外,目光沉沉地落在慕容华痛苦扭曲的脸上,面上忧色浓重,但那深潭般的眼底却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审视一件器物。

“如何?”太子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切脉的老太医收回手,额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躬身,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惊悸:“回禀殿下,王爷脉象…极乱!忽而沉迟如石,忽而疾促如奔马,更兼有…有断弦之兆!此等凶险脉象,老朽…老朽行医数十年,闻所未闻!且…”他迟疑了一下,瞥了一眼慕容华紧捂的腹部,“王爷体内似有阴寒戾气盘踞脏腑,攻冲不定,痛如刀绞,非寻常寒热之症,倒…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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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什么?”太子追问,声音更沉了几分。

“像是…像是中了某种极厉害的毒物!”老太医终于艰难地说出判断,声音低得如同耳语。此言一出,旁边施针的太医手猛地一抖,银针险些脱手。殿内侍立的宫人内侍们更是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一股冰冷的恐惧无声地蔓延开来。

林晚夕安静地站在稍远些的角落阴影里,垂着眼,仿佛被这骇人的震断吓坏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听到“毒物”二字时,她心底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松开,无声地冷笑。毒?呵,这些庸医,又怎会识得南疆秘传的“蚀骨缠”?那并非凡俗毒药,而是以自身精血饲喂、与施术者心意相通的蛊中之王!它此刻正在慕容华的五脏六腑间肆意游走、啃噬,每一次痛苦的痉挛,都是她复仇意志的延伸。

她微微抬起眼睫,目光如最精密的尺,丈量着她与床榻之间的距离。三步。只需再靠近两步,袖中那颗引蛊的“牵机”香丸所散发出的、常人难以察觉的幽微气息,便能精准地飘入慕容华的呼吸。届时,“蚀骨缠”将彻底狂暴,他承受的痛苦,会比现在猛烈十倍!

时机到了。

“殿下,”林晚夕向前迈出一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担忧,如同被风吹皱的春水,“王爷…王爷他流了好多汗,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住?可否…可否让晚夕为王爷擦一擦?”她抬起脸,眼中蓄满晶莹的泪水,欲落未落,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

太子萧承睿的目光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审视,快得如同错觉。随即,他微微颔首,语气是惯常的温和:“林小姐有心了。去吧。”

“谢殿下。”林晚夕福了福身,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什么。她莲步轻移,走向那张被痛苦笼罩的床榻。三步的距离在她脚下被刻意拉长,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跳的鼓点上。袖袋里那颗坚硬的香丸,随着她的动作,仿佛有了生命般微微发烫,无声地催促着。

终于,她站在了榻边。浓重的血腥味、汗味和沉水香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她恍若未闻。她全部的感知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他每一次痛苦的抽搐,每一次沉重的喘息,都让她袖中的指尖兴奋得微微发颤。她伸出手,白皙纤细的手指带着少女特有的微凉,从旁边宫婢捧着的铜盆里,拿起一方浸润了温水的素白丝帕。

她的手,朝着慕容华布满冷汗的额角缓缓探去。近了,更近了…她甚至能看清他紧闭的眼睑下眼珠在痛苦地滚动,看清他紧咬的牙关在微微打颤。袖中“牵机”香丸的气息,正随着她抬臂的动作,丝丝缕缕地逸散开来,无声无息地融入这沉闷的空气里。

就是现在!

“呃啊——!”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慕容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那声音凄厉绝望,饱含着超越极限的痛苦,如同濒死的野兽最后的哀鸣!他原本瘫软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抽打,猛地向上弓起,脖颈和手臂上的血管根根暴凸,如同要破皮而出!锦被被他痉挛的十指死死攥住,昂贵的云锦发出不堪重负的“嗤啦”裂响!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骇得所有人都魂飞魄散!两名太医惊得倒退一步,脸色煞白如纸。捧着水盆的宫婢尖叫一声,铜盆脱手砸落在地,温水溅了一地。连太子萧承睿也猛地向前踏了一步,瞳孔骤缩,脸上伪装的忧色瞬间被真实的惊骇取代。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和恐惧达到顶点的刹那,一只冰冷、汗湿、却带着惊人力量的手,如同从地狱中探出的铁钳,猛地抓住了林晚夕刚刚抬起、握着丝帕的手腕!

“啊!”林晚夕短促地惊叫一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那力道大得惊人,腕骨剧痛,仿佛要被生生捏碎。她惊惶地抬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眼睛。

慕容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那双素日里深邃如寒潭、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瞳孔因为极致的痛楚而微微扩散,灰败的底色上弥漫着一层濒死的死气。然而,就在这片混沌的、象征着崩溃的死气中央,却燃烧着一点令人心惊胆寒的清醒火焰!那火焰穿透了生理的极限痛苦,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穿透力,死死地钉在她的脸上,锐利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瞬间刺穿了她所有伪装的惊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殿内所有的惊呼、抽气、盆器落地的哐当声,都如同潮水般退去。林晚夕的世界里,只剩下腕骨上传来的剧痛,和那双死死攫住她的、燃烧着清醒痛楚与冰冷审视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被抓住的手腕瞬间窜遍四肢百骸,冻得她指尖发麻。他知道了?怎么可能?这“蚀骨缠”发作时神智必然混沌如泥!

不,冷静!她强迫自己压下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跳,眼中瞬间蓄满更多泪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王爷?您抓疼晚夕了…您可是哪里疼得厉害?晚夕…晚夕只是想替您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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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挣扎,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那铁钳般的手指纹丝不动,反而收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力量大得几乎要嵌入她的骨肉。那眼神,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更深沉、更冰冷,像在审视一件即将被拆穿的赝品。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慕容华灰白干裂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喉结艰难地滚动,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林晚夕不得不屏住呼吸,将耳朵凑近,才能捕捉到那几个破碎的字眼:

“夕…儿……”

这声呼唤,沙哑、虚弱,带着濒死的喘息,却像一道惊雷在她脑中炸开!她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从未如此亲昵地唤过她“夕儿”!尤其是在这种时刻!这绝非温情!

紧接着,那微弱如游丝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血腥和脏腑受损的甜腥气,以及一句清晰无比、如同冰锥刺入她心脏的低语:

“你…袖中的…香料……”他每吐出一个字都异常艰难,气息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彻底断绝,但那眼神却锐利得可怕,死死锁住她因惊骇而瞬间收缩的瞳孔,“很…特别……”

轰——!

林晚夕脑中一片空白!袖中的香料?!引蛊的“牵机”香丸!他竟然闻到了?!在这非人的剧痛折磨下,在这充斥着血腥、汗味、药味和沉水香的混乱气息里,他竟然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几乎淡不可闻的异香?!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伪装的面具在心底深处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他不仅察觉了异样,甚至精准地指向了她的袖袋!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哪里是濒死的昏聩?分明是猎人锁定猎物要害的致命一击!

殿内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钉在原地——王爷死死抓着未婚妻的手腕,两人在极近的距离里无声对峙,那氛围紧绷得仿佛一触即断的弓弦。

太子萧承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飞快地逡巡,眉头紧锁,眼底的惊疑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深沉的涟漪。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超出掌控的暗流。

“皇叔?”太子上前一步,声音带着试探性的安抚,“您可是有什么吩咐?林小姐也是好意…”

慕容华没有理会太子,他那双布满血丝、死气与锐光交织的眼睛,依旧死死盯在林晚夕煞白的脸上。抓着她手腕的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又收紧了半分,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冰冷的警告。

“香…”他再次艰难地吐出这个字,气息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向性。灰败的嘴唇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一阵更猛烈的痉挛骤然袭来!他身体再次剧烈地向上弓起,脖颈青筋暴跳如虬龙,喉间发出嗬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气声,攥着林晚夕的手因剧痛而剧烈颤抖,却依旧死死扣住,不肯放松分毫。

“王爷!”旁边的太医魂飞魄散,慌忙扑上前,“快!按住王爷!参汤!吊命的参汤!”

又是一阵剧烈的忙乱。宫人强行按住慕容华剧烈抽搐的身体,太医手忙脚乱地施针、灌药。林晚夕被他死死抓着,被迫钉在原地,像一个突兀而僵硬的木偶。她看着他在剧痛中挣扎,看着他嘴角再次溢出暗红的血沫,看着他濒死的惨状,本该有的复仇快意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手腕上那几乎要被捏碎的痛楚。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死死缠绕着她的心脏。

混乱中,慕容华那只紧抓着她的手,因全身的剧烈痉挛而猛地一甩!力道奇大,林晚夕猝不及防,被他带着狠狠一踉跄,整个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向前扑跌,眼看就要撞上榻沿!慌乱间,她另一只手本能地伸出想要撑住身体。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周遭的嘈杂淹没的裂帛声响起。

林晚夕的手掌重重按在了慕容华身下汗湿的锦被上,稳住了身形。但就在她按下去的位置,那湿漉漉的锦被表面,竟被她的指甲或是袖中某处不经意的勾挂,划开了一道寸许长的细口!

她惊魂未定地撑起身,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道裂口,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裂口下,并非锦被的衬里。借着殿内明亮的烛火,她清晰地看到,就在那层薄薄的、被汗水浸透的锦缎之下,赫然垫着一块巴掌大小、质地奇特的深灰色布料!那布料看似粗粝,纹理却异常细密,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冷硬光泽,绝非寝具所用之物!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那灰色布料紧贴锦被裂口的位置,赫然裂开了一小片极其诡异的、近乎幽蓝的暗色痕迹,正缓缓地、无声地向外晕染,如同某种活物在渗透!

冰蚕丝甲!

林晚夕的血液瞬间冻结!脑中只剩下这个南疆秘典中记载的、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此甲薄如蝉翼,水火不侵,更因其材质特异,对蛊虫的气息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和微弱压制!难怪…难怪“蚀骨缠”发作得如此猛烈而混乱!这甲胄虽然无法彻底隔绝蛊虫,却像一层无形的屏障,扰乱了蛊虫啃噬的轨迹,让它们更加狂暴无序,同时也让慕容华承受的痛苦加倍放大!他贴身穿着此甲,绝非巧合!

他早有防备!

这个人质如同九天惊雷,将她劈得魂飞魄散!原来她的杀局,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对方冰冷的注视之下!他像个耐心的猎人,看着她一步步踏入陷阱,甚至可能…连她袖中的“牵机”香丸都早已洞悉!方才那句“香料很特别”,绝非濒死的呓语,而是赤裸裸的试探和警告!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而稳定的手伸了过来。太子萧承睿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他的动作看似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稳稳地握住了慕容华那只死死扣着林晚夕的手腕。

“皇叔,您抓得太紧了,林小姐受不住。”太子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林晚夕惨白如纸的脸和那道诡异的锦被裂口,“林小姐也受了惊吓,让她先下去缓缓吧。太医在此,定会全力救治皇叔。”他的手指在慕容华腕间的某个穴位上不轻不重地一按。

慕容华紧扣的手指,在太子这一按之下,如同被卸去了所有力量,骤然松脱开来。那只曾经力逾千钧的手,此刻软软地垂落在汗湿的锦被上,再无一丝生气,只剩下无意识的、因剧痛而产生的细微抽搐。

手腕骤然失去钳制,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和冰冷的压力瞬间消失,反而让林晚夕身体一软,踉跄着后退半步,才勉强站稳。她垂着头,不敢再看床榻上的人,也不敢接触太子深不可测的目光,只能盯着自己那只获得自由却依旧残留着可怕指印、微微颤抖的手腕,急促地喘息,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被拉回。

“多…多谢太子殿下。”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无妨。”太子淡淡道,目光却在她低垂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太医,语气转为肃然,“无论如何,给孤保住王爷的命!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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