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腹痛之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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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臣等定竭尽全力!”太医们慌忙应诺,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林晚夕如同被赦免般,借着混乱,脚步虚浮地退到更远的角落阴影里。背脊紧贴着冰冷坚硬的雕花殿柱,那寒意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骨髓,才让她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一丝。她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尖锐的刺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失败了。精心策划的致命一击,被那件该死的冰蚕丝甲彻底搅乱。更可怕的是,慕容华那濒死状态下锐利如刀的眼神和那句指向明确的低语,如同悬在她头顶的利剑。太子那双看似温和实则洞察一切的眼睛,也让她如芒在背。这偏殿,此刻对她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

她必须立刻离开!留在这里,任何一个细微的破绽都可能成为催命符。那颗要命的“牵机”香丸,更是必须立刻处理掉!

念头急转,林晚夕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脸时,已勉强收拾起惊惶的神色,只余下浓浓的忧虑和一丝不堪重负的脆弱。她朝着太子的方向,盈盈福下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惊悸:“殿下,王爷如此…晚夕心中实在惶恐难安,留在此处亦于事无补,徒增慌乱。晚夕想…想先行告退,去佛堂为王爷诵经祈福,祈求上苍庇佑。”

太子萧承睿闻言,缓缓转过身。他背对着床榻的烛光,面容隐在明暗交界处,神情有些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邃锐利,如同能穿透人心。他沉默地审视着林晚夕,那目光并不凌厉,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在掂量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殿内只剩下慕容华沉重的喘息声和太医们压抑的指令声。这短暂的沉默,对林晚夕而言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她屏住呼吸,垂在身侧的手悄然缩回袖中,指尖死死捏住了那颗微凉坚硬的香丸,随时准备将其捏碎销毁。

终于,太子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林小姐有心了。王爷突遭此难,想必你也受惊不小。去吧,祈福静心也好。”

那无形的压力骤然一松。林晚夕心中巨石落地,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低眉顺眼地再次行礼:“谢殿下体恤,晚夕告退。”

她转身,步履依旧带着一丝受惊后的虚浮,却异常坚定地朝着殿门走去。每一步都极力控制着速度,既不显得仓皇欲逃,也绝不拖泥带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有两道目光如影随形——一道属于阴影中的太子,一道…似乎来自那死寂床榻上骤然加深的痛苦喘息。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扇厚重的、象征着暂时解脱的殿门门扉时——

“呃…噗——!”

一声沉闷而可怕的呕血声猛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宫婢们失控的尖叫和太医带着哭腔的惊呼:“王爷!王爷挺住啊!参汤!快!快灌下去!”

林晚夕的脚步,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住,硬生生僵在了距离门槛仅一步之遥的地方。那呕血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背心。她甚至能想象出那暗红发黑的血块从他口中涌出的可怖景象。她袖中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将那颗香丸捏碎!走!立刻走!绝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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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太子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若在慕容华呕血濒死的当口头也不回地离去,这份“惊吓过度”的伪装,还能剩下几分可信?太子方才那短暂的沉默和审视,绝非全然信任。

电光石石间,林晚夕猛地转过身,脸上瞬间堆满了比刚才更甚的、毫无作伪的惊骇欲绝!她用手死死捂住嘴,像是强忍着喉间的尖叫,身体摇摇欲坠,眼中瞬间涌出的泪水如同断线珍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滚滚而落。

“王爷——!”她发出一声凄婉的悲鸣,声音颤抖破碎,饱含着真切的恐惧(对自身处境的恐惧),作势就要不顾一切地扑回榻边。旁边的宫女眼疾手快,慌忙上前搀扶住她几乎软倒的身体。

“林小姐!林小姐您别过去!太医在救呢!”宫女焦急地劝阻。

林晚夕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靠在宫女身上,肩膀剧烈地耸动,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承受着莫大的悲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眼泪里有多少是对功败垂成的愤怒,多少是对身份即将暴露的恐惧,又有多少是演给太子和所有人看的戏码。

太子的目光在她悲痛欲绝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终于移开,转向混乱的床榻,声音冷硬如铁:“都慌什么!给孤救!救不回来,你们全都给王爷陪葬!” 太医和内侍们在他的威压下更是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到了极点。

趁着这全副注意力都被慕容华濒危状态吸引过去的瞬间,林晚夕借着宫女的搀扶和身体的遮挡,那只缩在袖中的手,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两个动作。指尖发力,袖袋深处那颗坚硬微凉的“牵机”香丸,瞬间被碾碎成齑粉!同时,另一只手的指尖在腰封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暗袋处轻轻一挑,一粒绿豆大小、无色无味的药丸滑入掌心,被她借着抬手拭泪的动作,无声无息地送入口中,干咽了下去。

冰魄丹。能暂时压制她体内与“蚀骨缠”相连的母蛊气息,隔绝任何可能被秘法探查到的波动。这是她最后的保命底牌。做完这一切,她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一丝,但身体的颤抖和脸上的泪水却流得更凶了。她半靠在宫女身上,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晕厥。

殿内混乱持续了好一阵。参汤灌下去几碗,慕容华那撕心裂肺的呕血终于暂时止住,但气息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脸色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太医们围着他,个个面如死灰,施针的手都在抖。

太子萧承睿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负手在殿中踱了两步,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床榻,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终,落在了角落那盆打翻在地的铜盆和泼洒的水渍上。他的视线锐利如鹰,似乎在那些水渍边缘、未被完全浸湿的金砖缝隙里搜寻着什么。

“来人,”太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压抑的空气,“将王爷方才呕出的秽物,还有这殿内所有沾染了污迹的物件——锦被、垫布、水渍旁的尘土,都给孤仔细收集起来。”他顿了顿,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林晚夕依旧捂着嘴、微微颤抖的手,“另外,宣太医院院正秦时立刻入宫!让他带上…验毒验蛊的全套家什!”

“验毒验蛊”四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林晚夕的耳膜!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连哭泣都凝滞了一瞬。太子果然起了疑心!而且,他直接点明了“蛊”!秦时…那个据说师承苗疆、对南疆秘术颇有研究的老狐狸!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巨浪,瞬间将她淹没。碾碎香丸、服下冰魄丹,只是斩断了最直接的证据线索。但慕容华体内狂暴的“蚀骨缠”是真实存在的!那件冰蚕丝甲上诡异的幽蓝蛊毒痕迹更是铁证!一旦秦时到来,即便他无法立刻断定是何种蛊毒,也足以坐实慕容华遭人暗算的事实!而第一个被怀疑的,必然是她这个身份存疑、又曾靠近过慕容华的“未婚妻”!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里衣。她必须立刻离开这个牢笼!必须在秦时到来、在太子下令彻查所有人之前,消失!

“殿下…”林晚夕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极致的虚弱,她推开搀扶的宫女,摇摇晃晃地再次朝着太子盈盈下拜,身体软得如同风中柳絮,“晚夕…晚夕实在支撑不住了…心口…心口疼得厉害…求殿下…允晚夕告退…” 她抬起头,泪水涟涟,脸色苍白如鬼,嘴唇甚至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青紫色,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太子萧承睿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那审视的意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重。他看着她痛苦的神色,看着她急促的呼吸和泛青的嘴唇,沉默了片刻。

就在林晚夕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太子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林小姐既身体不适,便回去好生歇着吧。来人,送林小姐回府,再遣个太医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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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殿下恩典…”林晚夕如蒙大赦,声音气若游丝,由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她脚步虚浮,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搀扶的人身上,一步一挪,艰难地朝着殿门挪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缓慢,仿佛真的不堪重负。

沉重的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充斥着血腥、痛苦与致命猜疑的偏殿。当外面清冷带着花香的夜风拂面而来时,林晚夕才敢在无人看到的阴影里,极其轻微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劫后余生的空气里,没有半分轻松,只有更加沉重的、山雨欲来的阴霾。

马车碾过寂静宫道的辘辘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车厢内一片昏暗,只有车窗外偶尔掠过的宫灯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林晚夕背脊挺直地坐在黑暗中,脸上所有的惊惶、痛苦、虚弱都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玉石般的冰冷和沉肃。

她缓缓抬起那只曾被慕容华死死攥住的手腕。借着车窗外透入的微光,可以清晰地看到白皙的肌肤上,一圈深紫色的指痕狰狞地印在那里,皮下甚至有细微的出血点,触目惊心。这不仅仅是力量的痕迹,更是一个冰冷的烙印,一个宣告——她的杀局,从开始就被看穿了。

慕容华…林晚夕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底翻涌着刻骨的恨意与一丝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惊悸。他竟能忍下“蚀骨缠”那非人的酷刑,在濒死的边缘保持清醒,精准地捕捉到她袖中的异香,甚至可能早已布下冰蚕丝甲这道防线!这份心性,这份隐忍,这份洞察力,远比她预估的更加可怕。她引以为傲的秘术和杀局,在他面前,竟显得如此…稚嫩?

挫败感如同毒藤,缠绕着她的心脏。但随即,更深的寒意蔓延开来。太子萧承睿最后那道命令——“宣秦时,验毒验蛊”!那双看似温和实则洞察一切的眼睛,显然已将怀疑的矛头对准了她。秦时一旦确认慕容华中的是蛊,她的身份、她的动机,都将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林府…此刻恐怕已非庇护之所,而是龙潭虎穴。太子派来的太医,名为诊视,实为监视!她甚至能想象出林府周围此刻已布满了太子府或慕容华手下最隐秘的“夜枭”暗卫,只等她自投罗网。

马车在林府气派的朱漆大门前停下。门檐下悬挂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晃,投下不安的光影。早已得了消息的林府管家带着几个下人惶恐地迎在阶下。

“小姐,您可回来了!宫里…宫里传话说您身子不适…”管家看着被内侍搀扶下来、脸色苍白如纸的林晚夕,声音都变了调。

“扶我…回听雨轩…”林晚夕的声音细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气,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身边那位太子派来的中年太医身上。她微微侧头,对管家投去一个极其隐晦、却带着不容置疑指令的眼神。

管家是林府多年的老人,更是她母亲留下的心腹,瞬间读懂了那眼神深处的寒意——那是最高级别的戒备信号!他心头剧震,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是更加惶恐地指挥下人:“快!快抬软轿来!送小姐回听雨轩!你们几个,仔细伺候着太医大人!”

听雨轩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紧张。林晚夕被安置在床榻上,帷幔半垂。太子派来的太医姓孙,此刻正凝神为她诊脉。他手指搭在林晚夕纤细的手腕上,眉头微蹙,似乎在仔细分辨着那微弱而紊乱的脉息。

林晚夕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轻浅而急促。冰魄丹的药力在她体内流转,完美地压制着母蛊的气息,同时也在她的经脉间制造出一种虚浮无力、心脉受损的假象。她在赌,赌这位孙太医的医术,识不破这南疆秘药的伪装。

时间一点点流逝。孙太医的眉头越锁越紧,时而抬头观察林晚夕毫无血色的脸,时而凝神于指下的脉搏。他搭脉的时间长得异乎寻常。

终于,他缓缓收回手,对着守在床边的管家和侍女沉声道:“林小姐这是惊悸过度,心脉受损,气血逆乱之症。老夫开一剂安神定惊、理顺气血的方子,即刻煎来服下,需得静养,万不可再受刺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夜老夫便留在府中厢房,以便随时看顾小姐病情。” 这既是职责,也是监视。

管家连忙躬身应下,亲自引着孙太医去开方煎药。

厚重的房门轻轻合拢。床榻之上,林晚夕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眼底一片清明锐利,哪有半分病态?她如同蛰伏的灵猫,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脚步轻盈地掠到妆台前。手指在雕花繁复的妆奁底部几个隐蔽的凸起处快速而有序地按动。

“咔哒”一声轻响,妆奁侧面弹开一个巴掌大小的暗格。里面没有珠玉首饰,只静静躺着一小卷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人皮面具,一个装着深褐色药水的小瓷瓶,一套小巧的黑色夜行衣,以及几枚造型奇特、非金非木的暗色令牌。

时间紧迫。她毫不犹豫地褪下身上繁复的宫装,换上那套贴身利落的夜行衣。拔开瓷瓶的木塞,一股刺鼻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她用指尖蘸取瓶中深褐色的药水,对着菱花铜镜,仔细而快速地涂抹在脸、颈、手等所有可能暴露的肌肤上。药水所过之处,白皙的肤色迅速变得黯淡粗糙,如同常年劳作的仆妇。最后,她拈起那卷薄如无物的人皮面具,小心地覆盖在脸上,指尖在边缘细细按压抚平,直至与变色的肌肤完美融合,再也看不出丝毫破绽。铜镜里倒映出的,已是一个面貌平庸、肤色暗沉的中年仆妇。

做完这一切,她将换下的宫装迅速塞进床底最深处,又将暗格恢复原状。侧耳倾听,外间煎药的动静隐隐传来,孙太医和管家尚未返回。她如同幽灵般闪到后窗,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窗外是听雨轩僻静的后院,花木扶疏,在夜色中投下浓重的阴影。她身形一缩,便如狸猫般滑了出去,融入黑暗之中。

夜深沉。林府后院下人居住的杂院早已陷入沉睡,只有几处守夜婆子房中透出昏暗的灯火。林晚夕(或者说,此刻的林府粗使仆妇“张嫂”)低着头,提着一个半空的泔水桶,步履蹒跚地朝着后角门方向走去。她的动作、姿态,甚至那略显佝偻的背脊,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完美融入了这府邸最底层的夜色里。

角门处,一个打着哈欠的守门老仆正缩在门房里烤火。听到脚步声,他懒洋洋地探出头:“谁啊?这么晚了…”

“老李头,是我,张嫂。”林晚夕压着嗓子,发出粗嘎沙哑的声音,扬了扬手里的泔水桶,“西院厨房的泔水满了,管事吩咐趁夜拉出去倒了,免得明日招苍蝇。”

老李头眯着昏花的老眼,借着门檐下灯笼昏暗的光,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穿着油腻旧衣、面容愁苦的妇人,确实是厨房倒泔水的张嫂没错。他嘟囔了一句:“这大半夜的…行吧行吧,快去快回,门给你留着缝儿。”他缩回头,继续烤他的火去了。

林晚夕心中微定,低着头,加快脚步,侧身从虚掩的后角门挤了出去。当身后那扇象征着林府高墙的门扉彻底关闭,清冷而自由的夜风扑面而来时,她并未感到丝毫轻松。

她将泔水桶随意丢弃在墙角的阴影里,脚步不停,迅速拐入一条狭窄无人的暗巷。巷子深处,一辆半旧的青篷马车如同早已蛰伏的兽,安静地停在那里。车辕上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目的车夫。

林晚夕脚步未停,径直走到车旁,低声道:“城南,槐树胡同。”声音已恢复成本身的清冷。

车夫没有应声,只是微微颔首。林晚夕迅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车厢内狭小简陋,弥漫着一股尘土和干草的气味。

马车立刻动了起来,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巷道石板,发出单调而压抑的辘辘声。林晚夕靠坐在冰冷的车厢壁上,闭着眼,强迫自己调息,冰魄丹的药力在经脉间流转,压制着因母蛊被强行压制而产生的不适感。今夜发生的一切在脑中飞速掠过——慕容华那双锐利清醒的眼睛、冰蚕丝甲上诡异的幽蓝、太子“验蛊”的命令…每一帧画面都带着冰冷的锋芒。

马车在寂静的街巷中穿行,离灯火渐稀的城南越来越近。就在即将拐入一条更狭窄的胡同时,异变陡生!

“咻——!”

一道尖锐刺耳的破空厉啸,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夜空的沉寂!声音来自侧上方!

林晚夕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那是特制的响箭!示警?还是…攻击的前奏?!

“吁——!”车夫猛地勒紧缰绳,拉车的驽马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马车剧烈地颠簸摇晃,几乎倾覆!

几乎在马车急停的同一瞬间,“笃笃笃!”一连串密集如暴雨般的闷响狠狠钉在了车厢厚重的木壁上!力道之大,震得整个车厢都在颤抖!林晚夕甚至能感觉到有尖锐的金属穿透了外壁的木板,冰冷的锋芒几乎刺到她的后背!

弩箭!强劲的军弩!

“有埋伏!趴下!”车夫嘶哑的吼声带着破音,充满了惊怒。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另一道更加凌厉、更加致命的破空尖啸,如同地狱使者的唿哨,从完全相反的方向激射而至!目标,直指因马车急停而暴露在车厢门口位置的车夫!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响起!紧接着是车夫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

林晚夕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猛地伏低身体,蜷缩在车厢最内侧的角落,右手闪电般探入夜行衣内袋,指尖触碰到几枚冰冷坚硬的菱形薄刃。外面的车夫没了声息,只有拉车的马匹在不安地喷着响鼻,刨着蹄子。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这条狭窄的暗巷。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开始无声地在冰冷的夜风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