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烧呓语绑定次子黑泽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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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像裹着冰碴的刀子,刮过东京湾畔这片拥挤、破败的棚户区。黑泽光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洗得发白的工作服——那是他唯一一件能稍微抵御风寒的外套,刚从码头上卸完最后一船冻鱼下来。汗水混着鱼腥味在冰冷的空气里凝结,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他搓着几乎冻僵的手,每一步都沉重得像灌了铅。口袋里那几张薄薄的纸币,是他今天用几乎透支的体力换来的微薄收入,却要负担起四叠半小窝里那个“小祖宗”黑泽阵的吃食、房租,以及……他自己。
“得赶紧回去看看那小子……”黑泽光心里嘀咕着。小阵虽然依旧像只时刻警惕的小狼,眼神冰冷,拒绝交流,但至少这几天没再试图逃跑或者对他发动“致命撕咬”。也许,仅仅是也许,那点“抗揍体质”带来的皮糙肉厚和每天勉强填饱肚子的面包,让那小家伙潜意识里认可了这个破窝的“安全性”?黑泽光不敢奢望太多,能活着,能按时完成系统那些奇葩的日常任务(比如“确保孩子摄入至少200ml液体”——为此他和小阵的牛奶战争几乎天天上演),他就谢天谢地了。
回家的路,要穿过一片更杂乱、更拥挤的区域。这里像是城市光鲜表皮下一块流脓的疮疤,违章搭建的棚屋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污水在坑洼的路面肆意横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煤油、廉价食物和绝望混杂的气息。黑泽光低着头,尽量避开脚下可疑的污渍和偶尔投射过来的、带着麻木或警惕的目光。他只想快点回到那个虽然破旧、但至少能关上门挡住一点寒风的“家”。
就在他拐过一个堆满废弃建材的转角时,一声压抑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嘶吼刺破了寒风。
“滚开!别碰我!”
黑泽光脚步一顿。这声音……有点耳熟?他循声望去,只见在几座摇摇欲坠的棚屋形成的狭窄缝隙里,几个穿着稍厚实些、约莫七八岁的男孩正围着一个更瘦小的身影推搡着。借着远处一盏昏黄路灯的光,黑泽光看清了——是那个混血男孩!
几天前在工地旁,他就是用那种倔强得近乎凶狠的眼神瞪跑了欺负他的人,还带走了黑泽光省下的半块饭团和手帕。此刻,男孩的处境显然更糟。他身上的破旧衣服似乎更单薄了,沾满了污泥,浅金色的卷发凌乱不堪,额角似乎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深紫色的眼眸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咬着下唇,即使被推得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铁皮墙上,也绝不倒下,更不求饶。他挥舞着瘦小的手臂,试图反击,但力量悬殊太大。
“洋鬼子!滚出我们的地方!”一个稍大的男孩恶狠狠地骂道,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杂种!你妈妈是跟外国鬼跑了吧?不要你了!”另一个男孩尖声附和,引来一阵哄笑。
第三个男孩捡起地上半块冻硬的泥巴,狠狠砸向混血男孩。“给你个教训!再敢在这捡东西,打死你!”
“砰!”泥块砸在男孩的肩膀上,散开的冰冷泥点溅了他一脸。男孩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猛地抬起头,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死死锁定扔泥巴的男孩,里面翻涌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实质的恨意,让黑泽光心头一凛。那眼神,甚至比小阵纯粹的野性更复杂,更深沉,带着一种毁灭的倾向。
“我说了…滚开!”男孩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竟让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动作顿了一下。
但随即,更大的羞辱和推搡接踵而至。“还敢顶嘴!”“打死他!”
黑泽光胸中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几天前那倔强不屈的眼神,那额角的血迹,还有此刻这深陷泥潭的绝望,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想起了自己刚穿越时的无助和冰冷,想起了小阵初来时那充满戒备的绿眸。一种同病相怜的酸楚,混杂着强烈的愤怒,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疲惫和对麻烦的畏惧。
“喂!你们几个小混蛋!干什么呢!”黑泽光一声暴喝,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炸响,带着码头扛包练出来的粗粝和成年人的威慑力。
那几个孩子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身材不算特别高大,但浑身散发着汗水和鱼腥味、脸色因愤怒和寒冷而铁青的成年男人,顿时慌了神。他们互相推搡着,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怪叫,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钻进旁边更复杂的棚屋缝隙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巷子里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以及那个靠着铁皮墙,剧烈喘息着的混血男孩。他依旧保持着防御的姿态,眼神警惕地扫向黑泽光,深紫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获救的感激,只有更深的不信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有些发白干裂。
黑泽光压下怒火,尽量放缓脚步走过去。他注意到男孩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更像是……脱力?
“没事了,他们跑了。”黑泽光在离男孩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语气尽量放得温和,“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想起几天前给过的手帕,不知道还在不在。
男孩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胸膛起伏,喘着粗气。那眼神像受伤的孤狼,带着随时可能扑咬的凶狠。黑泽光注意到他按在腹部的手似乎很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
“别怕,我不是坏人。”黑泽光重复着,目光落在他额角那道已经结痂但边缘红肿的伤口上,还有他脸颊那不正常的红晕。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想碰碰男孩的额头,“你好像…有点发烧?”
“别碰我!”男孩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头,声音尖锐嘶哑,同时身体失去平衡,向旁边软倒下去。
“小心!”黑泽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入手处,男孩的胳膊滚烫!隔着单薄破旧的衣物,那热度惊人地传递过来。黑泽光心里咯噔一下,不再犹豫,另一只手直接覆上了男孩的额头。
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
男孩在他触碰的瞬间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和抗拒声,但他的力气明显比上次在工地旁弱了很多,挣扎显得虚弱无力。深紫色的眼睛里除了警惕和愤怒,终于透出一丝生理性的痛苦和迷茫。
“烧得很厉害!得马上降温!”黑泽光的心瞬间揪紧了。他顾不上男孩的挣扎和可能带来的麻烦(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其他方面),也顾不上自己同样疲惫不堪的身体。育儿知识包里关于儿童高烧危险的警告信息瞬间涌入脑海——惊厥、脱水、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听着,小子,你烧得很厉害,必须去看医生!”黑泽光语气急促而坚定,试图让男孩理解情况的严重性。
男孩只是痛苦地皱着眉,眼神涣散,似乎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抗拒着陌生人的触碰,嘴里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No… Go away… Mama… Mama…”
是英语!虽然模糊不清,但黑泽光听清了那个词——“Mama”。这个倔强得像块石头、眼神凶狠如小兽的孩子,在烧得神志不清时,下意识呼唤的是妈妈。
这一声呼唤,像一把无形的锤子,重重砸在黑泽光心上。所有的犹豫、对经济压力的恐惧,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原始、更强烈的情感淹没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在寒风中,在高烧的折磨下,无助地死去。就像当初系统逼着他去“碰瓷”小阵一样,此刻,是另一种更沉重的责任感和一种感同身受的悲悯在驱使着他。
“坚持住!”黑泽光不再废话,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挣扎的男孩背到自己背上。男孩很轻,瘦骨嶙峋,但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灼烧着他的后背。男孩还在本能地扭动抗拒,黑泽光只能用手臂死死箍住他的腿,另一只手托住他滚烫的额头,防止他滑落。
背着这个滚烫的小火炉,黑泽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出小巷。寒风似乎更刺骨了,但他后背却像贴着一块烙铁,汗水瞬间浸湿了他单薄的内衣。男孩的呓语断断续续地传入他耳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和那模糊不清的“Mama”。
“别睡!跟我说话!告诉我你叫什么?”黑泽光一边艰难跋涉,一边大声跟男孩说话,试图让他保持一丝清醒。他不敢去最近的诊所,他知道那里收费不菲,而他口袋里的钱,连给小阵买一周的面包都勉强。他只能赌一把,赌自己的“家”里还有一点应急的东西,赌自己那点可怜的育儿知识能暂时稳住情况。
“冷…好冷…”男孩的呓语变成了模糊的呻吟,滚烫的身体却在黑泽光背上微微发抖。
“坚持住!就快到了!”黑泽光气喘吁吁,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那栋摇摇欲坠的公寓楼。狭窄、陡峭、散发着霉味的楼梯此刻如同天堑。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用膝盖顶着台阶,才艰难地把男孩背上了二楼。
猛地推开那扇薄薄的木板门,一股混合着旧木头、廉价煤油和一点点食物残渣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回来了!”黑泽光的声音带着喘息和急切。
墙角处,原本抱着膝盖、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小零件的黑泽阵,被这不同寻常的动静惊动了。他抬起头,银色的短发下,那双冰冷的绿眸先是扫过黑泽光,然后精准地锁定在他背上那个陌生的、散发着热气和不祥气息的身影上。小阵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像嗅到了入侵领地的猛兽,身体微微绷紧,充满了无声的警告。
黑泽光顾不上小阵的敌意,他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男孩放到自己那唯一还算干净的地铺上。男孩一沾到铺盖,身体就蜷缩起来,像一只煮熟的虾米,无意识地呻吟着,脸颊红得吓人。
“小阵!去!把脸盆打满冷水!快!”黑泽光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一边快速解开男孩脏兮兮的外套,一边翻找着自己那个破旧的“百宝箱”——一个装过饼干的铁皮盒子,里面是他用微薄积蓄购置的应急药品:几片最便宜的退烧药(成人用)、一小卷纱布、一小瓶酒精(浓度不高,主要用来消毒伤口)、还有上次给小阵处理伤口剩下的碘伏和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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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阵没有立刻动。他依旧冷冷地盯着地铺上那个陌生的入侵者,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悦。这个狭小的空间是他好不容易才勉强适应的“巢穴”,任何外来者都是威胁。
“快去!他快烧死了!要冷水!”黑泽光猛地回头,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严厉和焦急。那眼神里蕴含的沉重感,甚至让习惯了对方笨拙讨好和“抗揍”的小阵愣了一下。也许是黑泽光从未有过的强硬语气,也许是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那陌生孩子痛苦的呻吟,小阵最终抿了抿薄薄的嘴唇,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拿起角落那个掉了漆的搪瓷脸盆,动作麻利地开门出去接水。他的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绿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黑泽光松了口气,立刻将注意力转回男孩身上。他拧开酒精瓶盖,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他用纱布蘸了少量酒精,开始快速擦拭男孩滚烫的额头、脖子、手心、脚心。酒精挥发带走热量,这是物理降温最直接的方法。男孩在冰凉的刺激下瑟缩了一下,发出含糊的呓语:“…停下… 好冷…”
“忍一忍,这是帮你降温。”黑泽光低声说着,动作不停。他又拿起水杯,里面还有半杯凉白开。他试图扶起男孩的头喂他喝水:“来,喝点水,你需要补充水分。”
男孩烧得迷迷糊糊,嘴唇干裂,本能的求生欲让他微微张开嘴,贪婪地吞咽了几口。但很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水呛了出来,弄湿了衣襟。
“咳咳咳…呕…”男孩痛苦地蜷缩起来。
“慢点,慢点喝。”黑泽光拍着他的背,心中焦急万分。高烧加上可能的脱水,情况非常危险。他看着手里那几片成人退烧药,犹豫着。剂量太大,孩子承受不了。他只能掰下很小很小的一角,试图用水化开喂给男孩。但男孩牙关紧咬,抗拒着任何送入嘴里的异物。
就在这时,小阵端着一盆冷水回来了。他动作平稳,水几乎没洒出来。他将盆放在黑泽光身边,然后退到墙角,抱着膝盖坐下,像个冷漠的旁观者,但那双绿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这边。
“谢谢,小阵!”黑泽光真心实意地道谢,迅速将干净的毛巾浸入冷水中,拧得半干,折叠好敷在男孩滚烫的额头上。冰凉的毛巾让男孩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开了些。黑泽光又用另一块湿毛巾不断擦拭他的手臂和身体。
时间在冰冷的擦拭、男孩痛苦的呻吟和呓语中缓慢流逝。狭小的房间里气氛凝重。黑泽光全神贯注地照顾着男孩,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小阵则像一尊沉默的雕塑,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眼神在男孩痛苦的脸和黑泽光焦急的动作之间移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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