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双倍拆家双倍头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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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事？！”黑泽光感觉自己的血压已经冲破了天灵盖。他看着这两个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一个比一个破坏力惊人的“小祖宗”，再看看这如同被轰炸过的“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他辛辛苦苦在外面累死累活，就是为了回来面对这个？

就在黑泽光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主要是想咆哮）时，他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却以一种极其不合时宜的平静响了起来：

【目标‘黑泽阵’展现卓越空间重构能力与战术规划意识（雏形）。行为判定：创造性破坏（高级）。奖励：基础结构力学知识（碎片），金钱+2500円。】

【目标‘黑泽谷’展现超强信息解构能力与符号化学习天赋。行为判定：探索性破坏（高级）。奖励：基础逻辑思维知识（碎片），金钱+2500円。】

【双目标同时触发‘天赋探索’成就！额外奖励：宿主身体素质小幅强化（侧重于‘精神韧性’），育儿耐心+1（玄学）。】

知识碎片涌入脑海，口袋也微微鼓胀了一些。然而，这丰厚的“奖励”此刻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反而像一盆滚烫的油浇在了黑泽光熊熊燃烧的怒火上！

“哈？！创造性破坏？！探索性破坏？！还高级？！”黑泽光指着满屋狼藉，对着空气（系统）发出了灵魂咆哮，“系统你眼睛是长在头顶上吗？！这他妈叫破坏！纯粹的破坏！拆家！懂吗？！你奖励这个？！还精神韧性？！我韧性你个大头鬼！我现在只想把他们俩拎起来丢出去！！”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像一头焦躁的困兽。

小阵似乎被黑泽光突然的咆哮和对空气说话的行为弄得有点莫名其妙，绿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恢复了冰冷，仿佛在看一个间歇性发作的傻瓜。

小谷则被黑泽光激烈的反应吓到了，深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更深的警惕，身体又往后缩了缩，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地上的一片碎纸。

黑泽光吼完，看着两个孩子截然不同但都“死不悔改”的表情，再看看这无法下脚的“家”，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带不动，真的带不动”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吞没。他靠着门框，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双手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黑泽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是气的，也是累的。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韧性”确实被系统强行拔高了一点点，否则他现在可能已经原地爆炸了。

他坐在地上，看着那两个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破坏王”：

小阵已经研究完了滚珠，开始尝试用布条将它们固定在一条从破扫帚上拆下来的木棍上，似乎在制作一种原始的投掷武器？眼神专注得可怕。

小谷则重新拿起那个破杯子，又捡起几颗小石子，开始尝试将它们按照大小顺序排列在杯口边缘，似乎在进行某种平衡实验？神情同样专注。

黑泽光看着他们，心里的怒火奇异地慢慢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一丝荒谬的感悟。这两个孩子，一个像冰冷的兵器，执着于拆解与重构物理世界，规划着想象中的攻防；一个像倔强的学者，执着于解构符号与信息，试图用自己理解的方式丈量认知的边界。他们的天赋是如此耀眼，却又如此危险，像两团失控的野火，随时可能将这破旧的家连同他这个倒霉的“监护人”一起焚毁。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黑泽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疲惫和沮丧。他不能放任这双倍的破坏力继续升级。他需要引导，需要……分流！

他挣扎着爬起来，无视脚下的狼藉（反正已经够乱了），走到房间中央。他先看向小阵，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阵，你喜欢拆东西，研究东西，这……可以。”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但是，家里的东西，不能拆！它们还要用！”他指了指那条扭曲的桌腿和报废的门锁，痛心疾首。然后，他从墙角那个被水泡过、一直没舍得扔的破纸箱里，翻出上次水管爆裂时，那位好心的维修工程师送的一小堆废弃零件——几个生锈的轴承、几段不同口径的旧水管接头、几根弯曲的铁丝、还有一小把型号各异的旧螺丝螺母。

“给，”黑泽光把这堆“垃圾”推到小阵面前，“这些，随便你拆，随便你装，随便你研究！但条件是——”他加重语气，“不准再拆家里的桌子凳子门锁！更不准拿衣服画画！”他指了指地上那块画满“作战地图”的破布条。

小阵的目光立刻被那堆废弃零件吸引住了。绿眸里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他放下手中正在制作的“滚珠投矛”，伸出小手，拨弄了一下那堆生锈的金属。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但那种专注的神情，显然是接受了这笔“交易”。

搞定了一个！黑泽光稍稍松了口气，转向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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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立刻绷紧了身体，深紫色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小手下意识地把那个破杯子藏到了身后。

黑泽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无害：“谷，你喜欢写字，喜欢研究东西的形状和声音，这……也很好。”他指了指地上那几小堆分好类的纸屑碎片和硬纸板上的字，“但是，书，不能撕！报纸，不能撕得这么碎！杯子，不能砸！它们还有用！”

小谷抿着嘴，倔强地看着他，似乎在无声地反驳：它们对我没用！我的方式更好！

黑泽光感到一阵头疼。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同样破旧、但被怜子保护得很好的小提琴琴盒上（怜子去附近一个免费的音乐兴趣小组了，这是黑泽光最庆幸的安排，否则琴可能也难逃毒手）。他灵机一动，走到自己那个破旧的“百宝箱”旁，从最底下翻出了几张相对干净、但同样廉价的空白书写纸（原本打算记账用的）和一支削得很短的铅笔头。

“给，”黑泽光把纸和铅笔递给小谷，“用这个写！想写什么写什么，想画什么画什么！纸不够了……爸爸再想办法！”他又指了指旁边一堆相对完整的废纸板（包装盒拆下来的），“这些纸板，也可以折，也可以揉！但条件是——”他同样加重语气，“不准再撕书！不准再撕报纸！更不准砸杯子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

小谷看着递到眼前的纸和铅笔，深紫色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犹豫了几秒，又看了看黑泽光认真的表情，最终慢慢伸出手，接过了纸和笔。他拿起铅笔，小心翼翼地在纸上划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他眼中闪过一丝新奇的光芒，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争执，低下头开始专注地在新纸上写写画画起来，嘴里还无意识地发出细微的、研究性质的咕哝声。

“呼……”黑泽光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打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终于暂时平息了两股破坏性的“风暴”。虽然代价是付出了宝贵的“研究材料”和书写工具，但至少保住了家里仅存的那点可怜家当。

他疲惫地瘫坐在地板上，看着重新沉浸在自己“工作”中的两个孩子：

小阵正用生锈的轴承和旧水管接头尝试组装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旋转装置”，小脸紧绷，眼神专注得仿佛在造火箭。

小谷则趴在纸板上，用铅笔头极其认真地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时而停下来思考，时而皱着眉擦掉（用手指抹），深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房间里只剩下金属零件碰撞的叮当声、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以及窗外依旧呼啸的寒风。

黑泽光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着这暂时恢复“平静”的、满地狼藉的家，再看着那两个专注于各自“事业”的小小身影，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无奈，是头痛欲裂，但在这片混乱的废墟之上，似乎又顽强地滋生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希望”的幼苗？

“双倍的拆家……双倍的头疼……”黑泽光苦笑着，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行吧……至少现在，是双倍的研究经费了……”他瞥了一眼口袋里系统刚“奖励”的5000円（阵和谷各2500），感觉这钱可能还不够他们俩“探索”一个星期的。

这地狱模式，果然是双核驱动的！他感觉自己离被彻底榨干，只剩下一步之遥。但看着小阵手中那个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轴承陀螺”，再看看小谷纸上那些虽然歪扭却异常认真的笔画，黑泽光那被系统强化过的“精神韧性”，又硬生生地撑住了。

“活着……还能喘气……就行……”他任命般地闭上眼，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在双倍的拆家余韵和双倍的头疼交响曲中，疲惫地沉入了短暂的休憩。明天？明天再说吧！也许该去垃圾场多淘点“研究材料”了？这个念头伴随着深深的无力感，成了他入睡前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