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好钢是打出来的？我今天，偏要把它炼出来！（2/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阿斗，我来扶你振兴汉室》最新章节。

“伯约，不必如此。”凌毅拦住了他。

他知道，用权力强压，只会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匠人阳奉阴违，事情就更办不成了。收服人心，靠的是事实，而不是命令。

他走到王铁匠面前，对他拱了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王师傅，您是这里手艺最好的匠人，您说的对，在打铁这件事上，我确实是个外行。我这些，也只是些不成熟的想法。”

见凌毅态度诚恳，王铁匠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眼神里的执拗分毫未减。

“所以，我想请王师傅和各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这个新法子一个机会。”凌毅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工匠的脸，“我们不动用现有的炉子，不占用各位打造兵刃的工夫。就在工坊的角落里，我亲自动手，盖一座新炉，烧制几个陶罐。我们也不用上好的铁料，就用那些锻打剩下的废铁、边角料。”

“如果成功了，我炼出的钢，由王师傅您亲自来锻打，亲自来检验。若是比您手里的百炼钢还好，那今后，这炼钢之法，便由伯约将军定夺，如何在军中推行。”

“若是失败了，”凌毅笑了笑，语气轻松，“那便证明我凌毅是痴人说梦，在这里哗众取宠。我自会向各位师傅赔罪，所有耗费的木炭、物料，我以十倍的俸禄，赔给府库。从此以后，绝不再踏入这工坊半步，干涉各位的营生。如何？”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校尉，竟然愿意立下这样的赌约。不用好料，用废料；不用他们动手，自己来；失败了，还自己赔钱谢罪。

这风险，全在他一个人身上。而他们，只需要在一旁看笑话就行。

王铁匠沉默了。他看着凌毅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心里那份匠人的执拗，开始有些动摇。这年轻人，是疯子，还是真有惊天动地的把握？

不等他开口，他身边一个徒弟就嗤笑道：“师傅，跟他赌啊！用废铁炼钢，闻所未闻！他要是能成，我把铁砧吃了！”

王铁匠瞪了徒弟一眼，重新看向凌毅，一字一顿地说道：“好！凌校尉快人快语，我王大锤也不是畏首畏尾之辈！我便与你赌了！你若真能用废铁炼出比我百炼钢还好的钢锭，我这把跟了我三十年的锤子，连同我这身手艺，以后都听你差遣！但你若是输了……”

凌毅接口道：“我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是纸上谈兵，向王师傅和各位，磕头赔罪！”

“好！”王铁匠眼中精光一闪，“一言为定！”

姜维在一旁，暗自佩服凌毅的手段。这一手以退为进，加上这场豪赌，比他方才的强压，高明了何止十倍。

“守正，你有几成把握？”姜维低声问。

“理论上，十成。”凌毅回答得毫不犹豫，“但实践起来，或许只有三成。”

系统给的是原理和工艺图解，但要把图纸变成现实，材料、火候、经验，缺一不可。这中间，必然有无数的坑要踩。

姜维不再多问。他拍了拍凌毅的肩膀，“好！我准了！王师傅，你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年轻人，听凌校尉差遣。记住，是差遣，不是让你们动手打铁，只是帮着干些搬运、和泥的杂活。”

王铁匠看了一眼姜维，又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凌毅，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了，将军。”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凌毅的第一步，不是盖炉子，而是制作坩埚。这是整个流程中最关键，也最容易失败的一环。它必须能承受住铁水超过一千五百度的高温而不破裂、不渗漏。

“走，我们先去找合适的黏土。”凌毅对姜维指派给他的两个一脸不情愿的年轻工匠说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冶金革命，就从这最不起眼的和泥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