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背信弃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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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总部监控室，马长老等人正盯着实时战场画面狂笑。"看见了吗？"张长老指着屏幕上狼狈躲避的异能者，"等他们把生化兽的攻击模式都试出来，咱们的机甲部队再上去收尾..."
突然，监控画面剧烈晃动，一道熟悉的金色光芒冲破雨幕。陈默的身影出现在战场边缘，他手腕上的镣铐不知何时已经断裂，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怒火："谁说军人只能当靶子？"
陈默破开雨幕的刹那，正看见一只六翼骨龙将第七小队队员按在熔岩裂隙边缘。那怪物脊椎骨节凸起锋利骨刺，每片鳞甲都流转着幽蓝的暗能纹路，分明是长老会秘密实验室才有的基因改造产物。
“雷霆矩阵！”陆燃嘶吼着跃起，周身雷暴凝成囚笼罩向骨龙。然而怪物羽翼轻颤，空间骤然扭曲，数十道暗能箭矢穿透雷网，直取下方来不及闪避的异能者。
“屏障！”林夏的瞳孔泛起翡翠色光芒，地面突兀升起晶壁系结界。暗能箭矢撞击在屏障上炸开绚丽火花，却在第三波攻势下轰然碎裂。她踉跄着吐出鲜血，看见更多变异兽从裂隙深处爬出——背生蛛腿的巨型螳螂挥舞锯齿镰刀，双头魔狼的獠牙滴落着腐蚀毒液。
“分散突围！寻找裂隙核心！”陈默的声音混着惊雷炸响。他掌心浮现古朴符文，金色光刃撕裂雨幕，将扑来的魔狼斩成两截。然而怪物残骸瞬间重组，伤口处生长出密密麻麻的寄生触须。
战场中央，三阶异能者周岩被三只变异犀牛逼入死角。他咬牙引爆全身电能，蓝紫色电弧笼罩方圆十米，却只换来犀牛短暂麻痹。当锯齿状犄角刺穿他胸膛的瞬间，周岩最后的意识是看见自己的血溅在某个队友背上，那抹猩红在黑暗中刺得人睁不开眼。
“医疗组！”林夏嘶吼着甩出藤蔓缠住犀牛关节，却被突然袭来的骨龙尾刺贯穿左肩。剧痛中她听见陈默的怒吼，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骨龙右翼轰成碎片。但怪物发出的尖啸震碎了所有人的通讯器，战场陷入彻底混乱。
陆燃的雷暴异能开始过载，指尖不受控制地溢出电光。他望着不断缩小的包围圈，突然扯开领口的能量抑制器。当紫色闪电吞噬他身影的刹那，远处传来陈默的暴喝：“陆燃！别...”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方圆百米的变异兽被汽化。陆燃浑身焦黑地跪倒在地，嘴角却挂着释然的笑：“陈队...至少给你们争取到...”话未说完，背后袭来的螳螂镰刀穿透他心脏，温热的血溅在陈默伸出的指尖。
陈默接住倒下的战友，眼底金色光芒暴涨。他望向远处指挥舰上闪烁的猩红灯光——那里站着举着望远镜观战的马长老等人。怀中逐渐冰冷的躯体，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让他心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塌。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陈默将陆燃轻轻放下，身上符文如活物般游动，
话音未落，整个战场突然陷入诡异寂静。裂隙深处传来重物碾过岩石的轰鸣，比山岳更庞大的阴影缓缓升起，十二只燃烧着暗能火焰的巨眼，将绝望的红光投射在每一个幸存者身上。
陈默的指尖刚触到苗王龙牌，十二眼巨兽喷出的暗能射线已将地面熔成深不见底的沟壑。林夏浑身浴血地扑过来，翡翠色的异能在掌心凝聚成最后的护盾：“军团长快走！这怪物的弱点...”
“闭嘴！”陈默反手拽住她后领，掌心泛起温润金光，“听我命令——所有人向我靠拢！违令者，按叛国罪论处！”
陆燃残破的躯体突然动了动，焦黑的手指艰难地搭上陈默的手：“陈队...带着兄弟们活下去...”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化作流光没入龙牌表面的饕餮纹中。此起彼伏的惊呼里，异能者们看着自己的手掌被金光包裹，训练服上的血渍在光芒中悄然蒸发。
“军团长！剩余276人！”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结界在巨兽新一波攻击下寸寸龟裂。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龙牌吸收活人产生的精神反噬如钢针直刺脑髓，鼻腔涌出的鲜血滴落在古朴纹路间，竟被贪婪地吞噬殆尽。
马长老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空，苍老的声音裹着得意的颤音：“陈默，这只深渊君主可是耗费三十年培育的终极兵器！识相的就...”
“去你妈的！”陈默喷出一口血箭，龙牌爆发出太阳般的强光。最后几名重伤员被金光笼罩的瞬间，巨兽的利爪擦着他后背划过，将肩胛骨生生剜去半块。剧痛中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龙牌核心，嘶哑吼道：“给我——收！”
方圆千米的战场突然扭曲成漩涡，变异兽、废墟、暗能裂隙连同3000余道生命气息，尽数被吸入龙牌。陈默踉跄着扶住一棵焦黑的古树，看着马长老震惊的表情在空间闭合前凝固。他抹去嘴角血沫，对着虚空冷笑：“这笔账，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当他转身准备撤离时，十二眼巨兽残存的意识突然侵入脑海。“人类...竟敢...”沙哑的咆哮震得他七窍渗血，陈默强撑着打开传送符文，在空间通道闭合的刹那，最后一丝力气耗尽，重重摔落在魔神特种小队驻地边缘。
“发现重伤员！A级生命体征波动！”模糊的人声中，陈默握紧染血的苗刀，听见体内传来熟悉的低语——那是3000个灵魂在龙牌空间中齐声呐喊：“我们，等你复仇。”
陈默跪伏在特种小队基地的地面上，指节深深抠进泥土里。警报声在耳畔炸响，基地穹顶的防护罩在巨兽余波冲击下泛起蛛网裂痕。远处传来士兵的嘶吼："能源核心即将过载！所有人..."
"都过来！"陈默的声音撕裂般响起，染血的苗刀龙吟被他重重拍在地面。魔神小队队长刘冮举着晶核枪冲过来，枪管还在冒着青烟："你怎么了？这么重的伤..."
"不想死就过来！"陈默咳出带血丝的碎肉，瞳孔因精神力透支泛起灰翳。他识海中龙牌表面的饕餮纹突然活了过来，无数幽绿光点顺着纹路游走。当刘冮将信将疑走到陈默身旁的瞬间，整个人瞬间化作流光没入储物空间。
"武器库！把所有晶核能源都装进来！"陈默对着通讯器嘶吼，用储物空间收生命体带来的精神上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物资传送的嗡鸣声中，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精神力的过度使用正在蚕食他的生命力。
"军团长！还有12人被困B区！"林夏的声音从龙牌空间内传来。陈默踉跄着撑起身体，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深渊般的缝隙。他咬碎后槽牙，龙牌爆发出刺目金光，将整座基地连根拔起。混凝土碎裂的轰鸣声里，最后几名士兵的身影没入光芒。
当最后一箱反物质炸弹消失在龙牌中，陈默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龙牌悬浮陈默识海中缓缓旋转，发出贪婪的嗡鸣。"该...结束了..."他颤抖着用意念包裹向龙牌，在意识即将消散前，看见空间内部景象——3000多名异能者正在疗伤，刘江带领特种队员警惕巡视，而无数物资箱堆积如山，宛如一座悬浮的钢铁堡垒。
龙牌光芒将他彻底吞没的刹那，陈默仿佛听见苗疆古老的歌谣在耳畔响起。他坠入一片温暖的黑暗，怀中的龙牌传来脉动般的震颤，在精神世界深处，3000多个声音汇聚成同一个信念："等你醒来。" 而现实世界中，承载着数千生命与文明火种的龙牌，静静悬浮在虚空，表面的血纹如血管般缓缓流动。
灰蒙蒙的空间里悬浮着细碎光点，三千多异能者握着武器，警惕地围成环形。当陈默染血的身躯重重坠落在玉石地面时，全场呼吸骤停。潘红踉跄着冲上前，膝盖在地面擦出两道血痕，她颤抖着捧起爱人苍白的脸：“阿默...你醒醒！”
“让开！”阿朵的藤蔓如绿蛇般缠住陈默手腕，木系异能化作翡翠色流光注入他体内。她瞳孔猛地收缩——陈默经脉中翻涌的不是暗能，而是千百道撕裂般的精神力碎片，像无数细针在绞碎他的元神。
“怎么会伤成这样？”陈父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陈母抹着眼泪将儿子的头轻轻放在腿上。刘江踹开脚边的碎石，金属义眼闪烁着危险红光：“肯定是那群老东西下的死手！等陈队醒来，老子要把他们的老巢炸成渣！”
“别冲动。”林杰按住躁动的妹妹林婷，战术平板在掌心被捏得吱呀作响，“先搞清楚这空间的运作规则。你们看——”他指向远处漂浮的半透明面板，上面跳动着“能量储备：37%”的猩红数字，“我们的命现在拴在这龙牌上，稍有差池，全都得死。”
潘红突然发现陈默指间夹着枚扭曲的通讯芯片，边缘还凝结着暗能结晶。她强忍着眼泪将芯片插入终端，马长老阴鸷的声音骤然响彻空间：“陈默，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深渊君主应该已经把你撕成碎片了。好好在地狱里看着，你的异能军团如何成为新兵器的试验品...”
“畜生！”林婷的冰锥刺破虚空，地面瞬间结满霜花。阿朵的治疗藤蔓突然剧烈震颤，陈默喉间溢出黑血，他睫毛颤动着艰难睁眼，虚弱的声音让所有人屏息：“...别...报仇...先活下去...”
苏烈带领的魔神小队突然举枪警戒，空间边缘泛起诡异涟漪。无数寄生触须从虚空中钻出，触须顶端的人脸赫然是那些被改造的变异兽！“是深渊君主的残念！”阿朵脸色煞白，“它在循着精神波动追杀我们！”
陈默的瞳孔泛起微弱金光，他挣扎着握住潘红的手，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龙牌。空间穹顶亮起古老符文，触须在光芒中发出凄厉惨叫。但他的意识再次沉入黑暗前，听见潘红撕心裂肺的哭喊：“你敢死，我就把整个长老会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