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冰渊里的冰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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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宫内烛火摇曳，陈默将拓印好的《玄冰真诀》副本推到众人面前，羊皮纸上的符文仍在微微发亮。小柔用刀尖挑起副本，目光扫过其他六位高手："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人拿这功法为非作歹，我双刀第一个不认。"
"小柔姑娘放心。"白发老者将副本收入怀中，抱拳行礼，"此次冰宫之行全赖陈兄弟，日后若有需要，青锋门定当相助。"其余几人纷纷附和，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佩刀碰撞声。
陈默按住腰间苗刀，忽然想起冰灵消散前核心闪过的诡异紫光。他斟酌片刻开口："诸位，这功法透着蹊跷，修炼时..."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统领！"一名浑身是雪的军团成员撞开门，"东南方向发现异动，像是...像是变异兽群！"
众人脸色骤变。小柔将副本塞进怀里："你带着人快走！我们留下来断后！"
"不行！"陈默抓住她手腕，"妖兽群至少有百头，你们..."
"少废话！"小柔甩开他的手，双刀已经出鞘，"带着你的人往西北冰渊走，那里地势复杂，妖兽不容易追！我们人少速度快。"其他高手也纷纷抽出兵器，白发老者将一枚青铜令牌塞给陈默："拿着，日后有用！"
冰宫外，兽吼声震得积雪簌簌落下。陈默望着小柔等人决绝的背影，喉头发紧。他转身面向一百多名部下，苗刀直指西北："兄弟们！跟着我杀出去！"
寒风卷着血雾扑来，陈默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队伍中有人突然喊道："统领！变异兽绕后了！"他猛地转身，只见冰原上密密麻麻的幽绿眼睛正从两侧包抄。
"结阵！"陈默将《玄冰真诀》扔进苗王空间的小屋内，"刘江，带三十人守住左翼！老周，你带人凿冰！"他挥剑劈开扑来的狼形妖兽，余光瞥见小柔的双刀在远处寒光闪烁。
"统领！冰渊到了！我已经系好了绳索。"刘能的吼声穿透战场。陈默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冰缝，突然扯下披风抛向空中："所有人过来！"陈默将众人收入苗王空间
扯住绳索纵身一跃跳下冰渊，坠落瞬间，他似乎听见小柔的喊声穿透风雪："陈默！活着回来！"陈默握紧绳索，看着头顶越来越小的妖兽身影，在刺骨寒风中露出一抹苦笑。
陈默的后背重重撞在冰棱上，喉间腥甜翻涌。坠落时陈默将绳索缠在他腰间，此刻断绳正垂在冰渊半空摇晃。四周漆黑如墨，唯有前方一处泛着微光，似乎是指引他朝某个方向走去。
碎石在脚下发出脆响，转过一道冰壁，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整座地底冰宫悬浮在沸腾的蓝色熔浆之上，万千冰棱垂落如倒悬星河，穹顶凝结着巨大的冰晶，将熔浆的幽蓝折射成流动的极光。宫殿中央，一座百米高的冰台拔地而起，冰棺中放着一副银色战甲，战甲缝隙间流淌着银白色的液态金属。
"这才是真正的冰宫..."陈默的呼吸凝成白雾，目光被冰台基座上的刻痕吸引。那些文字既非篆隶，也非巫典记载的符文，倒像是无数冰裂纹路组成的星图。他伸手触碰刻痕，整座冰宫突然震颤，冰棺中的战甲发出蜂鸣，液态金属如活物般顺着冰台蜿蜒而下。
陈默疾退数步，腰间苗刀却不受控制地出鞘，刀身与金属液接触的瞬间，嗡鸣之声震得他耳膜生疼。就在这时，冰棺突然炸裂，银白色战甲轰然落地，胸口凹陷处放着一本散发霜寒的典籍——封皮上凝结着活物般游动的冰纹，隐隐透出"万劫寒冰诀"五个古篆。
当他伸手触碰典籍，无数画面如潮水涌入脑海：上古修士以冰髓淬炼神魂，在熔岩中开辟洞天；银色战甲原是镇压域外冰魔的神器，却因主人陨落而陷入沉睡。画面最后定格在冰渊深处，一块悬浮在熔浆漩涡中的菱形冰晶，内部封印着数以万计的符文，每一道都与冰灵核心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陈默握紧典籍，冰纹顺着指尖爬上手臂，带来刺骨的清醒。他转身寻找出口，却发现来时的通道已被新生的冰墙封堵。就在这时，冰台下方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熔浆漩涡中缓缓升起一座青铜祭坛，坛上整齐排列着十二枚刻满符文的玉珏，最中央的玉珏中，竟封存着一滴泛着银光的液态冰髓。
陈默将那滴泛着银光的液态冰髓置于掌心，刺骨寒意瞬间顺着经脉蔓延，仿佛有无数细小冰针在血肉中游走。他强忍着剧痛盘坐在青铜祭坛上，运转巫典心法引导冰髓之力，万劫冰髓诀中的晦涩文字在眼前自行流转，化作一道道冰蓝色的符文融入他的灵台。
"轰！"
识海深处突然炸开一片冰原，凛冽的寒意将识海的灵力尽数冻结。陈默咬牙催动内力，试图与这股力量抗衡。液态冰髓却如活物般顺着经脉直冲识海，在混沌中凝聚成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光球。光球表面流转着复杂的纹路，每一道都蕴含着冰之法则的真谛。
"冰者，至寒至静，万籁俱寂..."陈默默念心法口诀，强行将躁动的灵力引入光球。刹那间，识海中狂风骤起，无数冰棱从光球表面迸发而出，将他的神识切割得支离破碎。钻心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死死咬住舌尖，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默渐渐摸清了冰之法则的运转规律。他不再强行对抗，而是以灵力为引，将自身意识融入蓝色光球。当他的神识触碰到光球核心时，整个识海突然陷入绝对的寂静，时间仿佛停止流动。
"原来如此..."陈默在意识深处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冰之法则的本质并非单纯的寒冷与冻结，而是让一切归于静止的力量。他尝试调动光球中的法则之力，一缕缕冰蓝色的能量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
随着灵力的运转，陈默体表开始凝结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这些冰晶不断重组、消散，又再次凝聚，仿佛在演绎着冰之法则的无穷变化。他的发丝、睫毛上都结满了细小的冰花，整个人宛如一座冰雕。
当陈默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闪过一抹幽蓝的光芒。他抬手轻挥，一道蕴含着法则之力的冰刃破空而出，将祭坛旁的冰棱瞬间斩成齑粉。蓝色光球在识海中缓缓转动，每一次旋转都让他对冰之法则有了更深的领悟。
"这就是冰之法则的力量..."陈默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
陈默指尖轻触识海中的蓝色法则光球，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天灵。青铜祭坛上的玉珏、《万劫寒冰诀》古籍，连同那具散发银芒的战甲，在苗王空间特有的幽绿光芒中化作流光没入掌心。液态冰髓残留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他仰首望向百米之上的冰渊出口，冰晶在背后咔咔生长，延展成一对足有丈许宽的冰翼。
羽翼振翅的瞬间，空气凝结成霜雾。陈默如离弦之箭穿透黑暗，冰翼划破虚空的锐响在渊壁间激荡出回音。每扇动一次，翼尖便甩出细碎的冰刃，将沿途垂落的钟乳石斩成齑粉。当第一缕冷冽的月光洒在他肩头时，陈默已冲出冰渊，苗刀上凝结的霜花在风中簌簌坠落。
战场的血腥气混着寒气扑面而来。百米外的冰原上，变异兽的尸体堆积成小山，断刃残甲散落在凝结的血泊中。陈默瞳孔微缩——几具狼形妖兽的尸体上，赫然留着小柔双刀特有的交叉斩痕。他足尖轻点冰面，在尸体间穿梭，发现了一道拖行的血痕蜿蜒向西北，顺手将变异兽的晶核和有用的牙齿，骨骼等收入苗王空间。
"阿虎的狼牙刀！"陈默在雪堆里捡起半截断刃，刀身缺口处凝结着淡青色的冰霜，正是青锋门秘制的淬毒手段。他顺着痕迹追踪至一处冰裂谷，断裂的绳索和散落的疗伤草药表明这里曾发生过激烈战斗。冰壁上的爪痕深可见骨，却不见任何人类残骸。
"应该是从这里突围了。"陈默抚过冰壁上交错的刀痕，嘴角终于露出释然的笑意。识海中的法则光球微微震颤，冰翼再次展开，幽蓝光芒照亮他凝望远方的侧脸。当寒风卷起他染血的衣摆时，陈默振翅腾空，在冰原上空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流光。他知道，这场分别只是暂别——带着冰之法则的力量，他们终将在更辽阔的天地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