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魂力初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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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丈原一夜休整，大唐铁骑如同经过精心打磨淬火的利刃，锋芒内敛，却蕴藏着撕裂一切的恐怖能量。丑时刚过，营中便响起窸窣而有序的动静，炊烟很快熄灭，大军悄然拔营，如同暗夜中流动的黑色铁流，无声无息地没入西北方向的沉沉夜色之中。

李渊依旧一马当先，乌骓龙驹的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他闭目凝神，一部分意识沉入体内，引导着那缕已初步驯服的龙魂之力沿经脉缓缓运转，另一部分意识却如同无形的触须，极力向外延伸，感知着方圆数十里内的风吹草动。

大军行进速度极快，天色蒙蒙亮时，先锋游骑已回报：前方三十里，即将进入邠州地界，已发现小股突厥游骑活动的痕迹。

“再探！查明其主力确切位置与动向！”李渊下令，目光锐利如鹰。

又前行十数里，天色大亮，秋日的阳光驱散晨雾，却带不来丝毫暖意，反而照见了沿途村庄被焚掠后的惨状。断壁残垣，焦土余烬，倒毙在田埂旁的百姓尸体无人收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焦糊味。所有唐军将士目睹此景，眼中怒火燃烧，牙关紧咬，行军速度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几分。

“报......！”一名斥候队长飞驰而至，脸上带着兴奋与紧张，“陛下！前方十里，黑水峪！发现突厥运粮队！约有骑兵五百押送，粮车百余辆！正沿峪口向南行进，疑似送往其围攻邠州的主力大营！”

机会！

李渊眼中精光一闪。这支运粮队规模不小，若能吃掉，不仅可打击敌军士气，更能获取其粮草，或许还能从俘虏口中撬出有价值的情报。

“罗艺！”李渊低喝。

“末将在！”左武卫大将军罗艺策马出列，眼中闪烁着嗜战的凶光。

“朕予你一千幽州精骑，即刻出发，截击这支运粮队！务必全歼，缴获粮草，擒获俘虏！”

“得令！”罗艺毫不犹豫，抱拳领命。以一千对五百，又是突袭，胜算极大。

然而，就在罗艺欲要转身点兵之时，李渊心中忽然一动。那股盘踞丹田的龙魂之力微微雀跃，仿佛对外界有着某种渴望。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涌现出来，何不借此机会，小试锋芒？

“且慢。”李渊叫住了罗艺。

罗艺疑惑回头。

李渊目光扫过跃跃欲试的幽州骑兵，又望向黑水峪方向，沉吟片刻，道：“朕与你同去。”

“陛下？！”罗艺和周围将领皆是大惊，“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区区一支运粮队，末将定手到擒来！”

“朕意已决。”李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不必多言，点兵出发！”他想要亲身体验，这龙魂之力在实战之中，究竟能发挥何等效用。

罗艺不敢再劝，只得精选了一千最悍勇的幽州铁骑。李渊命大军主力原地警戒，自己则在一众精锐御前扈从的护卫下，随着罗艺的突击部队，如同离弦之箭，直扑黑水峪！

马蹄包裹着粗布，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声响。千骑奔腾，却如同暗涌的潮水，迅速逼近黑水峪口。

很快，前方峪道中的情形已映入眼帘。一支长长的车队正在缓慢行进，拉车的多是抢来的耕牛和骡马。车辆沉重，压得路面吱呀作响。大约五百名突厥骑兵散漫地护卫在车队前后左右，有人甚至哼着小调，显然不认为在己方大军控制的区域会有什么危险。他们盔甲相对杂乱，看起来并非最精锐的王庭铁骑，更像是附属部落的兵马。

罗艺经验老到，观察片刻，手猛地向下一挥！

“杀！”

没有任何废话，一千幽州铁骑如同猛虎出柙，骤然从峪口两侧的高坡后暴冲而下！战马嘶鸣，刀剑出鞘，锋利的马槊平端，瞬间形成了恐怖的冲击阵型！

“敌袭！！”突厥押运兵这才惊觉，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有人试图去拔刀，有人想吹号求援，更多的人则下意识地想要驱赶粮车躲避，反而使得车队更加混乱，互相碰撞拥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

“为了陛下！杀光这些胡狗！”罗艺一马当先，手中长槊如同毒龙出洞，瞬间将一名试图冲上来抵挡的突厥百夫长刺穿挑飞！

幽州骑兵如下山猛虎，狠狠撞入混乱的突厥队伍中！刀光闪烁，血花飞溅！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态势！

李渊并未直接冲杀在前，他在扈从护卫下，立于一处稍高的坡地，冷静地俯瞰着整个战场。他的目光锐利，瞬间便锁定了几个试图集结部分兵力、向后突围去报信的突厥小头目。

就是现在！

李渊心念微动，意识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引导出一丝比之前锤炼军阵时更加凝实、更具主动性的龙魂之力。这股力量顺着经脉涌向双眸，他眼中那熔金色的光芒骤然亮起，仿佛有两簇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他目光所及，那几名正声嘶力竭呼喝、试图组织抵抗的突厥头目，突然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怖！那感觉并非面对千军万马的恐惧，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高等的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仿佛被云端之上的洪荒巨兽冰冷地凝视着！

他们的呼喊声戛然而止，动作瞬间僵滞，大脑一片空白，无边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握着兵器的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甚至有人胯下的战马都惊恐地人立而起，发出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