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定屯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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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戚先生倒是懂得倾家荡产,不过...”他突然凑近戚松耳边低语,“死人的东西,可比活人双手奉上的更好拿。”话音未落,厉好的铁拐已如闪电般横扫而来,重重砸在他天灵盖上。闷响混着骨裂声惊得众人一滞,戚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双眼圆睁着缓缓倒下。
王十三接着说道:“陈宪,把他所有产业的账册、地契都搜出来,拿去德义信给了林源。”紧接着王十三就对知县等人施展忠心术,至此,屯留县县衙所有人都成了王十三的人。
爆炸声撕开夜空时,引来了总甲阴虎与总甲阴豹两支火甲队伍。阴虎攥着铜锣的手沁出冷汗,远远望见平日里紧闭的朱漆大门洞开,门前两盏气死风灯歪斜倒地,却不见门子的踪影。
赵虎举高火把照亮空无一人的门廊,往日值守的门子踪影全无。他弯腰捡起滚落台阶的梆子,木头上还带着新鲜的指痕。转头瞥见阴豹正要带人往里闯,赵虎大喊:"先去排房!"
排房内被褥凌乱堆叠,阴虎踢翻歪斜的油灯,照见墙上残留的脚印。"人呢?"他掀开床底的草席,只摸到半截断裂的锁链。孙豹撞开隔壁房门,发现这里也同样如此。
孙豹举着铜锣后退两步,然后死劲敲击铜锣,锣面被敲得凹进去半寸:"大哥!再等衙役怕是来不及了!"话音未落,县衙内突然涌出二十余名衙役,"大胆,竟敢擅闯我们的住宅!"领头的陈开甩出铁链,铁钩精准缠住孙豹脚踝。阴虎刚要拔刀,寒光已抵住咽喉——那刀刃上凝结的血珠还未干涸,分明是才沾了人命。
"带走。"陈陆从阴影中踱步而出,火甲们被铁链串成两列押解着往县衙内院走,王十三顺势用忠心术收服了这些火甲,接着命他们进行宵禁巡逻。
在屯留县的事宜告一段落后的第二日,王十三继续经营着自己的巡检司,吩咐巡检司的众人,在余吾巡检司排查路口人员的时候看见和尚、道士、行迹可疑的、孔武有力的一并抓到拘押所,揍晕了等他施展忠心术。
五更天的梆子刚敲过,余吾巡检司的拘押所已经快关满了。王十三倚在值房窗边,看着院中五花大绑的六个人:一个游方和尚的度牒上沾着解州官印的朱砂,三个道士的褡裢里搜出刻着大德魁暗号的罗盘,还有两个武师打扮的汉子,臂上刺青竟是老顶山马帮的虎头纹身。
"王大人,这是上午自称耍把式的。"张二牛押着个精壮汉子进来,那人太阳穴高高隆起,分明是外家高手,"这厮扛着百炼钢锻打的齐眉棍,刚才又说自己少林寺的,可咱兄弟在他褡裢里翻出这个——"
王十三接过张二牛递来的铜牌,牌上刻着潞州知州周韬家的虎头纹。他指尖摩挲着牌背的划痕,突然想起上月周韬书房里失窃的腰牌,正是这般制式。
"带去丙字号房。"王十三冲王五使个眼色,"记得用牛筋索。"
当值的士兵们早已驾轻就熟。这两个月来,他们以"查白莲教妖人"为由,将各色可疑人物押入拘押所。王十三特意让陈七仿制了批假腰牌,专挑那些与周家有牵连的下手。
戌时三刻,王十三提着灯笼走进地牢。最先受审的是那个假和尚,此刻被铁链吊在刑架上,人已经昏迷,嘴里塞着麻核。王十三拇指按住他百会穴时,发现这人颅骨竟比常人厚了三分。
"主上......"假和尚忽然睁眼,"小人是大德魁护院教头,奉周知州之命假扮僧人,往五台山送密信。"
王十三心头一跳。他解开假和尚的僧衣,果然在内襟找到封火漆密信。信中提及"沈王府三千斤精铁已抵解州",日期正是三日前。王十三命令继续往五台山送密信,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他,假和尚听后称是,便抓起齐眉棍便走了。
待到把三个道士和一个武师被施术后,得知他们是周韬暗中派来保护之前那个假和尚的江湖武师,王十三便如同吩咐那假和尚一般命其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他的命令就一切照旧。
王十三缓了半刻便对最后那个武师施术,没想到最后那个假武师竟是老顶山马帮的三当家,奉命护送批贴着"药材"封条的箱子入京。箱中实际是周家孝敬京城高官的玉雕,他们只负责把东西运到京城,京城那里有专人交接。
正在王十三想着怎么利用这三当家是时,三当家马星突然跪地,"主上,马帮在城外黑王庙有暗桩,今夜子时交接最后一批货,而且现在正好没人,正好献于主上。"
王十三强打精神,带着张二牛等人直奔黑王庙。月光下,二十口贴着"太原府官仓"封条的箱子在黑王庙里整齐码放,开箱竟是制式腰刀!刀柄处錾刻的"匠作监乙卯年制",这周韬胆子也太大了,胆敢走私制式兵器。现在刚到亥时,王十三吩咐众人趁着夜色把这二十口兵器先搬到余吾巡检司。到了巡检司便吩咐马星没有他的命令就一切照旧,有事自会去找他,没事别主动来找自己。
次日的晨光刺破云层时,潞州的八抬大轿碾过青石板路,周韬的幕友楼烦折扇轻摇,在余吾巡检司门前落下,王十三整了整官服前来相迎。
“王巡检好雅兴!”楼烦的声音裹着寒气闯入,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手中把玩着羊脂玉扳指,脸上似笑非笑。
王十三微笑应对:“楼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目光扫过楼烦身后跟着的几个衙役,心中暗自警惕。
楼烦径直走到桌前,抓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重重放下:“痛快!王大人倒是会享受。实不相瞒,昨日官仓丢了二十箱腰刀,知州大人命你秘密调查此事。”
王十三瞳孔微缩,表面却依旧吊儿郎当:“楼先生这是说笑吧?腰刀失窃自有上官们负责调查,何时轮到我这小小的巡检了?”他心里清楚,这分明是楼烦在给自己下套。上次栽赃私盐不成,这次定是又起了坏心思。
“王巡检这是何意?”楼烦挑眉,“知州大人信得过你,才将这重任交予你。莫不是……”他拖长了声音,上下打量着王十三,“王巡检觉得自己担不起这差事?”
王十三垂眸掩住眼底冷意,拱手道:"楼先生这话说的,卑职怎会推脱。实不相瞒,近日虽抓获不少可疑人物,却未发现这般大盗踪迹。不过要说起可疑,附近最大的势力便是碧翠山那伙山匪。"他压低声音,"楼先生可曾听过?"
楼烦折扇微颤,眉头紧锁,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碧翠山?自然听过。那地方层峦叠嶂,悬崖绝壁林立,羊肠鸟道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山中千沟万壑交错,一夫当关的隘口与虎踞龙盘的峡谷形成天然屏障。藏匿者借崎岖地形分散隐蔽,剿了几次效果都不理想。"他顿了顿,折扇轻轻敲击掌心,陷入沉思,"只是碧翠山这伙山匪向来只图财货,甚少染指军械。此次官仓失窃,若真是他们所为,背后恐怕另有隐情,你是说,此事与碧翠山有关?"
王十三叹息一声,摇头道:"不敢断言,只是觉得那伙人向来胆大妄为。这批腰刀寻常蟊贼绝不敢染指,可碧翠山山匪不一定会在乎。碧翠山的老大独孤啸原是逃兵,逃回原籍后被叔父举报后逃到碧翠山,如今自称碧山主上,手底下聚集了一帮亡命之徒。"楼烦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十三一眼,"王大人,"楼烦神色严肃,"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王巡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或是……”他凑近王十三,压低声音,“若是发现王巡检与此事有关,可别怪我楼某人不客气。你先带人去碧翠山附近探查一番,但切不可轻举妄动。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即刻向我禀报,一切等我进一步安排。"说罢,他握紧折扇,眼神愈发冷峻,转身登上轿子,回州衙回禀周韬。
王十三踱步至值房案前,他唤来一名兵士,"去找铁铮,让他派人乔装一番去邻府找些没有跟脚的江湖混混。许以重金,让他们押运腰刀,故意绕经碧翠山山道,那待碧翠山劫走后,安排咱们的人扮作响马,出手将混混们灭口,到时候死无对证,这个锅独孤啸背定了。"
三日后,碧翠山的山匪果然劫走了“押运”的腰刀。王十三装作刚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到楼烦处:“大事不好!有可靠线报,那二十箱腰刀确是碧翠山的贼寇所为!”他满脸愤慨,将手中伪造的信件递给楼烦,“这是眼线冒死送来的密信!”
楼烦接过信件,反复查看后脸色阴沉:“果然是这群贼子!我即刻禀告知州大人!”
知州衙门内,周韬听完楼烦的禀报,猛地一拍桌子:“反了他们了!王十三,你即刻点齐人手,去将碧翠山剿了,夺回腰刀!”
王十三面露难色,抱拳行礼道:“大人,碧翠山易守难攻,山匪众多。卑职手下巡检司的兵士不过百人,恐难以成事啊!”
周韬沉思片刻,沉声道:“本州会调拨三百家丁归你指挥,务必将这群贼寇一网打尽!若能夺回腰刀,本州定向上官为你请功!”
王十三心中暗喜,却仍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大人信任!卑职定当万死不辞!只是这剿匪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还请大人宽限时日,容卑职制定详细计划。”
“好!三日后出发,本州等着你的捷报!”周韬大手一挥,眼中满是期待。
三日后清晨,秋雨初歇。王十三身披玄铁甲胄,腰间雁翎刀泛着冷光,率领着巡检司衙役与周韬调拨的三百家丁,浩浩荡荡朝着碧翠山进发。队伍行至山脚下,云雾缭绕间,可见寨子上密布的滚木礌石,山风掠过,隐隐传来阵阵梆子声。
与此同时,碧翠山寨主独孤啸正站在聚义厅前,望着寨外蜿蜒的官道,手中的青铜酒盏被捏得吱呀作响。自从劫了那二十箱腰刀,他夜夜难眠,总觉得大祸临头。“寨主,官府的人快到半山腰了!”一名喽啰气喘吁吁跑来禀报。
独孤啸将酒盏轻轻放在石桌上,眼神冷静得可怕:“传令下去,所有兄弟各守关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击。把滚木礌石备好,弓箭上弦,让官军知道,这碧翠山不是那么好闯的!”他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再派人去后山溶洞,把腰刀转移到第二藏身处,严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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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三的队伍刚进入山道,忽听一声尖锐的哨响,无数滚木礌石从高处倾泻而下。“散开!结盾阵!”王十三高声下令,但山道狭窄,队伍难以完全展开,不断有人被砸中倒地。好不容易推进到一处开阔地,四周又突然箭如雨下,众人只能龟缩在盾牌后,寸步难行。
“独孤啸!你劫掠官仓,罪无可赦!速速出来受死!”王十三策马向前,挥舞长刀大声叫阵。
山道上方传来一阵大笑,独孤啸身着虎皮大氅,手持狼牙棒现身:“狗官,有本事就尽管来攻!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说罢,他一挥手,又是一轮箭雨袭来,王十三不得不勒马后退。
王十三望着雾气蒸腾的碧翠山,忽觉袖口被山风猛地一扯。他眯起眼睛望向天际,只见原本凝滞的云层开始翻涌,西南方向的山林簌簌作响——山风竟在此时转向,裹挟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笔直朝着碧翠山匪寨的方向呼啸而去。
“天助我也!”王十三眼中闪过狂喜,猛地解下腰间酒囊,将烈酒泼洒在干枯的松针上。他抓起火把狠狠掷向草丛,火苗瞬间舔舐着枯黄的野草,借着风势“腾”地窜起三尺高。“让这山自己开口!”随着他一声令下,身上带酒的纷纷洒酒助势,火舌呈扇形迅速蔓延,噼啪的爆裂声惊起满山飞鸟。
碧翠山寨内,独孤啸正擦拭着染血的狼牙棒,忽闻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推开寨门的刹那,滚烫的气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漫山遍野的火光将夜幕照得通红。山风呼啸着掠过他的耳畔,卷起他的虎皮大氅猎猎作响,远处的火势借着风势如一条赤龙,张牙舞爪地扑向山寨。“王十三!你这丧心病狂的狗官!”他望着不断逼近的火墙,惊怒交加地砸烂案几,“快!用水桶灭火,守住寨门!”
然而风助火势,远比想象中迅猛。干燥的灌木与茅草成了天然的引火物,火墙借着强风以雷霆万钧之势压来。山匪们慌乱地提着水桶奔忙,却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不少人头发、衣角被引燃,惨叫声混着浓烟在山间回荡。风卷起火星落在寨墙上的茅草屋顶,不过片刻便燃起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房梁轰然倒塌。
王十三立于山脚下,望着被火光照亮的山寨轮廓,任由狂风掀动他的衣袍。他转头对铁铮下令:“等火势再旺些,便是我们动手之时!”三百家丁手持盾牌、长矛,如饿狼般潜伏在火海边缘,静待最佳时机。呼啸的山风仿佛成了他们的战鼓,每一声呜咽都在催促着进攻的时刻。
独孤啸望着越来越近的火墙,额角青筋暴起。狂风卷着灰烬迷住他的双眼,呛人的浓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拼了!”他挥舞狼牙棒,带着残存的山匪冲向寨门,试图在火势合围前杀出一条生路。可刚打开寨门,便迎上了王十三寒光闪闪的长刀。
“独孤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王十三大喝一声,刀锋划破夜色。独孤啸仓促举棒格挡,却因连日奔逃体力不支,被震得虎口发麻。此时,熊熊烈火已烧至寨墙,滚烫的气浪掀翻了屋顶的茅草,火星如雨点般砸落。狂风裹挟着火焰,将整个山寨变成了一座熔炉。
“撤!往密道!”独孤啸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欲逃。王十三怎会给他机会,借着风势腾空而起,雁翎刀如毒蛇出洞,直取对方后心。独孤啸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肩头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混乱中,王十三和家丁们借着火势冲进山寨,盾牌与刀刃的碰撞声、山匪的惨叫声、火焰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狂风如同无形的帮手,将火舌甩向每一个角落,逼得山匪无处可逃。独孤啸望着被大火吞噬的山寨,眼中满是绝望。他的退路被截断,昔日固若金汤的据点,此刻成了埋葬自己的牢笼。
“狗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独孤啸怒吼着,挥舞狼牙棒做最后的挣扎。王十三却不为所动,冷静地指挥着家丁缩小包围圈。随着一声令下,数十支箭矢破空而出,独孤啸在火光照映下,如断翅的苍鹰般倒在血泊之中。
火势渐弱,碧翠山寨已成一片焦土。王十三踩着满地残骸,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对家丁们下令:“带人掘地三尺!找到那批刀前谁都不许停!”
众人领命后,在废墟中疯狂翻找。直到日头西沉,一名家丁在坍塌的马厩下发现异常——焦土之下竟铺着整齐的石板,撬开后露出一条向下的暗道。火把照亮暗道尽头时,二十口贴有“太原府官仓”朱红封条的柏木箱子赫然在目,封条边缘还残留着去年汛期的霉斑。
“都给我轻手轻脚的!”一名领头的家丁的声音发颤,刀尖挑开封条的瞬间,箱内寒光乍现。整齐码放的制式腰刀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刀柄处錾刻的"匠作监乙卯年制"的烙痕清晰可见。
王十三稍作沉思后,他挺直腰板,对着围聚在四周的家丁沉声道:“你们即刻启程,将这批官刀送回去,给知州大人交差,就说不负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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