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定屯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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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问道:“大人,那您这边......”
“我自会带人搜捕剩余匪寇,以免死灰复燃,这里的事无需你们操心。”王十三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家丁们不敢多言,赶忙将箱子搬上马车,匆匆离去。
待众人走远,王十三转身看向余下兵士,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独孤啸虽死,但他手下定还有不少余孽,若是让他们逃了,日后必成大患。再者,我总觉得这山寨之中,还有些秘密尚未揭开。”
一行人手持火把,踏入了碧翠山的密林之中。夜色深沉,山林中不时传来野兽的低嚎,让人不寒而栗。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一个个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怪物。
他们沿着崎岖的山路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从前方传来,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手中兵器,呈战斗队形散开。王十三示意众人安静,自己则屏息凝神,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灌木丛中窜出,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山匪。那山匪见势不妙,转身便要逃跑,王十三大喝一声:“哪里走!”提刀追了上去。其余兵士也紧随其后,在山林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山匪在熟悉的山林中穿梭,试图摆脱追兵,但王十三等人穷追不舍。一番追逐后,山匪体力不支,被王十三一刀砍倒在地。“说!还有多少余孽?你们是否还有其他据点?”王十三用刀抵住山匪的咽喉,厉声问道。
山匪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恐惧,但却咬紧牙关,不肯开口。王十三见状,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罢,手起刀落,山匪顿时没了气息。
“继续搜!”王十三擦了擦刀上的血迹,继续带领众人在山林中搜寻。然而,他们找了许久,却再未发现其他山匪的踪迹。就在众人准备放弃时,一名兵士突然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
洞穴入口被杂草和树枝掩盖,若不是眼尖,很难被发现。王十三立刻来了精神,他让众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朝着洞穴靠近。火把的光芒照亮洞穴内部,只见里面布满了蛛网,地上还有一些散落的干粮和衣物,显然曾有人在此藏身。
“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王十三下令道。家丁们纷纷散开,在洞穴中翻找起来。王十三突然在洞穴深处踢到一块凸起的石板。石板下传来空洞的闷响,他赶忙招呼众人搬开石板,赫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道口。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王十三握紧火把率先踏入地道。
地道蜿蜒向下,石壁上的火把早已熄灭,只余焦黑的痕迹。走至尽头,一道镶嵌着铜环的石门挡住去路。合力推开石门,霎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满室珠光——金锭堆成的小山在角落泛着冷光,翡翠玉镯、玛瑙摆件散落于绣着金线的锦缎上,更有数十个檀木匣子整齐码放,掀开盖子便露出成色极佳的夜明珠,在暗处幽幽发亮。
“独孤啸这老匹夫......”王十三倒吸一口凉气,指尖抚过镶嵌着猫眼石的腰带扣,冰凉的触感让他瞳孔骤缩。
王十三望着珠光宝气的密室正目眩神迷,冷不丁洞外传来一阵铿锵的金属碰撞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八个蒙着黑纱的女子已如鬼魅般飘入,手中的兵器泛着森冷的寒光——持软剑的女子腕间银铃轻响,剑锋吞吐间竟带起残影;握狼牙棒的女子足尖点地跃起,重逾百斤的兵器在她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为首的女子更是把玩着一对锋利的鸳鸯钺,气场十足,钺刃相交时迸发的火星竟在石壁上烫出焦痕。
“这位官爷,带着你的人即刻离开。”为首女子的声音冷若冰霜,鸳鸯钺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的劲风将王十三鬓角的碎发都吹得倒竖,“这些财宝,是独孤啸那贼子给我们的赔款。”
王五立刻横刀挡在王十三身前,却见王十三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退下。王十三整了整衣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姑娘这话说得我好委屈!您看,我带着兄弟们在山里摸爬滚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这批赃物。要不这样,咱们合作一回?您说说这赔款的来龙去脉,我回去也好跟上司交差,说不定还能帮你们讨个公道呢?”
女子冷哼一声,鸳鸯钺“唰”地抵住王十三咽喉,刃尖距离皮肤不过毫厘:“少套近乎!你若识相,就赶紧滚,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姑娘,您这防备心也太重了!”王十三笑着举起双手,目光扫过持流星锤女子砸出的深坑,“您看,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讲究的就是个法理公道。要不这样,咱们各退一步——财宝先封存,我回去查清楚来龙去脉,若真是你们的赔款,我亲自给您送回来,如何?”
“少废话!”持软剑的女子突然欺身上前,剑走偏锋刺向他腋下要穴。王十三侧身躲开,折扇轻挥挡住几道剑影:“哎哟,姑娘这剑法快得能去当兵了!不过咱们都是为了讨个公道,何必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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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把他们都赶出去!”为首女子一声令下,其余七个女子立刻展开攻势。持判官笔的女子笔尖点向家丁麻穴,被点中的人瞬间瘫倒;使双锏的女子招式大开大合,双锏相击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最绝的是那使九节鞭的女子,鞭梢卷着火星缠住火把,竟将整个密室照得亮如白昼。
王十三边躲边喊:“姑娘们听我说。”话未说完,持狼牙棒的女子凌空一棒劈下,他狼狈滚地躲开,身后的金锭堆被砸得轰然倒塌。
为首女子越战越怒,手中鸳鸯钺舞成一团银光,竟在空气中划出“嗡嗡”的音爆:“巧舌如簧!今日定要你知道厉害!”她钺刃擦着王十三头皮划过,带下一缕黑发。
一番激战后,王十三这边的兵士倒下了一大片。持软剑的女子剑指三名兵士咽喉,腕间银铃轻响,剑尖精准点中他们腕骨,兵器纷纷落地;使九节鞭的女子鞭梢如灵蛇缠住两人脚踝,轻轻一扯便将人甩飞出去。为首女子踩着满地狼藉,将鸳鸯钺架在王十三脖子上,眼神冰冷如霜:“最后一次机会,不想死就立刻滚!”
王十三举起双手,语气诚恳:“姑娘,这笔账我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管是查案还是寻人,尽管开口。”他顿了顿,看向满地狼藉,“不过我得提醒您,这财宝动静太大,小心被其他势力盯上。”
“哼!管好你自己!”为首女子厌恶地推开他,持流星锤的女子临走前还不忘将锤头重重砸在王十三脚边,溅起的碎石擦着他小腿飞过。王十三掸了掸衣袍:“这届女侠不好惹!”
不知过了多久,碧翠山二当家方守义在寒潭中呛醒。刺骨的水流冲刷着伤口,左肩的剧痛反而让他清醒。一旁的少年浑身湿透地扒着潭边岩石,怀中紧紧护着用油布裹好的玉牌:“二当家!我引开了追兵!”
方守义抹去脸上血水,阴木剑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潭底的暗流翻涌,倒映着他染血的脸——这场假死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却也让他成了王十三眼中的亡魂。“去胡家庄。”他攥紧玉牌,藤蔓纹路硌得掌心生疼,“有些旧账,该清一清了。”
三日后,胡家庄的青瓦白墙笼罩在细雨中。方守义避开庄前守卫,翻墙而入,在柴房后的竹林里找到了胡心纯与胡心平。胡心纯正在擦拭长剑,剑穗上的铜铃随着动作轻响,见到方守义肩头重新裂开的伤口和他怀中的玉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大哥死了。”方守义将染血的狼牙棒重重杵在地上,“王十三那狗贼用火攻屠了山寨,我要你们帮我。”
胡心纯的手指死死攥住剑鞘,指节泛白:“二师兄,胡家庄如今经不起折腾。若是知道我们插手……”他从怀中掏出一沓会票,塞到方守义面前,“这些钱你拿着,去雇佣江湖杀手,至少比我们出面安全。”
方守义盯着那沓会票,瞳孔骤然收缩。阴木剑在手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嗡鸣,他突然挥臂将会票扫落在地:“当年若不是大哥替你们挡下盗马贼的箭,胡家庄早就没了!如今你们竟拿银子打发我?”他猛地转身,溅起的泥水在青石板上炸开。
胡心纯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胡心平想要开口,却被兄长按住肩膀。方守义踩着满地泥泞大步离去,阴木剑上滴落的血珠与雨水混在一起,在身后拖出蜿蜒的痕迹。
庄外的老槐树下,细雨将树皮冲刷得发亮。方守义正要跨过土坡,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身时,正见胡心平抱着两个裹着油布的木箱,发梢还滴着水:“二师兄,等等!”
方守义握紧剑柄,却见胡心平将木箱重重放下,掀开油布——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漆黑圆球,正是胡家秘传的霹雳火。“哥他嘴硬,其实夜里一直在磨剑。”胡心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些是我新制的,引线改良过,点燃后三息必炸。”
远处传来犬吠声,胡心平慌忙将木箱推过去:“快走!从西边的芦苇荡绕出去,别让人看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沓会票塞进方守义掌心,“照顾好自己。”
方守义扛起木箱,阴木剑在雨中划出一道幽光。假死时咽下的假血仿佛还在喉间灼烧,而怀中的霹雳火带着胡家地窖的余温。当亡魂重新行走在阳间,这场被仇恨与谎言点燃的复仇,终将让王十三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代价。
王十三这边这几天也没闲着,一直在打听八个女子的消息,此时他踏着暮色叩响柳木村西头的柴门时,门内传来弦子的断音。推开门扉,昏暗堂屋里,白发瞎眼老者正摸索着修补琴弦,浑浊眼珠转向来人方向:“官爷走错门了,老汉这儿只卖故事。”
铁铮刚要呵斥,王十三抬手拦住,从袖中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拍在斑驳的木桌上,银锭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听闻老先生知晓江湖秘辛,在下想打听几个女子——八个手持不同兵器、武功卓绝的高手,不知您可有耳闻?”
老者布满老茧的手指一顿,摸索着靠近桌面,指尖触到银子的刹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五十两买几个名字,官爷出手倒是阔绰。”他摸索着从墙角摸出个布满补丁的布包,取出半卷泛黄的话本,“十年前,樊家有八姐妹,江湖人称樊家八绝。大姐樊竞瑶使鸳鸯钺,钺影过处寸草不生;小妹樊清珞的流星锤,能开山裂石。”
王十三折扇轻点桌面:“可这些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我问的是......”
“您别急啊。”老者突然诡异地笑了,空洞的眼窝对着王十三的方向,“樊家满门被灭后,八姐妹便销声匿迹。不过最近江湖上风声可有意思——碧水宫突然多了八位护法,使的兵器、武功路数,和当年的樊家八绝分毫不差。”
王十三瞳孔微缩,正要追问,老者却将话本往他怀里一塞,摸索着抓起银子:“拿了钱,该说的都说了。官爷,有些秘密,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话音未落,堂屋角落突然传来机关响动,待王十三反应过来,老者已顺着暗门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木桌和那卷带着霉味的话本。
王十三刚要翻开话本查看,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等他反应,方守义已如疯魔般踹开房门,手中紧攥着几颗黑黝黝的霹雳火,眼中布满血丝:“王十三!还命来!”
铁铮脸色骤变,立刻举刀挡在王十三身前:“方守义,你疯了不成!”
“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方守义嘶吼着将霹雳火狠狠掷出。刹那间,火光冲天,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屋内尘土簌簌掉落。王十三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桌角,眼前一黑便陷入昏迷。刺鼻的硝烟中,随行武师们惨叫连连,大半人被气浪掀翻,或被飞溅的碎石砸得头破血流。
“大人!”铁铮半跪着护住王十三,后背被碎石划出数道血痕。烟雾中,方守义狞笑一声,又摸出两颗霹雳火掷来,随后带着一名喽啰提刀冲来。铁铮咬牙起身,刀锋堪堪架住方守义劈来的致命一击,震得虎口发麻,他反手一刀,将那喽啰的脖颈划开一道血口,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
“找死!”方守义暴喝一声,刀势陡然变招,直取铁铮腰腹。铁铮躲避不及,生生挨了一刀,鲜血顿时浸透衣袍,踉跄着单膝跪地。
就在方守义准备补上致命一击时,一声闷哼从身后传来。王十三扶着墙艰难起身,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滴落,染红了衣领。他眼中闪过寒光,握紧长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方守义后背劈去。方守义闻声急撤,刀锋擦着他的肩头划过,削落一片衣布。
此时,王十三带来的武师们陆续挣扎着爬起,手持兵器将方守义团团围住。方守义看着众人染血却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寒,自知今日难以得手,猛地甩出几枚烟雾弹。浓烟弥漫间,他趁机跃上墙头,临走前狠狠丢下一句:“王十三,我不会放过你!”待烟雾散尽,方守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铁铮瘫坐在地,捂着伤口喘着粗气:“大人,您......”话未说完,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王十三看着满地狼藉,攥紧了手中染血的雁翎刀,眼神愈发冰冷:“方守义......这笔账,我记下了。”
“大人!”一名武师突然踉跄着冲过来,脸上还沾着未擦净的硝烟,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方才方守义用的霹雳火,模样、威力,都与我曾在胡家庄见过的如出一辙!”
王十三浑身一震,猛地转身抓住武师的肩膀:“你说清楚!胡家庄的霹雳火是怎么回事?”
武师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小人早年曾路过胡家庄,当时听闻那里藏着一种威力惊人的火器,制作方法极为隐秘。后来胡家庄莫名遭了大火,一场爆炸后几乎全庄覆灭,现场留下的残骸,与方才这霹雳火炸开的痕迹......简直一模一样!”
王十三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蹲下身,捡起一枚霹雳火的残片,碎片边缘还带着灼烧的焦黑,王十三缓缓起身,望着方守义消失的方向,眼中杀意翻涌。冷风卷着硝烟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你们几个先把铁铮他们送回救治,务必请最好的大夫,派人立即传令青阳山庄、镖行、药不平、毒蝎子他们在胡家庄外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