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上天庭不是来吵架的,是来查账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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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桥尽头,天门朱漆兽首的铜环还泛着冷光,两侧金甲神将的戟尖已抵住虹桥边缘。
为首的神将甲胄上缀着北斗七星纹,声如洪钟:“无符令者,不得入!”
安燠指尖在袖中勾了勾,摸到那枚温凉的天序锁钥。
她想起三日前在不周山山神庙里,程砚举着这枚钥匙直挠头:“就这小铜疙瘩能开天门?我钉耙都比它沉。”当时她憋着笑把灰金丝线缠上钥匙齿缝——那些线是山民们连夜用老妇的纺车、阿秀的绣绷、药铺的麻线搓成的,每根都浸着三百户的血手印。
此刻她将锁钥举过头顶,金光照得钥匙上的纹路活过来似的。
锁钥“嗡”地脱离掌心,悬在天门正中央,与门楣上的九曜符印共鸣出嗡鸣。
虚空中突然烙下一道青金色契纹,正是山民们按在状纸上的红指印模样。
“我们不是无令。”安燠歪头看向神将,嘴角翘起个狡黠的弧度,“是带着天道的‘查封令’来的。”
程砚扛着钉耙跨上虹桥,盯着空中的契纹直咂舌:“原来你早把灰金丝线偷偷缠在钥匙上了?”他压低声音,尾音里带着点被算计的无奈,“我还说这钥匙怎么越摸越沉——合着是山民们的怨气在增重?”
安燠偏头眨了眨眼,发梢扫过程砚的手背:“不然你以为天门真认红纸合同?神仙最认的是天道留痕——”她指节轻叩锁钥,契纹上立刻浮起“不周山三百户血契”八个小字,“现在这钥匙,比广目天王的照妖镜还金贵。”
金甲神将的戟尖微微发颤,他盯着那道契纹,喉结动了动:“可...可天门例律...”
“例律是死的,天道是活的。”程砚突然把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虹桥都晃了晃。
他熊族本体的威压漫出来,连天门兽首的铜环都跟着嗡嗡作响,“你当这契纹是画着玩的?山民们的冤魂在契里哭了三年,现在天道看不过眼,让我夫人来收账——你拦的是账,还是天?”
神将的甲胄“咔”地响了一声,显然被震得退了半步。
安燠趁机拽过程砚的袖子,往门内迈去:“走了走了,别吓唬小神,人家还要值早班呢。”
踏入天庭南阙的瞬间,安燠就皱起了鼻子。
这里的空气里飘着甜腻的沉水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腐味——像极了前世她在拍卖行见过的老财主书房,表面摆着千年沉木,底下霉了半屋子地契。
白玉铺就的街道泛着冷光,两侧仙官列成两排,朝服上的日月纹刺得人眼睛疼。
有个执簿的文仙偷偷瞪她,被她眼刀扫过去,立刻低头盯着自己的朝靴尖。
“这些人看咱们像看贼。”程砚压低声音,钉耙柄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在不周山巡山时,逮偷蜂蜜的松鼠都没这么多人围观。”
安燠从袖中摸出个巴掌大的青砚,砚中腾起薄雾,正是她用山涧晨露和程砚酿的桂花蜜炼的“雾隐砚”。
雾气里慢慢浮出线条——是愿力流动的轨迹,像血管似的在天庭建筑间穿梭,“那正好,贼才懂怎么找藏宝的地窖。”她用指尖戳了戳雾气里最粗的那条线,直指天库偏殿方向,“你闻见没?甜香底下的腐味?那是被截的山民香火,在天库里沤烂了。”
程砚抽了抽鼻子,突然把钉耙横在她身前。
前方传来清越的钟声,三响,像冰锥扎进人耳朵。
一队巡天卫踏着云头落下来,银甲上的火焰纹烧得正旺,领头的卫长手持块玄铁令,上面“清剿特令复核令”六个字泛着冷光:“奉命核查‘不周山审计权’合法性。”
安燠把雾隐砚往程砚手里一塞,往前迈了半步。
她袖中“共愿灯”嗡地亮起,灰金丝线从灯芯里钻出来,在半空织成一卷《授权书》——正是天道在虹桥上烙下的那道契纹拓本。
灯影里突然跳出个虚影,是李判官跪在山神庙里哭嚎的模样:“小的实在是被广元帝君的仙使逼的...那三千担香火,都进了偏殿的暗库...”接着是玄甲督的记忆玉简,他扛着香火袋往天库侧门走的画面;再然后是三百七十二张泛黄的纸,每张都盖着带血的指印,最上面那张是老妇的,指纹里还沾着草药汁。
“要复核?行啊。”安燠指尖点在灯影上,《授权书》突然展开成两半,一半是天庭存档的“清剿令”,另一半是天道新烙的“审计令”,“你们敢当众比对天道留档吗?”她故意拖长尾音,眼尾微挑,“还是说...你们怕比对出点别的?比如某位帝君私吞的香火,够不够给三百户山民修座往生桥?”
巡天卫们面面相觑。
卫长的玄铁令在手里捏得发响,他瞥了眼安燠身后的程砚——那尊熊系山神正把钉耙往地上一杵,真言从他喉间滚出来:“持契者行天序——谁阻,谁便是逆天。”地面突然震颤,天门符印亮了亮,竟像在应和这句话。
卫长的银甲“咔”地裂开道细纹,他后退半步,玄铁令“当啷”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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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燠弯腰捡起令,吹了吹上面的灰,塞进程砚怀里:“收着,当聘礼。”程砚耳尖泛红,刚要说话,远处突然飘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
那香气比沉水香淡,比山涧风清,带着点岁月沉淀的温凉。
安燠的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这是她当“玉面夫人”时养成的本能,危险靠近时,狐族的灵觉会先于脑子发出警告。
她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南阙尽头的祥云里,浮着道青衫身影。
程砚也觉察到了,他把钉耙往肩上一扛,低声道:“夫人,有人——”
“好一个‘依法巡查’。”
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清晰地飘进每个人耳朵里。
安燠的共愿灯突然剧烈摇晃,灰金丝线断了一根——那是阿秀的绣绷线。
她捏紧灯盏,望着祥云里逐渐清晰的眉眼,突然想起山民们说的话:“广元帝君最会笑,他笑的时候,山民的香火就跟着笑没了。”
程砚的钉耙在掌心发烫,他挡在安燠身前,熊族的威压铺天盖地涌出去。
安燠却伸手按住他的后背,指尖在他肩胛骨处轻轻敲了两下——这是他们在洞府里定下的暗号:“别慌,我有后手。”
祥云里的身影慢慢走下来,青衫上绣着九爪金龙,腰间玉佩刻着“广元”二字。
他望着安燠手中的共愿灯,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笑开了:“小友这审计手段,倒是新鲜。”
安燠把共愿灯往他面前一送,灯影里立刻跳出天库偏殿的构造图,“不新鲜,就是查账。帝君不是最懂账吗?三百年前山民的香火,算到哪去了?”
广元帝君的目光扫过程砚肩头的钉耙,又落在安燠袖中鼓起的清单上。
他的笑容更深了,像春风吹过结冰的湖面:“查账好,查账好。本君正想请小友——”
“慢着。”程砚突然打断他,钉耙尖挑起块碎云,“我夫人查账,要先点香。”他从怀里摸出个小陶瓶,倒出把山杏干,“山民们说,查账得吃甜的,才不会被坏账气着。夫人,吃不吃?”
安燠憋着笑接过山杏干,咬了口,酸得眯起眼。
广元帝君的目光在山杏干上顿了顿,又移到她发间——那里别着根木簪,是程砚用不周山的老松枝削的,刻着歪歪扭扭的“安”字。
“小友好雅兴。”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丝裂痕,“那本君便陪小友——”
“不必。”安燠把最后半颗山杏干塞进嘴里,清单在袖中发烫,“我们查账,不陪聊。帝君还是先备好算盘吧——”她指了指天库方向,雾隐砚的雾气里,偏殿的轮廓正渗出暗红,“毕竟...欠的账,利滚利。”
广元帝君的青衫无风自动,他盯着安燠发间的木簪,又看了看程砚肩头的钉耙,忽然低笑一声:“好,好个利滚利。”他转身走向天库,青衫扫过白玉地面,“小友请。本君的账,都在库里。”
安燠望着他的背影,摸出清单扫了眼——最后一页的云纹里,不知何时多了朵山杏花。
她勾住程砚的小拇指,轻声道:“他刚才看木簪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宝贝。”
“他要是敢抢,我拆了他天库。”程砚把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白玉地面裂了条缝,“夫人的簪子,是我用雷劈不坏的老松树削的。”
安燠笑着摇头,拽着他往天库走。
刚走两步,她突然顿住——共愿灯的灰金丝线又断了一根,这次是老妇的纺车线。
她抬头望去,广元帝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天库门口,只有风卷着他的笑声飘过来:“小友可知,天库里除了账...还有别的?”
程砚的钉耙突然发出嗡鸣,他皱眉道:“夫人,这灯...”
“没事。”安燠把灯盏拢在掌心,清单上的金光更盛了,“断的是旧线,长的是新契。”她望着天库朱门,嘴角翘起个锋利的弧度,“他不是问我要写新命书吗?正好,拿他的账当纸。”
话音未落,天库方向传来“咔嚓”一声响,像是锁簧崩断的动静。
程砚握紧钉耙,安燠却笑了——那声音,像极了她前世拆客户老赖账本时,算盘珠子崩飞的动静。
“走。”她拽着程砚加快脚步,“趁他的算盘还没捡完,咱们先翻他的账本子。”
程砚跟着她跑起来,钉耙在肩头颠得哐哐响:“夫人,要是翻出金子,咱分山民一半?”
“分七成。”安燠回头眨眼,“剩下三成...给你买蜂蜜。”
程砚的耳朵立刻红到了脖子根,他挠着头傻笑:“夫人说分多少就分多少...不过蜂蜜得买百花蜜,上次那罐枣花蜜,你说太甜了。”
两人的笑声混着钉耙的哐当声,在天庭南阙里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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