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移动粮仓今天不扛雷,要背债主回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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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窗纸泛着青灰。
安燠一夜没合眼,袖中《睡仙诀》的法力早被阿枣滚烫的体温吸得干干净净——这小毛球烧得像块炭,狐尾软塌塌垂在她膝头,鼻尖的绒毛都被汗浸湿了。
"夫人。"程砚的声音哑得像砂纸。
他守了半宿,钉耙横在膝上,指节抵着下巴,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烛灰,"再摸摸看。"
安燠指尖刚碰到阿枣颈间的玉佩,那裂缝里的黑雾突然"嗤"地窜出半寸,裹着哭腔钻她掌心:"还我愿......还我命......"她猛地缩回手,腕上信用玉牌跟着发烫——方才试过三次调用愿力池净化,每次账本都"唰"地弹出审计结果,金漆大字刺得人眼疼:【对象未登记,债务无凭证,无法走偿付流程】。
"天道连死人都要卡报销条件?!"她拍案而起,案上茶盏跳了两跳,"五百年前那女人跪在青石板上求愿时,怎么不见他们发登记手册?"
程砚没接话。
他蹲下身,把阿枣连软垫一起托进臂弯。
小狐烧得迷糊,爪子还抓着他衣襟,喉间发出细弱的呜咽。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蜷成毛球的小崽,又抬头望窗外——东边山尖刚露出点红,像团要燃不燃的火。
"我去废城。"他说。
安燠愣住:"那地方早被天律封禁!"
"封的是城,没封路。"程砚把钉耙残柄往肩上一扛,布衫被晨露打湿,沾着阿枣脱落的狐毛,"它娘的愿,我认。"
"认?"安燠追上两步,袖中玉牌还在发烫,"你知道那黑雾是什么吗?
是五百年怨气凝成的债!"
"知道。"程砚脚步没停,靴底碾过青石板"咔嗒"响,"当年那女人抱着孩子跪在祈愿石前,石头碎了,她的愿也碎了。
天道嫌她没凭证,神仙嫌她没身份,连土地庙的泥像都闭着眼装瞎。"他侧过脸,晨光漏进眼尾的细纹里,"可小崽在哭啊——它娘死的时候,它还没睁眼呢。"
安燠突然顿住。
她想起昨夜阿枣用身体护着她手腕上的红痕,想起小狐哭时奶声奶气的"娘"。
原来程砚早把那些没说出口的碎片拼全了——不是替天还债,是替人认亲。
废城的断墙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安燠看着程砚的背影,突然明白他说的"认"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要当判官,是要当容器。
黑雾在城门口凝成虚影。
那是个穿粗布裙的女人,发间还沾着当年的碎石渣,怀里抱着团襁褓——只是那襁褓里没有孩子,只有块碎成齑粉的祈愿石。
她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雾,凝成刀刃直刺程砚心口。
程砚没躲。
刀刃穿透他胸膛的瞬间,安燠听见自己倒抽冷气的声音。
可他只是闷哼一声,钉耙"当"地砸在地上,血珠顺着衣襟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你恨的不是我们,是没人替你喊冤!"
虚影的手顿住了。
黑雾凝成的刀刃在程砚心口晃了晃,像是被这句话烫到。
"你的愿,我替你守;你的债,我替你扛。"程砚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虚影怀里的碎石头,地脉金纹从他心口漫出来,像金丝缠线般裹住黑雾,"但你得活着——为了你儿。"
他怀里的阿枣突然动了动。
小狐烧得泛红的耳朵抖了抖,爪尖无意识地抠了抠程砚的衣襟。
虚影的轮廓开始摇晃,黑雾里隐约透出点灰,像被风吹散的乌云。
安燠站在原地,看着程砚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和五百年前那女人的泪重叠成一片。
她突然想起系统刚觉醒时,自己总嫌他像移动粮仓——现在才明白,这粮仓装的不是山杏蜂蜜,是比天道规则更沉的东西:是替人兜底的热乎气,是敢把伤口扒开让执念住进来的傻劲。
晨风卷着雾吹过断墙。
虚影的呜咽声轻了些,黑雾里的哭腔不再刺耳,倒像被人拍着背哄的孩子。
程砚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阿枣,又抬头看向虚影,嘴角扯出个带血的笑:"走啊,回家。"
他抬脚跨过断墙的瞬间,安燠看见虚影的手轻轻动了动,像是要去碰阿枣的小脑袋。
而阿枣颈间的玉佩,裂缝里的黑雾不知何时淡了几分,透出点暖黄的光——像极了程砚酿的桂花蜜。
虚影在晨风中震颤如薄纱,黑雾里的哭腔渐弱,终是散作一缕青灰,钻进阿枣心口。
那枚曾裂得狰狞的玉佩"咔"地轻响,裂痕像被无形的手抚平,反面浮出极小的古字,歪歪扭扭似稚子涂鸦:"守者代偿,信者归心。"
阿枣在程砚臂弯里动了动,狐尾扫过他染血的衣襟,迷迷糊糊唤了声"娘",嘴角还挂着点口水,倒像在梦里吃到了甜糕。
安燠眼眶猛地一热,刚要伸手去摸小狐的耳朵,却见程砚单膝一弯,"咚"地跪在青石板上。
他心口的金血还在渗,地脉金纹从伤口处漫出来,像金线绣在粗布衫上。
安燠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早被冷汗浸透,发梢滴着水,连钉耙都握不稳当,"当啷"砸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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