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寂灭裂痕与存在之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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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接了杨振邦那历经风浪、坚韧不拔的老水手意志！

她连接了远方城市中，阿杰等仍在为陈默产业苦苦支撑的伙伴们那不屈的信念！

她连接了无数在时代浪潮中浮沉、却依旧努力生活的普通人的生命律动！

她甚至尝试着，去连接那片因“灯塔”湮灭而散落在数据海中的、属于陈垣和其他牺牲者的最后信息回响！

还有……林静！尽管她生死不明，但李薇能感觉到，她那决绝的意志，如同不灭的星辰，依旧在某个维度闪烁着！

一道道微弱却真实的、代表着“存在”的光点，从现实世界，从数据海的角落，从虚空的缝隙，跨越无尽距离，朝着李薇汇聚而来，再通过她这个中转站，注入陈默那白金色的光芒之中！

这不再是能量的加持，而是……“存在意义”的汇聚！是文明火种的回响！

陈默那白金色的光芒，在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存在印记”的注入下，不再仅仅是抵抗，而是开始变得……更加厚重，更加真实，仿佛蕴含着整个纪元、无数生命的重量与希冀！

然而，那寂灭裂痕，似乎也被这顽强的“存在”反抗所激怒（或者说，是遵循着某种冰冷的机制），其范围开始缓缓扩大！同化力场骤然增强！

陈默撑开的白金色领域再次被压缩，边缘开始崩塌！

他感到父亲献祭的力量在飞速消耗，李薇汇聚而来的“存在印记”也在那绝对的“无”面前如同风中残烛！

还不够！

还差一点！

需要一个……更强大、更根源的“锚”！

就在这最终绝望席卷而来的刹那——

陈默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重生之初，他站在1990年那破旧的家门外，看着母亲咳血时，立下的誓言！

那是他一切奋斗的起点！

那是……属于他陈默的、独一无二的、无法被任何力量剥夺的……“重生”的印记本身！

他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存在印记”，包括那最核心的、“重生”的权柄与因果，全部凝聚在一起，不再去抵抗那寂灭裂痕，而是……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的、代表着“我存在过，我挣扎过，我选择过”的意志光束，狠狠地……撞向了那寂灭裂痕的中心！

不是对抗，而是……宣告！

向这冰冷的宇宙，宣告一个渺小生命，那不容抹杀的……存在本身！

“轰————————！！！”

无法形容的碰撞，在概念层面炸响！

白金色的意志光束与绝对的寂灭黑暗，交织、湮灭、又奇迹般地……共存了一瞬！

紧接着，在陈默、李薇、杨振邦，以及所有冥冥中与之连接的存在那难以置信的“注视”下——

那横贯虚空的、仿佛永恒的寂灭裂痕，竟然……开始缓缓地……弥合了！

不是被击退，更像是……某种“债务”被暂时偿清，或者，是这顽强的“存在”宣告，赢得了某种更底层规则的……“延期”？

裂痕越来越小，最终，在虚空中，彻底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

虚空，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剩下那星辰与数据流构成的背景，以及远处一些漂浮的、尚未完全平复的规则涟漪。

陈默周身那白金色的光芒已然耗尽，他悬浮在虚空中，身形凝实，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与整个宇宙更加融为一体的通透感。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疲惫到了极点，却又清澈无比，仿佛洗尽了所有铅华。

他看向远处路径上的李薇和杨振邦，露出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无比的、属于“人”的笑容。

危机……暂时解除了？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那寂灭裂痕并非被消灭，它只是……退去了。如同潮水退去，但大海依然存在。

而陈默，在最后时刻，似乎付出了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终极代价。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看似完好无损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无人能懂的光芒。

就在这时，李薇腕式仪器上，那个代表“规则稳定度”的、原本沙漏已几乎流尽的图标，其下半部分的“沙粒”，竟然……极其缓慢地、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地……开始了一丝丝的……回流？

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株本已枯萎的野草，悄然抽出了一丝嫩绿的新芽。

宇宙的“坏账”，被重组了吗？还是……以陈默的“存在”为抵押，换来了……新一轮的……“信贷”额度？

而陈默，他……还是原来的那个陈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