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控的元素与逐渐升温的混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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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立刻停止！”李主任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止，脸色极其难看。他快速记录，笔尖几乎要戳穿屏幕：“孙莉。能力类型：情绪催化/共感。控制力：极差（E）。效果极端且不可控，极易造成个体精神紊乱与群体混乱，社会风险极高。潜能评级：D。立刻！带那位同学去情绪稳定室进行干预！”
好不容易，那个在哭笑地狱中挣扎的胖男生被几名工作人员和保安半强制性地、连哄带架地扶离了现场，他那癫狂的笑声和哭声还隐约从走廊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位上台者，在一片低气压中，又带来了全新的、视觉冲击力极强的“惊喜”。
一个男生自信满满、甚至带着点炫耀心态地站上台，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评估团咧嘴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气，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
紧接着，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发出光芒！
起初只是微弱的、皮肤下的莹光，但迅速变得明亮、刺眼！并且光芒的颜色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变幻！
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饱和度极高的颜色在他身上交替闪烁、明灭、混合！频率极快，毫无节奏，亮度极高，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失控的人形自走迪斯科球！还是最高功率的那种！
“啊！我的眼睛！”
“别闪了！头晕！想吐！”
“救命！要癫痫了！快让他停下！”
“这是什么精神污染啊！”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痛苦的惨叫、抱怨和怒骂声！众人纷纷痛苦地低下头、紧紧闭上眼睛、用手死死捂住眼睛！那强光甚至穿透了眼皮，在视网膜上留下灼烧般的残影！讲台上的评估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闪烁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纷纷侧头躲避！欧阳校长脸色铁青，竟然动作熟练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副墨镜戴上！（他似乎对这类情况早有准备？！）
“停下！立刻给我停下！”李主任被闪得头晕眼花，怒火攻心，拍着桌子咆哮道！
那名叫钱磊的男生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发光，挠了挠头，似乎对自己的“表演”效果还挺得意，甚至主动问道：“老师，我还能变图案呢！星星、爱心、校徽…要不我…”
“下去！立刻！马上！”李主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气得手都在抖，快速记录：“钱磊。能力类型：生物发光/色素细胞失控。控制力：无（E-）。效果：严重光污染，引发群体生理不适（眩晕、呕吐、视觉暂留），潜在触发光敏性疾病风险。社会危害性：中。潜能评级：E。滚下去！”
礼堂里的秩序已经开始彻底瓦解。工作人员像救火队员一样四处奔波，刚指挥人拖完地，又要去安抚被闪瞎眼睛、蹲在地上干呕的学生，忙得焦头烂额，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新生们人心惶惶，如同惊弓之鸟，既害怕被点名成为下一个笑柄或灾难源，又时刻警惕着身边同学，生怕被什么突然失控的“能力”误伤！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水汽、恐慌焦躁的情绪能量、以及那令人作呕的炫光后遗症。
评估团成员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欧阳校长面无表情，但放在桌上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越来越快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叩”声，显示出他极度的不悦和耐心耗尽。几位主任频繁地交头接耳，眉头紧锁，不时摇头，显然对这批“问题学生”能力的失控程度、低可控性以及普遍存在的“鸡肋”特性感到震惊、失望和无比的头疼。
保安部的赵大鹏和其他几名保安已经不再安坐，而是全部站了起来，如同警惕的猎豹般，分散在礼堂的几个关键角落，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不断扫视着全场。他们的目光尤其在那几个看起来就“能量不稳”、“气质危险”或者“潜力巨大”的新生身上反复停留，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突然爆发的、更大规模的混乱。
林小满死死地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个即将爆炸的军火库旁边，而不是什么大学礼堂。他看着眼前这场逐渐升温、越来越荒诞失控的闹剧，手心里全是冰凉的汗水，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他原本因为前面几个“废柴”能力而稍微放松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恐惧。这些失控的能力，虽然单个看起来可能可笑甚至滑稽，但它们造成的混乱是实实在在的，而且破坏力正在肉眼可见地升级！天知道下一个被点名的，会释放出什么更恐怖的东西！万一是什么爆炸、毒气、或者精神攻击？！
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危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焦灼的味道。
刘老师看着平板电脑上那越来越短的名单，又看了看台下如同战后废墟般的混乱景象，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有些无助地看向李主任，用眼神询问是否还要继续这场明显已经快要失控的评估。
李主任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深深的疲惫感，用力地挥了挥手，示意继续。他的眼神传达着明确的信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硬着头皮进行下去！把所有“雷”都排完！
刘老师艰难地点点头，目光在平板电脑那寥寥无几的名字列表上焦虑地搜索着，手指颤抖地滑动，似乎想竭力找一个看起来稍微“安全”点、“正常”点的，来稍微平息一下这可怕的局面。
他的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顿了一下，又犹豫地滑开，仿佛难以抉择。最终，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推动着，闭上眼睛，用一种近乎认命般的语调，念出了那个让林小满瞬间心脏骤停、血液逆流的名字：
“下一个！林小满！上台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