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灼灼风流2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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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像是被重锤砸过,一阵阵钝痛从太阳穴蔓延开,敲打着他的神经。杨灼烈皱着眉,眼皮沉重地掀开,映入眼帘的不是侯府熟悉的雕花床顶,而是粗糙、带着湿意的岩石穹顶。一股混杂着泥土、枯枝和某种不知名草叶燃烧的气味钻入鼻腔,不算难闻,但陌生得让他瞬间警惕起来。
他猛地想坐起,却牵扯到身上的肌肉,带来一阵奇异的酸软感,尤其是腰腹之间。他低头,发现自己赤着上身,盖着一张不算厚实的、明显是野外使用的羊毛毯子。身下铺着的,赫然是他昨日出猎时携带的那张熊皮地毯,旁边还散落着他自己的行军毯。
这不是他的地方。
他猛地侧头,心脏在瞬间漏跳了一拍。
一个陌生的女人睡在他身旁。火堆的光跳跃着,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脸型瘦削,线条流畅,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偏偏双颊又因熟睡泛着淡淡的红晕。一种倔强的感觉,即使是在沉睡中,也隐约从她微蹙的眉宇间透出来。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边脸颊上,那一块形状奇特的伤疤——颜色鲜红,边缘如同燃烧跳跃的火焰,又像是一片飘零的枫叶,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诡异,却又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杨灼烈下意识地摸了摸依旧剧痛的后脑勺,一些破碎的、模糊的画面涌入脑海。
昨天……狩猎……一群装备精良、配合默契的马贼……手下亲卫被死死缠住……他独自策马突围……然后,一个戴着鹿角面具、骑着矫健黑马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交手很快,那人力气不算顶尖,但身形灵动,刀法诡异。他寻了个破绽,一刀劈飞了对方手中的弯刀,顺势将那人从马背上掳了过来,揽入怀中。入手处一片温软,身体轻盈,带着淡淡的、不同于男子的馨香……是个女人。
然后呢?
他努力回想。那女人在他怀里挣扎,似乎低声念了什么,然后猛地向后一扬手,一片带着甜腻香气的粉末扑面而来……他吸入了一些,顿时头晕目眩,紧接着,后脑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昏迷中,他似乎并非完全失去知觉。断断续续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火上烤,又像是漂浮在云端。身上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沉迷的舒爽感,似乎有温软的身体贴近他,有笨拙却又执着的抚摸,有压抑的、带着痛楚的喘息声……那些感觉太过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浓雾,他以为是梦境。
现在……
一个荒谬的念头窜上心头。他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一角。
毯子下,他自己未着寸缕。而身下的熊皮地毯上,靠近他腿侧的位置,赫然有一小片已经干涸发暗的红色痕迹。
落红?!
杨灼烈整个人僵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大明靖边侯,汉水城总督,居然……居然在这种荒郊野岭,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山洞里,被一个来历不明、脸上带着火焰伤疤的女人……给……逆推了?而且,对方还是第一次?
这算怎么回事?他昨晚到底是在昏迷中,还是半推半就?那些模糊的舒爽感……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混乱的思绪,却只觉得头痛更甚。这年头,还有这种“送货上门”的方式?强抢民女他听说过,强抢民男,而且还是他杨灼烈,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在他脸色变幻不定,试图理清这荒唐局面时,身旁的女人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眸是浅褐色的,在火光照耀下,像是透明的琥珀。初醒时的迷茫只持续了一瞬,在看到杨灼烈已经坐起,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时,那双眼睛里立刻迸发出一种明亮、甚至可以说是炽热的光芒。
她几乎是立刻就像一尾灵活的鱼,整个人贴了上来,双臂紧紧环抱住杨灼烈的腰,脸颊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依赖地蹭了蹭。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再睡一会儿嘛……”她的声音响起,带着刚醒时的沙哑,语调有些奇特,汉语说得不算标准,带着明显的、属于北方草原部落的口音,尾音微微上扬,还有一种奇异的、仿佛带着细小气泡般的气泡感,听起来有种别样的娇憨,“人家现在是你的人了,相公……再睡一会儿吧……”
最后一句,已是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手臂收得更紧,仿佛怕他跑掉。
杨灼烈浑身僵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和那声石破天惊的“相公”给震得目瞪口呆。胸膛上传来的温热触感,鼻尖萦绕的属于她的、混合着体香和淡淡草叶的气息,都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想推开她,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看着她依偎在自己怀里,那全然信赖、甚至带着点满足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像……自己确实没吃亏?
这个念头一起,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罢了,事已至此,而且这女人……他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以及那半边脸上醒目的火焰疤痕,一种荒谬又新奇的感觉取代了最初的震惊和恼怒。他叹了口气,竟真的顺着她的力道,重新躺了回去。
女人满意地哼唧了一声,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兽,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很快呼吸又变得均匀绵长。
杨灼烈却睡不着了。他睁着眼睛看着洞顶,感受着怀里陌生又温软的身体,脑子里乱糟糟的。这算哪门子事?狩猎猎到一个压寨丈夫?
又迷迷糊糊躺了不知多久,直到洞外的天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火堆也快要熄灭,两人才再次醒来。
这次是真正清醒了。两人沉默地穿好各自的衣物。杨灼烈的衣服被整理得很好,甚至沾上的尘土都被拍打干净了。那女人也利落地套上了一身便于骑马的、略显粗糙但结实的皮袄和长裤,将她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身形勾勒出来。
杨灼烈看着她动作娴熟地收拾,终于忍不住,语气带着几分没好气和难以置信:“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没事打劫我也就算了,还……还睡我?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这……这也太随便了吧!”
那女人系好腰带,转过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脸上的火焰疤痕在晨光中似乎更显鲜活。她咧嘴一笑,笑容爽朗,甚至带着点野性难驯的得意:“我叫焰火。边人后代。”
边人。杨灼烈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个词的含义。那是草原上各大部落都不承认的流浪者、失败者、罪犯和奴隶的后代聚合而成的群体,他们不被任何部落接纳,如同无根浮萍,大多沦落为盗匪马贼,在夹缝中求存,凶狠,顽强,但也极其团结。
焰火继续说道,语气理直气壮:“因为你长得好看啊!”她目光毫不避讳地在杨灼烈脸上扫过,“而且,你实力比我强啊!我打不过你,只能用点小手段。”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了个撒粉的动作,然后又撇撇嘴,“就是太老实了点,中了招。所以,被我抓来当压寨丈夫了!”她扬起下巴,像是在宣布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叫什么名字?”
“杨灼烈。”他没好气地回道,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无语都在今天用完了。因为长得好看?实力强?太老实?这都是什么见鬼的理由!
“杨灼烈……”焰火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发音有些别扭,但眼神却更亮了几分,“好,我记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杨灼烈不想再跟这个思维迥异的女人纠缠下去,他得先离开这里。他走到洞口,无视焰火试图阻拦的动作,将手指含入口中,发出一声悠长而尖锐的唿哨。
片刻后,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马嘶,紧接着是急促的马蹄声。他那匹神骏的坐骑如同黑色闪电般冲破了晨雾,径直冲到了山洞前,亲昵地用头蹭着杨灼烈。
焰火看着这匹明显不是凡品的骏马,以及杨灼烈身上那股即便在如此狼狈情况下也难以掩饰的贵气与威势,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坚定了什么。她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打也打不过,可她不想放他走。
她立刻也吹响了口哨,一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从山林另一侧奔来,姿态矫健非凡。
于是,在这荒诞的清晨,大明靖边侯杨灼烈,身后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一个自称焰火、脸上带着火焰伤疤的边人女子。她就像一团突然闯入他生命的、真实的火焰,炽热,直接,不顾一切。
回到汉水城后,焰火就这样以一种强横的姿态,成为了杨灼烈身边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她不像素环那般温柔怯懦,需要庇护;不像闵元敬那般骄傲屈辱,满心不甘;也不像李恩妮那般心智深沉,善于谋划。她就是她,像一阵来自草原的自由野风。
她最大的爱好,就是雷打不动地,每天都要拉着杨灼烈一起去城外跑马。不管杨灼烈是忙于政务,还是与关安等人商议军机,只要到了她认为该跑马的时候,她就敢直接闯进书房或者校场,二话不说,拉起杨灼烈就走。起初杨灼烈还试图拒绝,但焰火总有办法缠得他没办法,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点委屈,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执着:“相公,说好的,陪我跑马!”
渐渐地,杨灼烈竟然也习惯了这项“日常活动”。在纵马狂奔的时候,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看着身旁那个女人肆意飞扬的笑容和长发,他发现自己那总是被权谋、算计、平衡所充斥的心境,竟能得到片刻难得的松弛。
而跟着焰火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嫁妆”——十几名浑身散发着剽悍、野性气息的骑士。他们个个眼神锐利如鹰,身上带着浓烈的血与火的气息,平均战力竟然都达到了三万五千以上。他们只听从焰火的命令,但对杨灼烈也保持着一种审视下的、有限的尊重。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看起来异常年轻的少年。他身材精悍,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最主要的是,他失去了一只眼睛,用一个黑色的眼罩覆盖着。他叫“枭”,据焰火说,才十六岁。然而,就是这个少年,战力赫然达到了四万三千!更令人震惊的是,他是一位天生异人,拥有极其罕见的空间类异能——只要是在他提前设下过“道标”的地方,他就能瞬间移动过去,虽然距离限制在一千公里内,并且一次只能携带一人,但这能力在关键时刻,无论是用于突袭、撤退还是传递消息,都堪称神技。
枭对焰火有着近乎盲目的忠诚,沉默寡言,那只独眼看向杨灼烈时,总是带着冰冷的审视和隐隐的敌意,仿佛在评估他是否配得上他们的“首领”。
杨灼烈看着身边这团炽热的“焰火”,以及她带来的这群桀骜不驯却实力强悍的部下,心中滋味复杂。这场始于迷药和闷棍的荒唐遭遇,似乎正以一种他完全预料不到的方式,改变着他既定的生活轨迹。他依旧是那个老谋深算、手握权柄的靖边侯,但在他的世界里,硬生生地挤进了一抹不受控制、鲜活烈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