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清醒的废墟,补课与筹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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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运浊流溢,恶语自招灾。血光映口业,当须避污埃。” 意指:气运不济,恶毒之语(口业)会引灾祸上身(血光),建议避开污秽杂乱之地(避污埃)。

疤脸一愣,旋即爆出更响的嗤笑:“哈!苏尘!你他妈被晒昏头改行跳大神了?老子嘴上有血光?还避污地?老子偏要去那堆破烂后头滋泡尿给你瞅瞅!”言罢,不屑地对着苏尘方向啐了一口。

苏尘置若罔闻,转向林风兄妹,同样平静道:“心田植微善,风过自留痕。浮财虽不显,运里悄然增。” 寄语:点滴善意(心田微善)自有痕迹(风过留痕),回报或许无形(浮财不显),但能增益自身气运(运里增)。

言毕,径直归位坐定。仿佛方才只是说了几句清风拂耳、无关痛痒的闲话。

疤脸冲着苏尘背影骂道:“装神弄鬼!”

场中众人大多摇头失笑,只当苏尘被这枯燥憋出了癔症。

唯王津眯起老眼,目光在疤脸与他口中“撒尿地”——那堆废弃器械垃圾山之间扫了个来回,若有所思。

钟声敲响,下午苦修结束。

众弟子如蒙大赦,纷纷起身。

疤脸吆五喝六,带着几个喽啰,大剌剌、骂咧咧地朝着那臭气熏天、混杂锈铁烂木的器械废物堆走去——他谨记“承诺”,就为滋泡尿“恶心那个神棍”!

刚转至堆放处后头,疤脸腰带刚解,脚下不知踩了何物湿滑粘腻(疑似前几日兽血混杂泥浆沉疴),猛一滑溜!整个人失去平衡,朝侧边倒去!

侧旁,正斜倚着几根用作路障的、断头锋锐的粗大木桩!

“嗷呜——!”

凄厉惨嚎撕裂营地上空!

疤脸壮硕身躯轰然砸在那锐木之上!一根断裂的、沾满污泥锈迹的铁钎木(形类此前鼠腿之刺,却狰狞百倍),狠狠扎进了他大腿外侧!虽非要害,但血光喷溅!更糟的是,他脸朝下,实打实啃了一嘴污泥、烂草与不可名状的秽物!

“操!老子的腿!呸!呕——”疤脸痛嚎、怒骂夹杂呕吐,状若疯魔。喽啰们手忙脚乱,嫌恶不已。

不远处,林风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苏尘的目光如见神只。

林雨捂着小嘴,失声道:“苏…苏大哥…说中…血光…秽物…”

王津噗嗤一笑,猛灌空气,拍腿低语:“嘿…这小子…金口有毒啊!让你避秽你偏作妖…该!”

全场刹那沸腾!

“我靠!真灵了!血光!秽物!”

“疤脸自个儿说的‘踩扁加肉菜’、‘滋尿恶心’…这现世报够快!”

“苏尘那句…‘恶语自招灾’、‘避污埃’……神了!”

“服了!这他妈真是口吐莲花,言出法随?!”

无数道混杂着惊骇、畏惧与狂热探索欲的视线,利箭般钉向那静坐如礁石、仿佛与喧嚣隔绝的苏尘。

恰在此时,诸葛明那滚圆身影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溜达过这片骚乱之地。他腰间新得的温润玉佩宝光流转,手指却无意识捻着旧配那劣质小玉牌(暴富后的“念想”)。苏尘锐目如隼,精准捕捉到他眼底那一抹藏得极深的不安与患得患失。

赌局金山砸顶,泼天富贵加身,反让这市侩胖子心头惴惴,总疑福祸相依,好运之后恐有倾覆之险。此态正中“铁律”:天降横财,必求平衡!

苏尘洞悉在心。双眼微睁一线,目光投落诸葛明身上,语调依旧平缓清晰,穿透嘈杂:

“财水漫金山岳,盈虚自有天裁。旧佩蒙尘掩玉色,新璧光华暗藏霾。舍此涓埃灾可化,失却东隅未必哀。”

言中既有金山压顶之忧(财水漫山岳),亦有新旧玉器恐难保全之警(旧佩蒙尘,新璧藏霾),更含舍小财化灾、失小利或转大福之机(舍涓埃化灾,失东隅非哀)。

诸葛明脸上得意的笑瞬间冰封!字字句句如重槌轰击他悬着的心!尤其那句“新璧光华暗藏霾”,让他下意识护紧了腰间新玉!便在此时,他腰间旧牌绳扣早朽,“恰巧”因他心神震荡微微一颤,“吧嗒”一声坠入旁边沾满污泥草屑的废弃料堆!

“哎哟!”诸葛明心疼急唤,弓腰欲捡。

苏尘平静之声再起,字字珠玑,带着无形的重压:

“缘起缘灭莫强挽,福兮祸兮自天栽。驻足静候半盏茶,失箪食者得鼎来。”更明指:强挽缘尽之物徒劳(莫强挽),福祸天定(福祸自栽),原地伫候片刻(驻足半盏茶),失箪食者(小财),必得鼎食(厚报)。

诸葛明伸出的手僵死空中!他目光在泥堆中的旧牌、苏尘深潭般的双瞳、以及疤脸那犹在耳畔的惨嚎间逡巡…寒意如冰蛇缠脊。他一咬牙一跺脚,竟真站定原地,勉强挤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指尖神经质地拂过腰间新玉,心中惊涛骇浪翻涌不息。

全场再度屏息,千百道目光如探针般在诸葛明、旧玉、苏尘间织成巨网。

时间滴漏,寂静如磐。

约莫半盏茶光景(五分钟),但见一负责乙区急递的亲随弟子,满头大汗,怀抱数方密封玉匣疾奔而来。脚步踉跄行过诸葛明近旁时,一脚踏空!

“噗通!”

哗啦—!

一方尺许锦匣脱手坠地,翻滚两遭,匣盖撞开!

一块碧绿温润、灵气氤氲的上品青玉牌滑脱而出!

紧跟着一声清脆“咔嚓”脆响自匣中迸出!

众人眼睁睁瞧见那玉牌落地瞬间,似磕碰匣内硬物(疑是固定矿石),一道细却刺眼的裂纹狰狞爬上玉面!宝光瞬间晦暗,灵气如雾消散!

那弟子摔得七荤八素,爬起一看,面如白纸!双手抖若筛糠捧起玉牌,见那裂痕如伤面颊,惨嚎:“完了!裂了!交不了差!” 他六神无主,视这裂玉为烫手瘟神。扫见周遭尽是丙区下仆(诸葛明虽着管事袍,却偏站角落),又惊又怕,恐被牵连,竟鬼迷心窍般将那裂牌连同锦匣往地上一抛,似甩脱业障,抱起余下玉匣跌跌撞撞遁去!匣中几卷明黄绸帛卷轴亦滑出摊开。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如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那光华尽失、裂痕刺目的青玉牌上!还有那散如丹书的卷轴!

诸葛明眸中精芒暴涨!心跳如鼓!失箪食(劣牌)——得鼎食(上品青玉,纵有裂)!更有秘卷横陈!他一个虎步蹿至,小心翼翼捧起裂牌,凝一丝真元贯入裂口细细探查。

倏忽间,狂喜之色攀上眉梢!身负天机阁见识,混迹后勤多年,他太识货了!此裂仅伤皮相灵络,致灵气外散宝光敛,然玉髓心未损分毫!只需寻一精熟“星髓胶”修复的良工,以温养灵力缓缓导引,即可复原如初,甚或融入星髓灵性,反使玉质更胜往昔!这哪里是“废玉”?简直是蒙尘重宝!价值千万倍于那劣牌!

“哈哈哈!天意!天意啊!好一个‘失箪食者得鼎来’!苏老弟!活神仙!真真的活神仙!”诸葛明激动得浑身肥肉乱颤,看苏尘的眼神已是从灵魂深处喷涌的敬畏与折服!

“嘶——!!”

人群死寂数息后,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惊叹!

“玉…上品!虽裂了…”

“卷轴…那黄绸…玄阶?!”

“真就原地傻站着…裂玉变宝?!”

“失小得大!铁口神断!这他妈是神仙手段!”

“苏尘!神算子苏尘!”

狂热的浪潮彻底冲垮了训练营的沉闷高墙!苏尘两道指向模糊、却应验如锁的谶言,比疤脸的血光更令人头皮炸裂、心神震颤!枯燥的世界幕布被这双无形的“铁口”狠狠撕裂!

“以凡躯窥天机,妄断祸福气运。苏尘,你可知福薄承不起,运诡反噬人?玩弄此等微末伎俩,惑乱人心,不过是自掘坟冢的旁门小道。”

清冷得不染纤尘的声音,如九天冰玉坠地,倏忽穿透喧嚣,刺入苏尘耳廓。

不知何时,薛灵素素衣如雪,孤悬于练场高台,眸光如万载玄冰,漠然俯视:

“天道深远,岂是俗物可以揣度拨弄?此等手段,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之局。悬崖勒马,尚有余地。”

寒冽的警告如冰泉灌顶,浇醒了部分狂热昏聩。众人望向薛灵素的眼神敬畏更深,再看苏尘时,那复杂目光中惊疑如云雾翻涌。

苏尘依旧静坐如初,闭目如老僧入定。面对仙音警示与千万道灼烫目光,他稳若磐石。

唯王津窥见,苏尘垂放膝上的指尖,于尘土间勾过两个微不可察的篆痕——

铁律 · 壹

凝望着地上光华内蕴、纵有微瑕却宝气暗藏的玉牌,感受着空气因那散落的黄绸卷轴而凝滞的重量,诸葛明投来的目光已淬尽市侩,唯余彻底的震撼与拜服。

枯燥的练场终被谶言惊雷劈开。苏尘尚未立幡,“铁口苏”的混号,已在千万道低语嗡鸣与悚然目光中,悄然铸就。福祸之语如丝网悬垂,无人知晓它将牵引这营地上方阴晴未定的穹苍,翻覆向何方。谶言起,祸福迷,人心聚散一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