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烈域焚心 I（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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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内正则紧紧抓住身下的黑毛。坐骑并非凡马，而是一头巨大的黑猫——阿珠。她的身形宛如一头庞大的老虎，全身覆着漆黑的毛发，额心嵌着一枚淡粉色的宝石，在岩浆的赤光下散发微光。她步伐轻盈，呼吸沉稳，即使负重奔行也几乎不曾减速。

相较于川纲至此的距离，若是凡马，恐怕需要数日颠簸。但阿珠的速度如疾风，令正则得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抵达这片荒芜的国度。

四周的景象渐渐变得陌生而恐怖。空气愈发灼热，充满浓烈的硫磺与焦石的气息。脚下的土地裂缝纵横，深处闪烁着赤红的幽光，仿佛地下正有岩浆的河流缓缓流淌。漆黑的玄武岩残骸散落四处，犹如熔火冷却后凝固的伤痕。远方传来低沉的震颤，大地仿佛在随某种无形的力量脉动。

正则心底隐隐明白——这是赤川枫蛇的力量。红怨妖后的气息早已渗入这片土地，将其化为地狱般的荒原。

阿珠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吼，尾巴轻轻甩动。

「阿珠不喜欢这里，太热，空气臭臭的。」

正则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伸手抚过她的颈侧：「辛苦了阿珠。若是没有你，我根本来不了这里。」

「当然！」玉昂首，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骄傲，「阿珠可比那些马快多了。要不是阿珠，你早就热死在半路上啦！」

她的声音滑稽却真切，短暂冲淡了正则胸中压抑的阴影。

然而，他很快又陷入沉思。自川纲一别，那一幕仍如利刃般扎在心头——炎上红音...若不是她决然的牺牲，他与玉此刻也不可能在这里。

红音曾在朝雏与他并肩作战，亲手摧毁了香春那样的强敌，为数百村民赢得生机。她值得他以命偿还。更何况，离开前，她将匕首递给他——匕首柄镶嵌着一颗赤红宝石，仿佛在指引方向。她让他循此来到红怨，请求援助。

「坚持住，红音……」正则在心中低语。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掌落在腰间的刀柄上。那柄刀上隐隐流淌着黑曜妖后的气息，是立华玲华的力量所加持。刀身在红怨的空气中轻轻颤动，像在提醒他：这片土地的主宰与玲华之间，并非盟友。

正则记得，在朝雏的废墟里，他亲眼目睹过玲华与赤川枫蛇的冲突。那种可怕的压迫感，足足摧毁了半边的朝雏，火与影的对撞，至今仍令他心悸。说服赤川妖后？这将是一场比刀剑更危险的试炼。

阿珠回头看了他一眼，粉色额珠闪烁着光芒：「喂，正则，你在发呆什么呀？你可别给阿珠丢脸。枫蛇大人可不是好说话的。」

正则深吸一口气，望向前方的赤色大地。远处的山谷火光冲天，熔池宛如深渊的眼睛在注视他们。

「我知道。」他说，握紧刀柄，「为了红音……我们必须试一试。」

此时，前方岩柱后黑影一晃，数道身影从岩壁与石柱间现身，将正则和阿珠团团围住。

这些妖兵身形魁梧，身披黑甲，眼睛或赤或金，在熔光下闪烁着兽性的光泽。他们步伐沉重，却不像野生妖怪那样杂乱，显然是枫蛇麾下的哨兵。

当他们看清阿珠时，窃窃私语响起。

「那是……一头猫？」

「妖怪和人类在一起？奇怪……」

「也许是间谍。」

阿珠甩了甩尾巴，粉色额珠闪烁着光芒，喉咙里发出不耐的低吼：「阿珠可以一口吞了他们。」

正则伸手按住她的颈背，低声制止：「冷静。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他抬起声音，朗声喝道：「我是影虎的竹内正则！并无恶意，作为盟友而来。我必须立即面见你们的妖后。有关红怨炎上红音之事，情况万分紧急！」

听到红音的名字，几名妖兵对视，眼神凶光闪烁。头戴角盔的领头者低吼：「人类，胆敢擅闯红怨，还妄想提出要求？」